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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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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生物钟准时将初言澈唤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习惯性地伸手去摸枕边的手机，指尖却触碰到了一个微凉坚硬的物体——不是手机。
他疑惑地拿起来，是一个深蓝色、质感很好的方形盒子。打开，里面安静地躺着一副无线耳机，旁边还有一张折叠的便签。
便签上是谢轻衡那熟悉干净的字迹：「训练时用这个，降噪更好。音量别开太大，伤耳朵。——衡」
没有多余的甜言蜜语，甚至连那个私下里让他脸红心跳的称呼都没有，只有一句实用主义的关心和叮嘱。可初言澈捏着那张薄薄的纸片，看着盒子里那副显然是精心挑选过的、符合他审美的耳机，心里却像是被温水泡过一样，软得一塌糊涂。
他总是这样，用最不经意的方式，渗透进他生活的每一个缝隙。
初言澈戴上新耳机，世界瞬间安静下来，连自己有些过快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他爬下床，洗漱，换好队服。当他走到自己的训练位时，发现桌面上除了已经开启的电脑，还多了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杯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旁边放着一小碟切好的水果。
不用问，也知道是谁的手笔。
谢轻衡已经坐在了他的位置上，正专注地看着屏幕上的数据，听到动静，他转过头，对上初言澈的视线，唇角很自然地扬起一个温和的弧度：“早。”
“早。”初言澈低声回应，在他旁边坐下，端起那杯温度刚好的牛奶，小口喝了起来。牛奶香醇，水果清甜。
训练开始前，教练宣布今天主要进行战术演练，重点依旧是中野联动。谢轻衡作为指挥，开始布置任务，语气专业，条理清晰。
“言澈，”他点开地图，标记了几个位置，“今天我们需要重点练习这几条入侵和反蹲的路线，尤其是对方打野偏好从下半区开局的情况下，我们的应对……”
他滔滔不绝地分析着，眼神专注，完全进入了工作状态。初言澈也认真听着，不时点头。
就在谢轻衡讲解到一个关键的眼位布置时机时，他忽然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初言澈手边的水果碟上，语气极其自然地切换，声音压低了些，带着只有两人能意会的亲昵：“宝宝，那个芒果块看起来不错，尝尝？”
“！”
初言澈正拿着叉子的手猛地一抖，一块黄澄澄的芒果差点掉在键盘上。他倏地抬头，撞进谢轻衡那双含着浅淡笑意的黑眸里，脸颊“腾”地一下就红了。他慌乱地看向对面的Rock和Kite，他们似乎正低头看着自己的屏幕，没有反应。旁边的Wind戴着耳机，摇头晃脑，也不知道听没听见。
这个家伙！又在人前搞突然袭击！
初言澈又羞又恼，狠狠瞪了谢轻衡一眼，用口型无声地警告：“你闭嘴！”
谢轻衡接收到他的怒视，非但没有收敛，眼底的笑意反而更深了些。他像是没事人一样，极其自然地转回头，继续刚才被打断的战术讲解，语气恢复了一本正经：“……所以，这个时间点非常关键，我们需要……”
仿佛刚才那句石破天惊的“宝宝”只是初言澈的幻听。
初言澈气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愤愤地叉起那块“罪魁祸首”的芒果塞进嘴里，用力咀嚼，仿佛在嚼某个心机绿茶的肉。
训练赛开始。戴上那副降噪效果极佳的耳机，初言澈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游戏上。新耳机确实带来了更好的沉浸感，但也让他更加清晰地听到了谢轻衡在语音里的每一句指挥，以及……那偶尔夹杂在专业术语中，低沉而温柔的私语。
“漂亮，宝宝这波拉扯绝了。”
“小心侧面，宝宝往后靠一点。”
“跟我，宝宝，能杀。”
每一次那个特定的称呼透过电流敲击耳膜，初言澈操作英雄的手都会几不可查地顿一下，耳根持续保持着高温状态。他感觉自己像是在进行一场公开处刑，偏偏施刑者还一副道貌岸然、全心为公的模样。
偏偏谢轻衡的指挥又确实精准有效，那些亲昵的插播也总是在不影响战局的情况下出现，让他连发作的理由都找不到。
一次激烈的团战过后，Eclipse艰难取胜。初言澈因为走位过于激进，血量见底，正心有余悸地操作残血英雄回城。
耳机里，谢轻衡冷静的声音传来：“Wind去拿龙，Rock看一下视野。言澈……”
他顿了顿，初言澈的心也跟着提了一下，生怕他又冒出什么惊人之语。
结果谢轻衡只是用非常平稳的语气说：“……下次注意血量，别太莽。”
初言澈愣了一下，随即松了口气，又隐隐有点……莫名的失落？他甩甩头，把这个荒谬的念头赶走，闷闷地回了句：“知道了。”
训练赛间隙，初言澈起身去洗手间。他刚走进隔间，锁上门，就听到外面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接着是旁边隔间门被关上的声音。
他也没在意。正准备解决生理需求，手机屏幕却亮了一下，是谢轻衡发来的消息。
「宝宝，腰还酸吗？昨晚看你翻身有点频繁。」
初言澈：“！！！”
他看着那条消息，差点把手机扔出去！这个变态！跟踪狂！连他翻身都知道？！他昨晚确实因为白天训练和……某些不可言说的心思，睡得不太安稳，腰有点酸，可他明明什么都没说！
他手指颤抖着，飞快地打字：「你怎么知道？！你偷看我睡觉？！」
「听力比较好。」谢轻衡回得很快，后面跟了个无辜的笑脸表情。
「变态！」初言澈愤愤地指控。
「只对你。」对方从善如流。
初言澈看着那三个字，脸颊爆红，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他猛地按熄了屏幕，决定不再理会这个随时随地都能撩拨得他心神不宁的家伙。
等他磨磨蹭蹭地从隔间出来，走到洗手池前，谢轻衡已经站在那里，正慢条斯理地洗着手。透过镜子看到初言澈出来，他关掉水龙头，抽出两张纸巾，却没有擦自己的手，而是非常自然地转过身，拉起初言澈还带着水珠的手，仔细地帮他擦干。
动作轻柔，眼神专注，仿佛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初言澈僵在原地，任由他动作，感受着纸巾柔软的触感和谢轻衡指尖传来的温热，心跳再次失控。他想抽回手，却又贪恋这份不动声色的温柔。
“好了。”谢轻衡将用过的纸巾扔进垃圾桶，对他笑了笑，“回去吧。”
他率先走出洗手间，背影挺拔从容。
初言澈看着他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擦得干爽的手，心里那点因为被捉弄而产生的羞恼，再次被一种更加强烈的、被珍视的感觉所取代。
他好像……永远都拿这个人没办法。
回到训练室，下午的训练依旧在谢轻衡这种“公私分明”又“暗度陈仓”的模式下进行。初言澈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到后来的羞恼交加，再到最后，竟然有点……习惯了？
当谢轻衡再次在团队语音里，用极其专业的口吻分析完战局，然后夹杂了一句低沉的“宝宝真棒”时，初言澈发现自己只是耳根热了热，操作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甚至还能下意识地回一句：“……闭嘴，打你的龙。”
语气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亲昵和娇嗔。
谢轻衡在那边低低地笑了一声，顺从地应道：“好。”
训练结束时，初言澈感觉比打了一整天高强度比赛还要累，不是身体上的，是精神上的。那种时刻被温柔地撩拨、又不得不维持表面平静的状态，实在是太耗费心神了。
他瘫在椅子上，看着旁边依旧神采奕奕、正在和教练总结今天训练成果的谢轻衡，心里再次确定了——这个正牌男朋友，就是个披着温柔外衣的、顶级的心机绿茶！
而他自己，好像已经在这杯绿茶的浸泡下，逐渐沉溺，无法自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