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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清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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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言的病终于好了，气色也恢复了不少，脸颊重新有了血色，不再像前几天那样苍白得像张纸。顾思寒盯着他喝完最后一口养胃粥，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从书包里抽出一沓数学试卷。
“今天开始补习。”顾思寒语气平静，但眼神不容拒绝。
清言哀嚎一声，整个人瘫在桌子上：“……我还是病人！”
顾思寒捏了捏他的后颈：“病人更该好好学习。”
清言：“……”
——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补习开始后，顾思寒发现了一件让他惊讶的事——
清言其实很聪明，而且思维逻辑很强。
不是那种“随便听听就能考满分”的天才，但他的理解力极强，尤其是逻辑思维，一点就通。一道压轴大题，顾思寒只需要简单讲解思路，清言就能迅速抓住关键，甚至能举一反三。
顾思寒挑眉：“你以前为什么不学？”
清言转着笔，漫不经心道：“还不是懒得学呗。”
顾思寒盯着他看了几秒，有一点不信在清言上厕所的时候掏出手机，给谢知南发了条消息——
顾思寒：清言以前为什么不学习？
谢知南：……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他和你说了呢
顾思寒：？
谢知南：他高一胃病严重，请假了两个月，回来的时候功课全落下了，有很多老师还天天阴阳他‘请假这么久考也考不好干脆进厂吧’，后来他就摆烂了。
顾思寒盯着屏幕，眉头皱了起来，他这时才明白他对清言的了解很少。
晚上，顾思寒状似无意地提起：“之前你在课上写小说数学老师找你谈话，他说了什么？”
清言正咬着笔帽算题，闻言愣了一下，随后笑了笑：“哦，他道歉了。”
“道歉了？”
“嗯，说我其实挺聪明的，就是落下的课太多，让我别放弃。”清言绕了绕头发，“还给了我一块巧克力，说什么‘补充能量才能好好学习’。”
顾思寒：“……所以你后来学了吗？”
清言撇嘴：“学了啊，但落下的太多，补不回来，后来就算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顾思寒却能想象到当时的画面——
一个胃病刚好、脸色苍白的少年，坐在办公室里，听着老师迟来的鼓励，心里明明感动得要命，却还是因为跟不上进度而无力挣扎。
——难怪他后来对学习那么消极。
其实清言的胃病一直也没好，只是觉得治不治都没有什么意义了，所以直接出院了。
正聊着，清言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表情瞬间僵住：“……我妈。”
顾思寒示意他接，清言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喂，妈？”
电话那头传来温柔慈祥的女声，问了他最近怎么样、什么时候回家过年。清言一一回答，然后突然顿了顿，看了顾思寒一眼，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开口：
“妈，我想跟你说个事。”
“我交男朋友了。”
顾思寒的手指微微一顿。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后传来一声轻笑：“是吗？那挺好的，他对你好吗？”
清言没想到妈妈会是这个反应，一时有些懵：“……挺好的。”
“那就行，妈妈不反对，你自己开心就好。”
挂断电话，清言还有点恍惚，抬头看向顾思寒：“……我妈居然没骂我哎。”
顾思寒嘴角微微上扬，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嗯，挺好的。”
——他没想到清言会主动向家人介绍自己，嘴角都下不来了。
在晚上，顾思寒才突然想起一件事儿——
他好像从来不知道清言的生日。
他打开手机，再次找到谢知南：
顾思寒：清言生日什么时候？
谢知南秒回：我要是没记错，是在12月21，冬至那天，早过了。
顾思寒：……
他盯着屏幕，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他竟然错过了清言的成年生日。
第二天晚上，顾思寒在清言出门的时候把客厅布置了一番——
一个生日蛋糕，插着“18”字样的蜡烛。
一串手链，有清言喜欢的十字架元素，而且还很重工。
还有一本清言一直想买的绝版带亲签的小说。
清言一进门就愣住了：“……这什么？”
顾思寒：“补给你的生日。”
清言眨了眨眼，突然笑了：“我一般不过生日的。”
顾思寒：“现在开始过了。”
清言看着蛋糕上跳动的烛光，鼻子有点酸酸的抿了抿嘴。他低头吹灭蜡烛，小声嘟囔：“……谢谢。”
顾思寒揉了揉他的头发：“许愿了吗？”
清言摇头：“没有，我没什么想要的。”
顾思寒挑眉：“再想想。”
清言抬头看他，突然笑了一下：“……那我希望你以后别再逼我学数学了。”
顾思寒：“？…”
——痴人说梦。
但顾思寒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了一句：“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