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陆楚歌的踹裆面试 ...
-
“楚歌！”
陆楚歌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
他很迷茫。
他明明记得，哥哥只是去了本锡治病，为什么他们都说，哥哥死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就是能看见哥哥？
再次路过那个废品回收站，陆楚歌下意识停下了脚步，看向了里面朝他挥手的陈跃南。
陈跃南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他的身后空无一人，陆楚歌却觉得他的身后站着无数个同他一样的人。
错觉……还是直觉？
倪明月见陆楚歌停下，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陈跃南！”一道那裹挟着霜，尾音却又克制不住地拔高，“你他妈敢骗我？！”
陆楚歌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带着白色卫衣帽的人，站在他们的不远处。
他身上的白色卫衣微微被风吹动，却又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那人抬起头，露出了他的淡蓝色瞳孔，那颜色太透，仿佛能把对视者的呼吸冻成冰碴。愤怒在他眼里是静的，像冰层下汹涌的暗河。
倪明月看见陈跃南也是一愣。
不二，主理人都这么闲的吗？！
那人看见被夹在中间的陆楚歌，下意识就要让出道路。
但陈跃南却是摇了摇头。
那人可能是清楚明白自己的定位，又朝着陆楚歌的方向走了两步，“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那人挑了挑眉，手托着下巴，像是真的思考他在哪里遇见了陆楚歌。
陆楚歌皱了皱眉，刚想说不认识，倪明月便拉住了他，不让他离开。
陆楚歌没有生气，反而沉下气来，看向了那人，声音轻轻，仿佛随时都可能碎了，“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不认识我？”那人挑了挑眉，和陈跃南一同走到了陆楚歌的身边，“我认识你。”
倪明月看他们两个的架势，有点像要把他们宰了的模样，下意识拉着陆楚歌退了几步。
即便倪明月认识这个主理人，可他仍然不能觉得，陈跃南没有任何问题。
因为这关乎他和陆楚歌的安全。
陈跃南看了一眼那人，笑着“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就是……”
陆楚歌已经听不见陈跃南说话了，他只记得哥哥说过的一句话——“别让坏人的阴影，遮住你心里的光。”
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了什么，倪明月的手在微微颤抖。
陆楚歌却是会错了意，以为倪明月在害怕。陆楚歌有点想跑，但他记得，哥哥说过——“坏人凑近时，别等呼吸喷到你脸上；先动手，再讲理。裆是男人的根，断根即断念。
陆楚歌深吸一口气，腰胯一拧，膝盖抬起如弯弓。鞋底掠过空气，带起细嘶。
陈跃南没有丝毫准备，脸上闪过痛苦，随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陆楚歌感觉良好，又看向了穿着白色卫衣人，歪了歪脑袋，“你也要吗？”
白色卫衣的男子低头看了一眼陈跃南，刚想摆手后退，便撞上了一个带着白色鸭舌帽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刚想摆手离开，白色卫衣的男子却不知道问到了什么，抓住了他的手，不让他离开。
陆楚歌眼眸微眯，刚想抬脚继续踹，就被白衣男子闪身躲过。
白衣男子有点不悦，带着怀里的年轻人后退两步，眉头微微皱起，“你吃炸药了吗？谁都踢？！”
陆楚歌歪了歪脑袋，眼神看向了地上的陈跃南，白衣男子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倪明月及时拉住陆楚歌，轻轻摇了摇头，解释道，“这是陈哥，陈跃南。这是沈故明，你可以沈叔叔。”
“沈叔叔？！”沈故明不可置信地上前两步，连怀里的人挣脱了都不知道，他气急败坏地走到倪明月面前，又像是惧怕着什么，没有靠太近，“你说谁是沈叔叔？！”
听见倪明月的话，陆楚歌紧绷的情绪瞬间崩解。
原来，原来不是坏人啊……
陆楚歌摸了摸口袋里的极光徽章，转身扶起了在地上装死的陈跃南，“对不起，陈哥哥，我不知道你是……”
“你是不是有点脸盲……”
沈故明还在和倪明月掰扯，这边的陈跃南已经忽略了路上人奇异的目光，带着陆楚歌和另外一位年轻人，走进了废品回收站。
倪明月余光瞥见陆楚歌走进去，转而和沈故明专心地理论起来。（其实就是单方面的输出）
雪还在下，甚至比昨天更大了，天空之上也像是盖着一层灰抹布，透不出一点阳光。
陆楚歌很讨厌这种天气，闷闷的，随时可能会下雨。
看着外面飘扬的雪花，陆楚歌顿时有点怀念以前下雨的时候，至少……至少下雨还是正常现象，而兰锡下雪……不亚于铁树开花——难！
这个废品回收站里面的空间确实很大，也确确实实都摆放着一些铁制废品。
透过里面的窗户，陆楚歌甚至还可以看到外面电工正在检查电力的劳碌背影。
陆楚歌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调整了一下状态，才看向了他们对面的陈跃南。
陆楚歌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比较诚恳，“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
陈跃南伸出手，做手势让陆楚歌停了下来，“你已经道过歉了，我也已经原谅你了。”
另一个年轻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以说得上是一片空白，他的声音比沈故明还要冷，“我的事情，就不是意外了吧。”
并非在询问陈跃南。
陈跃南眉心跳了跳——这年轻人，可不好对付。
陈跃南将双手交叠在桌上，看向了年轻人，“这确实不是意外，也是我们的问题，但是……”
年轻人的目光落到了不远处的天色上，他的眼眸微眯，仿佛是看见了什么，直接起身离开。
陆楚歌眨了眨眼，也想要跟在他的后面偷溜走，却不料陈跃南从后面揪住了他的衣领。
把他放到了椅子上。
看见倪明月走进的陆楚歌委屈巴巴，“明月，我想要去找一个人。”
倪明月叹了一口气，没有带陆楚歌走，而是坐在了陆楚歌的身边，“楚歌，你应该也发现了……“
“发现了这天气是真的不错。”沈故明摸了摸下巴，看向了外面的人。
话是这么说，但他的脸上还是难掩凝重。
沈故明又看向了陈跃南，“老陈，那孩子呢？”
说到这个，陈跃南便有些无奈地扶了扶脑袋，“被你吓跑了。”
“被我吓跑了？！”沈故明不可置信地看向陈跃南，连声音都拔高了，“这么好的一个苗子，你把他放走了？！等会被……”
“咳咳咳！”倪明月咳了几声，又看向了沈故明，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等会被其他废品回站抢了是吧？
没关系的，我这不是给你们介绍了我的朋友嘛～”
沈故明的脾气瞬间泯灭，冷哼了一声，坐在了陈跃南的身边。
陆楚歌被保护得太好了，什么都不知道。闹脾气起来也可以说是无法无天。
因为他的性格好，同学愿意和他玩，家里人也宠着他。
最讨人喜欢的是，陆楚歌懂得让付出与回报成为正比。
同学借陆楚歌本子，陆楚歌会在第二天还给他一本新的，并附赠一根自己喜欢的西瓜味棒棒糖。
陆楚歌并非陆家的孩子，只是陆父临死前托付给兰子穆的。
兰子穆也没有因为他不明的身世，而苛待他。相反，兰子穆把他当成了亲生儿子，生怕磕着碰着。
陆楚歌也懂得感恩，会在回家时，和兰子穆一起洗菜，会在写完作业后，做一下力所能及的家务。他会照顾行动不便的陆榆。
只有当付出和回报成为正比，这样的人，才会有真正的朋友。
倪明月本来的性格也不好，是校园里有名的混混。
不过那也是初一的事情了。
当时的倪明月不学无术，天天打架，他家里人工作忙，更没有时间管他了，他愈加放肆。
直到他在放学路上遇见了陆楚歌。
现在回想起来，倪明月真的想骂陆楚歌。
“楚歌，”倪明月揽过陆楚歌，开玩笑似的说道，“你怎么这么圣母啊？！”
初见是，现在也是。
“因为大家都值得更好。”陆楚歌看着面前的陈跃南，随口答道。
“所以，”陆楚歌又看向了倪明月握着自己的手，不知为何，他竟然觉得，自己有一种哥哥在的感觉——是哥哥在他旁边。
“所以，是有什么事情吗？”
此时的陆楚歌，已经彻底调整好了状态，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笑吟吟地看向了沈故明和陈跃南。
沈故明可能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缩了缩脖子，下意识说道，“他们的冰冷，让我窒息，你的温暖……”
啪——
一声过后，白色卫衣静电爆表，绒毛全糊在了沈故明脸上。沈故明当场变身“活体棉花糖”，连喘口气都带甜味。
沈故明一把扯下脸上的棉絮，有点无奈地看向了陆楚歌：“暖男了不起啊？”
倪明月嘴角抽了抽，陆楚歌却是歪了歪脑袋，“沈叔叔，你好不一样啊。”
听见这句“沈叔叔”，也没人管陆楚歌说的是哪里怪了，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倪明月更是笑得连话都说不完整，“沈哈哈哈……沈叔叔……你哈哈哈哈……你让哈哈哈哈哈……人家哈哈哈哈好生鹅鹅鹅。”
看着笑出了鹅叫声的倪明月，陆楚歌不明所以地挠了挠脑袋，思考了一会，朝着沈故明又露出了一个笑容。
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倪明月差点笑岔气。
沈故明捂住脑袋，重新把卫衣的帽子戴上，一幅“莫挨老子”的气势。
陈跃南拍了拍沈故明的肩膀，笑得花枝乱颤。
外面的冷风吹了进来，倪明月措不及防地“喝”了一口冷风，冻的他直接停下了笑声。
四个人在偌大的废品回站里对视。空气中隐隐还带着铁锈味。
“所以到底哪里不一样？”沈故明的语气听起来有点不耐，但还是破了他“冰块哥”的称号。
沈故明原本的样子，和他的白色卫衣一样，没有任何色彩，但是自从他认识了陈跃南以后，有些事情，被慢慢改变了。
“我还以为，你是很冷的，”陆楚歌在空中比划了几下，“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活跃。”
很冷的。
这个形容就很巧妙。
沈故明试图勾起嘴角，却发现嘴角像是压了秤砣一般，任他怎么用力也抬不起来。
沈故明的表情隐没在了帽子的阴影下，陆楚歌还以为他是不高兴了，刚想道歉，沈故明便放下了帽子。
表情虽然没有笑，却也很温柔，“你说得没错，我是春风，不是冷风。”
倪明月看了一眼陈跃南。
这位好青年脸上带着笑，一幅慈父的模样。
倪明月用指节叩了叩桌面，语气认真，“说正事。”
陆楚歌没有看过小说，但这种场景之下，换一个人来，都会觉得自己是主角，马上就要被拉入神秘组织了。
在陆楚歌疑惑的目光中，陈跃南轻咳两声，看向了面前的陆楚歌，“少年，零投入、零门槛，月入百万不是梦——废品站等你C位出道！”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陆楚歌的踹裆面试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