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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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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之约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
魏辰璟动作很快。第二天，慕梓初公寓楼下多了两个穿便装的保镖，小舟的幼儿园也加强了安保。与此同时，魏氏集团发布官方公告，正式宣布与慕氏集团达成战略合作，共同开发城东项目。
“你这是把我们都绑在你的战车上了。”慕梓初看着手机上的新闻，对正在厨房试图煎蛋的魏辰璟说。
魏辰璟手忙脚乱地把焦黑的鸡蛋翻面：“不然呢？让你前妻看我笑话？”
小舟坐在餐桌前，晃着两条小腿：“魏叔叔，蛋糊了。”
“这叫焦香。”魏辰璟面不改色地把煎蛋装盘，推到小舟面前，“尝尝。”
孩子皱着小脸看向慕梓初：“爸爸......”
慕梓初把自己那份没糊的煎蛋换给小舟，拿起魏辰璟那份咬了一口，面不改色地咽下去：“还行。”
魏辰璟愣了下，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门铃在这时响了。保镖的内线电话接进来：“慕总，林小姐来了。”
气氛瞬间微妙起来。
林静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魏辰璟系着可笑的卡通围裙站在厨房，慕梓初在喂小舟吃早餐，餐桌上摆着三份早餐，其中一份煎蛋明显焦黑了。
“妈妈！”小舟开心地滑下椅子扑过去。
林静抱起儿子，目光在慕梓初和魏辰璟之间转了一圈：“我是不是来得太早了？”
“正好。”魏辰璟解下围裙，“一起吃早餐？虽然卖相不太好。”
最终四个人围坐在餐桌前，气氛有种诡异的和谐。小舟兴奋地给林静看自己的毕业照片，指着彩虹拱门下三个人的合影：“妈妈你看，魏叔叔也在！”
林静看着照片，眼神复杂：“拍得很好。”
早餐后，小舟被保姆带去换衣服。客厅里只剩下三个大人。
“我租了隔壁单元的公寓。”林静说，“这样方便看小舟。”
慕梓初点头：“需要帮忙搬家吗？”
“不用，行李不多。”林静犹豫了一下，“我昨天见了周律师。”
周律师是负责他们离婚案的律师。
魏辰璟挑眉：“怎么？”
“他提醒我，如果真要争取抚养权，小舟的非婚生身份可能会成为焦点。”林静的声音很低，“我不希望那样。”
慕梓初的脸色沉了下来。
“所以，”林静深吸一口气，“这三个月，不仅是给你们的时间，也是给我的。我要确认你们真的能保护好他。”
魏辰璟与慕梓初对视一眼。
“你会看到的。”魏辰璟说。
林静离开后，魏辰璟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听了几句，脸色渐渐凝重。
“怎么了？”慕梓初问。
“我堂弟动作比我想象的快。”魏辰璟挂掉电话，“他联系了几个大股东，准备在下次董事会上正式提出对我的不信任案。”
“什么时候？”
“下周。”
慕梓初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调出一份文件：“是时候用这个了。”
魏辰璟走过去，看到屏幕上的内容时，瞳孔微缩：“你从哪里搞到的？”
“这三个月不是白等的。”慕梓初敲击键盘，调出更多资料，“你堂弟挪用公款的证据，境外账户，虚假交易记录......足够他在监狱待上十年。”
魏辰璟看着屏幕上详细的资金流向和交易记录，忽然明白了什么：“你早就开始调查他了？”
“从他在你车上动手脚那天开始。”慕梓初轻描淡写地说。
魏辰璟愣住了。半年前他那次车祸，警方最终以意外结案，他从未告诉任何人自己的怀疑。
“你怎么知道......”
“你刹车失灵前一周，他名下的公司突然买了一份巨额意外险，受益人是他自己。”慕梓初调出保险单复印件，“太明显了。”
魏辰璟久久没有说话。他看着慕梓初冷静的侧脸，忽然意识到这七年间，慕梓初并非对他不闻不问。
“为什么？”他轻声问。
慕梓初敲键盘的手停顿了一下：“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调查他？为什么帮我？”
书房里安静下来，只有电脑风扇运转的细微声响。
“因为你是我儿子的叔叔。”慕梓初最终这样回答。
魏辰璟笑了，那笑容里有释然，也有别的什么。他伸手握住慕梓初放在鼠标上的手：“只是叔叔？”
慕梓初没有抽回手，反而翻转手掌，与魏辰璟十指相扣。
“你说呢？”
这时，小舟换好衣服跑进书房：“爸爸，魏叔叔，我们今天去动物园吗？”
魏辰璟弯腰抱起孩子：“去，当然去。不过魏叔叔要先和你爸爸处理点工作上的事。”
他抱着小舟走出书房，在门口回头看了慕梓初一眼。
那眼神和七年前雪夜中如出一辙，执着，炽热，不容拒绝。
慕梓初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低头看向电脑屏幕。证据链完整清晰，足以一击致命。
但他没有立即发送。而是点开了另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是七年来他收集的所有关于魏辰璟的资料——商业成就，花边新闻，甚至几次不大不小的车祸记录。
每一张照片，每一篇报道，他都保存着。
就像保存着那块刻了字的手表，和那个雪夜模糊的记忆。
窗外阳光正好，远处传来小舟和魏辰璟在客厅玩闹的笑声。慕梓初关掉文件夹，拿起手机。
“周律师，”他接通电话，“帮我起草一份抚养权变更协议。”
电话那头惊讶地问：“您是要......”
“我要正式收养小舟。”慕梓初说，“越快越好。”
挂掉电话后，他走到客厅。魏辰璟正趴在地毯上给小舟当马骑，孩子笑得前仰后合。
“魏辰璟。”慕梓初叫了一声。
魏辰璟抬起头，额发凌乱，笑容还没褪去：“嗯？”
慕梓初走过去，在魏辰璟惊讶的目光中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那枚魏辰璟在婚礼上塞给他的戒指。
“三个月太长了。”他说，“要不要把期限改成永远？”
小舟好奇地看着那枚闪闪发亮的戒指：“爸爸，这是什么？”
魏辰璟看着慕梓初，眼眶微微发红。他伸手接过戒指，却没有戴上，而是站起身，从自己口袋里掏出另一枚——和慕梓初手中那枚一模一样的对戒。
“我准备了新的。”他说，声音有些哑，“旧的留着纪念。”
他拉起慕梓初的手，郑重地将戒指套上无名指。然后把自己的那枚递给慕梓初。
慕梓初接过，为魏辰璟戴上。
小舟看着两个大人的动作，突然拍手笑起来：“我知道了！这是结婚戒指！我们班小美的爸爸妈妈也有！”
魏辰璟弯腰抱起孩子，与慕梓初相视而笑。
阳光洒满客厅，将三个人的影子投在地板上，紧紧相连。
在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场权宜之计时，他们选择了最不理智，却最真实的方式回应。
以真心，对真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