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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请你看着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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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再这样了。
谢言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好混账的自己。散失掉了大半的体力，只能用手臂再次将自己的身体支撑起来。
滑落到沙发旁的手机背面朝上，就算它变成什么样都好像无所谓了，盯着同一个地方不知道过了多久。瞳孔维持着睁大的状态，嘴唇自觉微微张开，还有被塞住的鼻腔。
为什么连空气都变得如此浑浊？仿佛吸入烟雾，不停地吸入、然后咳嗽。突然谢言眼前一闪而过画面：陈默倒在血泊里。
他想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结果呕吐物沾满手心，甚至沙发上也沾着水痕。也不知道是眼睛太干还是自己的泪腺太脆弱，本来暂时不会再出现的的泪水，又从脸颊上滑落。
突然之间，大脑直接切断意识，像是为了代替恐惧和悲伤的情绪，让其他画面浮现在自己眼前：是夏宛发自内心的笑。
——“呼气、吸气。有节奏的呼吸。”同时那个熟悉到随时都能想象得出来的声音也一并出现。
谢言好像暂时能够平复了一些。他的双手从脸上移开，泪水模糊视线，让他看不清掌纹被水色填满的痕迹。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这样笑过。其实我根本就没有了解过任何一个人。
“你也和我同样痛苦吗？”
“你比我更加痛苦吗？”
谢言断断续续的自言自语，他随手抓起一个抱枕，将它用双臂紧紧困住。指尖陷入棉花里，在表面留下皱褶。感受到自己的表情似乎开始变得狰狞，身体向前倾，前额靠在抱枕上，不自觉蜷缩成一团。
难以呼吸。指尖爬升到任何地方，只是胡乱地抓挠，指甲划过眼皮，连同前额从没变过的头发也一并一把用力扯下。
再呼吸，然后哭泣，接着停顿一下。继续呼吸，继续哭泣，继续停顿。不断重复着，只要还能呼吸。
——希望你能够理解我。
“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我。”
当夏宛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注定他就再也无法入睡了。或许还有什么是自己能做的，或许比起自己还有更应该被关注到的人。就这样任由思绪发散，他想只要不想起谢言就好。
——我不想让他难受。
即使如此，夏宛心里依旧不断重复着这一句话。不断作祟的感情，左右着夏宛的行动，让他难以行动起来。
铺满整张床的脏衣服，仿佛快要和自己融为一体。连同感受都开始延迟，盯着眼前伸直了的手臂，大脑里一片空白，身体麻痹，于是就这样等待第二天的到来。夏宛看着夜晚一点点亮起来，时间一点点逝去。
——或许这不是我想要的，我又想要什么。
夏宛透过苍白的光线看镜子里自己空洞的双眼。
——其实是逃避所有痛苦。
不过是害怕黑夜再次降临。如果辉光依旧会随着太阳升起，还不如让这一切都结束。
最后让这个夜晚都亮着光芒，永不消散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