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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晨光揉课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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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车停在学校车棚时，晨雾还没完全散。
陆疏星撑着车把回头，额前碎发站着点雾
水，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刚才讲的解法你
记牢了吗?要是没懂，早读课我再跟你讲一
遍，反正物理老师第一节有课，我们可以提
前翻书预习。”
苏枕河从后座下来，指尖还残留着白衬衫衣
角的软，他点了点头，把没吃完的肉包揣进书
包一一刚才路上听陆疏里讲题太入神，咬了
两口就忘了继续。陆疏星锁自行车的动作顿
了顿，目光落在他鼓鼓的书包侧兜，笑着
说：“肉包别放太久，等下早读课间隙吃
了，凉了就不好吃了。我妈说凉包子伤胃，
你胃不好，更要注意。
苏枕河的脚步顿了顿。他从没跟陆疏星说过
自己胃不好，大概是上次体育课跑完步，他
蹲在操场边捂肚子时，被对方看见了。心里
像被晨雾裹着的晨光揉了下，软乎乎的发
暖。他没说话，只是加快脚步往教学楼走，
陆疏星赶紧跟上，还在絮叨：“早读课要背
英语单词，我昨晚背到两点，还是没记住几
个，等下你要是背完了，能不能帮我抽背?
我保证认真听，不偷懒。
教室里还没多少人，晨雾从敞开的窗户飘进
来，落在课桌上，凝出一层薄薄的水汽。苏
枕河走到座位坐下，刚掏出英语课本，就看见
陆疏星从书包里掏出一个保温杯，轻轻放在
他桌角：“我妈煮的小米粥，温的，你先喝
点垫垫，等下再吃肉包。她说小米粥养胃，
比包子软，你应该喜欢。”
保温杯是淡蓝色的，杯身上印着小小的星星
图案。苏枕河看着杯子，指尖碰了碰杯壁，
温温的热度透过指尖往心里窜。他拧开盖
子，小米粥的清香飘出来，熬得软烂的米粒
沉在杯底，上面浮着一层淡淡的米油，陆疏
星已经翻开英语课本，却没立刻背书，而是
偷偷用余光看他，见他舀了一句粥放进嘴
里，才松了口气，小声说：“好喝吗?我妈
煮了好久，说要熬到米粒开花才养胃。”
苏枕河“嗯”了一声，声音比平时软了点。
小米粥滑进胃里，暖得像揣了个小太阳，之
前偶尔会犯的胃疼，好像都被这暖意压下去
了。他喝着粥，听着陆疏星小声背单词，偶
尔卡壳时会轻轻“啊”一声，然后赶紧翻书
找音标，那点慌乱的样子，像极了上次物理
课被老师提问时的模样。
早读课铃声响时，苏枕河刚好喝完最后一口
粥。他把保温杯盖好，刚想还给陆疏里，对
方却摆摆手：“你拿着吧，下午放学再还
我。我妈说让你多喝点养胃，你要是喜欢，明
天我再给你带——不过明天换南瓜粥好不好?
我妈说南瓜粥也软，还甜，你应该会喜
欢。”
苏枕河没拒绝，把保温杯放进书包里，指尖
在杯身上轻轻蹭了蹭。晨雾渐渐散了，阳光
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课本上，把英语单词
都映得暖了几分。陆疏星还在小声背单词，
偶尔转头问他某个单词的发音，苏枕河就凑
过去，用指尖指着课本上的音标，轻声读一
遍——他的声音有点哑，却很清晰，落在陆
疏星耳边，像晨露滴在槐树叶上的声。
课间时，陆疏星把物理课本推到苏枕河面
前，指着昨天讲过的那道题：“你再用新解法
做一遍，我看看对不对。要是错了，我再跟
你讲，这次肯定讲得更清楚。”苏枕河拿起
笔，在草稿纸上飞快地写着步骤，陆疏星趴
在旁边看，偶尔伸手帮他把歪掉的草稿纸摆
正，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两人都顿了一
下，又很快移开目光，只是耳尖都悄悄红
了。
“对了!”陆疏星忽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掏
出一张叠得整齐的纸，展开是张手绘的图书馆
路线图，上面用红笔标了物理书区和数学书
区，还在角落画了个小小的便利店，“我昨
天回家画的，怕你下次找不到路。便利店就在
图书馆旁边，我们下次还去买橘子汽水，不过
这次我要尝你的橘子味，你尝我的柠檬味，好
不好?”
苏枕河看着那张路线图，线条歪歪扭扭的，
却画得很认真，连便利店的招牌都画成了橘
子形状。他把路线图折好，放进课本里夹
着，指尖摸着纸页上的褶皱，忽然觉得，这
晨光照亮的课桌，好像都比平时更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