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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不曾失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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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的……混蛋、宋家的走狗，放我下来！”
宋舟梧一语不发，单手扛起挣扎不休的年轻人，手底按住的这具身体似乎用上了全部力气在抗拒他的动作，可惜那点微弱的力道对宋舟梧而言跟小猫伸出爪子作势恐吓差不多，本来放在宋家人面前几乎不存在的武力值，再加上淫纹带来的高烧的削弱，除了令宋舟梧再次感到一丝可怜可爱之外，起不到应有的效果。
从小弟那里接到这个意味不明的任务时，宋舟梧有那么一些意外。以大哥的性格，很少下这样含混不清的命令，说什么等见到人之后再决定，这种包含了不确定性的任务说明，并不符合大哥混不吝的秉性。
也许是老三的死，究竟还是改变了一些什么，让大哥都变得沾染上了少见的仁慈。
宋舟梧向来尊重大哥的想法，不过对于他来说，任务就是任务，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便是他一向的原则，也最为省力。看在老三的面子上，给被囚禁在笼中的鸟儿一个迅速而无痛苦的死亡，已是他能够做到的，最大限度的“怜悯”。
毕竟，在这个异魔横行的世道，从不缺乏突如其来、无缘无故的死。身为宋家三少爷的弟弟，不也是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去了么。
……坏就坏在，他不该来见这年轻人一面的。
宋舟梧漫不经心地想，他懒得去仔细挑选，虎口卡住年轻人劲瘦的腰肢，沿着走廊往前，目光在四下里一扫，看到了一间紧闭的门扉。
他一脚踢开门，大步走进去，将浑身滚烫的年轻人掼进柔软的床铺。
数片洁白的绒羽四散纷飞，有几片羽毛慢悠悠地落在年轻人的发间、擦过裸露的肩膀。
“……唔！”年轻人喘息着，手臂在身体两侧勉强支起，被解开的松垮衬衫半挂在身上，压根起不到遮蔽身体的作用，眼神像对生人感到警惕的小兽似的，满是防备地盯着他。
轻薄的玫红色在他的肌肤上迅疾地蔓延开来。
这样下去，不等他拔出刀，只需要放任不管，年轻人就会在淫纹带来的持续不断的高热中，被活活折磨至死。
淫纹的恶毒之处便在于此……最初发明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打碎傲慢的、不肯低头的猎物的脊梁骨，逼迫对方低头求饶，主动摇尾求欢，以尊严交换活下来的机会。
这不符合宋舟梧为他定下的死法。
“咔嚓”一声，床头墙壁处悬挂的一盏壁灯亮起。似乎被突然亮起的灯光闪到，年轻人仓促间转过脸，将手臂遮挡在眼前。
宋舟梧的手指从开关处收回，视线扫过年轻人半裸的身体，微妙地停顿了少顷。
柔和的暖光洒下，朦胧的光线笼罩在那具脆弱的躯体，涂抹出明暗相间的轮廓。眉骨，下颌，脖颈，肩线，收窄的腰肢，平坦的、微微凹陷的小腹……线条流畅的小腿，光裸的足。
真是狼狈，也真是……“美丽。”
宋舟梧轻声念道，骨节分明的手抬起，慢条斯理地解开了衬衣的纽扣。
“你在说什……”年轻人不耐烦地望过来，话音说到半截便僵住了。
不论宋家的人本性到底是不是狗，这一代宋家兄弟倒是个个遗传了父母辈的好相貌。十七八岁年纪的宋蜜瑜尚未完全长成，但已早早传播开了宋家的美名，是出了名的男生女相，生就一张精致漂亮的脸孔。
排行第二的宋舟梧同宋蜜瑜算是一个父亲，长相与宋蜜瑜有些肖似，带着几分清秀的女气。清俊的脸，长年没什么表情，微带下垂的、天然显出无辜的眼型，隐于黑暗之中，算是宋家最好用的一把刀，宋家任务所及的大半数异魔与人类，都死在他的刀下。
那是与惩恶扬善无关的，并不出自正义或公平的目的，仅将自己作为一柄无知无觉的刀，扫清宋家壮大道路上的阻碍。
二十余年来的杀戮，或可在他脚下堆出一座尸山血海。偏偏呈现在人前的，是一副欺骗性极高的，几乎可以用“干净”来形容的，与血腥气无关的气质。
可惜脱了衣服，是人是鬼都现个分明，此刻宋舟梧【】站在年轻人面前的身躯，便再难维持住那份无害的表象，不加掩饰地显出极具侵略性的本质。
拉链滑开的轻微声响，【】，与俊秀出尘的外表相反，宋舟梧的【】显得分外【】，【】，【】淡青色的【】微微【】。
“……”年轻人的指尖瑟缩了一下，和宋舟梧预想的不同，他没有挪开视线，那双萦绕着雾气的眼睛，含着倔强的意味，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宋舟梧缓缓走近。
这样很好。宋舟梧喜欢那双眼睛看着他的样子，一直、一直注视着他。
宋舟梧单膝跪在床上，握住年轻人的脚腕，低垂着眼，克制住想要撕咬的欲望，轻轻舔了一口他的脖颈，低声唤他的名字：“……朝夕。”
“不争日月，只争朝夕”的“朝夕”，是个好听的名字，配得上他。
来交托任务的宋蜜瑜说起过这个名字，被宋舟梧当作无关紧要的细节扫到了一边，毕竟，死人的名字是不需要被记住的。
如今从记忆里翻捡出来，竟然有恍如隔世的错觉。
“朝夕。”宋舟梧将他的名字在舌尖上咀嚼了一遍，内心唤起淡淡的、近似喜悦的情绪。隔着极近的距离，他望进朝夕并无闪躲意味的眼睛，语气平平地说：
“宋司礼死了，你知道吗？”
有那么一瞬间，宋舟梧看见朝夕的眼睛里翻涌过极为深挚的哀恸，那份痛苦是如此强烈，混杂着深入骨髓的恨意，几乎要将他一并刺痛了。
然而朝夕只是缓慢地眨了眨眼睛，终究一滴眼泪都没有掉，语气冷漠地说：“哦。”
停了片刻，又问：“是谁杀了他？”
宋舟梧的眼神一寸寸剥皮挖骨般，扫过朝夕的脸。他看见了朝夕的痛苦，也因此看得很清楚，那是丝毫不掺杂意外的，仿佛早已知晓的神情。
“为什么你会觉得，老三他是被人杀死的？”宋舟梧缓缓问。
“哈？”朝夕扬起眉毛，唇边绽开一抹讽刺的微笑，宋舟梧恍惚间意识到，这是朝夕今晚露出的第一个笑容。
“这还用问？你们宋家的人，除了死在敌人手上，还有别的死法？”
不等宋舟梧继续追问，朝夕冷笑了一声，手指按住小腹处犹在散发幽光的纹路。
“今天是我淫纹发作的日子。他每次都会来，为了不让我死掉。”
指尖一寸寸滑过熟悉的纹路，朝夕的眼神泛起莹润的光泽，小声呢喃：
“淫纹亮起的时候，他就会来见我了。”
“如果他没有来……他没有来。”朝夕的声音不易察觉地哽了一下，平静地说：“只要他活着，就不会失约于我。”
“你出现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再也不会来了。”
·
宋舟梧不喜欢朝夕此刻脸上出现的神情。那双望着他的眼睛不再含有怒气，亦不再含有憎厌的情绪，分明不再挣扎抗拒他的接近，却显得离他格外遥远。
他沉默着将朝夕压在身下，紧紧按住朝夕的手腕，手指穿过他僵涩的指缝，缓慢地收拢掌心，与他十指相扣。
宋舟梧垂着眼睛，吻上朝夕的嘴唇，耐心地、近乎缠绵地舔舐他的唇缝，在他的唇珠上轻轻咬了一口。
“老三和你提起过吗……？”
“我是他的哥哥。”亲吻的间隙，宛如情人间的喁喁细语，宋舟梧贴着朝夕的唇，轻声道：“我叫宋舟梧，独木舟的舟，梧桐的梧。”
“我管你叫什么。”朝夕冷漠地撇开视线，烦躁斥道：“你到底要不要做，汪汪乱吠的、唔……”
宋舟梧捏住朝夕的下巴，手指粗暴地揉开他的唇瓣，低头再次吻住他的嘴唇，舌尖勾住他的舌头，【】，几乎将他的整个【】了一遍，忽视朝夕下意识的推拒，纠缠着他的【】，深深【】的喉咙。
再次松开朝夕的时候，朝夕险些失去了骂他的力气，只顾着一个劲儿呛咳出声，急切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咽喉仍然残留着怪异的触感。
宋舟梧啄了下朝夕的嘴角，【】，【】，缓缓握住朝夕的【】。
触感滚烫。由于淫纹的作用，比想象中要【】。宋舟梧【】【】【】，和浑身是刺的朝夕不同，【】，【】堪称热情地【】上来，将他的手指【】。
“唔嗯……”朝夕死死咬着牙，将即将冲出喉咙的【】强自按捺下去。
宋舟梧松开钳制住朝夕下巴的手，替他抹去唇边溢出的水色，声音倒很温和：“我还以为你会哭。”
朝夕不适地皱着眉头，脸颊泛着玫瑰色的绯红，闻言嗤笑道：“被狗咬一口，难道还要我哭哭啼啼的吗？”
……明明狼狈得连头发都被汗水打湿了，眼睛也湿漉漉的，嘴巴还是这么倔。
“你好像很喜欢骂我是狗。”宋舟梧笑了笑，低头吻住朝夕的嘴唇，【】，【】，【】轻柔得近乎折磨。只是不知道，折磨的是朝夕，还是他自己。
室内逐渐响起【】。宋舟梧垂下眼，他的耐心也快要消磨殆尽了，面上仍是那副波澜不惊的神情，【】，凝视着朝夕的双眼，【】，【】。
朝夕的瞳孔放大，指甲猛地抓过男人的脊背。
宋舟梧的喘息声略微粗重，仔细地看着朝夕的表情，他没有给朝夕留下适应的余地，【】，手掌掐着朝夕腰侧的凹陷，【】，完完整整地拆散再揉进他的身体。
“哈啊……”朝夕痛得眼里冒出一丝水汽，张口咬住宋舟梧的肩膀，尖尖的虎牙用力切进男人的皮肉，舌尖尝到猩红的铁锈味。
宋舟梧抬手按住朝夕的后颈，仿佛是好心方便朝夕撒气的举动似的，手掌抚摸过朝夕的小腹：“这里还难受吗？”
看他说话那副温温柔柔的样子，教人很难猜到他正【】，说话间又【】。
“嗯……！”朝夕自鼻腔泻出一声闷哼，嘲弄地舔了下嘴唇，犹自强撑道：“没【】吗……你技术也太烂了。”
宋舟梧闷声笑起来，胸腔微微颤抖，将朝夕仰面按倒在蓬松的床铺里，【】，指尖抚摸过他的侧脸，唤他的名字：“朝夕。”
窗外不知何时又开始飘起了细细的雨丝。急促的风拍打着轻薄的窗帘，带来阵阵冷意。朝夕的身体稍显紧绷，随即被宋舟梧搂进怀里，肌肤亲密无间地贴合，传递着火炉般暖融融的触感。小腹处的淫纹光泽逐渐暗淡，连带着朝夕身体上不自然的热度也在慢慢消褪，折磨他多时的昏沉痛楚如同以往，被【】的极乐所取代。
朝夕扬起脸，眼神迷蒙地望着他，嘴唇微微张开，满室氤氲的热气中，宋舟梧额前渗出细密的汗珠，在愈发粗重的【】声里俯下身，含住朝夕的舌尖，同他接了个缠绵的吻。
比起这场半强迫性质的【】伊始，朝夕显得柔顺了许多，隐隐迎合着他的唇舌，宋舟梧一时舍不得放开，亲吻稍歇，仍然贴着朝夕的嘴唇，侧脸蹭了蹭他柔软的唇瓣。
朝夕轻笑了一声，抬起汗津津的手臂，搂住了他的脖颈。宋舟梧内心涌起些微不知所措的热意，【】的动作微顿，无意间放得轻柔了一些。直至下一刻，他听见身下的人贴在他耳边，语气温柔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仿佛舌尖卷着许多情意似的，发出甜蜜的呢喃：
“——宋舟梧。”
“□□弟弟的老婆，好玩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