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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难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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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顶楼的专用电梯来得太快，金属门无声滑开时，祁时甚至有一瞬间的恍惚。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点莫名的不安，如同平常工作一样，端着那瓶价值不菲的罗曼尼·康帝，走向走廊最深处那扇厚重的双开实木办公室大门。
越是靠近，空气似乎变得越发粘稠。
还未等他伸手敲门，一阵阵浓郁甜腻的信息素便如同无形的浪潮，透过门缝扑面而来。那味道……是熟透到快要腐烂的蜜桃，混杂着情欲蒸腾后的暖昧气息，属于一个刚刚被充分满足、正处于发热期的Omega。
祁时脚步猛地一顿，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靠！
他在心里低咒一声，几乎想立刻转身离开。这种场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里面刚刚发生过什么。顾知秋叫他上来，是为了什么？羞辱？还是……
就在他犹豫的瞬间，办公室的门从里面被拉开了。
开门的正是那个清秀开朗的少年，此刻他面色潮红，眼波流转，身上那甜腻的蜜桃信息素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他好奇地打量了祁时一眼，侧身让开。
祁时硬着头皮走进去。
一瞬间，他仿佛踏入了一个信息素交织的、无声的战场。
办公室内奢华的空间里，三种截然不同的信息素猛烈地冲击着他的感官。
最浓郁的是那个Omega少年的蜜桃甜腻，充满了诱惑与臣服，却因为过于浓烈而带上了一丝令人头晕的晕眩感。
其次是常建的，那是一种如同烈酒混合着烟草的粗犷气息，带着事后的慵懒与满足，依旧充满了Alpha的侵略性，但攻击性并不强。
而最让祁时感到窒息的是第三种——来自坐在沙发主位上的顾知秋。
那是一种极其强大且极具压迫感的信息素，冰冷、深邃，如同雪后松林混合着陈年威士忌的凛冽。
此刻，这信息素显然因为易感期而变得异常活跃且不稳定，充满了躁动、不耐以及一种近乎暴戾的掌控欲。它霸道地席卷了整个空间，试图压制、覆盖另外两种信息素，形成绝对的主导。
如此浓烈且混乱的Alpha信息素环境，他感到了本能的排斥和强烈的压迫感，抑制剂贴似乎就要失去作用。
他的脸色不受控制地白了白，端着托盘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出青白色。但他依旧强迫自己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垂下眼帘，不去看房间里任何一个人，径直走向顾知秋面前的茶几。
“顾总，您要的酒。”他的声音比平时更加干涩冰冷。
常建靠在吧台边，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目光在祁时紧绷的侧脸和顾知秋深不见底的眼神之间来回扫视。
顾知秋没有立刻去接酒，他的目光如同实质，落在祁时身上，仿佛要穿透那身侍应生制服，看进他的灵魂深处。他清晰地看到了祁时瞬间苍白的脸色和那细微的、几乎不可查的颤抖。
奇异地取悦了正处于易感期烦躁中的顾知秋。
“打开。”顾知秋终于开口，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命令。
祁时沉默地拿起开瓶器，动作标准而流畅地开启瓶塞。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无比僵硬，像是在完成一项极其艰难的任务。
浓郁的酒香散发出来，稍稍冲淡了空气中那令人窒息的甜腻。
他将斟了少许酒液的酒杯放在顾知秋面前。
顾知秋却没有看那杯酒，他的目光依旧锁定在祁时脸上，忽然问道：“味道好闻吗？”
祁时身体一僵，抬起眼，对上顾知秋那双深邃的、带着某种恶劣探究意味的桃花眼。
他知道顾知秋在问什么。他在问这满室混乱的…………
一种被戏弄和轻视的屈辱感再次涌上心头。祁时抿紧了苍白的唇，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难闻。”
这两个字清晰地在房间里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常建挑了挑眉，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那个Omega少年则不满地撅起了嘴。
顾知秋闻言，眼底的墨色似乎更浓了一些，但他脸上却看不出喜怒。他端起那杯酒，轻轻晃了晃，靠近鼻尖，像是在品味酒香，又像是在掩盖什么。
“是吗？”他淡淡地说，目光却像带着钩子，牢牢抓着祁时，“我也觉得。”
祁时不想再同在坐的任何人有过多的接触“顾总如果没有其他吩咐，我先下去了。”
顾知秋这次没有阻拦，只是挥了挥手。
祁时如蒙大赦，立刻转身，几乎是逃离般地快步走出了办公室，将那令人作呕的信息素漩涡彻底甩在身后。
门关上的瞬间，顾知秋放下酒杯，对常建和那个Omega少年淡淡道：“你们也先出去。”
常建了然一笑，搂着那个还在不满嘟囔的Omega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