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Chapter 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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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徙南生日的那天，淮城久违地迎来一次雨天。
谈梦周暗地里庆幸宋徙南今天下午没课，否则今天自己手上一堆东西，还真没办法去接他。
“都早点下班吧，最后走的记得关掉所有电源，还要锁好门。”
谈梦周向留在店里的店员交代完，看门外雨势渐小，护着怀里打包好的蛋糕，撑伞离开了面包店。
踩着雨水打开房门，谈梦周在门口脱完鞋后走进来，耳边是从厨房传来的锅碗瓢盆的交响乐。
谈梦周喊了声：“南南，我来弄吧，你去坐着。”
厨房里的动静渐小，宋徙南的声音穿插其中：“我就备个菜，都弄好了。”
没多久，宋徙南从厨房那蹒跚地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茶：“周周，去换身衣服，把这个喝了。”
谈梦周把蛋糕放进冰箱，笑着答了声“好”。
换好衣服出了卧室，谈梦周撞见宋徙南正打开冰箱，对着蛋糕盒笑。他走过来，从宋徙南的肩侧探出脑袋，冷气迎面扑来：“喜欢吗？”
“喜欢。”宋徙南指着蛋糕壁上的小动物，笑了笑，“我在猜这个是小狗，还是小熊。”
谈梦周看着那个图案，觉得说是“小狗”没什么说服力，摸摸脑袋说：“嗯……是狗熊。”
宋徙南评价：“挺可爱的。”
谈梦周打着哈哈往厨房里走，套上围裙：“那我去做菜。”
宋徙南跟过来，身体倚在厨房门边看着谈梦周的背影。他的视线扫到谈梦周的腰处，脚已经往前一步：“周周，围裙的绳子松了，我帮你重新系上。”
“哦，好。”
谈梦周正在腌肉，双手都是油渍，闻言双掌向上，站着没再乱动。
他感觉到宋徙南的手指捏起围裙的布绳，指腹沿着他的腰侧游走，把布绳抻直。接着，他的腰上一紧，宋徙南的吐息与布料摩擦声一起抛至耳边。
“紧吗？”
宋徙南的声音近在耳畔，语气平和，却听得谈梦周的耳垂一抖，心跳加快。
谈梦周心想自己又犯病了，努力装作无事道：“不紧。”
话落，腰上的绳子才在宋徙南的指间灵活地缠绕、穿插，一个完整的蝴蝶结很快出现在谈梦周的腰椎骨上。布绳绕着谈梦周的后腰，勒出漂亮的腰线，衬得腰身越发劲瘦有力。
“周周，你的腰好细。”
这厢说着话，宋徙南还用手指比了比，拇指指腹和食指指腹分别落在腰的左右两侧，弄得谈梦周腰侧的皮肉一缩。
宋徙南的话听着有夸人的意味，但谈梦周却品出了更为暧昧的一层含义。
他不确信宋徙南说这话的真正意思，没有回应，而是想转过头来从宋徙南的面部表情上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可惜他刚转过身，宋徙南已经退开往厨房外走，留下一个听起来像是要落荒而逃的借口：“我去摆碗筷。”
谈梦周失去挑明的先机，别无他法，只能吞下满腹疑虑，转过身去做菜。
晚餐刚端上桌，宋徙南就围着桌子一边拍照一边赞不绝口，逗得谈梦周心花怒放，一顿晚餐就这么在两人的欢声笑语里结束。
饭后，谈梦周和宋徙南把桌面清理干净，拆了蛋糕盒，把精致的蛋糕摆在桌子上。
蛋糕全身涂抹着青绿色的奶油，顶部和周围是谈梦周用其他口味的奶油画的小动物，大多长得都和实际上的动物对不上号，看上去颇为滑稽可爱。
谈梦周自觉画技在宋徙南面前不太够看，找补道：“呃，这个蛋糕虽然其貌不扬，但是内馅是你喜欢的青提和哈密瓜，奶油是茉莉味的，口感应该还是挺清爽的。”
宋徙南已经用手指在蛋糕壁上刮了点奶油放在嘴里尝了尝：“很好吃，是我喜欢的味道。”
谈梦周放心下来：“是吗，那就好。”
“周周也尝尝看。”
宋徙南趁着谈梦周刚刚说话的工夫，再用手指刮了点奶油，举到谈梦周嘴边。
淡青色的奶油堆在白皙的指腹上，配合对面人期待的眼神，似乎变得更加美味。谈梦周的脑内还在纠结这样的举止会不会过界，身体已经随着心意做出选择。
他张开嘴，浅红的舌尖扫去宋徙南指上的奶油。宋徙南像是为了顺应他的动作，手指与他的舌头贴合。
等谈梦周将大块的奶油卷走，宋徙南的指腹还在他舌头的侧面轻轻一划，赶在谈梦周舌头收回之际，让剩下的奶油随浅红的软肉一并躲进口腔里。
奶油的甜香充斥着味蕾，谈梦周点头：“确实不错。”
宋徙南微微一笑，当着谈梦周的面，把方才喂过谈梦周奶油的手指放在自己的舌尖，任由舌头舔舐那个留有谈梦周味道的指腹。
刹那间，谈梦周的嘴里仿佛有所感应。他的舌尖像是与宋徙南共感，仿佛与宋徙南的舌缠在一起。
谈梦周的脸颊发烫，怕再这样下去会变成醉酒那晚的模样，慌忙转移视线和话题：“南南，我给你点蜡烛唱生日歌吧，你还得吹蜡烛许愿呢。”
他还未说完话，就去电视柜底下翻找打火机，手忙脚乱地撕扯开蜡烛的包装，小心谨慎地把写有“24”的数字蜡烛插在中央，尽量不破坏蛋糕表面的图案和造型。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音响里播放着生日快乐歌，谈梦周大声跟唱，时不时举起手机记录下戴着生日帽、正拍着手小声哼唱的宋徙南。
欢快的声浪盖过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暖黄色的烛光投在脸上，照亮两张明媚的笑颜。
宋徙南闭上眼，双手合十，面朝烛火，虔诚地像个信徒，默念了自己的愿望。
他要和谈梦周永不分离。
如果时间能再回退一点，他要许愿和谈梦周诞生在同一天。
宋徙南略有遗憾地吹出一阵风，烛光骤灭，灯光骤亮。
“生日快乐，南南。”谈梦周鼓着掌，把切蛋糕的刀交到宋徙南手上，“你来切吧。”
宋徙南接过刀，将蛋糕一分为四，取下切面完整的一块放入盘中，递给谈梦周：“周周，你先吃。”
谈梦周接过蛋糕切块，拿起叉子叉起一小块送入口中。
宋徙南放下叉子，侧过身正对谈梦周，神色如常，眼神真挚，交叠在身前的手互相揉搓，指甲缝里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紧张。
谈梦周低头吃下一口蛋糕再抬头时，恰好与这副模样的宋徙南对视，面上一片茫然。
宋徙南看上去有话要说，但半天没有开口，谈梦周放下蛋糕等待着，心底却像被谈梦周传染似的，多了一分紧张。
宋徙南深呼吸了一口气，两瓣唇一张一合间，吐露的每一个字都出乎谈梦周的意料。
“周周，我……我喜欢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宋徙南问得忐忑不安，谈梦周听得心惊肉跳。
他注视着宋徙南的双眼，里面是情意流动的深海，是碎光闪烁的星河，让他为之吸引，叫他为之沉溺。
谈梦周的眼睑微敛，眼中荡起涟漪。喜忧掺半的心绪沉浮其中，搅混了清澈的眼底。
他不清楚自己对于宋徙南的心意究竟是情爱上的喜欢，还是酒精与亲密接触作用下诞生的欲望。
而且两人同处一个屋檐下这么久，宋徙南现在说喜欢他，应该不是临时起意吧？
那么，几天前那个晚上的事，宋徙南究竟记得多少？他当时的亲吻，是出于情爱，还是酒精？
这个盘旋在心头的疑问让谈梦周放弃了马上回答宋徙南告白的想法，转而抛出问题：“南南，从卫城回来的那个晚上的事，你记得多少？我想听实话。”
宋徙南答得磕绊：“我……我全都记得，但我怕你生气，就没敢说。对不起，周周。”
谈梦周摇摇头，问得认真：“你当时为什么亲我？”
“我喜欢你。”宋徙南解释得急切，生怕谈梦周误会，“当时酒劲一上来，我就犯了糊涂，没顾忌到你的意愿。但那个吻不光是因为喝了酒，最重要的还是因为我认得陪在我身边的那个人是你，是我喜欢的那个你。”
宋徙南感觉越描越黑，自觉像个趁酒耍流氓的混蛋，以为自己把告白的事搞砸了，捂着脸不敢看谈梦周，一个劲地垂头道歉。
谈梦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但还远远不够。从何桉那得来的教训让他那颗在黑暗中升起的疑心仍旧饥渴，还没得到满足。
他上前一步，有些强硬地掰开宋徙南遮住脸的手，盯着宋徙南那双满怀愧意的眼，问：“南南，你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宋徙南不假思索地给了回答：“从你和我住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
“那不是比何桉还早？”谈梦周一笑，抵上宋徙南的额头，双眼逼视宋徙南的双目，“那你会变成何桉吗？”
他或许信得过宋徙南的人品，但信不过脆弱的感情。
感情可以是浪漫的诗人、或是淳朴的老实人，但也能是十恶不赦的骗子。
他踩过一次何桉的坑，决不允许自己踩第二次。
宋徙南笃定道：“不会。”
“不会”两个字太轻飘飘了，不够。
谈梦周提出自己的条件：“我们签个协议吧，如果你背叛我们的感情，我可以获得一部分金钱补偿，不过分吧？”
“好。我们可以签有公证的书面财产协议。如果我背叛我们之间的感情，我的财产都属于你。”
宋徙南答应得很快。谈梦周的心还是宛若无所凭依的飘萍，在空落落的胸腔里无法安定。
到底还有什么？还有什么能让他握在手里？
像是看透了谈梦周的不安，宋徙南直视谈梦周的眼：“周周，我会一直喜欢你、爱你，我不会和你分开，我的一切都可以属于你。”
爱？一切？这话说得够重的。
可如果宋徙南的一切都属于他，他能拥有的远不止宋徙南的财产。
还有宋徙南的灵魂，乃至宋徙南的命。
“南南，我改主意了。”谈梦周的眉眼一弯，纵容自己的贪婪泛滥，“如果你敢背叛我们的感情，我会亲手送你下地狱。”
闻言，宋徙南满目惊喜，带有笑意的唇地亲了亲谈梦周的嘴角：“我答应你，周周。”
生是谈梦周的枕边人，死是谈梦周的手上血。
无论生死，他都会是谈梦周的一部分，都会与谈梦周永不分离。
宋徙南用力搂住谈梦周时心想，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Chapter 15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