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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曜夜古神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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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口处,一方古朴的石碑静静矗立着,在那斑驳的苔痕上刻着苍劲有力的“汤谷”二字,崔执妄身资挺拔,步伐从从容容向前走去。
石碑旁,一群妇人带子幼童候在一旁嬉闹。幼童们眼尖,瞧见崔执妄走来,瞬间眼睛放光。纷纷甩开妇人牵着的手,像群欢快的小鸟般跑过来,把崔执妄团团围住。仰着红扑扑的小脸奶声奶气地“执妄阿厌,执妄阿厌”叫个不停。
崔执妄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眼神里满是对小孩子的耐心和宠溺。
他微微俯下身,挨个轻轻摸了摸孩子们毛茸茸的脑袋温和地应道:“执妄阿厌今天带了朋友回来哟,所以不能和你们像往常一样闹着玩,你们得乖乖的听话不要捣蛋。”
“唉呀,少族长带了朋友回来啦!这可是大好事呀,欢迎欢迎!”那些围着崔执妄的孩子们满脸热情又好奇地朝容淮那一边看去。
一些偏大的孩子赶忙侧过身,对着石碑旁的妇人们挥手,扯着嗓子兴奋地喊道:“奶奶、婶娘们,少族长带朋友回来了!”
这时,一名头发花白的年长妇人匆匆走来。她笑看着崔执妄的目光带着几分慈爱,见毕方车辇旁边还立着两位少年,妇人又转过身朝谷内的方向扯着嗓子喊道:“哎呀,少族长带了朋友回来,还不快快邀人进谷好好招待他们,可别怠慢了客人!”
她来到孩子们身边,轻轻拉过那些正围着崔执妄欢快转圈圈还叽叽喳喳说个下停的孩子们:“好啦好啦,小调皮蛋们,都跟奶奶回去,别在这缠着少族长啦。”
“婶娘可是有急事?”崔执妄牵过一个孩子的手后轻声问道。
“少族长。”妇人拉好孩子们,站定身子抬起头看向崔执妄:“少族长,刚刚大奉祀那边差人过来问过话了,您看您要不要先过去看看?大奉祀那边说不定有重要的事儿要和你商量呢。”
“这样啊,那就劳烦婶娘帮忙招待一下我的朋友了,我去和他们简单交待一下就去见大祭司。”崔执妄微微低头行礼道谢道。
婶娘笑着摆了摆手:“嗐,小事小事,婶娘我定会给您招待得妥妥当当的!”
明霄的目光还在毕方神鸟身上火红色的羽翼上恋恋不舍,见崔执妄又掉头走了回来才把目光分给了他几分:“原来你真的叫执妄阿厌啊?”
夕阳的余晖洒在山谷八口处,给一切都镀上了一?淡淡的金色。
崔执妄逆光前来对云雪棠抱歉道:“云道友,我族大祭司召我有事相商,你可否先带容道友去我族里逛逛?”
“我先带明霄去见见大祭司就回来找你们,不会耽搁太久的。”说着,崔执妄缓缓伸出手,朝容淮讨要明霄。
容淮皱着眉眼神满是不愿,他抬手就挡住崔执妄直勾勾看着明霄的目光,嘴唇微动,刚要开口拒绝,崔执妄就抢先解释道:“我和明霄弟弟之前可是说好的,你怎能替他反悔呢?你放心,我们一会儿就会回来。要是再拖下去,闭谷结界可就要启动了,到时你们今晚可就回不去了。”
云雪棠笑咪咪地上前扒拉开容淮的手,单手把明霄从容淮的肩上提溜起来放入崔执妄的掌心里。拍拍容淮的肩膀好心提醒道:“我散学后可是托人告知我族人今晚我借住在崔道友家了,你呢?你提前告知了你的哥哥了吗?”
“……”
容淮被问得一愣,张了张嘴巴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早就忘了哥哥们说散学后来找他们,更别说告知哥哥他带着弟弟去别人家里玩了。
云雪棠见容淮沉默片刻也没有任何反应,见状便轻轻推搡着容淮往谷内走去。一边推一边笑着开玩笑道:“我现在倒是有点信你俩是一家的了,你弟弟那么莽,你是在替谁担心?万一丢了,就把我赔给你算了!”
“……”
“快走快走,我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你不想玩,那你就想想怎么应对你的哥哥。贪玩几个时辰和贪玩一夜无音讯,你要怎么决择?”
“……”
“我跟你说,这事拖得越久,你哥哥们的拳头就越硬哦,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云雪棠推着沉默不语的容淮离开,絮絮叨叨的话断断续续地传过来。
明霄被崔执妄放到肩上,听着他们的对话,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他也没有告知祝珩云慕他们,神色有些惊慌失措:“大哥找不到我俩,应该不会拿剑只抽我一个的吧?”
“噗哧!我现在就叫人替你们两兄弟告知一下你的另外两个哥哥,让他们等会过来接你们。”崔执妄招过灰衣车夫让他再跑一趟接人。
越过谷口的界碑后,仿佛进入了一个下界拼命争抢的秘境。谷内外景象呈现出一阴一阳的两极化,谷外的夕阳还在依依惜别,谷内的一轮明月已然跃出云雾之上,冷冽的月光洒落谷内。
昼夜在此更替交错。
依山而建的悬空阁楼飞檐挑角,雕梁画栋。背面于山势融为一体,又好似漂浮在空中时隐时现于云雾之间。
“崔执妄,你家好特别灵气好浓郁啊!”明霄坐在崔执妄的肩上东张西望,从进谷的那刻起,他就觉得灵气源源不断涌进他的身体里。
“这里是汤谷,太阳和月亮升起天地初开时便存在的圣地。”崔执妄沿着弯弯曲曲的石阶缓缓而上,山风拂面,衣袖随风清扬。他语气低沉有些哀伤:“我的祖先曾是掌握日月之力、镇压混沌界赫赫有名的曜夜古神。他以血脉里的日月神力为刃,身躯为界,弥补上了混沌界黑雾腐蚀开的结界。”
“然而,神亦有神力耗尽陨落之时。”崔执妄顿了顿,目光望向那轮初升的明月,声音透出一丝和他年纪不符的悲凉:“他陨落后我族便改名为曜夜族,继续以血脉之躯加强结界,如今延续下来纯正的曜夜血脉也寥寥无几了。”
不过多时,他俩登上山崖上的一座高楼。高楼飞檐高挑,屋檐上蹲坐着的檐兽口衔着风铃随着山风轻轻晃动着,仿佛天地的低语声。
厚重的大门上篆刻的符文隐隐透出灵力流动,崔执妄缓步走到门前抬手执礼朗声喊道:“大祭司,执妄刚刚回来,前来问安。”
话音刚落,门内便传来一阵阵细微的响动,缓缓向两侧打开。
崔执妄见大祭司的屋门已开,便踏进屋内。屋内寂静,唯有烛火被打开大门的夜风吹动。明霄抬头就看见上位正坐着两位神情肃穆的中年男子和下位站立着两个神情恭敬少年和少女。
“执妄见过宗长、大祭司!”崔执妄抬手行礼,语气沉稳。
“月珑、亭瞳见过执妄阿厌!”立在一旁的少年和少女齐声应道,态度谦恭有礼。
“都坐吧。执妄你回来得正好,我与大祭司有正事要和你们商议。”宗长崔青鸿微微颔首示意众人落座,他的目光刚落在崔执妄身上就看到了明霄。“执妄你肩上的这个小家伙是?”
伴随着崔青鸿的话,明霄瞬间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他身上,有点毛骨悚然的错觉。他不敢说话,默默弯腰行了个礼。
崔执妄顺着他们的目光抬手碰了碰明霄的脑袋笑着解释道:“这个小人偶精是我向同学借来练手的,过会就还给人家。”
“此物与我族有善缘,善举!”一旁默不出声的大祭司崔梦怀抢在崔青鸿之前出声道。
崔青鸿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又不太好说,最后嘴巴张了张语气轻叹道:“你可以寄情,切勿沉沦。”
“是,执妄记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