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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   不过言镂学聪明了,吐干净后,找个墙根蹲一会儿,他看了眼时间,再不给贺逆电话,贺逆肯定要找他了。
      抢先一步发了短信过去。今天先不电话了。
      至于原因,他实在找不出。
      但愿贺逆不要好死不死追问。

      空着肚子回家,爬楼时言镂手脚并用。房东家的小孙子看了他一眼,乐呵呵傻兮兮的。小孙子很少过来玩,毕竟这边都是老房子了,环境不行。
      言镂没空逗他玩,自顾不暇。没受重视,小孙子不爽,跟在言镂后边学他狗爬。

      贺逆和房东都站在楼梯口,眼瞅着脚下的这一番风景。房东当即哎哟一声:“起来起来,好的不学坏的一样没落!”
      言镂往墙边一靠,装死不动弹了。
      怎么把这里也是贺逆家给忘了。
      就因为贺逆住了两天他妈那边,就觉得距离远了,不是邻居了?

      房东把钥匙扔给贺逆,脸上还有个礼貌的笑脸,再看言镂那鬼样子,瞬间又黑了脸。
      小孙子是被房东抱走的,对上贺逆凛凛的神态,也睁大眼睛,有种有恃无恐的神气。
      贺逆踹他:“人都走光了,还演。”
      言镂又要恢复狗爬,被贺逆拖起来,拎回了屋里,往床上一放,跟扔沙包一样。
      晕乎乎也顾不上那么多,言镂喝了口贺逆倒来的水。
      “去玩了?”贺逆问。
      “嗯。”言镂倨傲地扬一扬下巴。
      贺逆拧了热毛巾来,给他擦了擦脸,手指抚摸过他乱皱一气的眉毛:“睡吧。”
      他想说他没醉到脱鞋脱袜都要人代劳的地步,不过贺逆神情很自然,倒显得他大惊小怪:“怎么了?”
      言镂高低眉:“没有。”
      “你这表情像是我欺负你了。”贺逆说。

      言镂躺下了,刚觉得舒坦,发觉贺逆挤了上来。他又瞪着他那漂亮眼睛质询,贺逆温吞闭上眼睛:“不想回去,收留我一晚。”
      声音很好听,不知道还以为喝多的是贺逆。
      言镂没再多话,往里挪,牵过被子盖一盖贺逆。他想说你该换身我的睡衣,能睡舒服点,可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醒来时,贺逆已经走了。
      他想打个电话问一问,看见桌上有纸条和早点。最耐放,放到晚上也还能吃的豆沙包。好久没吃了,恰到好处的滋味让人感动。
      -我回医院了,我妈今早有个检查要做
      大忙人啊。
      他也要收拾收拾去找岩浆了。
      把豆沙包留给小灰作伴,果然是个好决定。

      回来到现在,还不见老姐踪影。言镂去了个电话。
      “哪儿呢?”言镂问。
      “终于想起我来了?”老姐问。
      言镂自知理亏:“我都回来几天了也不见你。”
      “哟,还知道回来,候着我吧,晚上回来给你做好吃的。”老姐说。
      “哟。我没在这半个月,你成星级大厨了?”言镂问。
      “话真多,想我了?”老姐问。
      “嗯。”言镂应。

      通话完,那种皮肤一般吸附而来的想念,才真的有了实质。有的人,不见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一旦再重见,才感到无法剥离。
      他此刻想念老姐,也同样想念贺逆。有种风湿痛的酸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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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岩浆住处,快下雨了,铁门里那一排参天大树婆娑地摇摆着。
      言镂停放了共享,过去让保安帮忙开门。连带地,觉得保安大爷也不顺眼,跟岩浆一个鼻子出气,眼高于顶:“哪家啊?”
      “就右转第一栋。”言镂说。
      “进去吧。”大爷说。

      岩浆家就他一个人,三层的别墅,连个厨师都没有。
      门没关,言镂进去跟鬼屋一样,感觉阴风阵阵。
      言镂径自上到三楼。没想到岩浆在画画,画一个男的。
      这回倒是好整以暇的,那男的穿得跟宫廷贵胄似的。
      言镂也没藏着掖着,门都开着,那就是让人看的。昨天那人说的没错,岩浆画画时,还是挺专业的。不过细看发现,岩浆只画了这人身上的着装,把人形烘托出来,却没落到实处。
      言镂瞄了会儿就哈欠了,在屋里转了转,找了个亮堂点儿的地方坐着。

      犹豫着,还是给贺逆去了电话。
      那边在忙音最后一节接起:“哈喽。”
      言镂笑了笑,踏实了:“怎么样了?”
      “没什么,指标都在正常区间。”贺逆清了清嗓子,“我一会儿去网吧把志愿填了,你的想好没?”
      “你帮我一块儿填了吧,我不会弄。”言镂说。
      “行。”贺逆吸吸鼻子。
      “感冒了?”言镂问。
      “没有吧,没睡够起太早了,”贺逆问,“你今儿也起够早的。”
      言镂默了默,不想讲岩浆的事儿,挠了挠眉毛:“嗯。”
      贺逆笑了笑,这回没放过他:“你是不是背着我外面有人了?”
      “没有!”言镂喊了一嗓子自证清白。
      “知道了。”贺逆说。
      “你脑子有泡吧!”言镂左右环顾,压着声讲话。
      贺逆还在笑:“那你忙吧,填志愿的时候我跟你电话商量商量。”
      “哦。”言镂应。
      又反应过来:“我忙个毛线,我有什么可忙的。”
      “那你闲着,等我电话。”贺逆说。
      “好。”言镂应,感到这是这通电话的尾声了,舍不得。
      默了默,谁也没挂断,贺逆的声音又响起:“舍不得我?”
      “滚。”言镂嘟囔。
      “今天能见上面吗?”贺逆问。
      言镂的心情又扬起来:“肯定的。”
      “嗯。”

      挂了电话,过去岩浆工作室,言镂才发现岩浆已经在喝茶了,那男的收工走人了。
      “来点?”岩浆问。
      看来不是茶,是酒。
      “几点能收工?”言镂把包甩地上,说。
      岩浆眼神里有点醉意了:“知道来干嘛的?”
      “不知道。”言镂直说。
      岩浆今儿似乎心情不错,没跟他叫板:“那谁怎么跟你说的?”
      “你说我老板?”
      “嗯。”
      “说你需要我来刺激灵感呗。”言镂说,在沙发坐下。虽然他讨厌岩浆,不过厌烦得深切了,就没感觉了。
      “我需要你?”岩浆哼哼两声,“他倒是什么都说得出。”
      磨磨蹭蹭的,耽误时间,言镂皱了皱眉,不爽地看着岩浆。
      岩浆放下杯子:“今儿的任务很简单,你光着坐那就行。”
      光着?怎么又光着?别人那儿都严严实实的,凭什么到他这就得光着?歧视啊?
      “刚刚那个——”言镂说。
      “他没你好看,钱没你多。”岩浆擦了擦手,开始调颜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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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讨厌艺术家,尤其这种无理取闹的。
      言镂还是不习惯,虽然网上说模特的身体不是自己的,只是一件工具。林也说,他当初为了面试那一脱,可谓呕心沥血,不怕被人看,就怕没人看。
      “能——”言镂还没问完,岩浆扔来条丝巾。
      “这个搭腿上。”岩浆说。

      言镂想了想先前那宫廷风格,裤子上衣脱了,丝巾在身上缠了缠。
      岩浆看了眼,挺像那么回事。虽然言镂没做妆造,脸素着,头发也没个形状,但风吹过,丝巾的一角在地板上浮动,言镂拽着丝巾不撒手的情态,还是让他受用。
      没再跟言镂计较怎么个光法。
      毕竟只要是人,都得隔着点距离,欲盖弥彰的最动人。

      “别乱动。”岩浆要求。
      “嗯。”言镂没再去看不时闪出消息的手机。
      岩浆今儿手感不错,且是速写,一张很快画完,画纸被他摆在沙发上晾干,没等言镂多问,就又开始画下一幅。
      他画完第四张,言镂肩颈那块僵得不行,问了一嘴:“我能活动活动吗?”
      “嗯,过来看画。”岩浆说。
      言镂刚站起,又坐下把丝巾按回腿上。
      岩浆一脸鄙夷的神情:“有什么大不了的。”
      也是,对着这么个不把人当人的玩意,没必要怀揣什么廉耻心。
      言镂过去看画。
      岩浆摸着下巴:“说说看法。”
      四副画都是他不一样的状态,高兴的、童真的、暴怒的、无奈的。就像看着别人把自己解剖了放在台上。
      言镂噎了噎,不得不承认岩浆想象力很好,切入点也好。
      “这期的主题是情绪?”言镂问。
      “嗯,对也不对,”岩浆看向言镂,“主题叫背面。我们每个人都有不同面,就像你面对我这么不耐烦,也可能对别人和蔼可亲。”
      岩浆的眼神里有种孤傲的落魄。言镂自己都吓一跳,听见自己问:“你每天除了画画,还干什么?”
      岩浆撇撇嘴:“什么都不干。人一辈子能干好一件事就行了。”
      短暂的抒情后,岩浆又恢复冷面:“继续,再画几张就放你走。。”

      不久,雨落下来了,风裹挟着雨粒闯进来,丝巾被吹得摇摆不止,言镂冷得后脑壳隐隐作痛。又想起贺逆嘴硬说没感冒。不知道吃了药没。
      雨落了多久,下半场就持续了多久。言镂挺佩服岩浆这定力的。要让他做一件事花这么一整天的时间,还天天如此,他非烦死不可。

      后四张的表达充斥着暴雨、狂风、海啸、山崩。
      言镂看见画中自己的崩溃,也就真的有瞬间的心如死灰。喘不上气。

      岩浆坐进沙发,摇晃着红酒:“这就走了?”
      言镂火速穿好衣服裤子:“嗯。”
      岩浆说:“钱在进门柜子里。”
      “好。”言镂脸上终于浮出点笑意。
      “陪我吃饭。”岩浆说。
      言镂脸上笑意僵持着。
      “我不说第二遍。”岩浆说。
      言镂看了眼手机,贺逆已经帮忙填好志愿了:“行,我先回个电话。”
      岩浆挑眉:“你还真是......去吧。”
      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不然一会儿吃饭又该惦记着走了。言镂回了短信过去:谢谢哥。
      “吃什么?”言镂问。
      “跟我来。”岩浆说。
      下楼来,才发现一桌子硬菜。哪个田螺姑娘来匆匆去匆匆啊?
      言镂感慨,有钱真好。
      不过岩浆饭量很小,一样夹一筷子,就放下了。只剩言镂海吃狂塞,为这免费晚餐而大动干戈。
      岩浆看着他吃:“多吃点,吃胖了就不用脱光赚钱了。”
      言镂假笑一下:“嗯。”
      岩浆抱臂,腿闲散地支着,隔了会儿才讲话:“我挺喜欢你这款的。”
      言镂腮帮子鼓囊着,盯着桌面不动。装聋作哑。
      “考虑一下呗。”岩浆说,“青春漂亮的很多,过几年你可就不值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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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火的本能蹿上脑袋顶,言镂把饭咽下去,没摔筷子,只觉得有些困。被风吹凉的四肢还没缓过来。
      “先走了。”言镂说。
      门口柜子还不少,不知道岩浆说的哪个。柜子做工精良,开合还是被言镂闹出大声响。
      岩浆睚眦必报:“吃了饭就走,碗你不洗,留着我给你收拾?”
      言镂瞪他一眼。
      “看什么看?”岩浆说。
      “你能闭嘴吗?”言镂说。
      “我闭嘴?凭什么我闭嘴?真以为长得顺眼点,大家都得合你意了?你不就为了钱吗——”
      言镂踹了脚柜子:“是,我是为了钱,我要有钱你连我头发丝都见不着。以为有几个钱就了不起了,不也连个陪着吃饭的人都没有。是我要吃吗,你有个主人做派吗,还我洗碗,没上别人家做过客吧。哦,也是,你这种人,谁要搭理你!”
      言镂气炸了,但盯着柜子,怕岩浆再讹上他,没再拿柜子撒气:“钱呢!”
      “花瓶后边。”岩浆说。

      挺厚一沓,把牛皮信封撑得满满当当。
      要把信封揣兜里,才发现包没拿。
      岩浆个没点安全意识的,门还开着。言镂径直进门到餐桌旁边拿了包又走。发现岩浆在□□喂猫。
      言镂走到大门口,让门卫大爷给开门,突然有点心虚。他可没干坏事!凭什么他要自责!
      大爷莫名其妙又被剜一眼。不过也习惯了,从右转第一栋出来的都这样,跟债主似的。

      黑灯瞎火的,别墅区又怎么的,不也一样郊区边上!
      八九点了,不知道贺逆吃饭没。
      看了眼贺逆的消息。
      -我想了想,还是你自己填,你空了过来找我我和你一起填
      -喵
      言镂也回了个喵。
      贺逆电话过来了。
      “这么忙?”贺逆说。
      “嗯。”言镂一听贺逆声音,更困了。跟阵清风一样,让人放松。
      “我过来找你?”贺逆问。
      “我过来。”言镂说。
      “好,等你哦。”贺逆说。
      言镂笑了笑,本来不肯花钱打车,这下飞快拦车上路了。

      楼下见了贺逆,言镂把找零那一把都塞过去。贺逆一张一张理顺了,递还给他。
      “给你了,小费。”言镂说。
      “我又干什么好事了?”贺逆问,把钱揣好。对面就是网吧,领着言镂过去,团购订了包厢。
      包厢味道能干净点,外面都是些病人家属,都住这附近的,每晚上都上这儿泡着。烟一包一包抽,味儿浓得氧气都没了。

      “报哪儿?”贺逆问。
      “不知道啊,你怎么报的?”言镂问。
      “金立,就我们小时候老进去买烤肠那所。”贺逆说。
      言镂点头:“什么专业啊?”
      贺逆;“计算机。”
      言镂又点头。
      “你要学什么?”贺逆问。
      言镂活动活动脖子还是觉得不舒服:“心理,怎么样?”
      “行啊。”贺逆笑一笑。
      “我也想了解下自己,了解下自己和别人到底一不一样。”言镂小声说。
      “一样的。”贺逆说,冲他眨眼。
      言镂挑眉:“也许吧。”
      贺逆贴过来亲一亲他脸颊,言镂一下醒了。像一根带着电流的羽毛,划过心尖。
      言镂眨眨眼:“你干嘛老亲我?”不知道委屈个什么劲,又想起岩浆那孙子说的话,连带面对着贺逆都心虚。
      贺逆捏着他手指,犹豫了:“没什么。”
      言镂不想把手抽出来,又觉得这么手拉手很怪:“我——”
      贺逆撒手,把志愿填了,鼠标点来点去:“哪所?”
      言镂:“离你最近的。”
      “嗯。”贺逆应,又核对两遍。
      “给。”言镂从包里拿出两信封。
      一个是贺逆生日时不肯要自行车让他留下的,一个是岩浆那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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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我......”贺逆说不下去,他确实没钱。老妈说外婆把钱都给她了,舅舅也拿了点,暂时不用操心。可贺逆还是被这个钱字,压得喘不过气。也知道老妈看起来没事儿人,其实向来最抠门,肯定哪儿哪儿都舍不得花。
      今儿听医生说,可以试试进口药。老妈没说话,出了医院就骂天骂地,说这些个西药还不如老家村上那中医馆,两副药煎下去,她感觉好多了。
      贺逆多劝了两句,老妈急得不行,说他读两天书就以为什么都懂了,净瞎琢磨。

      “我也用不上,没什么用钱的地儿,你又不会跑了,怕什么啊,给你你就拿着,又没说白给你,我又不是疯了,借你的。”言镂一股脑地讲。
      贺逆吸吸鼻子:“哦,借的啊。”
      言镂眨眨眼,没憋住,又笑了:“我特么真服你了。”
      “收下了。”贺逆说着,把包厢门关了,彻底安静了,一片岁月静好。厚的那一封抽出来,点了点,一万。
      “你哪儿来的?”贺逆问。
      “问那么多呢,反正没偷没抢,放心吧你就。”言镂面朝电脑,把浏览器点开,东戳戳西戳戳。
      “这封你留着。”贺逆把钱装回去,拿了薄的那封,“待命吧,等我用得上再找你拿,反正你大款。”
      言镂不依:“你这人怎么——”
      “你我非亲非故的。”贺逆声音低下去。

      操,非亲非故。
      是,非亲非故,非亲非故他这么没脸没皮去求钱。
      非亲非故,他就上赶着送钱。
      真特么脑残,也难怪岩浆能变着法羞辱他,他就是贱的呗。
      言镂站起来,电竞椅一踹,信封往贺逆身上一扔就走。
      贺逆条件反射拉了一下,没拉住。
      言镂风风火火下楼了。

      贺逆脑子一片空白。嗡的一声,感觉血冲脑门。
      把钱揣包里,跟了下去。
      妈的,破地方,路灯跟鬼火一样悬在半空。
      不过言镂生气的背影很突出,走得特快,跟截烧火棍一样,腿抡得飞起,地皮都得瑟瑟发抖。
      “言镂!”贺逆吼了一嗓子,拔腿追过去。
      把言镂往边上一扯:“对不起,不是那意思。”
      言镂甩开他手:“没说错啊,是非亲非故。”
      “我只是不习惯,一时没法接受。”贺逆说。
      言镂默了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就你那点破自尊心能值几个钱?我们都一样,没什么大不了的。谁比谁好多少吗?怎么就不能接受了?我们本来就,本来就一路走过来挺不容易的,还非得把自己看低吗?不就几个钱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就几个钱吗,是啊,可偏偏就是这几个钱,才把他们困在这里的。
      世上又还有那么多人,都是被钱困住的。
      要是有钱,谁不会附庸风雅,谁不会喝点红酒整天画个破画。
      贺逆再说不出狠话了,尽管心里也不好受,但见不得言镂哭,拉过言镂,抱住了,紧紧搂着:“我知道了。”
      言镂呜呜咽咽鼻涕眼泪齐出炉,嘴里叽里呱啦义愤填膺着,哭一阵骂一阵,路过的原本行尸走肉般的路人,纷纷受了鼓舞似的,脸上展露回光返照般的神情。
      贺逆无所谓,被再多人看着,那些人也跟他无关,不会带动他的情绪,更不会一把一把借钱给他。
      “你知道,你又知道了,你知道个毛线,你个弱智!”言镂骂着。
      “嗯,”贺逆说,“我收下了,谢谢你。”
      “慢慢还,不着急。”言镂说,声音软和下去了,颤音明显。
      贺逆拍着他背给顺气:“好了好了,我的错,我说错话了,今天跟我妈吵了两句,也是为钱,情绪没消化好,加上我本身也有点自卑,所以一提到钱的事,就没法好好讲话了。是我太幼稚了。”
      “你还自卑?”言镂从贺逆怀里爬起来,“你他么长得又帅,脾气又好,成绩也好,哪方面不讨人喜欢,你去问问班上多少男的把你当情敌,都这样了,你还自卑?你让别人怎么活?就周力那么没脑子的,都天天乐呵呵的,走路上谁都看不上的拽样。你凑什么热闹,轮得上你吗?”
      贺逆眯着眼笑了,摸着下巴:“这么打抱不平,从小暗恋我?”
      言镂噎了三秒钟,找到词儿了:“那不也非亲非故。”
      “这茬过去了吧,哥,我俩最亲了。”贺逆说。
      言镂左右瞅了瞅:“有病。”
      贺逆笑:“去吃饭吧。”
      “你还没吃饭啊?”言镂看了眼时间,都十点过了。
      “没你陪着吃不下。”贺逆说。
      言镂指他,压低了声儿:“把嘴闭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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