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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建立联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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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路上注意安全。”唐婉细心叮嘱,“小霜,家住的远吗?阿姨店里还有客人,让瑶瑶骑车送你吧。”
“不用麻烦的阿姨,我去那边等公交。”林霜连忙摆手。
“我送你吧,等公交车过来也要好一会儿呢,听着还挺远。”苏汐瑶说着便拿起桌子上的钥匙又转向邵姐和徐明“我们先走了,到家记得给我发消息。”
“嗯”
“OK”
这一套动作下来丝毫没给林霜插话的机会,就这么水灵灵的达成共识。
苏汐瑶知道林霜不喜欢麻烦别人,不想欠别人人情,但她总想下意识的多陪陪林霜。
互相道别后,苏汐瑶平稳地骑着车,林霜坐在后座,凉风习习,吹动她们的发丝,落日余晖在两人身上描了一层黄色光晕……
苏汐瑶的卫衣迎风向后折,衣服贴紧肌肤,可以看出她纤细的腰肢。
“哎!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个方向!”突然想起没给苏汐瑶说明住址的林霜惊讶一声。
苏汐瑶:“……”
“你刚才说的公交车开向这个方向。”反应过来的苏汐瑶马上回应“前面十字路口向哪个方向拐我就不知道了。”
“啊,哦,向右”林霜尴尬的回答,笑得很生硬。
大约骑了二十分钟。
“前面就到了,在这里停下就可以。”林霜在后座开口道。
苏汐瑶在一栋五六层高的居民楼前停下,那栋楼因时间久的缘故一部分墙皮已经脱落,露出灰灰的水泥,楼体上还能清晰看见不知怎么而留下的黑斑,每层楼的窗户都用锈迹斑斑的铁栅栏围着。四周还有许多高矮不一的房屋,那些大多都是原住民的,而这栋楼是向外租出的。
现在已经接近傍晚,每家每户不约而同的做起晚饭,能清楚听到锅勺碰撞的声音,家常菜的香味也在四周飘散开。
“好香啊!”苏汐瑶置身于此,感慨万千,出神的看着。
“那个……我住在四楼”林霜继续不好意思的说“今天家里有点乱,嗯……请你上去坐会儿不太好,等改天……”林霜双手局促地握在一起。
“没事的,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家了”还没等林霜说完苏汐瑶微笑着对她说“以后也要经常找我们玩啊,还有要是那个周祥宇再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
“谢谢你们”林霜看着眼前的人,心中满是感慨。
“那 再见喽!”苏汐瑶摆手道。
“再见,苏汐瑶”
“叫我汐瑶就行”
“嗯”林霜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充满柔光。
林霜看着骑车远去的汐瑶,会心一笑,就那样静静的望着,心中涌起阵阵波澜而后又慢慢的慢慢的抚平最后一丝褶皱,脸上的笑容也愈发僵硬,直至消失,随后理了理袖子,转身进入那栋旧楼,湮没于楼梯口的阴暗中。
四楼,林霜看着那扇关闭的铁门,屋内没有任何声响,看来“纷争”已经结束,林霜在心里估摸,同时扭动把手,推门而入。
屋内一片死寂,映入眼眸的是坐在桌边抽烟的爸爸,面色凝重,包围在缕缕烟气中,也不知抽了几根,屋内的烟味很浓,林霜感到眼睛发酸。
“回来了。”林海用他那陈年烟嗓发出混浊的声音。
“嗯。”林霜不想再在客厅停留,只能走进卧室。
林霜一家租的房子不大,仅有一间卧室,里面放两张床,中间用帘子隔开。
弟弟林泽正半躺在床上打游戏,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激动游走,似是进入游戏的关键时刻,打得入迷,连林霜进来都不知道。
对于父母三天两头早上吵架整天冷战的状态,姐弟俩其实早就习惯了,她们都各司其事,不予理会。
“饿吗?我去煮面。”林霜说着就扭头走进厨房,耳边还传来林泽模糊的回应。
锅中气泡翻滚,向上冒着热气,在林霜脸上留下一片湿润。
林霜看向窗外追逐打闹的孩童,脑海中却不由自主浮现出那三人明媚的脸庞,在电车旁,在理发店里,在银杏树下,在商铺里,还有体育馆……“你们给我等着”,周祥宇的叫喊又使她从放松陷入不安。万一下次周祥宇又找她麻烦,万一他又多叫几个人专门报复她们,不好的想法从心中涌出,怎么办,都怪我,怪我,林霜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躁,愧疚之感快要将其淹没。
“嘶!”林霜突然抽开手叫着,原来是锅中的汤汁溅到手上,这一激,把林霜拉回现实,赶忙关火,盛出汤面。
“面好了。”林霜平静地向厨房外喊一声。
四人围坐在桌前,谁都不说话,若不是碗中冒着热气,还会误以为周身的空气早已凝固。
妈妈沈秀兰随意问了几句林霜今天去了哪里后,就放下碗筷回到卧室,关门声急促而短暂,客厅又静得可怕……
晚饭后,林海出门了,林泽依旧自顾自地玩手机,林霜把碗洗干净,拖了地又把屋中的物品摆放整齐后,就坐在桌前准备再挑战一下昨晚的数学题。
林霜在草稿纸上一遍遍演算,纸上写满密密麻麻的数字,不断的停下笔思考又拿起笔计算验证,大约过了半小时还是不得其解。林霜趴在桌子上准备让发热的脑袋清醒一下,在脑海里理着每个步骤…可她今天却控制不住的想起周祥宇的那句话,忍不住假想他会怎么报复她们……
林霜也意识到自己其实一直都在为这件事担忧,只不过现在闲下来的她想得更多,不安的情绪更加沉重。
但愿周祥宇不要找汐瑶她们的麻烦,林霜在心里嘀咕,如果周祥宇下次只来找我就好了,我早就习惯他的冷嘲热讽了,他只是语言攻击而已,如果今天在体育馆我不动,他也不会去推,我也不会造出大动静引起汐瑶注意…不会引起汐瑶注意…想到这里林霜双手揉着太阳穴,试图使自己放松些。
“说的、做的,都拍下来了”林霜猛然想起汐瑶说过的话,所以周祥宇说的话她都听见了!自己是穷鬼、穿过破衣服,汐瑶也知道了?林霜做个深呼吸,告诉自己:“汐瑶她们都是很好的人,就算真的知道也没关系。
如果是真的,那就又多了一个知道我秘密的人,可汐瑶不同,她没有欺负我,她是好人,林霜在心中默念,微颤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林霜在水池旁一遍遍用凉水冲洗微热的脸庞,几遍下来,她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水滴划过脸颊,顺手把湿润的发丝抚到一边,也不知何时眼角爬满血丝,让林霜忍不住贴近镜子仔细瞧着,“哼,我这样…也挺好看”她不经意间冷笑一声说道。
“哎!我在说什么?”反应过来的林霜直起身体,长叹一声,“什么时候能把这出神的毛病改掉!”
清醒许多后,林霜又走到书桌前摊开习题册写了起来……
两个小时过去了,林霜看着手表显示的是十点二十二分,还早呢,她心想,要不在写一会儿化学?同时从书包里拿出作业准备继续。
不一会儿,林海从外面回来,依旧黑着脸,提醒林霜一句:“快十一点了,早点睡吧。”说罢就推开卧室门又抬高音量:“一天到晚就知道玩手机,你看看你姐还在学习,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林霜从他回来就没抬头,不想理会,但听到林海刚才的吼叫还是忍不住看去。此时她胸口起伏不定,努力压制心中怒火,林霜是很不喜欢林海说这样的话,没有什么原因,就是不想他们教育林泽时扯上自己。
看着卧室的灯熄灭,林霜终于感到今天算是结束了。
林霜洗漱完毕后,就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走到卧室那张帘子后面,妈妈已经熟睡,林霜小心翼翼躺下,一只手臂搭在额头上,望着窗外,也许是窗户太小,所以看不到月亮,但能看见几颗星星。她试图将它们连起来,可无论怎样都连不成什么特殊形状,只得作罢。
已至深夜,楼下偶尔有摩托车驶过,一阵杂乱声过后,屋内又恢复平静,林霜回想着白天经历,嘴角勾起一抹笑,心灵深处溅起一朵水花,但很快又消失不见,林霜侧过身,面对墙壁,理智告诉她不要想太多,以后不一定会相见,也最好不要相见,让周祥宇找不到他们。
周一清晨
苏汐瑶比以往提前十分钟到校门口,周围还没多少人,但她看到刚从公交车上下来的林霜,正边走边理着衣领。
“林霜!早啊!”苏汐瑶喊着便朝她走去。
“嗨!早…早上好。”林霜很惊讶苏汐瑶会出现在她面前。
“好巧啊,一起进去吧。”苏汐瑶露出尖尖的虎牙笑着说。
面对苏汐瑶的诚挚邀请,林霜也不好意思拒绝。
两人并排走着,林霜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很想在对苏汐瑶说声谢谢,但不知怎么开口,害怕说的莫名其妙,又担心说多了反而不好。林霜心里直打鼓。
“那个…苏汐瑶你来的好早啊。”林霜说完就后悔了,一是觉得这句话说得太晚了,应该在刚见面时说的,二是她看到苏汐瑶准备开口但又因自己提前说话又停下了,此时的林霜很想挖个地洞躲进去,心想:早知道我就先不说了。
“我打算先到教室看会儿书,有些知识点不是很懂。”苏汐瑶继续道:“还有,叫我汐瑶就行啦,别那么生疏嘛!”说完就故意做出些许生气的表情,但很可爱。
“好,好的”林霜也被这样的汐瑶逗笑了。
苏汐瑶当然清楚林霜是怎么感觉的,倘若她不主动,林霜与她的心理距离会随时间越拉越长。
走了几步后,苏汐瑶又不好意思地开口道:“小霜,你以后可不可以教教我数学和物理呀,一看到它们我就头疼。”
“啊,可以,当然可以,但我不是什么都会写,能力有限,我在班里也快倒数了。”林霜又立即补充:“我没,没有不想帮的意思,很想帮你,但害怕帮不了多少。”
“哈哈,别担心,我理解你的意思,你能被分到优等班一定是有实力的,我相信你,我们还可以一起讨论难题嘛。”苏汐瑶从容的回应林霜,让她感觉放松了不少。
“谢谢。”林霜听到苏汐瑶能够理解自己忍不住道谢。
“谢我干什么,我谢谢你还来不及呢!”苏汐瑶睁大那双水灵灵的眼睛,说:“哎!我加你□□吧,这样方便我们联系。”
“好,我写给你。”林霜说着便从书包中拿出纸和笔,迅速写下□□号,内心有种难以言说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