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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Chapter 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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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极光城。
“咯吱——”
纪星推开老旧的木门。这间木屋在废墟中算保存完好，没有塌陷断裂，但刺骨寒意仍无孔不入。
他拉紧窗帘，点燃两块巴掌大的耐燃木块。
F-B8074雪原熊的硬化骨骼，每块能燃烧三小时。
极光城终年严寒，全年仅十天可见黄昏，余下皆是永夜。积雪终年不化，每一步都踏出咯吱碎响。
纪星裹紧衣物闭目养神。窗外狂风卷起雪沫，将世界染成纯白。
窗外的寒风呼啸而过，吹起浮雪。
“用力拉！我撑不住了——”
纪星倏然睁开眼睛，把木块熄灭收好，轻步走到窗边，掀起一处窗帘。
“靠，你们都没吃饭吗？快点儿。”
暴雪肆虐，两米外景物模糊不清。朦胧雪幕中，几个黑影正拖拽着粗重铁链。
纪星“啧”了一声，暗道麻烦。
纪星只能模模糊糊听见几个字，好像说什么快点儿？纪星轻抬窗缝，寒风瞬间灌入。风势稍缓后，对话清晰传来：
“一群废物，耽误了时间你们谁负责！”
“[执事]，不是我们不拉啊，是这、这实在是它不配合！”
[执事]从怀里取出一个控制器，按下上面的按钮，铁链那头的东西瞬间失神，不再反抗。
纪星在远处只见几个人影再度前进，期间发生什么一概不知。
纪星眯眼看去，只见铁链那头是一个牛犊大小的黑影。
等人走得差不多后，纪星开门轻步跟上。
呼啸的寒风中夹杂着“咯吱”的脚步声，但前面几人浑然不觉身后三米外多了道影子。
纪星低头端详雪地巨印——难道是象？
一行人熟稔穿梭于破败木屋间，最终停在一座完好的木屋前。纪星提前滚身隐蔽，距目标仅两米之遥。
“把它拉进去，你断后。”
“是，[执事]。”
纪星无可奈何叹了口气，背靠木屋再次感叹极光城的“好天气”。
等前面几人进去一分钟后，纪星抖了抖帽子上的雪，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型屏蔽器。
纪星闭上眼，心中默念：“诸事皆宜。”
而后从木屋后小心探出头，轻步向前走去。
随着脚步渐近，一处完好的木屋渐渐显露出来。
纪星脚步未落，霎时侧边冲出一道身影，带着他向右边滚去。
纪星在发现不对时，迅速将重心向下，但仍在惯性的作用下向侧边滚去。
等停下来后，纪星闭着眼瞬间用手肘向对方击去，对方却早有防备。不等下一次攻击，眼前人沉声道：“是我。”
纪星隔拭去睫上冰霜，他看清来人——沈实身着白色防寒服，银发掩在兜帽中，唯露那双湛蓝眼眸。
“你…”纪星开口间哈出白气。
“这里不安全，先跟我走。”沈实探出头看向前方的木屋，低声道。
纪星坐在原地没动，警惕道：“回答我一个问题。”
沈实挑眉，示意他问。
纪星冷声道：“为何恋长安？”
沈实愣了一下，旋即道：“非恋长安，唯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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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校记忆汹涌而来——
那次小队考核，化形异变体混入六人队伍。直到任务结束，他们才被告知因异变体存活而失败。
“这考题太变态了！”苏羡瘫倒在椅。
周延抓狂：“我居然挂科了…”
那是六人军校时唯一一次挂科，他们提前并不知晓会有异变体混入，分散后谁能想到队友不是本人。
而且那只异变体不仅会变换外形，甚至连模仿者的表情、动作都毫无破绽。
“我天，”苏羡呆滞地望着天花板，“这究竟是哪个变态考官出的题？！”
慕寒转着笔，单手支头，不知想些什么。
“我竟然会挂科…”周延抓着头发，喃喃道，“我怎么会挂科呢…”
苏羡喝了口茶，解释道：“是我们所有人都挂科了。”
周延陷入自我怀疑：“我居然真的挂科了…”
苏音无奈地摇了摇头，懒得理他。
沈实坐在纪星面前的凳子上，任由纪星给他做第五十六款新发型。
“我知道了！”慕寒把笔拍在桌子上，兴奋道，“我有一个绝佳方法保我们这次准过！”
几人目光纷纷投向慕寒，后者站起身道：“咳咳，这样吧，咱们设置一个密语，碰面时互相问对方一句话。”
“什么话？”纪星用皮筋扎在蝎子辫的末端。
“就问对方‘为何恋长安’。”
周延看向慕寒的眼神带上嫌弃：“文绉绉的。”
慕寒毫不在意道：“我们每个人都说一个不同的回答，这样那只异变体自然会露出破绽。”
苏羡坐直身道：“可行。”
慕寒率先道：“那我就是‘非恋长安，唯恋诗。’”
苏羡道：“非恋长安，唯不羡。”
苏音歪了歪头，思索道：“非恋长安，唯恋乐。”
纪星望着窗外道：“非恋长安，唯恋…月。”
沈实听后眼神略微颤动了一下，隔了好几秒才缓缓说出：“非恋长安，唯恋…星。”
纪星心跳停了一拍，他倏然回头同沈实的视线交织在一起。
其余人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异常，而是纷纷望向纠结不已的周延。
“要不我给你取个吧，”慕寒略带戏谑道，“非恋长安，唯恋…”
周延一惊，想要阻止慕寒已经来不及了。
“清。”
周延脸腾的一下变红，结结巴巴道：“我…”
苏羡学着周延的样子，扭扭捏捏道：“我就勉为其难接受吧。”
“苏羡！”
自那之后每当六人无法确认身份时，就会用这个方法。
只是时过境迁，故友生离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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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星松了一口气，拍散攥在手里的雪，起身道：“走吧。”
沈实颔首，带着纪星来到不远处的一座木屋。
“咯吱”
沈实推开门，里面几人迅速用枪指向门口，看清来人后才放下。
“沈执行官。”
沈实点了点头，侧过身等纪星进来后关上门。
纪星抬眼望去，全是熟人。
季无恙、薛箐、袁辉、何则和薛山几人异口同声道：“纪哥。”
纪星点了点头，取下帽子，有点疑惑道：“你们不生火吗？”
何则声音颤抖道：“不、不生，我们不冷、冷，阿嚏——”
薛箐手缩在袖子了，小声嘟囔道：“基地太抠了，给的东西根本不够烧。”
纪星听见薛箐的话挑眉，心想他们这次行动十有八九不是基地委派的。
纪星从怀里取出几块耐燃小型木块放在地上，对季无恙道：“起个火。”
季无恙眼睛一亮，搓搓手道：“嚯，F-B8074，雪原熊死去后硬化的身体部位，耐燃散热。谢谢纪哥！”
季无恙操控火焰点燃木块，众人围坐在一起，室内温度缓缓升高。
纪星静静望着燃烧的木块，倏然道：“你们这次任务不是基地下发的吧。”
袁辉讶异看向纪星道：“纪哥，你怎么连这知道？！”
沈实淡淡看了袁辉一眼，袁辉一个哆嗦低下了头。
纪星解释道：“基地派发任务起码会给够生存物资，但你们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好。即便赋能者身体素质再强，在连续低温下，也会被影响。”
空气此刻沉默了几秒。
沈实道：“任务的确不是基地派发的。那你呢，你怎么会在这儿？”
纪星从地上捡了根树枝翻着木块。
“我的目的地就是刚刚那个木屋。”纪星低声道，“你们也是吧。”
沈实“嗯”了声，不再言语。
按时间来算，现在已经是夜晚了。
沈实道：“我守上半夜，三个小时后季无恙和袁辉你们守下半夜。”
“是！”
纪星起身坐到窗边，小心地掀起一处窗帘向外看去，神秘人进去的木屋没有任何动静。
雪仍下着，窗外一片白茫。
沈实在纪星身旁坐下，一言不发。
良久，沈实轻声道：“博士和我说有人向基地举报，称自己在极光城看到了已灭绝动物——猛犸象。于是我受博士的令组织几个人到极光城探查一番。”
纪星缓缓低下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纪星，”沈实道，“那间木屋是金乌教的研究处，你跟踪的几人全是金乌教，为首的人被称为[执事]。”
纪星愣了一下，旋即微微歪起头道：“…为什么？”
沈实以为纪星在问自己阻止他的事，解释道：“那间木屋很危险，即便有屏蔽器也无法靠近。薛箐猜测那间木屋可能是识别芯片一类的东西，所以我才阻止你继续前进。”
纪星道：“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想问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沈实一脸茫然地看着纪星道：“难道不能告诉你？”
纪星轻笑一声，仰起头靠在木墙上。
“你们什么时候行动？”
沈实看了眼时间，道：“这场暴风雪大约六小时后停止，我们来的时间很巧。等暴风雪停止，黄昏就会到来。届时金乌教八成可能会有动作。”
纪星眼底掠过莫测笑意，不再言语。寂静中，唯有火苗噼啪作响。
有些东西已经开始浮出水面，计划走向了他预期的轨道，而接下来…
纪星眼底闪过寒意。
也就该血债血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