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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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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戈尔：“什么？！”
一声怒吼从鼎鼎大名的魔王卧室中炸开 ，响彻整个魔王城，疑似玻璃窗颤动。
泽戈尔：“你跟我说，这些金币——取、不、出、来？要我自己想办法。”
系统小声回道：“准确来说，是‘暂时’取不出来。”
“这有什么区别？哈？！这有什么区别！！！”泽戈尔抓着头发，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像被人逼疯的样子，“说话！你给我说话！不要装死！”
系统安慰：“往好处想，至少未来的宿主，一定可以拿到。”
泽戈尔深吸一口气，笑容笑到僵硬。
就在他发出怒吼前的几分钟，他才刚得知，那所谓余额根本就是好看的摆设，是吊着他走、在眼前晃啊晃的胡萝卜，而他，就是那头被哄着往前的猪。
想拿金币？可以。
他得亲自将裂渊窟里捡来的破烂拿去卖，卖得掉多少，卖到多少金币，全看他自己琢磨。
不过，最让他火大的，不是系统这时才通知他，而是......这玩意儿早就写在上面。
泽戈尔咬牙指着介面，眼神发黑。在余额那排数字旁，有一行几乎看不见的小小字：【本栏只估值，并不代表实际价值，具体价值还请宿主发挥。 】
“怎么又有这种小字！”
泽戈尔在同一个坑里，结结实实地栽了两回。
系统汗颜：“所以，请宿主在做决定之前，一定要看清楚细节。”
这是清楚不清楚的问题吗？这字不起眼，小到当初有没有这行，都不确定了，他怀疑是系统临时加上去。
泽戈尔怒目：“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他现在就想像一只巨龙一样，愤怒地喷火把系统给烧了
但，习惯被垃圾系统坑的泽戈尔，还是低估系统的不靠谱。
系统心虚：“哈哈！我也不知道！”
泽戈尔此刻只想掐着王八系统的脖子，狠狠地前后摇晃，把它脑子里的水全给晃出来，可惜，他碰不到该死系统的实体。
泽戈尔欲哭无泪地打开背包栏，里面满当当，全是从裂渊窟带回来的东西。对，这些都能拿出来。
而他之前竟然天真地以为，只要把战利品收起来，系统就会自动帮他卖。
看来脑子进水的不只是系统，这其中也包含他自己，竟然会相信系统。
泽戈尔越走越急，越想越气，在房间内绕圈，步伐越来越快，都快把地毯磨出一层皮。
“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
洛伊修斯小心翼翼地问：“陛下，请问......发生什么事了？”
门一开，里头的泽戈尔顶着炸开的鸡窝头，满脸阴沉打开了门。
洛伊修斯迟疑道：“陛下......您昨晚休息得，还好吗？”
泽戈尔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很好！非常好！好极了！”
他甚至笑出声来，不过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只要一想到美好的夜晚，他离开了柔软的被窝，被迫和一个怪人同行（虽然现在心底有一丢丢不舍），好不容易以为能赚得盆满钵满，结果忙活一整夜，什么都没捞到，最后猛然惊觉，自己被无良仲介骗了......。
这念头在脑海中盘旋了好几圈，他的笑容终于绷不住了，整张脸垮了下来。
什么也没得到......
突然，他眼神一闪，猛地抬头想到了什么：“你先出去一下。”
洛伊修斯心里七上八下，虽不明所以，但仍恭敬退开。片刻后，门再度打开，他看见那张华丽得像是艺术品的大床上，放着一袋超级朴素的破布袋，布袋边缘缠着一圈旧棉絮，和被重新改造辉煌的房间格格不入。
泽戈尔抓起袋口，递给洛伊修斯。不料那破袋品质不佳，“啪”一声，提手断开，他眼角抽搐，连忙往下一抓，迅速地递过去，免得又破掉。
洛伊修斯小心接过：“陛下，这是......？”
“劈——啦！”
话音未落，一颗颗石头滚落在地上，散得满地都是。花朵、枯叶、藤蔓碎片等从中滑出，赫然都是亚格昂给泽戈尔的“纪念品”。
这下都不用泽戈尔解释，洛伊修斯直接看就行了。
泽戈尔满怀期待地看着他：“你看看这些东西值钱吗？”
被陛下这样看着，洛伊修斯有些紧张不敢怠慢，打起精神，他蹲下身，捡起一颗相较起来稍微不同的石头，因为它的颜色是绿色。
他仔细端详，转一转，摸一摸，再细细端详摩挲表面粗糙的纹理，他的眉头越来越皱，眼神也陷入思索。
见此状，泽戈尔原本早已破灭的希望，又重新燃起。
丑小鸭都能当天鹅。
世上不也是有被埋没的璞玉，经过发掘才展现它的美。
莫非，这些看起来要拿去铺地、当生物化肥的东西，可以卖得大价钱。
洛伊修斯眉头又一皱，泽戈尔心头一颤，满脸惊喜：来了！希望回来了！
可惜，和他想得不一样。
他的好属下、大管家洛伊修斯，此刻思考的是：陛下特地给我这布袋，是在暗示什么？还是隐喻？考验忠诚？
我对陛下的忠诚无庸置疑！陛下怎么对我有疑心，是哪个废物在陛下耳边编排我......
洛伊修斯心中风起云涌，和泽戈尔想的完全错误。
不怪他乱想。
那布袋里装的东西，不管正着看，反着看，都看不出有半点特别，即便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那堆有机肥和鹅卵石有何奇特，为此他还用了魔法探查。
泽戈尔再次发出期待的询问，打断他的思考：“大管家，这些东西值钱吗？”
“陛下是说？”
“值不值一万两百五十金币？”泽戈尔先说出了系统预估的数字，迫不及待地补充，“那个圆形、有些厚度，大家梦寐以求的那种金币。”
洛伊修斯不忍直接戳穿陛下的妄想，但泽戈尔看他闪烁的眼神，就知道结果了。
“那......换一千金币呢？”
洛伊修斯：“没事的，陛下，我可以给您......。”
泽戈尔抬手打断对方，他此时不奢求任何东西，妥协道：“那一百金币？”
眼看大管家没有任何反应，反而将视线飘开，泽戈尔表情崩了，他焦躁地来回踱步。
第一个念头闪过，系统给的价值预估是假的？
接着，才想到一件大事：他的罚金要怎么办？他在担心那一万金币的欠款付不出来。
泽戈尔紧皱眉，脑中疯狂地思考对策。
很快他停下焦虑的踱步，有什么......被他忘了，和强制缴纳欠款这件事有关！
但又想不起来是什么。
有时候人是这样的，在关键时刻，偏偏忘记关键的东西。
这跟普通的健忘不一样，泽戈尔没办法说服自己，忘记就忘记，时候到了就会想起来。
他重新把整个过程复盘了一遍。
终于，他找到盲点。
想起被自己忽略的东西，泽戈尔的大脑终于放松了。
他还记得当时系统跟他保证，完成【神秘任务】会获得一万金币，至于裂渊窟产出的那些东西，会算进余额中，所以是额外金币。
即便后来证明系统的话听听就好，但那一万金币可是实打实地奖励。
泽戈尔立刻挖出装死的系统：“当初任务写着完成就有一万金币，现在我完成了，奖励呢？”
“欠我的金币，今天能给我吗？”
系统，小小声地回：“宿主......”
泽戈尔挑眉：“你不会要赖帐？前面几次就当我认了，是我没看清楚说明，这次可不行！”
他就不信系统还能端出其他理由来拒绝。
系统：“不是我想赖帐，但神秘任务是连续型任务。还请宿主翻阅刚才任务完成的公告，上面标示的是‘神秘任务一’，你只完成了第一部分，我并不能发放奖励。”
泽戈尔：？
他按系统说的去查，果然任务名称只写了‘神秘任务一’。
泽戈尔：“你们当初也没写这是连环任务！这不算吧！”
有的兄弟有的。
系统真把一张截图传到介面，只见当初任务说明下有一行小字：【任务名称仅供参考，具体任务内容解释权，全归系统所有】
不用其他理由，招式再多，仅需一招最好用的．便能打遍天下。
泽戈尔眯起眼睛，不可能每次都是因为他没看到，而掉进坑里？会不会是系统输不起？
实话实说，那行字确实小到要把眼睛怼到萤幕前，才能看清。
像是知道他内心所想，系统又传一张能堵住他嘴的照片，原先破截图旁边，配上了他当时笑容灿烂的脸和背景，从这角度看过去，他一边笑一边看着系统介面，那行小字清清楚楚也在其中，被系统特别标示，放大、用红线标出。
系统补上一句：“这是宿主当时答应接下任务的样子。”
人通常不会在同一个坑栽第二、第三次，但泽戈尔不适用这句话。
现在狂怒也没用，他只能补救，希望能在欠款期限前，变出一万金币。
泽戈尔：“我还需要做多少个任务，才能拿到一万金币？”
系统赔笑：“不知道，可能......三个？”
泽戈尔要抓狂了：“不知道？你怎么能不知道！！！”
系统委屈巴巴：“这也不是我出的任务，我没有权限查看。”
那岂不是说，搞不好要做几百、几千个任务他才能解脱。当然，也有可能如系统所说，只要再做两个就行。
一旁的洛伊修斯看见陛下呆滞的表情，以为陛下是被歹人蒙骗，花大钱被人忽悠买下破烂，觉得自己在捡大漏，转手卖出去，就能获得海量金币。
他带着不易察觉的愤怒，向泽戈尔询问：“请您告诉我那歹人的名字，让属下送他一个教训。”
泽戈尔一脸茫然：“谁？”
“将这些东西给陛下的奸人！”
如果真要说的话，这些东西是亚格昂给的。但并不至于要找他算帐，人家只是看他喜欢，把东西给他而已，真要找个“奸人”，应该找他的垃圾系统。
亚格昂，罪不至此。
泽戈尔摆摆手：“不用了。”
听到这样说，洛伊修斯也就没多管。趁着陛下心情缓和后，他从怀中拿出一份用丝带绑好的牛皮卷，递给了泽戈尔：“这是凯森伦传来的消息，今早刚从前线送来。”
泽戈尔随手拆开，简单看了两眼，然后一脸生无可恋，直接双手一摊躺在床上。
牛皮纸掉在被褥上，跟他一样，毫无生气。
他把棉被拉上，连头都盖进去。
下一秒，从被子中传来一阵疯癫又绝望的笑声：“我去你喵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