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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玩玩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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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庄园今夜灯火通明，宛如白昼。巨大的水晶吊灯将主宅映照得金碧辉煌，悠扬的古典乐流淌在每一个角落。身着统一制服的侍者端着盛满香槟的托盘，无声地穿梭在衣香鬓影之间。
这是顾老爷子顾泓峥的六十五岁寿宴，几乎汇集了本市乃至全国半数的名流权贵。
政界要员、商界巨擘、文化名流……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彼此寒暄，交换着名片与眼神，空气中弥漫着权力与金钱交织的独特气息。
顾知秋作为顾氏最合格的接班人，自然是今晚除寿星外公之外的另一焦点。
他穿着一身量身定制的深蓝色丝绒晚礼服，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气质卓然。他跟在顾泓峥身边，脸上是无可挑剔的、略带矜持的微笑，应对着每一位上前祝贺的宾客。
“王部长，感谢上次城东那个项目……”
“董叔叔，上次那个项目多亏您支持……”
“赵伯，您太客气了……”
他游刃有余，举止得体，既不过分热络，也不显冷淡，完美地扮演着顾家继承人的角色。
顾泓峥在一旁看着，偶尔补充一两句，浑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他需要顾知秋融入这个圈子，建立自己的人脉，为将来彻底接管顾氏铺路。
“这位是华瑞生物的张总，在信息素研究方面是领头羊。知秋，你们年轻人多交流，未来合作的空间很大。” 顾泓峥向顾知秋引荐一位戴着金丝眼镜、气质精干的中年男人。
顾知秋微笑着与对方握手，交换了联系方式。
类似的场景在整个晚宴的前半程不断重复。顾知秋像一块海绵，迅速吸收着各种信息，也在许多人心中留下了“年轻有为，不容小觑”的印象。
餐后，书房密谈。
宾客们移至花园或偏厅享用甜品、继续社交，而顾泓峥则带着顾知秋回到了那间象征着权力核心的书房。
檀香依旧，但空气中多了些酒宴的余温。
顾知秋为老爷子斟了一杯热茶，自己也端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他知道，真正的谈话现在才开始。
“爷爷，我最近关注到A大有一个关于新型生物材料的前沿实验室，项目潜力很大，但资金似乎有些短缺。” 顾知秋开口，语气平静，像在陈述一件寻常公事。
“我认为顾氏可以考虑以慈善捐助或项目合作的形式介入，这对提升集团科技形象和布局未来产业都有好处。”
他顿了顿，补充道：“如果您同意，我想亲自跟进这个项目。”
亲自跟进一个大学的实验室项目？这听起来似乎有些大材小用，与顾知秋平日接触的动辄数十亿的商业并购案相比，实在微不足道。
顾泓峥端着茶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锐利的眼神。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慢条斯理地吹了吹茶水，呷了一口。
书房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古董座钟规律的滴答声。
片刻后，顾泓峥放下茶杯，目光落在顾知秋脸上，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
“是吗？“他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看似是反问。
顾知秋瞳孔微不可查地一缩，但脸上依旧波澜不惊。他早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老爷子。
“是。” 他坦然承认。
“年轻人，有点喜好，无伤大雅。” 顾泓峥盘着佛珠，语气像是在纵容小孩子的胡闹，“但你要记住，顾家的门槛，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玩玩可以，不能带回家，更不能让他影响到顾氏的声誉和你的正事。明白吗？”
这话说得极其直白，甚至带着一丝轻蔑。他将祁时定性为“阿猫阿狗”，将顾知秋的兴趣定义为“玩玩”，划清了清晰的界限。
顾知秋垂下眼帘，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恭敬地应道：“我明白，爷爷。”
“嗯。” 顾泓峥满意地点点头，话锋却陡然一转，“既然你要去A大，身边总得有个稳妥的人照应。沈予那边主要负责你的安全和外部事务。”
顾知秋的指尖微微发凉。他清楚地知道，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老爷子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包括他那点“微不足道”的私人兴趣。
“……是，爷爷。” 他最终只能应下。
“好了，出去招待客人吧。” 顾泓挥了挥手，重新闭上了眼睛，恢复了那副深不可测的模样。
顾知秋起身，恭敬地退出书房。
当他关上那扇沉重的红木门，将书房内的檀香与压抑隔绝在身后时，他脸上惯有的慵懒和微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深沉。
玩玩？不能带回家？
他看着窗外庄园里璀璨的灯火和喧闹的人群，嘴角缓缓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
老爷子似乎忘了，他早已不是那个需要完全听从安排的少年了。
他想得到的东西，从来没有“玩玩”这一说。
他们顾家所有人都是同类，谁也没比谁好到哪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