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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旧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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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细碎的初雪忽然落了下来，飘在江亦舟刚洗好的玻璃窗上，晕开一小片朦胧的白。沈渝正对着笔记本整理课堂笔记，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里，忽然听见阳台传来轻响——是江亦舟踩着薄雪过来的声音。
“刚从学生会领的热姜茶，给你灌了半杯。”江亦舟推开门，睫毛上还沾着雪粒，手里捧着个保温杯，杯壁上凝着水珠，“刚才碰到你室友，说你一下课就窝在这儿赶报告？”
沈渝抬头时，正看见他抬手拂去肩上的雪，动作间，袖口露出的手腕上还贴着块创可贴——是昨天帮社团搬展板时被钉子划的。
“快好了，就差个结尾。”沈渝往旁边挪了挪，给人腾了个坐的位置，“雪下得这么急，怎么不打伞？”
“跑过来的，怕姜茶凉了。”江亦舟把杯子往他手边推了推，目光扫过笔记本屏幕，“卡在哪个部分了？我刚才在楼下听你室友说你对着数据皱了半小时眉。”
沈渝点了点屏幕上的图表：“这个误差分析总觉得不对，明明公式是对的……”
话没说完，江亦舟已经俯过身来，温热的呼吸扫过沈渝耳尖。他指尖点在屏幕上某一行：“你看这里，样本量取的时候是不是漏了对照组？上次实验课老师特意强调过，这种变量分析得算上……”
雪越下越大，打在窗上噼啪作响。沈渝捧着温热的姜茶，听着江亦舟低低的讲解声，忽然想起去年冬天，也是这样的雪天，江亦舟把冻得发红的手塞进他校服口袋里，说“别总揣袖子里，会冻伤”。
“对了，”江亦舟忽然直起身，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盒子，“上次你说喜欢的那家糖画，老板今天出摊了，顺道给你带了个小兔子。”
盒子打开，玻璃糖片映着雪光，剔透得像块冰雕。沈渝捏起糖片咬了一口，甜意混着姜茶的暖，从舌尖一直漫到心口。
“谢了。”他含着糖，声音有点含糊。
江亦舟笑起来，眼角弯成月牙：“谢什么？忘了去年雪天你把围巾给我裹的事了？”
窗外的雪还在下，两人凑在电脑前改报告的影子投在墙上，被暖黄的灯光拉得很长，像两个相依偎的感叹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