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规则下的暗涌与意外交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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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则下的暗涌与意外交集
温语安跟着沈郁白往教学楼走，梧桐叶被风吹得在脚边打旋，她忍不住又提了一嘴文理综合创新大赛：“你真没想法跟谁组队啊？理科班那些跟你熟的，要么早就有搭档了，要么就是偏科太严重，跟你搭不上手。”
沈郁白脚步没停，指尖轻轻捏着水杯的杯沿，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沾湿了指腹，带来一丝凉意。他想起刚才傅林野抱着篮球挑衅的样子，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再看看，离提交组队名单还有三天。”
走进教室时，上课铃正好响了。数学老师抱着一摞试卷走进来，黑色的板书笔在黑板上“唰唰”写着周测范围，教室里瞬间又被紧张的氛围填满。沈郁白坐回靠窗的位置，刚把错题本放进抽屉，就感觉后桌有人轻轻踢了踢他的椅子。
他回头，看到何清裴正冲他挤眉弄眼，手里还比了个“傅林野”的口型。沈郁白没理他，转回头拿出草稿纸，何清裴却不甘心，又用笔杆戳了戳他的后背：“沈大班长，问你个事儿，你真打算跟傅林野赌大赛第一啊？”
沈郁白握着笔的手顿了顿，没回头，声音压得很低：“上课了。”
何清裴撇撇嘴，只好悻悻地转回去。坐在何清裴旁边的傅林野，其实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听到沈郁白的回答，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手里转着的黑色水笔“啪”地一声落在桌上，惊得前排同学回头看了一眼。傅林野却不在意，拿起笔在草稿纸上飞快地写着，不是数学公式，而是“文理综合创新大赛”几个字，写完又在后面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数学周测的铃声响起时，整个教室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沈郁白做题很快，逻辑清晰的解题步骤在草稿纸上写得整整齐齐，不到四十分钟就把前面的基础题和中档题都做完了。他抬头揉了揉眼睛，目光无意间扫过最后一排，正好看到傅林野皱着眉盯着一道解析几何题，手里的笔在纸上涂涂画画，显然是卡壳了。
沈郁白收回目光，继续做最后一道压轴题。可不知怎么回事，傅林野刚才皱眉的样子总在他脑子里晃——那个在物理竞赛场上意气风发的人，居然会在数学题上卡壳，倒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周测结束后，数学老师收卷时特意看了傅林野一眼：“傅林野，这次解析几何的思路再理理，别总想着用投机取巧的方法，基础步骤不能省。”
傅林野“嗯”了一声，等老师走后，他烦躁地把试卷揉成一团，又展开，盯着那道题反复看。何清裴凑过来：“傅哥，不会就问呗，反正沈大班长就在前面，他数学也不差啊。”
“问他？”傅林野嗤笑一声，把试卷扔在桌上，“我就算自己想一下午，也不会问他。”话是这么说，可他的目光却控制不住地往沈郁白的方向飘——沈郁白正跟同桌讨论最后一道压轴题，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隽，连说话时的语速都比平时快了些，带着点对难题的专注。
傅林野看得有些出神，直到何清裴拍了他一下：“想啥呢？放学去打球不？”
“不去，”傅林野拿起物理竞赛题集，“回去把解析几何的错题整理一下。”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点别扭——刚才沈郁白看他的眼神，好像带着点“原来你也有不会的题”的意味，这让他很不爽。
放学时，沈郁白收拾好书包，刚走出教室，就看到温语安在走廊等他。“我帮你问了陈然，她说理科班有个叫江浩的，数学和化学都不错，就是文科差点，你要不要跟他聊聊？”温语安递给他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江浩的联系方式。
沈郁白接过纸条，刚想说话，就听到身后传来傅林野的声音：“沈大班长，找队友呢？”
他回头，看到傅林野背着黑色的运动包，手里拿着一瓶冰可乐，瓶盖还没拧开。“跟你无关。”沈郁白语气平淡，把纸条放进书包里。
“怎么无关？”傅林野往前走了两步，可乐瓶在手里转了个圈，“我听说你找的那个江浩，上次物理实验操作差点把烧杯炸了，你确定要跟他组队？”
沈郁白皱起眉：“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傅林野嗤笑一声，“理科班的事，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再说了，江浩那水平，跟他组队，你确定能拿大赛第一？”
“傅林野，”沈郁白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清冷的眼神里带着点不耐烦，“我跟谁组队，能不能拿第一，都是我的事，你管得着吗？”
“我就是提醒你一句，别到时候输了，又说我没给你机会。”傅林野拧开可乐瓶，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让他心里的那点烦躁消散了些，“再说了，你要是找不到合适的队友，也不是不能跟我组队——我理科比江浩强，你文科比我强，咱们俩组队，拿第一的概率可比你跟他组队高多了。”
沈郁白看着他，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怀疑：“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耍花样？”傅林野挑眉，“我像是那种人吗？我就是觉得，跟你组队，比跟别人组队有意思。而且，咱们之前不是赌了大赛第一吗？跟你组队，到时候不管谁对团队贡献大，都能一目了然，省得你到时候不认账。”
“我不会不认账。”沈郁白说完，转身就走。他不想再跟傅林野纠缠，这个人总是有办法让他平静的心情变得烦躁。
傅林野看着他的背影，把剩下的可乐一饮而尽，随手把空瓶扔进垃圾桶：“沈郁白，你别后悔！”
沈郁白没回头，脚步却慢了些。他知道傅林野说的是实话，江浩的水平确实不算顶尖，跟他组队，拿第一的概率确实不高。可跟傅林野组队……一想到两人之前针锋相对的样子，他就觉得头疼。
温语安跟在沈郁白身边，小声说：“其实傅林野说的也有道理，他理科确实强，跟他组队，对你拿第一有好处。”
“我知道，”沈郁白叹了口气，“可你也知道，我跟他合不来。”
“合不来可以慢慢磨合啊，”温语安劝道，“而且，大赛要持续一个月呢，你们俩要是能好好合作，说不定还能成为朋友。”
沈郁白没说话，心里却有些动摇。他想起刚才傅林野说江浩差点炸了烧杯的事，又想起文理综合创新大赛的高考加分，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书包带——他不能拿自己的未来冒险，就算跟傅林野合不来，也得为了大赛考虑。
第二天早上，沈郁白刚到教室，就看到江浩在门口等他。“沈班长，我听说你在找队友，我想跟你组队。”江浩有些紧张，手不停地搓着校服的衣角，“我知道我文科差点，但我理科还行，而且我会努力补文科的，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沈郁白看着他，想起傅林野说的话，又看了看江浩真诚的眼神，心里有些犹豫。他刚想说话，就看到傅林野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物理竞赛的宣传单。
傅林野看到江浩，挑了挑眉：“江浩，你在这儿干嘛？不是说要跟三班的李萌组队吗？怎么又来找沈大班长了？”
江浩脸色一变，眼神有些闪躲：“我……我没跟李萌组队，我就是想跟沈班长组队。”
“没跟李萌组队？”傅林野走过来，把宣传单放在桌上，“可我昨天还看到你跟李萌讨论大赛方案呢，怎么，觉得李萌理科不如你，想跟沈大班长组队，蹭沈大班长的文科优势？”
江浩的脸瞬间红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沈郁白看着江浩的样子，心里明白了——傅林野说的是真的，江浩根本不是真心想跟他组队，只是想蹭他的文科优势。
“我知道了，”沈郁白语气平淡，“你不用跟我组队了，去找李萌吧。”
江浩愣了一下，还想解释：“沈班长，我不是……”
“走吧。”沈郁白打断他，转身走进教室。江浩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傅林野，只好悻悻地走了。
傅林野看着江浩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走进教室坐在沈郁白后面：“沈大班长，我说的没错吧？江浩就是想蹭你的文科优势，跟他组队，你迟早得后悔。”
沈郁白没回头，拿出语文课本开始早读。傅林野却不甘心，又用笔杆戳了戳他的后背：“沈大班长，现在没队友了吧？要不要考虑跟我组队？我保证，跟我组队，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沈郁白握着课本的手紧了紧，没说话。他知道傅林野是故意的，可他现在确实没有合适的队友，离提交组队名单只有两天了，再找不到队友，他可能就没法参加大赛了。
早读结束后，温语安跑过来：“江浩呢？你们聊得怎么样？”
“他跟别人组队了。”沈郁白语气平淡，收拾好语文课本。
“跟别人组队了？”温语安愣了一下，“那你怎么办？离提交名单只有两天了，你还没找到队友呢。”
沈郁白没说话，目光无意间扫过最后一排，看到傅林野正冲他挑眉，手里还比了个“组队”的口型。他皱了皱眉，移开目光——难道真的要跟傅林野组队？
中午午休时，沈郁白在图书馆查资料，刚找到一本关于环保材料的书，就看到傅林野也走了进来。傅林野手里拿着一本物理竞赛题集，径直走到他对面坐下：“沈大班长，查大赛资料呢？”
沈郁白没理他，翻开书认真看着。傅林野却不打算放过他，把物理竞赛题集放在桌上：“我跟你说，这次大赛的主题是‘环保材料创新’，我之前做过类似的物理实验，能用太阳能转化为热能，处理废旧材料，效率比传统方法高30%。”
沈郁白翻书的手顿了顿，没说话，却认真听着。
“而且，我还查了去年的环保报告，废旧材料回收率只有30%，咱们可以从这个角度切入，突出创新方案的必要性。”傅林野继续说，语气里带着点对专业的认真，“你要是跟我组队，文案部分你负责，实验设计和数据计算我负责，咱们俩分工明确，肯定能拿第一。”
沈郁白抬起头，看着傅林野。他发现，傅林野认真起来的时候，跟平时那副张扬的样子完全不同，眼里带着对理科的热爱，还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自信。
“我为什么要跟你组队？”沈郁白问，语气比之前缓和了些。
“因为你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傅林野摊了摊手，“离提交组队名单只有两天了，你要是找不到合适的队友，就只能放弃大赛。你愿意放弃吗？”
沈郁白没说话。他不愿意放弃，这场大赛的高考加分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他不能因为找不到队友就放弃。
“而且，”傅林野又说，“咱们俩组队，也不是不能好好合作。我保证，组队期间，我不跟你吵架，一切以大赛为重。要是我做不到，你可以随时退出。”
沈郁白看着他，沉默了很久，终于点了点头：“可以，但我有条件。第一，组队期间，不许因为小事吵架；第二，分工明确，文案归我，实验设计归你，有分歧的时候，谁的方案更合理听谁的；第三，要是你中途反悔，或者故意拖后腿，我就退出。”
傅林野眼睛一亮，立刻答应：“没问题！我都答应你！那咱们现在就去跟老师报备组队名单？”
“不用急，”沈郁白说，“等我把文案的框架整理出来，确定没问题了，再去报备。”
“行，听你的。”傅林野笑得一脸灿烂，拿起物理竞赛题集，“那我现在就去查实验数据，你整理文案框架，下午放学咱们在教室讨论？”
沈郁白点了点头，重新低下头看书。傅林野站起身，脚步轻快地走出图书馆，心里那股莫名的兴奋感，比拿了物理竞赛一等奖还强烈。
下午放学，沈郁白在教室整理文案框架，傅林野果然准时过来了。他手里拿着一摞资料，里面有实验数据、环保报告，还有几张手绘的实验装置图。“你看，这是我查的实验数据，还有实验装置图，你觉得怎么样？”傅林野把资料推到沈郁白面前。
沈郁白拿起资料，认真看着。傅林野的实验数据很详细，实验装置图也画得很清晰，能看出他确实花了心思。“数据没问题，实验装置图也可以，但文案需要结合政策，你这些资料里没有相关的政策文件，得再补一下。”沈郁白指着资料里的空白处说。
“政策文件？”傅林野皱了皱眉，“我以为文案只需要结合环保报告就行了，还要政策文件？”
“当然，”沈郁白说，“大赛不仅要看创新能力，还要看方案的可行性，结合政策能提高方案的可行性，评委也更认可。”
傅林野恍然大悟：“行，我明天就去查政策文件，你继续整理文案框架，有需要我帮忙的随时说。”
沈郁白点了点头，继续低头写着。傅林野坐在他对面，拿出手机查政策文件，教室里很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手指敲击屏幕的声音。
夕阳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沈郁白偶尔抬头，看到傅林野认真查资料的样子，心里忽然觉得——或许跟傅林野组队，也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糟糕。
但这种想法只持续了一秒，就被他压了下去。他提醒自己，他们只是为了大赛才组队，现在还是死对头，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改变对傅林野的看法。
傅林野查完政策文件，抬头看到沈郁白正在写文案，忍不住凑过去看了一眼。沈郁白的字写得很好看，娟秀又不失力度，文案的逻辑也很清晰，从环保现状到创新方案，再到可行性分析，一步步写得很详细。
“你写得还挺好。”傅林野忍不住夸了一句。
沈郁白没抬头，只是“嗯”了一声。傅林野也不介意，继续看着他写文案，直到天色渐渐暗下来，教室的灯自动亮起。
“差不多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明天再继续。”沈郁白合上笔记本，收拾好东西。
“行，”傅林野也站起身，“那我明天早上把政策文件带来，咱们再讨论。”
两人一起走出教室，走廊里的灯已经亮了，昏黄的灯光照亮了长长的走廊。走到楼梯口时，傅林野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明天早上我给你带早餐，你想吃什么？包子还是三明治？”
沈郁白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不用，我自己带早餐。”
“没事，我顺便给你带一份，就当是……感谢你跟我组队。”傅林野说，语气里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意味。
沈郁白看着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包子，不要葱。”
“好，没问题！”傅林野笑得一脸灿烂，转身跑下楼梯，“明天见！”
沈郁白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复杂。他不知道傅林野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热情，也不知道这场组队，会给他们之间的关系带来什么变化。但他知道，这场关于“第一”的战争，还在继续，而他和傅林野之间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回到家，沈郁白把文案框架整理好，发给傅林野。没过多久，傅林野就回复了：“文案框架没问题，我明天带政策文件过来，咱们一起完善方案。”
沈郁白看着手机屏幕，回复了一个“好”字，然后放下手机，开始复习今天的数学知识点。他刻意不去想傅林野，不去想今天在教室讨论方案的场景，可脑子里却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傅林野认真的样子。
他叹了口气，拿出数学试卷开始做题。只有沉浸在题海里，才能让他暂时忘记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第二天早上，傅林野果然给沈郁白带了早餐——两个猪肉白菜包，没有葱，还有一杯热牛奶。“你看，我没记错吧，不要葱的猪肉白菜包。”傅林野把早餐递到沈郁白面前。
沈郁白接过早餐，说了声“谢谢”，然后拿出自己带的鸡蛋，一起吃了起来。何清裴看到这一幕。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规则下的暗涌与意外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