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暴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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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能等到啊……”蒋漪叹了口气，整个人看上去快丧气了。
“要有信心，一定能等到的。你就是他的光，记住这句话，我猜的一定没错。”
“少说话，谁听你拍马屁。”蒋漪一脸嫌弃道。
“用词不当，这怎么是拍马屁呢？”第五玉江拿手指在地上画了几个圈，又用手擦掉（把地上的沙子弄混，也相当于把字擦掉。）
蒋漪看了眼第五玉江，垂着眼，长发向下垂着，看起来很柔软。
“我们不找点线索吗？”
“你消失后，张柊消失后，我找过了，没有。”
“要有信心，第五公子。”
突然被尊称一句“公子”，第五玉江有些意外，虽然也有不少人这样叫过他，但怎么，从蒋漪口中说出来，怎么就，就这么别扭啊！
第五玉江就感到有些不适。
“姑娘，不要这么叫我，多谢。没有什么原因，只是听着别扭。”
第五玉江看向蒋漪，笑着，一副得意的样子，一看就贱兮兮的，欠揍！
“不要叫我姑娘，我不喜欢，多谢。”
这两个人看起来相处不太和谐。
“其实，比起你，我觉得张柊更顺眼，更好一些。”
这是一针见血的讽刺，第五玉江闻言，险些失态。
“这样说话可不好听啊……如果只是单纯讽刺我，那好吧……随你，我不在乎，不会往心里去。”
风起了，在这种潮湿的地洞里，吹进来的就是冷风了。
一股潮湿的味道灌入口鼻，又难受又舒服的，很矛盾。
但蒋漪听了这话，有些愣了。
这个少年，性格有些少见。
对于蒋漪来说，是很少见的事情。
在儿时，蒋漪住的是乡村，那里的空气是柔软轻和的，贯穿着这个小世界。
“姊姊……我，我想……回家。”
还是那只小小的蒋漪，眨巴着眼，对正在教自己刺绣的少女说着。
“我没有家……你，没有机会回家……人各有命，世道如此，你要是有本事，就不用这么小跟我学了。我很期待，你的命，是怎么样的呢……？”
少女垂眸，盯着自己手中的针线，整个人陷入沉思。
“我……我听不懂……”
蒋漪当然不懂，他不懂什么是命，什么是没有机会回家。
“罢了……你不懂也罢……你记住吧，迟早会懂得道理的意义是什么花，什么粪。”
这句话说的有点意思，蒋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稚嫩的孩子不懂，他不食人间疾苦，他无忧无虑。
——
在那昏黄的光线下。
这是个荣华富贵的环境，让人看了有一种生理上的快感，不，是贪婪。
“阿爹，你要说什么啊？”齐夜尘一脸疑惑地望着她那所谓的父亲。
父亲笑了笑，一把抓住齐夜尘的肩。
齐夜尘肩上受到重量，皱着眉，极度不适。
“那小子是正道的，他说他养了你10年，真是厉害啊，他没对你做点什么吗？嗯？”
面对突如其来的质问，齐夜尘则是一脸镇静，她不慌，这是多年来历练的精明。
“正道又如何？该死吗？养了我10年的人，你觉得是怎么样的？我的好爹爹，丢了我10年，他养了我十年。您还知道关心我？”
齐夜尘冷笑着，她快疯了，精神近乎癫狂。
一声清脆的响声响彻室内。
一片殷红出现在白皙的面上。
“大逆不道！我是你老子！礼仪！你是女人！”
“是啊，我是女人，要有礼仪，可是谁教我啊，就是你说的那个正道的，怎么样？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讲，你都比不上他！”
这句话声嘶力竭，将所有情感灌输于语话。
“好，那我告诉你，我们是邪魔外道！正道口中的孽畜！你必须修魔，没得选择！”
齐夜尘听到这句话，怔愣了半晌。
你没得选择！
你没得选择……
没得……选择！
为什么……
怎么会没得选择呢……
那只是那所谓的父亲的命令而已！
不要听！齐夜尘你清醒！那是完全没有养育之恩可言的父亲对她的命令……不能听！
“凭什么？凭你是我老子？配吗？”
齐夜尘战栗地说着，语气颤颤地。
又是一声巨响，这次不是耳光之辱，这是□□的伤害，贯彻全身的神经。
泪水溢于眼眶，连泪水也在蔑视着这位禽兽不如的“父亲”。
“给我修魔！答应我！给我老实点！”
这是强迫，赤裸裸的残害与逼迫。
窗外暴雨忽下，狂风如浪犬般狂叫。
暴雨犹如跳珠，乱入这暖和的室内。
潮湿，阴冷。
让人畏惧的风暴，一种战栗的心里疾苦。
她该怎么办……
由着他吗？
与温樊岭正反相隔，反目成仇……？
我在想什么……
“说话！给我说话！”
与暴雨一般的怒吼。
齐夜尘沉默了很久，她不知道该如何，一种迷茫充盈着内心深处。
我，当真要与他反目？
……
“好……”
颈部的压迫，让齐夜尘终是想通。
谁说修魔就是坏人了？
也有，也有好人的。
我知道很少……
那就让我来成为那很少的一部分。
这是一座独木桥，没有灯，没有火。
很黑很黑，没有意义。
意义会被世俗吞没，终归是大逆不道，遭到鄙视的选择。
身旁的眼睛很多，我将，一往无前。
耳畔不是欺辱，是自由的风声。
——
在这种情况下，二人几乎就是没什么话说的，偶然想到什么，就说两句。
一个时辰里有超过半个时辰的沉默。
“你觉得张柊是什么样的人？”
第五玉江怕激到蒋漪，所以语气就颤颤的，带着试探。
“嗯……是个有责任心的人吧。至少对我来说是。他还有分寸，不会像某些人，动不动惹到人家还不自知。”
第五玉江听着，似乎是用感谢的眼神来看蒋漪。
感谢，张柊遇到了你；感谢，蒋漪遇到了你；感谢，我遇到了你们。
好肉麻的话，但这是内心。
心灵的声音。
“唉，别说了，我觉得你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第五玉江笑着，整个人就这么躺在冰冷的地上。
蒋漪也笑了笑。
这次不是嘲讽，是幸福。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