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5、第 35 章 ...
-
等所有菜做好，已经是晚上八点。两人把菜端上桌，满满一桌子，五颜六色，香气扑鼻。他们按照约定，一道道菜掀开盖子揭晓——
叶望舒做的第一道菜是“红红火火”，蒜蓉铺在开背虾上，虾肉洁白，蒜蓉金黄，点缀着红椒丝，看着就喜庆；第二道是“步步高升”，糖醋排骨被摆成台阶的样式，裹着琥珀色的糖浆，酸甜诱人；第三道是“花开富贵”，清炒西蓝花被摆成花朵的形状，旁边用胡萝卜片装饰，清爽又好看。
陆霏宇的菜也不逊色：“大吉大利”是口水鸡，鸡肉嫩而不柴，红油鲜亮，撒上芝麻和葱花，香气扑鼻；“年年有余”是清蒸鲈鱼，鱼身完整，肉质鲜嫩，汤汁里飘着姜丝和葱段，最大程度保留了鱼的鲜味；最后一道“荷塘月色”最是别致，清炒的莲藕、胡萝卜、木耳被摆成荷塘的样子，莲藕片像荷叶，胡萝卜丁像荷花，木耳像浮萍。
两人一边吃着饭，一边聊着天，电视里播放着春晚，歌舞声、笑声从客厅传来，热闹又温馨。陆霏宇给叶望舒夹了块口水鸡：“哥，新的一年，我希望你大吉大利，项目顺利，不用那么辛苦，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叶望舒也给陆霏宇夹了块糖醋排骨：“我希望你训练顺利，能拿到自己想要的成绩。”
窗外渐渐响起了烟花声，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照亮了夜空。两人放下筷子，走到窗边，并肩看着烟花，陆霏宇伸手握住叶望舒的手，十指紧扣。
“哥，”陆霏宇轻声说，“这是我过得最开心的一个年。”
叶望舒侧头看他，眼里满是温柔：“我也是。以后的每一个年，咱们都一起过。”
饭后，两人刚收拾好厨房的“残局”，手机就开始此起彼伏地响。陆霏宇的手机屏幕上，队友们的消息一条接一条跳出来；叶望舒的手机里，大学同学的祝福也没断。
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膝盖轻轻挨着膝盖，各自低头回复消息。电视里的春晚还在继续，歌舞节目热闹非凡，却像是成了背景音。陆霏宇回复队友时，嘴角忍不住带着笑，偶尔念出一两句调侃的话给叶望舒听；叶望舒则一边回消息，一边伸手从果盘里拿起一颗砂糖橘，剥好后悄悄塞进陆霏宇嘴里。橘瓣的清甜在舌尖散开，陆霏宇侧头看他，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时间在指尖敲击屏幕的声音和偶尔的低语中悄悄流逝，不知不觉，电视里的主持人开始倒计时，“十、九、八……”清脆的声音透过音响传来，将两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陆霏宇放下手机，转头看向叶望舒；叶望舒也停下手指，抬眼与他对视。窗外的烟花不知何时已经开始绽放，绚烂的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两人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朦胧得像是蒙上了一层纱。客厅里的暖光灯还亮着，却被烟花的亮色衬得柔和了许多，连空气里都仿佛飘着淡淡的甜意。
“三、二、一！”随着主持人一声高喊，十二点的钟声准时敲响，悠长而洪亮，回荡在夜空里。
几乎是钟声响起的同一瞬间，两人同时开口：“新年快乐！”
话音落下，彼此都愣了一下，随即又忍不住笑了。陆霏宇看着叶望舒眼底的笑意，看着烟花在他身后不断绽放，心跳突然不受控制地加快。叶望舒也望着陆霏宇，他的睫毛在光影下轻轻颤动，眼神里满是温柔，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炙热。
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或许是陆霏宇先伸手揽住了叶望舒的腰，或许是叶望舒先抬手勾住了他的脖颈——下一秒，两人的唇就贴在了一起。没有刻意的试探，只有抑制不住的悸动，陆霏宇的吻带着点急切，又带着点小心翼翼，像是怕惊扰了这美好的时刻，却又忍不住想要更靠近一点。
他的情绪波动太明显，信息素悄悄漫出来，混着烟花的烟火气，变得格外炽热。身体不自觉地前倾，几乎将叶望舒整个人压在了沙发上，手臂紧紧环着他的腰，像是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叶望舒仰着头，感受着唇齿间的温度，感受着陆霏宇胸腔里有力的心跳，指尖不自觉地抓紧了陆霏宇的衣角。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只有窗外不断绽放的烟花和两人交缠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陆霏宇才慢慢松开他，鼻尖还轻轻蹭了蹭他的额头，眼神里带着点未散的迷离，脸颊却红得能滴出血来。
“我、我去洗澡。”他几乎是慌乱地起身，声音还有点发哑，说完就快步走向浴室，连背影都透着几分仓促。
叶望舒还维持着被压在沙发上的姿势，好一会儿才坐起身。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指尖还残留着陆霏宇的温度，脸颊也烫得厉害，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散开的衣领——刚才亲吻时，陆霏宇的指尖不小心勾到了衣领的纽扣，把扣子蹭开了两颗，露出了颈间一小片皮肤。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跳依旧很快。直到这时，他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不光是陆霏宇对自己有着难以掩饰的欲望，他对陆霏宇，也早已不是简单的喜欢。那种在吻里想要更靠近、想要更多的冲动，那种被他的环抱时的安心与悸动，都是藏在心底的欲望，在跨年夜的烟花下，彻底暴露了出来。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叶望舒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跳。他拿起桌上的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同学发来的祝福消息，可他此刻却没心思回复，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个吻，还有陆霏宇红着脸跑开的样子。
过了很久，浴室的水声才停了下来。陆霏宇穿着睡衣走出来，头发还湿漉漉的，耳尖依旧是红的。他看到叶望舒坐在沙发上，眼神躲闪了一下，却还是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声音轻轻的：“哥，你、你也去洗澡吧，水还热着。”
“嗯。”叶望舒点点头，起身走向浴室。经过陆霏宇身边时，他刻意放慢了脚步，指尖轻轻碰了碰陆霏宇的手背。陆霏宇的身体瞬间僵了一下，随即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掌心温热，带着点汗湿的黏腻。
叶望舒回头看他，笑了笑：“等我回来。”
“好。”陆霏宇重重点头，看着他走进浴室，才松开手，指尖却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浴室里的热水淋在身上，洗去了一身的疲惫，却洗不掉心底的悸动。叶望舒关掉水龙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颊依旧泛红，眼神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
叶望舒出来的时候，春节晚会已经结束了，电视屏幕暗着，只有客厅顶灯留了盏暖黄色的小灯，昏昏地照着角落。陆霏宇坐在沙发上，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却没怎么动，显然是在等他。
“困吗？”陆霏宇听见脚步声，立刻抬头，手机随手放在茶几上，眼神落在叶望舒身上——他刚洗完澡，头发还带着点湿意，水珠顺着发梢滴在衣领上，晕开一小片深色，宽松的睡衣裹着单薄的肩膀，看起来软乎乎的。陆霏宇的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刚在浴室用冷水强行压下去的没得到释放的欲望，又开始蠢蠢欲动，身体瞬间绷紧，连指尖都微微蜷起。
叶望舒摇头，走到陆霏宇身边坐下，沙发凹陷下去一小块，两人的膝盖不经意间碰到一起，带着彼此身上未散的热气。 “刚洗了澡，还不困，身上暖暖的。”
“那我们要守岁到明天早上吗？”他问这话时，声音放得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既盼着能多陪叶望舒一会儿，又怕自己撑不住，再做出什么越界的举动。
叶望舒又摇头，嘴角弯了弯，侧过身，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凑近了些看他：“我估计熬不到那时候，平时这个点早就睡了，今天也就是借着过年撑着。”他的气息轻轻拂过陆霏宇的脸颊，带着刚洗完澡的沐浴露香味，混着一点淡淡的阳光味——那是陆霏宇的信息素，之前沾在他衣服上，洗了澡也没完全散掉，浅浅地萦绕在周围。
陆霏宇的身体更僵了，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自己的信息素再不受控地漫出来。他看着叶望舒近在咫尺的脸，睫毛长长的，眼底映着暖灯的光，像盛着一汪温水，心里的欲望又往上冒了冒，却还是强压着，声音有点哑：“那、那咱们要不先去床上躺着？靠在沙发上也不舒服，想睡了就能直接睡。”
叶望舒没立刻答应，反而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陆霏宇的耳垂——还是热的，跟刚才亲吻时一样烫。“你很紧张？”他笑着问，语气带着点调侃，“刚才在浴室是不是用冷水冲了很久？我出来的时候好像听见你在打喷嚏。”
陆霏宇的脸瞬间红透了，像是被戳中了心事，眼神躲闪着，连话都说不完整：“没、没有，就是水有点凉……不是，是我不小心碰着冷水了……”他越说越乱，最后干脆闭了嘴，像个做错事被抓包的孩子，低头盯着自己的膝盖，不敢看叶望舒。
叶望舒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收回手，不再逗他，而是起身，伸手拉了拉陆霏宇的胳膊：“走吧，去卧室躺着，反正也不困，咱们聊会儿天。”
陆霏宇被他拉着站起来，手指不小心碰到叶望舒的掌心，温热的触感传来，让他的心跳又漏了一拍。他乖乖地跟着叶望舒往卧室走，脚步有点虚浮，脑子里全是刚才叶望舒指尖碰他耳垂的触感——软乎乎的，带着点湿意，像羽毛轻轻挠在心上。
卧室里的小夜灯还亮着，跟之前无数个夜晚一样，暖黄的光笼罩着床铺。叶望舒先掀开被子躺下，靠在床头，拿出手机，却没打开，只是放在腿上。陆霏宇跟着躺下，靠在另一边，身体依旧绷着，保持着安全距离，眼神却忍不住往叶望舒那边飘。
“在想什么？”叶望舒察觉到他的目光，转头看他，“还在想刚才的事？”
陆霏宇的脸又红了，点了点头，又赶紧摇头，声音很小：“没有，就是觉得……今天很开心。”他顿了顿，鼓起勇气看向叶望舒，眼神里满是认真，“哥，跟你在一起，不管做什么都很开心。”
叶望舒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暖暖的。他放下手机，往陆霏宇那边挪了挪，两人的肩膀靠在了一起，带着彼此的温度。“我也是，”他轻声说，“今年有你在，才觉得像过年。”
陆霏宇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慢慢放松下来，侧过头，看着叶望舒的侧脸——在小夜灯的光线下，他的轮廓变得格外柔和，睫毛长长的，鼻尖小巧，嘴唇因为刚洗过澡，显得格外红润。陆霏宇的心跳又开始加速，欲望再次冒了出来，却不再像刚才那样急切，而是变得温柔起来，像水流慢慢漫过心底。
他试探着，轻轻伸出手，指尖碰到叶望舒的手，见他没有躲开，才慢慢握住，十指紧扣。“哥，”陆霏宇的声音很轻，带着点沙哑，“新的一年，我想跟你一直在一起。”
叶望舒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心里满是安稳。他转头，与陆霏宇对视，眼底满是温柔：“会的，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窗外的烟花声渐渐小了，只剩下偶尔几声零星的响动。卧室里很安静，只有两人交缠的呼吸声，还有彼此有力的心跳。陆霏宇紧紧握着叶望舒的手，感受着他的温度，心里的欲望慢慢褪去，只剩下满满的爱意与安稳。
他知道，不用急，他们还有很多时间，很多个夜晚，可以这样并肩躺着，聊着天，感受着彼此的存在。新的一年，新的开始，只要有叶望舒在身边，每一天都会是幸福的。
过了一会儿，叶望舒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缓，显然是困了。陆霏宇轻轻抽出自己的手，小心地帮他调整好姿势，盖好被子，又伸手帮他把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做完这一切，他才躺下，侧着身，看着叶望舒的睡颜，嘴角忍不住上扬。
“新年快乐，哥。”他轻声说，声音轻得像羽毛，“以后每一个新年，我都陪你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