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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噩梦再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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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别墅，夕阳的余晖将室内渲染得一片暖融。
沈放心情颇好，甚至带着几分难得的雀跃。
他拒绝了吴妈准备晚餐的提议，决定亲自下厨。
厨房里食材齐全，他系上围裙，挑选了两块上好的牛排，又准备了芦笋、小番茄等配菜。
沈放厨艺其实一般，但此刻却做得格外认真用心，仿佛要将今天在剧组收获的所有喜悦和那份想要靠近顾安山的迫切心情，都倾注到这一餐之中。
当顾安山结束工作回到家，推开餐厅门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餐桌上铺着洁白的桌布，摆放着精致的银质餐具，中间点缀着新鲜的白色玫瑰。
烛台上跳跃着温暖的火焰，空气中弥漫着黑胡椒和迷迭香的香气。
而沈放，正端着两盘摆盘算不上完美、但显然花了心思的煎牛排从厨房走出来，脸上带着些许紧张和期待的红晕，在烛光的映照下，眉眼温柔得不可思议。
顾安山站在门口，有那么一瞬间的怔忪。
他看着眼前这个为他洗手作羹汤、精心布置一切的青年，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触动，一股汹涌的热流几乎要冲破他常年维持的冷静自持。
“你回来了？”沈放看到他，眼睛一亮，将牛排放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手，“我……我试着煎了牛排，可能味道一般……”
顾安山大步走过去，没有去看餐桌，而是直接伸手，将沈放紧紧拥入怀中。
他的手臂收得很紧，力道大得几乎让沈放喘不过气，仿佛要将他揉碎嵌入骨血。
“很好。”顾安山的声音埋在他颈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激动，“非常好。”
沈放被他这过于用力的拥抱和明显外露的情绪弄得心头一暖，也回抱住他，脸颊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有些失序的心跳，只觉得满心满眼都是甜蜜的泡泡。
晚餐的气氛好得超乎想象。
牛排虽然火候稍欠，但顾安山却吃得格外认真，赞不绝口。
两人喝着红酒，在烛光下低声交谈，沈放分享着剧组里的趣事和收获的夸奖，顾安山则耐心听着，眼神始终温柔地落在他身上。
酒意微醺，气氛正好。沈放看着顾安山在烛光下显得愈发深邃迷人的眼眸，心里那点想要更亲近的念头又蠢蠢欲动起来。
他放下酒杯，脸颊绯红，借着酒意，胆子也大了不少。
他站起身，走到顾安山身边，伸出手，轻轻拉住了他的领带，声音带着一丝蛊惑般的软糯：“安山……今晚……别去书房了好不好？”
他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那双氤氲着水汽的眼睛里，充满了主动的邀请和毫无保留的信赖。
顾安山的呼吸骤然一窒，眸色在瞬间变得深不见底，如同酝酿着风暴的夜空。
他看着沈放近在咫尺的、泛着诱人光泽的唇瓣，看着他眼中纯粹的渴望，一股强烈的、几乎要焚毁一切的欲／望猛地窜起，冲击着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他猛地站起身，动作甚至带着一丝急切，一把将沈放打横抱起！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沈放低呼一声，下意识地环住了他的脖颈。
顾安山抱着他，大步流星地朝卧室走去，脚步甚至有些凌乱。
他将沈放轻轻放在柔软的大床上，沉重的身躯随即覆了上来，灼热的吻如同雨点般落下，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和凶猛，仿佛要将身下的人彻底拆吃入腹。
沈放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激烈反应弄得有些懵，却又被那浓烈的、充满占有／欲／的气息所包裹，意乱情迷地回应着。
他的手无助地攀着顾安山宽阔的背脊，感受着布料下紧绷的肌肉和滚烫的体温，觉得自己快要融化在这片炽热的浪潮里。
一切都朝着顺理成章的方向发展。
然而，就在顾安山的手探入沈放衣摆，触碰到他腰侧细腻皮肤的瞬间，就在沈放意乱情迷、准备彻底将自己交付出去的时刻——
顾安山的动作，猛地僵住了！
就像一辆高速行驶的列车被骤然拉下了紧急制动闸。
他所有的急切、所有的热情，在那一刹那如同潮水般退去。
他撑起身体，胸膛还在剧烈起伏，呼吸粗重，但那双原本被情欲染得漆黑的眼眸，却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恢复了清明，甚至……带上了一种沈放看不懂的、近乎痛苦的挣扎和克制。
“不行……”顾安山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强行压抑后的疲惫，“……现在还不行。”
沈放躺在那里，衣衫凌乱，眼神迷蒙，尚未从情动的浪潮中完全清醒，就被这急转直下的变故打得措手不及。
他茫然地看着上方的顾安山，看着他紧蹙的眉头和紧绷的下颌线，一股冰冷的失落和难堪瞬间席卷了他。
“为……为什么？”他的声音带着情动后的软糯和不解的委屈。
顾安山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深沉的、带着歉意的温柔。
他俯下身，轻轻吻了吻沈放的额头，动作带着无尽的怜惜，与他刚才几乎失控的急切判若两人。
“对不起……”他低声说，手指轻柔地抚过沈放泛红的脸颊，“我不能……不能在这种情况下要你。”
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声音低沉而郑重：“我不想这么草率。这对你不公平。
我答应过……要给你最好的，包括……我们的第一次。它应该是在你完全确定、毫无疑虑的时候，在一个完美的情况下发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又是“答应过”！
沈放的心猛地一沉。面上，他努力维持着平静，甚至扯出一个理解的笑容，轻轻推了推顾安山：“没……没关系，我明白的。是……是我太着急了。”
他表现得善解人意，仿佛真的接受了这个“尊重”和“追求完美”的理由。
但内心深处，那片刚刚被甜蜜暂时覆盖的冰原，再次裂开了巨大的缝隙。
猜测如同毒藤般疯狂滋生——
他不能在这种情况下要自己？
哪种情况？
是因为自己可能还不够“确定”？
还是因为……他透过自己看到的那个影子，不允许他如此“草率”地占有这个替代品？
那个“答应过”的承诺，像一把冰冷的枷锁，不仅锁住了顾安山，也再次将沈放推向了“替身”的怀疑深渊。
顾安山此刻的克制和温柔，在他眼里，似乎都蒙上了一层别有目的的阴影。
顾安山似乎没有察觉到他心底的惊涛骇浪，又或许察觉了却无法言明。
他只是温柔地替他整理好凌乱的衣襟，拉过被子盖好，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晚安吻：“睡吧，别多想。”
这一夜，沈放注定无眠。
而当他在疲惫和心事的双重折磨下终于昏沉睡去后，那个熟悉的、令人窒息的噩梦，再次如约而至——
无尽的猩红血泊，挣扎不得的绝望，浑身浴血、疯狂呼唤他名字的顾安山，还有那个从血泊中隆起、死死抓住他脚踝、没有面孔的黑色人影……
一切都在重演，甚至比上一次更加清晰，更加真实。那粘稠的血液仿佛真的缠绕着他的肌肤，那冰冷的触感和绝望的嘶喊几乎要撕裂他的灵魂。
“啊——！”
他再次尖叫着从梦中惊醒，冷汗淋漓，心脏狂跳，浑身冰冷得如同刚从冰水里捞出来。
顾安山立刻被他惊醒，再次将他拥入怀中安抚。
但这一次，沈放靠在他温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心中却再也无法感受到之前的安心。
只有一片冰冷的、越来越清晰的猜测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那个噩梦，那个反复出现的、充满血腥和分离的梦境，那个顾安山关键时刻的克制和那个神秘的“承诺”……
这一切之间，到底有着怎样可怕的联系？
他感觉自己正站在一个巨大的、黑暗的漩涡边缘，而漩涡的中心，似乎隐藏着一个足以将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彻底摧毁的、血淋淋的真相……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