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被藤蔓遮住的山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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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牌上刻着繁复的桂花纹样，中间一个“毛”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村民们虽然不认得具体品级，但一个毛字凡是木犀人谁不认识，或者说但凡看到毛字，木犀人第一个想到便是毛弄雪。
六十年前，木犀府治下岩口镇爆发瘟疫，一时间岩口人人高烧不退，一晚上迅速蔓延到周边村镇，等官府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太医署对这疫情也感到棘手，这是从未见过的病疫，她们也只能想到隔离。
后来正是当时已有天才之名毛弄雪力挽狂澜，控制了那场几乎吞噬整个木犀府的可怕瘟疫，救万民于水火。
一时间，村民们有些骚动，脸上露出敬畏和犹豫。阻拦毛家的人，在他们朴素的认知里，近乎于忘恩负义。
但是不阻止毛家人的行为也是忘恩负义。
更何况就算是她们这些乡下人，也隐隐约约猜到了药婆婆是谁了。
药婆看着那枚令牌，她轻轻拨开挡在她身前的村民，走到少年面前。
“毛家……好一个毛家。”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历经沧桑后的疲惫，“我早已不是毛家之人，何来逃犯一说？毛弄雪若要定我的罪，六十年前便可定下，何须等到今日，借你一个孩童之手？”
少年被她平静的目光看得有些不适，却更为愤怒，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可以如此平静：“此乃家族内部事务！你只需随我回去！”
“内部事务？”药婆摇了摇头，目光扫过那些紧张又无措的村民，“我在此地行医数十载，救死扶伤，早已是刘家村的药婆，而非毛家的毛弄溪。若要拿我，需有官府文书，而非一块家令便可在此逞威。”
少年冷笑：“时间不能抹消一切，当年之事谁对谁错，大把人都还记得，我毛惜敬你是长辈，不想多说。但人在做，天在看，当年之事，我奶奶不追究，不代表你就可以当做这事不存在。”
“如今我奶奶早已原谅你，临死前都还在念叨着你！你连最后一面都不肯见，何其狠心！”
药婆并未因为他的话而动摇，只是摇头。
“狠心，你就当我狠心吧。”
两人谈不拢，毛惜的耐心也已耗尽，让侍卫将药婆强压上车。
村民们大惊失色，左看看右看看，着实不知道该如何，还是村长一声下令。
“快！快！拦住他们！不管他们的恩怨，药婆始终是我们村的药婆。”
村民急急忙忙的想要将药婆拽回来，但寻常做农活的村民，怎么可能是腰挎着弯刀侍卫的对手。
侍卫顾及村民，不想伤及无辜，只是将她们逼退打晕，然后驾车驶向村口，村长急忙派人堵住村口。
他看出来了毛惜和他侍卫不想伤及无辜，更何况他也是知道鹿韭律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杀人伤人都是有专门的律法。
只需要将村口赌住让他们出不去，他们自然会放弃的。
毕竟这可是刘家村，这班堵路的人累了，还可以换下一班，她们有时间休息，补充体力，吃饭。
但是他们了，就这些人，就算武功高强又如何，武功再高强也是人，会累会饿。
这就是强龙不压地头蛇。
村长简单的道明了事情经过，这也是为什么村民会堵在村口的原因。
清虚点点头，不欲插手此事。说到底这是药婆与毛家的私怨，她一个外人，不明前因后果，贸然介入并非明智之举。
虽然她挺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谢灵从电脑说转换视角，点击了药婆。
【姓名：毛弄溪（药婆）】
【状态：平静、决绝、隐有哀伤】
【描述：父母死后被姑姑收养，医术天才。因六十年前旧事脱离家族，隐居于刘家村，以草药医术济世救人。】
【可交互】
信息很简略，甚至还不如不点，反而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不该有的好奇心，别有，她压下心里的好奇，抱着黄十八，对村长道：“既然如此，贫道便先回道观了。若有需要帮忙之处，可至观中寻我。”
村长连忙道谢，又派了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护送清虚从村后的小路绕行上山。
回到道观时，已是暮色四合。
暮色中的道观，比白日里多了几分静谧。乌鸦们大多已归巢，只有几只负责夜间警戒的还在空中盘旋。
松鼠们或许是因为她白天的话，也回到了它们在观外松林里的窝，让清虚倍感欣慰，这不是能听懂人话嘛，比一些人还能听懂，不会听懂了还要装不懂，只有大咪依旧蹲在主殿屋顶，见到她回来，高傲的瞟了她一眼。
清虚抱着熟睡的黄十八，带着大包小包的物资，踏进观门。白荣立刻从水井里飘了出来，乖巧的想要帮清虚分担手里的东西。
清虚不想辜负小孩的一片心意，拿了用书皮包裹麻绳缠住的一捆书给她，白荣乖巧接过。
清虚又将黄十八轻轻放在它常待的软垫上，小家伙只是翻了个身，咂咂嘴，继续酣睡。
清虚顿时感觉身体一松，白荣跟在她后面，一同进入暂时作为厢房的侧殿。
她先将采购的物资分门别类放好。然后走到院中水井旁，打上一桶清凉的井水，洗了手，再洗把脸。冰凉的井水让她精神一振。
白荣安静地跟在她身边，欲言又止。
“有事？”清虚擦干脸，看向她。
“婆婆……”白荣小声说，“您不在的时候，乌索大哥它们发现了一点奇怪的东西。”
“哦？”清虚挑眉，“什么东西？”
“在道观后山，靠近悬崖的那片林子里，乌索说感觉到一股很淡很奇怪的气，不像活物，也不像……我这样的。”白荣努力描述着，“它带着几只乌鸦去看过，说那里有个被藤蔓遮住的小山洞，里面黑漆漆的，它们不敢进去。”
奇怪的气？被藤蔓遮住的山洞？
清虚一激灵，这听起来像是游戏中常见的“探索点”或“副本入口”。难道这道观所在的山头，还藏着什么秘密？
“知道了。”清虚点点头，“明日我去看看。你们做得很好，继续保持警戒。”
“是，婆婆！”白荣见自己的汇报被重视，开心地应道。
清虚抬头看了看天色，夜幕已然降临，星子初现。她走进侧殿，在神像前的蒲团上盘膝坐下，并非修炼，只是借此整理今日的见闻与思绪。
这是她的习惯，有事没事就喜欢整理一天发生了什么，或许是记下一些事情在本子上，她记性没有多好，不记的话，过几天就忘了。
大量的信息在她脑中交织。
谢灵唤出游戏界面，查看当前状态。
【道观：Lv2.】
【观主：谢灵】
【管事：清虚（分身）】
【资金：1两白银，235文铜钱】
【信仰值：1775/10000】
【声望：70（刘家村及周边）】
【建筑：主殿（已修复）、侧殿x2（已修复）、水井（已修复）、田地（已开垦x4）】
【信徒：总计222名（详细列表可展开）】
还不错，她又重点查看了几个核心信徒的状态：
【黄十八】状态良好，忠诚度很高。
【大咪】状态良好，忠诚度稳定。
【乌索】状态良好，忠诚度提升中，对道观归属感增强。
【大尾巴】状态良好，有效管理着松鼠族群。
【白荣】状态良好，感激且忠诚，神魂稳固。
看到信徒们状态都不错，清虚稍感安心。信徒们一天时间信仰值就能稳定增长800多，差不多10天就可以到一万然后升级。
这就是人多力量大呀。
“看来，维持现状，稳步发展，也能逐渐积累力量。”清虚心中思忖，“但若能主动触发并完成事件，收获会大得多。”
比如，清水镇那个张大人家的事件，或许就是一个机会，还有药婆事件都可能是一个机会，但是她很懂一个道理。
主动大概率都是不会被珍惜，她准备扩大扩大名声，等着她们找上门来。
虽然现在她们找上门来她也帮不上什么忙，首先要解决药婆一事，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两方人谁对谁错，你帮谁，当初的真相又是什么，想要知道真相，用信仰值了解一个人生平应该是可以搞定的，但是不花个几千几万应该是拿不下来。
而那个什么张大人的事情，要不就是生病了，要不就是被缠上了，按照电视剧套路，大户人家，可能又是一起需要探案的，怎么都讨不了好，还不如不插手。
毕竟没有看到实实在在的利益，她懒得做无用功。
理清思路后，清虚认真洗了个澡，换上白日买的道袍，就躺上硬床休息。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清虚是被黄十八用湿漉漉的鼻子蹭醒的。
“吱吱！吱吱吱！（清虚！起床啦！太阳脸脸啦！）”黄十八兴奋地在她身边跳来跳去。
清虚睁开眼，看到从窗棂透进来的明媚阳光，以及黄十八那充满活力的小身影，不由失笑。她坐起身，摸了摸黄十八的脑袋：“早啊，十八。”
走出房间，道观内已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她简单洗漱后，将种子翻出来教给大尾巴，让它带领族人种上，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她。
至于为什么让松鼠来干，谁让她的信徒就松鼠手脚灵活，鼠多力量大。
然后又照例巡查了一遍道观，一切井然有序。
她点点头，不错不错。然后，她将乌索和大尾巴叫到身边。
“乌索，后山那个山洞，你今日带我去看看。”清虚吩咐道，“大尾巴，你派几只机灵的松鼠，在附近山林里寻找这些草药。”
她将百部、苦楝皮等驱虫草药的特征详细描述了一遍，并让白荣用树枝在地上画出了大致形状。
“吱吱！（包在我身上！）”大尾巴拍着胸脯保证，立刻转身去安排。
乌索也低沉地“嘎”了一声，表示明白。
早餐结束后，清虚带上黄十八，跟着乌索，朝着后山那片靠近悬崖的林子走去。
山路难行，林木渐深。越往里走，光线越发幽暗，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腐殖质气味和淡淡的雾气。
乌索在前方引路，它的飞行高度不高，方便清虚跟随。黄十八似乎对这片林子有些警惕，紧紧跟在清虚脚边，小耳朵竖得直直的。
走了约莫一刻钟，乌索在一处爬满厚厚藤蔓的山壁前停了下来，发出短促的“嘎”声。
“就是这里？”清虚上前，拨开层层叠叠的藤蔓，果然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洞口。
洞口幽深，向内望去一片漆黑，一股混合着土腥和某种陈旧气息的凉风从洞内吹出。却没让清虚有一分一毫的害怕，她只觉得她今天就是那神雕侠侣里的杨过，有雕大侠相助，取得盖世武功。
成为天下第一，总而言之以清虚看小说玩游戏的经验，这洞里能爆出来好东西。
她今日说不定就发达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