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 I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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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着去见老婆？”陈江楷的声音带着戏谑，刚凑到宁谷季身边就被一记眼光瞪了回去。
他看着宁谷季的指尖几乎要捏碎手机，屏幕上赫然是艾池施半小时前发的朋友圈，定位在田眷公司楼下的咖啡店，配文“给某人亲手做的曲奇～甜度刚好～”，配图里的骨瓷盘边缘，露出了田眷的手指。
宁谷季懒得理陈江楷，下颌线绷得紧。前一小时田眷还说临时有事，转头就被艾池施摆这一出，这不是第一次了。
从上次在酒局上“不小心”把酒撒在田眷的衬衫，到这次借着见面为由黏上去，这Omega分明就是精准才在他的底线上。
“……”宁谷季喉间滚出一声闷哼，又加快了脚步。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踏出的声响都带着火气。
陈江楷赶紧跟上，还不忘给迪嘉实时报播：
【血魔流暗黑爆杀王：速来！老宁杀气值拉满，目标——田眷公司楼下咖啡店！】
迪嘉几乎是秒回，附带一个原地爆炸的表情包：
【奥特man：卧槽！艾池施这胆肥的能练猪油了？等着，我现在就起床！顺便叫□□。】
等迪嘉和□□赶到时，咖啡店门口已经围了几个探头探脑的职员，透过落地玻璃窗，能清晰的看到位置上的艾池施拿着一个饼干递到田眷嘴边。
眼睛眯成月牙，语气娇的发腻：“尝尝嘛，这个我学了好久的呢，就等你一句话～”
田眷皱眉靠后，把盘子往旁边推了推：“不了，我不爱吃甜食。”他的视线不自觉飘向窗外，像是在找什么，又像是在逃避。
而宁谷季就站在咖啡馆门口，没进去，只是抱着胳膊盯着那一幕，周身的低气压几乎要把路过的服务生冻住。
迪嘉刚想冲进去，就被□□拉住了。
“别急，看他怎么弄。”□□声音平静，眼神却没离开宁谷季的背影。
的确，没过多久宁谷季就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又没过多久，咖啡店的经理陪着笑跑了出来，点头哈腰的说了半天。
等经理进去后一分钟，就有一个服务生过来对艾池施说：“您好先生，实在抱歉，您预定的位置系统出了差错，这边给您安排了楼上的包厢，您看可以吗？”
艾池施的笑容僵在脸上：“不可能，我明明预定了一下午。”
“实在是抱歉，是我们的工作失误。”服务生态度恭敬却坚决，“楼下区域等会儿要接待团体客户，麻烦您移步楼上。”
田眷皱了皱眉，放下手里的文件：“算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起身的瞬间，余光终于瞥见了门口的宁谷季，脚步顿了顿，却没回头，径直往门外走。
艾池施见状也赶紧跟上，路过宁谷季身边时，故意放慢脚步，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宁总也来喝咖啡啊？真巧，刚才还跟田眷说，好久没见你这么遵纪守法的 alpha 了，连追人都只会站在门口发呆。”
这句话算是彻底点燃了宁谷季心中的小宇宙。他伸手抓住田眷的手，力道不算重，但不容拒绝：“我送你回去。”
田眷挣了一下没挣开，抬眼瞪他：“宁谷季，“你又在闹什么？”
“我没闹。”宁谷季的眼神扫过艾池施：“只是怕某些人不懂‘避嫌’，反而耽误了田总的正事。”
艾池施捂嘴戏谑的笑：“怎么？宁总这是吃醋了？可感情的事讲究你情我愿，田眷不喜欢你，总不能逼着他吧？”他往前凑了凑，信息素故意往田眷身边飘了飘。
“与你无关。”宁谷季把田眷往自己身后拉了拉，挡开那股让他烦躁的信息素，“还有，私下调取他人行程、故意制造偶遇，虽然够不上犯法，但也算得上骚扰了。”
这话戳中了艾池施的痛处，他脸色一白，刚想反驳，就听见宁谷季又说：“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你上次托人找关系想进的那个艺术基金会，理事长是我家老爷子的老部下。”
艾池施的脸瞬间没了血色。他费了好大劲才搭上基金会的线，要是被宁谷季搅黄了……
“你！”艾池施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真的跟宁谷季硬碰硬。宁家在扶冠的势力，他得罪不起。
田眷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场面，太阳穴突突地跳。
他挣开宁谷季的手，冷冷地说：“别扯这些有的没的。宁谷季，你先回去，我自己能走。”
“我不。”宁谷季语气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刚才的怒气一挥而散，只剩下委屈，“你取消见面的原因，我还没有问为什么°?????°。”
迪嘉在旁边看得啧啧称奇，掏出手机在四人群里发消息：
【奥特man：完了，宁谷季要黑化了！刚还放狠话，转头就变委屈小狗！】
陈江楷秒回，附带一串哈哈哈：
【血魔流暗黑爆杀王：什么黑化？这明明是川剧变脸！】
【正：别瞎猜，他有分寸。不过最好还是跟过去看看。】
正说着，就见田眷叹了口气，转身往路边走：“上车，有话回去说。”
宁谷季眼睛瞬间亮了，刚才的忧郁一扫而空，快步跟上，还不忘回头给艾池施递了个“完胜”的眼神。艾池施气得直跺脚，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上了宁谷季的车，绝尘而去。
“不是吧？这就结束了？”迪嘉挠挠头，“我还以为要上演抢人大战呢。”
“不然呢？真像你说的堵人？”陈江楷拍了他一把，“宁哥精着呢，真闹大了，田眷只会更烦他。”
□□点点头。
三人正说着，宁谷季的消息就炸在了群里：
【Tiu：今晚请客！城南私房菜，我订好位置了！】
迪嘉立刻回复：
【奥特man：！！！八句话的胜利升级版？这是拿下半血了？】
陈江楷跟着发了个搓手的表情：
【血魔流暗黑爆杀王：可以啊老宁，刚才那波操作够我笑一星期，既当了护花使者，又没坏了规矩，合着好公民的牌坊还得让你立着？】
车里，田眷靠在副驾上闭目养神，没理会旁边宁谷季不停飘过来的眼神。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你故意让经理把艾池施赶走的？”
“是他自己预定出了问题。”宁谷季说得一本正经，眼神却不自觉飘向窗外，“我只是刚好认识经理，帮着问了一句。”
“宁谷季，你能不能别总搞这些小动作？”田眷睁开眼，语气里带着无奈，“我跟艾池施就是普通朋友，他……”
“普通朋友会天天打听你的行程？会故意在我面前炫耀跟你见面？”宁谷季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又很快放软，“小眷，我不是故意要干涉你，只是我看见他靠近你，我就难受，是心里的。”
田眷愣住了。他从没见过宁谷季这样，像只被抢了骨头的大狗，委屈又倔强。
以前不管宁谷季怎么“骚扰”他，都是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戏谑，可刚才那句话里的酸涩，却骗不了人。
“……”田眷别过脸，没再说话。车厢里陷入沉默，只有空调出风口偶尔送出的风声。
宁谷季偷偷看了他好几眼，见他没再生气，才试探着打开了话匣子：“对了，你下午说的事，是工作上的问题吗？需要帮忙吗？我跟你们公司合作方的老板很熟。”
“不用。”田眷拒绝得干脆，却没像以前那样加一句“别多管闲事”。
宁谷季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又开始絮絮叨叨地说：“晚上我订的私房菜，有你爱吃的醉蟹，我特意让老板提前留的。还有那个汤，用老母鸡炖了六个小时……”
田眷听着他的碎碎念，嘴角不自觉地勾了一下，又很快压了下去。
不知道从哪掏出宁谷季手机，点开那个四人组的群聊，刚好看见迪嘉发的消息：
【我赌五毛，宁哥现在肯定在给田眷献殷勤，什么“我给你留了好吃的”“我帮你解决问题”一套一套的！】
下面跟着陈江楷的附和：
【跟了铁汁，这货现在就是“田眷说东我不往西，田眷吃甜我不买咸”的忠犬模式，前一秒还黑化预警，后一秒就变贴心小管家。】
□□依旧是简洁的评论：
【双标得很明显。】
田眷忍不住笑出了声。宁谷季听见动静，立刻转头问：“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
“没什么。”田眷把他的手机放回原位，侧头看向他，“宁谷季，你上次说的那个矿业项目的风险点，具体是哪些？”
宁谷季猛地踩了下刹车，差点追尾前面的车。他转头看着田眷，眼睛瞪得溜圆：“你……你问我项目的事？”
“不然问谁？”田眷挑眉，“难不成问艾池施？他连矿产和矿石都分不清楚。”
宁谷季的心跳瞬间飙到一百八，刚才的火气早就飞到九霄云外了。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维持着镇定：“咳，具体的得看资料，晚上吃饭的时候我给你细说，我车里刚好带了副本。”
等车子重新平稳行驶，宁谷季拿出手机，在群里发了个得意洋洋的表情包：
【刚刚田眷主动问我工作的事了！八句话的目标早就达成了，现在是进阶版！】
迪嘉秒回了一串“666”和爱心轰炸：
【奥特man：卧槽！哥你这是开了外挂吧？艾池施那货估计还在咖啡馆生气呢！】
【血魔流暗黑爆杀王：可以啊宁哥，这波“曲线救国”玩得溜！既没真黑化动手，又赢了一局，还顺便巩固了“好公民”人设，啥好事都让你占了！
【正：有进步。】
宁谷季看着群里的消息，又瞥了眼身边认真看着窗外的田眷，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住。
他想，艾池施的挑衅算什么，只要田眷肯理他，别说当“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就算让他天天给田眷当司机拎包，他都乐意。
晚上的私房菜包厢里，迪嘉和陈江楷一唱一和地调侃着宁谷季，说他上午还杀气腾腾，下午就成了“田眷专属答疑机”。宁谷季也不恼，只顾着给田眷剥醉蟹，把最肥的蟹黄都挑到他碗里。
正热闹着，艾池施突然发来一条微信给田眷，附带一张医院的照片，说自己刚才气出了胃病，现在在挂水。
迪嘉凑过来看见了，撇撇嘴：“这戏演得，不去当演员可惜了。”
田眷皱了皱眉，刚想回复，就被宁谷季按住了手。
“别回。”宁谷季语气平淡，“真要是不舒服，早找医生了，哪还有空拍照发消息？”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私自发别人可能关心的内容博同情，算不算道德绑架？咱们得做遵纪守法、明辨是非的好公民，可不能被这种小把戏骗了。”
田眷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宁谷季，你这好公民的人设，倒是立得挺稳。”
“那当然。”宁谷季抬下巴，眼里满是得意，“毕竟以后要当你老公的人，形象得端正。”
“？你……”田眷的话没说完，就被宁谷季塞过来的一块蟹黄堵住了嘴。
旁边的迪嘉“噗”地笑喷了，掏出手机发朋友圈：
【见证大型双标现场：宁谷季，对内宠妻无下限，对外怼人有一套，顺便还把“好公民”“好老公”剧本都拿了，好事全让他占了！】
配图是宁谷季给田眷剥蟹的侧影，灯光落在两人身上，暖得发烫。
陈江楷立刻转发，附言：【建议艾池施同志耗子尾汁，跟宁哥斗，你还嫩了点！】
□□默默点了个赞。
能让宁谷季从“黑化边缘”秒变“忠犬”的，全世界也就只有田眷一人了。而那个还在医院里演戏的艾池施，大概永远不会知道，他的所有挑衅，反而成了推动这两人关系的催化剂。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 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