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湿地怪才 ...
-
或许正如朱尔斯所说，从来不存在什么NPC，虽然物理引擎十分冰冷，甚至还有无法预测的机械故障，但这些人却是会主动帮助他，并会影响他游戏进程的“队友”。
“谢谢。”他轻声对夏尔和乔尔说，这两个字说得有些生涩，却无比真诚，乔尔却哈哈大笑，“这么客气？”
林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刚刚因为焦虑而微微紧绷颤抖的触感似乎还未完全散去……
而与之前截然不同的任务完成提示再此后再次浮现：
【隐藏任务：逆境洞察 - 已完成】
【任务说明：独自在赛道上，依靠自身洞察力与外界有限提示，完成自我救赎。】
【任务奖励：独立决断力+10，对“机械直觉”理解度+5】
这两个看似自相矛盾的任务完成，则意味着，在卡丁车甚至赛车的世界里，没有方向盘后的工程师，真正的突破……来自于赛道上的每一个对手，和绝境中必须独立的自己。
也许，这个世界，并不完全是一个可以随时存档读档的模拟器。
赛程紧张，而CIK-FIA欧洲卡丁车锦标赛，已在德国瓦克尔斯霍特林堡赛道悄然降临。
比赛已进行至中段，夏日晴空被突如其来的铅灰色积雨云一口吞下，暴雨倾盆而下。
赛道表面迅速被一层流动的水膜覆盖，而赛车线外的区域则变成难以预测的陷阱。
雨水疯狂地拍打着所有人的头盔面罩，视线严重受阻，引擎声在水中变得沉闷，轮胎划开积水的声音与巨大的水雾无处不在，氛围混乱压抑。
赛道上的竞争格局已然重塑。
在湿滑的路面上，经验，勇气与一点点运气成为了比纯粹速度更重要的“通关密钥”。
领先集团中，马克斯·维斯塔潘那辆卡丁车如同一条暴躁的鲨鱼，凭借着与生俱来的敏锐侵略性和强悍的对抗能力，在极限的边缘挣扎，牢牢霸占着第一的位置。
夏尔·勒克莱尔则像位优雅的雨中舞者，以精妙的节奏感和预判，紧紧咬在第二，似乎在伺机而动。
而林辰，凭借发车后的稳定发挥，已经悄然攀升至第四。他的白色卡丁车在白色的水雾与雨幕中并不起眼，但行进轨迹却透着股异样的精确。
“见鬼！根本抓不住地！”马克斯在头盔里低吼，每次转向输入都像是在刀尖上起舞，方向盘通过手套剧烈的反抗，后轮则在出弯时不安分地滑动，挑战着他控制的极限。
他透过后视镜，能看到夏尔如影随形，好在对方同样挣扎。与此同时，林辰的视野却是另一番景象。
外界震耳欲聋的噪音和模糊的视线，被他大脑自动降噪锐化……他已经自行找到了关掉bgm的方法，雨水已不再是无序的干扰，而是变成渲染赛道“摩擦系数”的动态粒子效果。
在他眼中，被大多数车手视为生命线的常规赛车线，此刻因为积水过多而闪烁着代表“低抓地力”的暗淡蓝色。
【常规路线积水Debuff超过70%，效率低下。】
【系统正在重新计算……】
他的目光穿透雨幕，锁定赛道外侧的一片区域，那通常无人问津。那里，因为弯道倾角和排水系统的细微作用，积水较浅，路面橡胶颗粒的残留反而提供了更多抓地力。
一条仅他可见的璀璨金线，正清晰地标注在那条非常规线上，如同游戏指引中最高效的“隐藏路径”。
“他要去哪里？”在维修区观战的乔斯·维斯塔潘皱紧了眉头，看着林辰的99号赛车突然偏离常规线路，驶向那片“荒野”。
“疯了！外侧根本没法走！”夏尔的工程师也忍不住惊呼。
但林辰的赛车如同被无形的轨道牵引，精准地切入那条“金色光带”。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双手在方向盘上进行高频率的微调，这不过是需要极致手速的音游，每个反打和回正都需要恰到好处，抵消着赛车的滑动趋势。
【目标锁定：前方连续弯道】
【最佳超车窗口：T3-T4组合弯】
当所有人收紧内线在准备防守时，林辰的赛车却如鬼魅般漂移到赛道最外侧。
在弯心，他居然维持着比对手更高的油门开度，轮胎碾压过相对干燥的路面，发出令人愉悦的抓地嘶鸣，而不是空转的哀鸣。
他利用外线更早的出弯加速点，他的车像一道白色闪电，首先超越了在目前在P3且在内侧挣扎的德国车手。
紧接着，凭借刚刚建立的速度优势，几乎在同一时间，与内侧的夏尔并排，并在下一个弯角前完成了超越。
而他的终极目标正是领跑比赛的马克斯，而被追击的马克斯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那白色的影子正以恐怖的速度从外线逼近。
“又是他！”马克斯心头一紧，果决地封堵外线。
但林辰的线路计算早已预判了他的预判，金色光带在一个微小的空隙处向内切变，林辰的赛车紧贴着赛道边界，以毫厘之差，完成了对马克斯的超越！
马克斯仍没放弃争夺，但林辰的严密防守和巨大的水雾让他的进攻显得无能为力，这让场外的乔斯·维斯塔潘咬紧了后槽牙。
连续超越前三名的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几次呼吸的功夫，林辰的赛车已经稳稳占据领跑位置，并迅速带开差距。
冲线！毫无疑问，林辰斩获Ｐ1，他甚至比马克斯更擅长湿地雨战。
赛后，维修区。
雨水渐歇，空气冰凉，湿漉漉的轮胎和沥青味儿让林辰一脱下头盔便皱了皱鼻子，车队人员正在忙碌地收拾装备。
而林辰正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黑发，刚放下捂住脸的毛巾，便马克斯·维斯塔潘径直朝他走来。
荷兰少年神金色的发梢还在滴水，蓝色的瞳孔里往日的怒火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极度专注的审视……甚至还有无法理解的困惑。
他拦住林辰，没有像他爸爸那样说话都是林辰想关掉的咆哮体，他只是紧紧地盯着林辰的眼睛，想从那双过于平静的黑眸中读出秘密。
“Lin，”他的声音因为刚才比赛的激烈而略带沙哑……好吧可能这是马克斯天生就有把带点沙哑的嗓子，但他的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看到那条线的？”他指的是那条匪夷所思的外线超车路径……“那里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抓地力。”
林辰抬起头，黑色的眼睛对上马克斯蓝色的瞳孔……
到现在他还是很不习惯与这些白人男孩对视，他们美丽的蓝色绿色瞳孔确实像是宝石，但这让他觉得自己在与一些猫猫狗狗对话……
——但显然大猫大狗不像他们一样会说话会开车。
林辰唤回自己的思维，对于这种直接的技术性问题，他习惯于给出最直接的“数据”答案。
他眨了眨眼，用种陈述事实的平静口吻老实回答：“因为在我眼前，最优的光带在那里啊。”
“光带……什么光带？”马克斯错愕片刻，他脑袋上的状态栏刷新了，但根本不用林辰查看，光看他那紧锁的眉头就知道他并不相信……
马克斯看了看赛道方向，那里只有湿漉漉的沥青和断续模糊的轮胎印。
“你是什么意思, 光带?”马克斯光知道里林辰对着媒体记者是这幅说辞，也从兰多那里知道林辰满口游戏术语，但没想到讨论这么具体的问题，这亚洲男孩仍然闪烁其词……
林辰看着他一脸茫然的样子，顿了顿，试图用更“现实”的语言解释：“就是……赛道外侧的积水更少，摩擦系数比内线要高。那是我计算出的最优路径。”
这解释在马克斯听来，比“光带”更加离谱——这需要多么恐怖的计算和观察能力和实时感知？他张了张嘴，想再问些什么，却发现语言变得苍白。
最终，他只是又深深看了林辰一眼，那混杂着挫败，好奇和强盛好胜心的复杂情绪，在他年轻且藏不住事的脸上表露无遗……
何况白人面部丰富的毛细血管导致的红晕，已然将他的情绪暴露无疑。
他头顶那曾经鲜红的“怒气值”标识，在林辰的视野里，悄然转变为闪烁的“状态：高度困惑”与“竞争心+++”。
马克斯什么也没再说，摇了摇头，带着满腹的疑云，转身大步离开了。而乔斯·维斯塔潘正在远处冷冷地观察这一切。
有趣的是，2013年的CIK-FIA欧洲卡丁车锦标赛，成为林辰，马克斯·维斯塔潘，夏尔·勒克莱尔人等人名次交织，互有胜负的舞台。
他们在彼此心中刻下对手的车辙，正式奠定“这一代”未来将在F1赛场上延续十余年的的竞争格局。
乔斯·维斯塔潘早有预感，林辰会成为一个麻烦，但他似乎会成为自己儿子更好的磨刀石……
但林辰此时并不在意那无关NPC对自己的注视，也不那么在乎明年能不能开上低级方程式，爸妈都让他快乐成长，没道理自己鸡自己吧！
他正开心地打开游戏机，为夏尔准备晚上要一起吃的零食，还有两人都最爱的香草冰淇淋……尽管经检索，这附近根本买不到夏尔执着的gelato！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湿地怪才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