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红牛关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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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地利，红牛F1车队的办公室装潢简洁高效，要是撤掉墙壁上挂着的数据曲线图和多屏幕赛道画面，和那旁边摆着的几个赛车模型和奖杯，倒是看不出和赛车有什么关系，就像个普通老板的办公室。
浓缩咖啡的味道……却掩盖不住某种无形的压力。
赫尔穆特·马尔科博士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那眼睛如鹰隼般锐利狭小，正审视着桌面上的两沓文件。但它们的分量，却可能决定未来红牛F1格局的走向。
两份文件的封面上，分别印着两个名字，Max Verstappen，Chen Lin。
而桌子另一侧的客座，红牛青年车手计划的星探，前工程师罗伯特·凯尔，正襟危坐，等待着马尔科博士的决断。
“罗伯特，”马尔科直接发问，日耳曼语系的口音硬朗低沉，“告诉我，这个荷兰男孩我们已经说得够多了，他的父亲乔斯·维斯塔潘也是我的熟人，但他今年的F3队友……这个中国男孩是什么情况？据我所知，围场里几乎没有亚洲人。”
凯尔身体微微前倾，显然做好充分准备，但开口却仍是维斯塔潘，“是的，维斯塔潘的情况，正如我们一直跟踪的那样，是现象级的。他的数据……”
他拿起马克斯的报告，“在KF1和KF3，他的单圈速度，超车成功率，尤其是那种与生俱来的，对赛车极限的嗅觉，都远超同龄人。而且刚接触方程式给JKR车队试车的时候圈速直接干掉正式车手……”
“——更重要的是，他的身体条件。”他指向一项体测数据，“才刚过16岁，但颈部和核心肌群的力量已经接近F1车手的入门标准。他父亲乔斯的训练……很残酷，但极其有效。他就像已经打磨出锋利棱角的燧石，只差一个机会，就能迸发出火花。”
马尔科微微颔首，目光中没有丝毫意外，他对马克斯的欣赏早已是公开的秘密。
他随即用指尖点了点另一份文件：“但我刚刚让你介绍的是这个中国男孩，你说那么多维斯塔潘干什么，那么，他呢？这个在好几次雨战里，把马克斯和勒克莱尔都‘戏耍’了的男孩。”
凯尔拿起林辰的报告，语气中却带有着挥之不去的困惑与赞叹，“Lin……他的数据，坦白说，博士，有些地方我们无法完全用现有的模型解释。”
他翻开分析页，“看这里，这是他过去在同一赛道的四场卡丁车比赛的圈速对比。标准差小得惊人，无论赛道条件，轮胎损耗还是对手施加的压力，他的圈速波动范围都在0.2秒以内。这已经不是稳定，这简直是……机器般的精确。”
他甚至拿出笔记本电脑来，调出一段林辰的雨战录像，指向屏幕：“注意他的走线。他选择的路线往往与常规最佳线路有微小但关键的差异，恰恰避开了深积水和橡胶颗粒沉积区。”
“……我们的工程师分析，这需要不可思议的实时路面感知力和计算能力。他似乎能‘看到’抓地力，而且这种能力似乎是某种预判。”
“神经反应测试呢？”马尔科若有所思，之后追问道，这是他最关心的指标之一。
“打破了我们所有的记录，要是吉尼斯世界纪录里有这项，我觉得毫无疑问这是世界级水平……简直异常。”凯尔坦言，“但他的综合体能评估……”
他翻到下一页，语气转为凝重，“是他的短板。他年纪比马克斯还小一岁半，而且亚洲人的身体发育似乎稍晚，身形单薄。特别是颈部力量和心肺功能，虽然优于普通青少年，但距离承受F1连续高速弯道下持续的4-5个G的横向G力，还有明显的差距。”
“……根据我们的模型预测，以他目前的发育速度和训练强度，至少需要两年的系统性，高强度体能特训，才能让身体达到安全参赛的门槛……那至少他也得17……18岁左右。”
办公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电脑风扇嗡嗡作响。马尔科的目光再次扫过两份报告，最终停留在林辰那张表情平静，甚至带着点游离的照片上。
——一个很好看的亚洲男孩，pretty face，甚至有助于开拓以后的东亚市场……但马尔科认为自己只需要管理车队人员的事宜，还考虑不到市场部的想法。
他身体向后靠进座椅，做出判断，语气冷静而务实：“我明白了。这个中国孩子，Lin，显然是一个天才，毋庸置疑。他拥有一种……我们尚未理解的赛道处理能力。但是，F1不仅仅是脑力游戏，它是意志与□□的角斗场。”
他拿起马克斯的报告，在空中轻轻一扬，“显然马克斯，他已经准备好了。他的身体是就是为赛车打造的武器，不管他父亲如何，他的意志却如同钢铁。我们需要的就是现在能投入战场的战士，而不是需要花费数年时间去等待其身体成熟的天才程序员。”
……程序员？真可惜林辰听不到这个荒谬的评价。
他顿了顿，最终盖棺定论，“至于勒克莱尔……”马尔科的微笑难以捉摸，“那孩子的眼睛里有火焰，技术也很细腻。可惜，他的教父是朱尔斯·比安奇。法拉利的人，或者说，注定是法拉利的人。他们不会让这样的苗子流落到我们这里。既然无法争取，过多的关注也只是浪费资源。”
他将林辰的报告轻轻推回到桌子中央，目光已经重新聚焦在马克斯·维斯塔潘的报告之上。
“就这样吧。我对马克斯的期待很大，在一年内，希望他能够让所有人都忘记他的年龄，只记得住他的表现。我期待他跳级进入F1的那天。至于Lin……”马尔科博士最后看了一眼那份报告。
“……继续观察，他还看着是个小男孩呢，看看他这个‘程序员’，在没有我们青训体系支持的情况下，能走到哪一步……而时间，会证明一切判断正确与否。”
一条通往F1的捷径，已为马克斯·维斯塔潘豁然开启。
而另一条更为曲折的道路，则留给了远在英格兰，正沉浸在虚拟赛事中的林辰……当然，或许他也不那么需要马尔科博士的过早青睐。
甚至上次卡丁车组别的决赛与马克斯的过激缠斗……都让他脖子痛了好几天，回来就在体能师的拉练下不得不加紧锻炼。
林森和苏怡不禁感慨……看来盛产理工科nerd的家族也得出个体育生了——但毋庸置疑，林辰显然也是赛道上的nerd。
初春的银石，拂过脸颊的风凛冽潮湿，典型的英国天气。铅灰色的云层低垂，仿佛随时大雨将至。
VAR车队的维修区车房，气氛却比天气更凝重。
马克斯·维斯塔潘穿着身崭新的F3防火服，金色的短发在阴天里扎眼得很。
16岁的他进入青春期后便长高了许多，他不断原地轻轻跳跃，活动着手腕和脚踝，像被关在笼子里迫切期待狩猎的年轻猎豹，蓝色的眼睛里燃烧着期待与专注。
他的目光却总是不经意地扫过停在另一边的，他队友林辰的赛车……
林辰也懒得搭理马克斯，自从赛前测试，两人一直处在这种不尴不尬地寂静氛围中……既然惯用的社交模式失效，他还不如安静地坐在自己的赛车驾驶舱里，进行最后的“系统自检”呢。
头盔已经戴好，面罩还未放下，视野中，银石赛道的全息地图缓缓旋转，各个弯角的名称，坡度，建议档位一一标注。
银石可能是这个F3赛季他最熟悉的赛道，原因很简单，离家最近……他知道兰多和乔治也来了，这场“游戏直播”他可不想在好友面前出糗。
“okay，发车阶段，离合器咬合点…物理引擎模拟度提升至95%…”林辰默默模拟着可能存在的情况和对应的攻略，毕竟PVE（人vs机）反应都是固定的，但是PVP（人vs人）那可是千变万化。
而他的爸爸，林森，穿着休闲西装，长相俊朗，气质却更像穿着格子衬衫的程序员，他难得出现在赛道。此刻，他正和马克斯的父亲，乔斯·维斯塔潘站在一起。
但这，可真是火星撞地球，两人的对话根本不在一个次元——
乔斯双手抱胸，脸上的皱纹写满沧桑严厉，他瞥了眼身边这位与他，或者说与这项运动格格不入的“科技公司老板”，用那带着浓重荷兰口音的英语，以不容置疑的傲慢口吻开始讲解。
这既是介绍，也是宣告——他的儿子马克斯，才是这赛场天生的主人。
“林先生，F3和卡丁车是完全不同的世界。”乔斯的下巴朝赛道方向扬了扬，“你看那些车，那引擎，可超过200匹马力，再别说那碳纤维单体壳车身了，下压力更是卡丁车无法想象的。在这里，速度来自于空气动力学，而不仅仅是机械抓地力。”
林森礼貌地点头，目光却追随着自己坐在车里安静模拟的儿子林辰：“哦……我明白，我当时也修过一些机械课程，不太喜欢硬件才一直从事软件工作和创业……”
他发觉乔斯那游移的目光……似乎听不太懂自己在说什么，甚至有点不感兴趣，于是补充道，“辰辰和我提过，他说这像是从《马里奥赛车》换到了《极限竞速》，物理引擎更复杂了。”
乔斯皱了皱眉，对这比喻不置可否，“更重要的是，”他加重了语气，“比赛长度。卡丁车是短跑，F3是中长跑。轮胎管理，刹车衰减，燃油负载……这些都是新课题。而且，起步……”
他刻意顿了顿，“哇哦，二三十辆车挤进第一个弯道，那种压力，和卡丁车场里的小打小闹是天壤之别。而且一个周末可是三场正赛，我真担心你的儿子lin那身板能否挺住。”
他的话语里却带着丝不易察觉的优越，心里嗤笑：你儿子那个“游戏”理论，在这里行不通了。
这可被林森精准捕捉到了，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搭话，哦这种打脸剧情他也看多了……
不远处，技师马丁听着这番对话，担忧地望向林辰，他自然知道林辰的天赋，但也深知这孩子的世界与常人不同……他默默祈祷林辰能顺利适应，至少，平安完赛。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红牛关注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