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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晨露串槐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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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槐树林还沾着晨露，苏枕河走到楼下
时，就看见陆疏里靠在自行车旁，手里攥着一
团彩色的线，书包上还挂着个小小的透明袋
子，里面装着昨晚捡的槐果。晨雾落在他的
发梢，凝出细小的水珠，像撒了把碎钻。
“苏枕河!”陆疏呈看见他，立刻举起手里的
线，眼睛亮得像晨露里的光，“我带了好几
种颜色的线，有蓝色、绿色，还有你喜欢的
黑色——你想选哪种?我觉得黑色好看，跟
槐果的绿色配在一起，特别显眼，戴在手上也
不突兀。”
苏枕河没说话，只是指了指黑色的线。陆疏
星立刻把线抽出来，小心翼翼地递给他，又
从书包里掏出一把小剪刀：“我妈特意给我
的，说剪线方便。我们课间串手链吧?我早
上试了一下，已经会串了，保证能教会你，
特别简单，就像系鞋带一样。”
他说着，把装槐果的透明袋子也递过来，里
面的槐果被挑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虫
眼。“我昨晚回家把槐果洗了，还擦干了，
这样串起来不会脏手。”陆疏星絮絮叨叨地
说，“你要是觉得槐果太硬，我可以帮你
串，你只要告诉我想要多长就行——不过我觉
得一起串更好，这样手链才更有意义，是我
们一起做的。”
苏枕河接过袋子，指尖碰到槐果，还带着点
晨露的凉。他捏起一颗槐果，放在手心，小
小的绿珠子在晨光里泛着浅淡的光，像极了
昨晚陆疏星眼里的星。陆疏星已经跨上自行
车，回头笑着说：“上来吧，我们早点去学
校，还能趁早读课前把词典里的树叶拿出来
看看，说不定已经压平了，能做成书签了。”
苏枕河坐在后座，轻轻抓住陆疏星的衣角。
自行车慢慢穿过晨雾，路过巷口的槐树时，
几片站者晨露的槐树叶落在他的手背上，凉丝
丝的，却没让他觉得冷。陆疏星的声音在耳
边响起，絮絮叨叨地说着手链的串法，说等
下要先把线打个结，再把槐果一颗一颗穿进
去，最后留个小口子，方便戴在手上——那
些细碎的话，混着晨露的气息，像裹了层
糖，甜得人心尖发暖。
到了学校，两人直奔教室。陆疏星从抽屉里
拿出那本厚厚的词典，小心翼翼地翻开夹着
树叶的页码——两片槐叶果然已经压平了，
叶脉清晰，颜色还是鲜绿的，一点都没
掉。“太好了!”陆疏里兴奋地把树叶拿出
来，放在透明书签膜里压好，“你看，这两
片树叶长得多像，就像一对的，以后你用这
片，我用这片，我们的物理书里就都有对方的
书签了。”
苏枕河接过属于自己的那片书签，指尖在叶脉
上轻轻蹭了蹭，触感很薄，却带着阳光和槐
香的味道。他把书签夹进物理书的第一页，抬
头时刚好看见陆疏星也在夹书签，嘴角扬得老
高，眼里的光比晨光还亮。
早读课间隙，陆疏星果然拿出线和槐果，趴
在苏枕河的桌子上串手链。他的手指很灵活，
线在指尖绕了几圈，很快就打好了一个结，
然后拿起一颗槐果，小心地穿进线上。“你
看，就这样，”陆疏呈把线递到苏枕河面
前，“你试试，很简单的，只要把槐果的孔
对准线，轻轻一穿就行。”
苏枕河接过线，学着陆疏星的样子穿槐果。
刚开始有点手生，槐果总掉在桌子上，陆疏
星就帮他捡起来，耐心地教他怎么对准孔。
晨露已经散了，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
两人交叠的手上，落在串了一半的槐果手链
上，像撒了屈暖光。
“快好了!”陆疏星看着苏枕河手里的手链。
笑着说，“再穿两颗槐果就够了，然后打个
结，就能戴在手上了。你看，我们的手链是一
对的，戴在手上，别人一看就知道我们是好朋
友。
苏枕河没说话，只是加快了穿槐果的速度。
手链做好时，上课铃刚好响了。他把手链戴在
手腕上，黑色的线绕着腕骨，绿色的槐果贴在
皮肤，有点凉，却带着陆疏里指尖的温度。
陆疏星也把自己的手链戴好，还凑过来跟他的
手链比了比，笑着说：“你看，多配，以后我
们都戴着，不许摘下来，好不好?”
苏枕河看着手腕上的槐果手链，又看了看陆疏
星手腕上的那串，轻轻点了点头。阳光落在手
链上，槐果泛着浅淡的绿，像把整个清晨的
槐树林，都系在了两人的手腕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