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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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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生物钟让慕梓初在六点准时醒来。身侧的位置是空的，余温尚存。他撑起身，听见浴室传来隐约的水声。
床头柜上放着两枚戒指——昨天新买的对戒，并排搁在丝绒盒子里，旁边是那枚刻着“给MZC”的旧表。表针安静地走着，分秒不差。
浴室门打开，魏辰璟擦着头发走出来，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水珠顺着他结实的胸膛滑落，没入浴巾边缘。看到慕梓初醒了，他挑眉：“吵到你了？”
“没。”慕梓初移开视线，掀被下床，“我冲个澡。”
经过魏辰璟身边时，被他拉住手腕。带着湿气的手指摩挲着腕骨内侧的皮肤，有点痒。
“一起？”魏辰璟凑近，刚沐浴过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
慕梓初抽回手：“浴室太小。”
被拒绝的人也不恼，低笑着看他走进浴室。
等慕梓初洗完澡出来，魏辰璟已经换好了西装，正对着镜子打领带。深灰色三件套，剪裁精良，衬得他肩宽腰窄，又是那个掌控全局的魏总模样。
只是脖子上有个明显的红痕，在衬衫领口若隐若现。
慕梓初移开目光，走到衣柜前挑选衣服。
“今天什么安排？”魏辰璟从镜子里看他。
“上午见客户，下午公司例会。”慕梓初拿出一件白色衬衫，“你呢？”
“去收拾我堂弟留下的烂摊子。”魏辰璟打好领带，转身看他，“晚上约了周律师，谈小舟抚养权的事。”
慕梓初扣扣子的手顿了一下：“几点？”
“七点，老地方。”魏辰璟走过来，很自然地帮他整理衣领，“结束后我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过去。”
魏辰璟没坚持，低头在他唇上轻啄一下：“那晚上见。”
玄关处，两人各自穿上皮鞋。魏辰璟先换好，等着慕梓初系好鞋带，然后很自然地伸手，替他理了理领带。
这个动作太过熟稔，仿佛他们已经这样生活了很多年。
“我走了。”慕梓初说。
“嗯。”魏辰璟看着他，忽然笑了，“慕总，要不要来个告别吻？”
慕梓初没理他，转身开门。却在门关上的瞬间，听见里面传来一声低笑。
一整天，慕梓初的效率都不太高。见客户时走神了一次，开会时差点叫错高管的名字。无名指上的戒指存在感太强，金属贴着皮肤，时刻提醒着他身份的改变。
中午休息时，他收到魏辰璟发来的照片——一份看起来就很糟糕的外卖沙拉。
【食堂吃的？】慕梓初回复。
【嗯。难吃。】
【晚上给你加餐。】
【你说的。】
放下手机，慕梓初看向窗外。这座城市一如既往地忙碌，但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下午的例会开到一半，助理悄悄进来，在他耳边低语：“慕总，魏氏那边出事了。”
慕梓初面色不变，示意会议继续，自己起身走出会议室。
“怎么回事？”
“魏辰轩被保释了。”助理把平板递给他，“而且他接受了财经周刊的采访，暗示魏总......用不正当手段夺取公司控制权。”
平板上，魏辰轩坐在采访间里，脸色苍白但眼神狠厉：“我承认我犯了错，但我哥的手段就干净吗？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连自己的婚姻都可以利用......”
慕梓初关掉视频：“魏辰璟知道了吗？”
“应该已经知道了。魏氏的股价开始波动。”
回到会议室，慕梓初简短地结束了会议。回到办公室，他拨通魏辰璟的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看到了？”魏辰璟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背景有键盘敲击声。
“需要我做什么？”
电话那头轻笑：“担心我？”
慕梓初皱眉：“说正事。”
“放心，跳梁小丑而已。”魏辰璟语气轻松，“他越这样，死得越快。”
“你有把握？”
“当然。”键盘声停下，“晚上吃饭别迟到，我订了你喜欢的红酒。”
挂断电话，慕梓初站在落地窗前。夕阳西沉，给城市镀上一层金边。他无意识地转动着无名指上的戒指，金属已经被体温焐热。
晚上七点，慕梓初准时到达餐厅。周律师已经到了，见到他起身握手：“慕总。”
两人落座，周律师拿出文件：“抚养权的事情基本没问题了。林小姐那边很配合，手续很快就能办好。”
慕梓初翻看着文件：“小舟知道了吗？”
“林小姐说，她找机会跟孩子解释。”周律师顿了顿，“另外，关于您和魏先生的关系......如果正式办理共同收养，可能需要你们......”
“我们结婚了。”慕梓初平静地说。
周律师愣了一下，随即露出职业性的微笑：“恭喜。那这就更简单了。”
魏辰璟迟到了十分钟，风尘仆仆地赶来，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领带扯松了，但眼神明亮。
“抱歉，路上堵车。”他在慕梓初身边坐下，很自然地握了握他的手，“聊到哪了？”
周律师把情况又说了一遍。魏辰璟听完，点头：“需要什么材料尽管说。”
点完菜，周律师识趣地提前离开。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你堂弟的事解决了？”慕梓初问。
“差不多。”魏辰璟给自己倒了杯红酒，“他蹦跶不了几天了。”
“你父亲那边......”
“老爷子气住院了。”魏辰璟晃着酒杯，语气淡漠，“我晚上去看他。”
慕梓初看着他：“需要我一起去吗？”
魏辰璟挑眉：“以什么身份？”
“你说呢？”
魏辰璟笑了，凑近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媳妇儿真贴心。”
慕梓初推开他：“好好说话。”
菜上来了，两人安静吃饭。魏辰璟明显饿了，吃得很快，但姿态依然优雅。
“下周去看小舟？”魏辰璟突然问。
“嗯，机票订好了。”
“我把工作安排一下，一起去。”魏辰璟给他夹了块鱼肉，“得让儿子知道，他现在有两个爸爸了。”
慕梓初看着碗里的鱼肉，轻轻“嗯”了一声。
吃完饭，两人去医院。魏辰璟的父亲住在VIP病房，门外守着两个保镖。
见到魏辰璟带着慕梓初进来，病床上的老人冷哼一声：“你还知道来？”
“毕竟您是我爸。”魏辰璟把果篮放在床头，“介绍一下，慕梓初，我先生。”
老人猛地咳嗽起来，脸色涨红。慕梓初默默倒了杯水递过去。
“你......你是存心要气死我！”老人喘着气说。
“您要是真这么容易被气死，早在我出柜那天就没了。”魏辰璟语气平静，“接受现实吧，爸。要么两个儿子都没有，要么接受我这个儿子和他选择的人。”
老人瞪着他们，胸口剧烈起伏。许久，他重重叹了口气，躺回枕头上：“随你吧。”
从医院出来，夜风微凉。魏辰璟长长舒了口气，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
“解决了？”慕梓初问。
“算是吧。”魏辰璟拉起他的手，“走，回家。”
车行驶在夜晚的街道上，霓虹灯流光溢彩。等红灯时，魏辰璟忽然说：
“其实老爷子不是反对你，他是反对所有不在他掌控中的事。”
“我知道。”
“小时候，他连我交什么朋友都要管。”魏辰璟看着前方，“所以我偏要跟他对着干。他越不喜欢什么，我越要做什么。”
慕梓初静静听着。
“除了你。”魏辰璟转头看他，“喜欢你，是我自己的选择，不是跟他赌气。”
回到家，玄关的灯依然暖融融地亮着。魏辰璟关上门，把慕梓初抵在门上，深深吻住。
这个吻带着红酒的醇香和夜的凉意，温柔又缠绵。
“慕梓初，”分开时，魏辰璟抵着他的额头，轻声说，“谢谢你选择我。”
慕梓初看着他眼中的星光，第一次主动吻了上去。
窗外，城市的灯火绵延至远方，如同一条流动的银河。而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两个灵魂终于找到了彼此的归宿。
岁月还长，但余生有你，便已足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