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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Chapter 12: The Ke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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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林臻东沉默了几秒。
生物样本，瑞士银行保险库，陈景辉的秘密研究……这一切听起来太像电影情节了，却是真实地发生在他们身边。
“我们需要那个样本。”林臻东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但瑞士银行的保险库，硬闯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季承川靠在方向盘上，努力平复激动的心情，“阿杰还在尝试破解存取权限，但希望渺茫。陈景辉既然敢把东西放在那里，肯定做好了万全的防护。”
“或许……我们不需要硬闯。”林臻东沉吟道，“既然样本近期被存取过，说明陈景辉或者他信任的人，有办法接触到它。我们能不能从人入手？”
“人？”季承川皱眉，“陈景辉不可能把权限交给别人，尤其是这种关键证据。”
“不一定是他本人。”林臻东分析，“你刚才说，存取记录的IP指向国内，和他的秘密研究所有关。研究所里，总会有具体负责操作的人吧？这个人，会不会知道些什么，或者……能被我们找到弱点？”
季承川眼睛一亮。
对啊！陈景辉再谨慎，也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
那个秘密研究所，就是突破口！
“我让阿杰立刻调整方向，重点查那个研究所，尤其是核心研究人员！”季承川立刻说道。
“好。我这边继续跟进物证记录的线索，看能不能找到当年经手那个私人医疗机构的具体信息，双管齐下。”林臻东顿了顿，语气带着关切，“你那边呢？季鸿霖突然让你去欧洲，肯定是陈景辉的主意，你打算怎么办？”
季承川看着车窗外来往的车流，眼神坚定：“我不能走。走了就等于把主动权完全交给他们。我会想办法推掉，或者……制造一个我必须留下的理由。”
“需要我做什么？”林臻东问得直接。
季承川心里一暖：“暂时不用。你先帮我查清楚研究所和物证的事。我自己能应付。”
“好，保持联系。”
挂了电话，季承川重新发动车子。
接下来的几天，季承川一边处理集团事务，一边暗中准备。他先是“不小心”在晨跑时“扭伤了脚踝”，以此为借口推迟了欧洲之行的具体日期，声称需要休养一段时间。季鸿霖虽然不满，但看他脚踝确实肿着（季承川用了些手段），也不好强逼，只是让他尽快恢复。
陈景辉对此不置可否，但季承川能感觉到，那双隐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审视得更加频繁了。
阿杰和林臻东两边的调查都有了进展。
阿杰锁定了那个秘密研究所的几个核心研究人员，其中有一位名叫赵铭的华裔博士。赵铭是基因工程领域的专家，家境普通，有一个女儿在国外读书，费用高昂。他近期与陈景辉的海外账户有过几次不明资金往来。
“皓哥，这个赵铭，很可能就是负责操作保险库存取的人。他女儿是他的软肋。”阿杰在电话里汇报。
同时，林臻东也带来了消息。他那位朋友通过内部关系，查到了当年那个私人医疗机构的完整名称——“新生基因研究中心”，法人代表是陈景辉！而当年那份被外调的“林舒随身物品”物证，记录上模糊的签字，经过技术比对，与赵铭的笔迹高度吻合！
链条闭合了！
陈景辉通过他控制的“新生基因研究中心”，以研究为名，让赵铭私自调取了火灾现场林舒的生物样本，并最终将其转移至瑞士银行保险库！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让赵铭开口，或者拿到他的权限。”林臻东在电话里说，“威逼利诱？风险都很大，容易打草惊蛇。”
季承川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断：“或许……我们可以不用他开口。”
“什么意思？”
“既然赵铭能存取，说明他掌握着某种密钥或者身份验证方式。我们能不能……复制或者拦截？”季承川提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林臻东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你是说……黑客手段？阿杰能做到？”
“常规手段很难。但如果是他本人操作的时候呢？”季承川压低声音，“陈景辉不是让我去欧洲吗？我可以将计就计，假装离开，但实际上……”
他快速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一个风险极高，但一旦成功，就能直捣黄龙的计划。
林臻东听完，沉默了很久。
“太冒险了。”他最终说道，“一旦被发现，你……”
“我没有别的选择了，林臻东。”季承川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异常坚定，“陈景辉已经起了杀心，‘后患’指的就是我。我必须在他动手之前，拿到能扳倒他的铁证。这是唯一的机会。”
电话那头又是长久的沉默。季承川几乎能听到林臻东沉重的呼吸声。
“好。”林臻东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我帮你。你需要我做什么？”
季承川心头一块大石落地，他知道这个计划把林臻东也拖入了极大的危险，但他此刻无比需要这份支持。
“我需要你在我‘离开’后，帮我盯紧陈景辉和季承安的动向。还有……”他顿了顿，“如果……如果我失败了，请你……保护好自己，把已经查到的线索交给值得信任的人。”
“你不会失败。”林臻东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我等你回来。”
这句“我等你回来”，像一道暖流，瞬间涌遍季承川全身。他握紧手机，轻声应道：“好。”
计划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季承川的“脚伤”渐渐“好转”，他“勉强”同意了一周后出发前往欧洲。他开始公开处理手头的工作，做出交接的姿态。
季承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在一次家庭聚餐后，他趁着没人注意，塞给季承川一个小纸条，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
“这是一个……很厉害的私家侦探，以前帮我处理过麻烦事，嘴巴很严。”季承安飞快地低声说，眼神躲闪，“你……你要是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可以联系他试试。别说是我给的！”
说完，他就匆匆走开了。
季承川看着手里的纸条，心情复杂。
这个弟弟，终究还是在意他的。
出发前夜，季承川以告别为由，主动约季鸿霖在书房谈话。
他想做最后一次试探。
“爸，我去欧洲这段时间，集团这边就辛苦您和陈叔了。”季承川语气恭敬。
季鸿霖看着这个越来越让他看不透的儿子，叹了口气：“承川，我知道你心里有疙瘩，对你母亲的死一直放不下。但人总要向前看。承天集团是我们季家几代人的心血，我希望你能把心思多放在这上面。”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难得的真诚，似乎真的只是一个希望儿子继承家业的普通父亲。
季承川看着他，忽然问：“爸，您还记得我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季鸿霖愣了一下，眼神有些恍惚，随即摆摆手：“过去那么久的事了，提她做什么。你只要记住，你现在是季承川，是承天集团的未来，这就够了。”
他的回避，让季承川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
父亲或许不是主谋，但他选择了包庇和沉默。
第二天，季承川“如期”前往机场，在季鸿霖、陈景辉和少数几个高管“关切”的目光下，通过了安检。
然而，半个小时后，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从机场地下车库悄然驶出，开往市郊。车里坐着的是戴着帽子和口罩的季承川和阿杰。
计划开始了。
他们根据阿杰之前查到的信息，来到了赵铭女儿就读的那所国际学校附近。阿杰通过技术手段，确认赵铭今天会来学校参加女儿的家长活动。
“皓哥，都安排好了。我们的人会制造一点小混乱，引开赵铭的注意力，我会趁机在他手机上植入追踪和监听程序。只要他下次连接研究所的安全网络进行操作，我们就有机会捕捉到密钥信息。”阿杰低声说道。
季承川点点头。
这是一场豪赌。
他们躲在车里，紧紧盯着校门口。终于，看到了赵铭的身影，他正和女儿说着话，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
就在赵铭拿出手机似乎要看时间的那一刻，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汽车鸣笛和轻微的碰撞声，人群一阵骚动。
赵铭下意识地抬头望去，注意力被吸引。
就是现在！
阿杰手指在电脑上飞快操作。
几秒钟后，他比了个“OK”的手势：“搞定了！”
季承川松了口气，感觉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然而这时，季承川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林臻东发来的紧急信息：
【陈景辉离开公司，行车方向似乎是机场！他可能发现你没走！小心！】
季承川脸色骤变！
陈景辉怎么会这么快就发现？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阿杰，快走！我们被发现了！”季承川急声道。
阿杰立刻发动车子，准备驶离。
但已经晚了。
两辆黑色的商务车从前后两个路口猛地窜出，一前一后，将他们这辆不起眼的轿车死死堵在了中间！
车门打开，几个穿着黑色西装、面色冷峻的男人走了下来，为首的一人，正是陈景辉的心腹保镖！
保镖敲了敲车窗玻璃，面无表情地看着车内的季承川和阿杰。
“季少，陈总请您回去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