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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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俩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不妨交个朋友吧！”菲克斯做了个握手的姿势，爽朗地说。
“还有小布鲁斯。”他绅士地将另一只手伸到布鲁斯面前。
布鲁斯看了看那只手，又看了看菲克斯，最后飞到林数后边不说话。
菲克斯悬在半空中的手显得异常僵硬。
林数急忙拉过来，将他的另一只手一并握住：“布鲁斯只是比较怕生，没有恶意的！”他讪讪道，“先生伸出援手赶走变异体，救下我们，当然是我们的朋友！”
菲克斯挑了挑眉，轻松地道：“没关系。”他在意的只有林数，布鲁斯只是顺带的。
他跟贺扬刚才抱得你死我活、恋恋不舍的，说这两人没点关系他可不信。
长相倒是很不错，刚才带着布鲁斯冲出去的样子也算的上是勇气可嘉。
......但这未免有些莽撞了吧？！
难道贺扬喜欢这种跟他一样不怕死的风格吗？
林数见他没有怪罪，心里松了口气，收回手。布鲁斯从他身后慢慢出来，直勾勾看着菲克斯，仍是不说话。
菲克斯脸上维持着笑容：这小机器人盯着我是几个意思？！刚才不是能说话吗？怎么看到我，无话可说了？
林数心中简直咆哮：布鲁斯这个笨蛋！
那菲克斯眼神能把他生吞活剥吃了似的，这傻瓜杵着半点反应没有！苍天啊谁来救救这个小可爱！
林数余光瞥了眼地上，那一大摊灰烬被流水冲刷，拖出一条长长的尾巴，一直延伸到门口再溜走。
他开口：“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坐着等吧！”
菲克斯依旧笑眼盈盈：“好啊。”说完，他大步流星地走出去。
好了，把人家惹不开心啦。
他把布鲁斯重新拉到怀里，小家伙瞪着个大眼问他怎么了？
林数问他：“你睡了八年，把情感感知系统睡退化了？”
布鲁斯歪头回答：“没有啊！我知道他不开心。”
林数要气笑了：“那你还不理人家！”
布鲁斯“有理有据”地回道：“我没有对非主人或主人的朋友提供情绪价值的义务。”
林数：“我刚刚不是答应和他交朋友了吗？”
布鲁斯继续：“你不是主人，主人朋友的朋友不一定是主人的朋友。”
林数张了张口，竟无法反驳，他无奈道：“那也不能这样……对待好人要有礼貌！你主人把你留给我，你就要听我的。下次你要拿不准，就看我眼色行事。”
布鲁斯脑袋转了会儿，似乎懂了，重重点头。
他摸了摸布鲁斯的头，哎，自己家小孩能怎么办，只能宠着呗。
告诫完后，林数准备离开，向下看，心中一怔，落脚有意避开那些灰水，一踮一踮地出去了。
二人就近找了个能坐的地方等着，十月天寒，阵阵阴风刮来，潮湿的衣服往身体上一贴，简直“沁人心脾”。菲克斯穿得单薄，林数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他，他本想拒绝，奈何林数坚持，又实在太冷。两个人并排坐，抱着自带发热功能的布鲁斯取暖。
不一会儿，来了三人，打头的林数认识，正是程昱。他还是标准的西装制服，径直向他们走来，另外两人穿着军装拿着工具进楼，应当是过来处理善后的。
“程昱！又见面了！”林数呲着个大牙抖个不停。
程昱：“你俩是傻瓜吗？这么冷的天坐在外面等。”
对哦！他俩为啥坐在外面等。
......都怪布鲁斯。
程昱看他俩，一个一脸怨相，一个道歉赔笑，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将他们带回去，他道：“你们跟我走吧。”
林数、菲克斯：“好！”
指挥中心和防护塔是同一个防御等级，门前的重兵比林数上次来的时候多了两三倍，个个被坚执锐、整装待发，别说变异体了，一个苍蝇都飞不进去！
当然云港境内肯定是没有苍蝇的了。
指挥中心战时资源紧张，林数和菲克斯被安排同住一个房间。
两个落汤鸡把人家车坐得湿不拉叽的，林数满怀歉疚道：“不好意思啊，给你车弄脏了。”
程昱将他打住：“别不好意思，我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不再是这个狼狈的样子。”
说来确实尴尬，这是程昱第三次帮助他了。第一次于公，第二次于私，这次是托贺扬的福。
林数只得尬笑，笑得比哭还难看。
程昱懒得看他这副表情，转眼注意到了他怀中的布鲁斯，问他：“这是什么？”
林数：“这是贺扬给我的。来，布鲁斯，打个招呼！”
布鲁斯闻言对着程昱眯起眼：“你好呀！”
菲克斯：......
林数压根不敢看菲克斯的眼神。
“看来你俩关系真的很不错？这很意外呢。”程昱沉吟片刻。
原本他觉得贺扬让他亲自来接一趟只是另行公事罢了，毕竟他的确是林数的联系人。但现在看来，他们的关系似乎跟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布鲁斯听后立马兴奋道：“他们关系很好的！刚才抱在一起，抱了好久呢！”
他这一下语出惊人，炸得程昱一脸惊愕。林数就是想捂也来不及了。
菲克斯在一旁围观呢，听到这句没绷住笑出声：“哈哈哈——！”
“布鲁斯！”该说话的时候不说，一聊起这个怎么突然起兴了！
“我没说错啊，你们两个不是好朋友吗？好朋友抱一抱不是很正常吗？”
放到别人身上是很正常，放到贺扬身上那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菲克斯看热闹不嫌事大，也来拱火：“是啊林数！有大指挥官这个好朋友，你就偷着乐吧！”他还厚脸皮，特意将“好朋友”三个字咬重了说。
林数瞪大眼睛张大嘴，蹦不出一个字。还是程昱接过话筒，终结了这个尴尬至极的话题：“你和贺扬能成为朋友再好不过，这是一件难得的事情。”
随后他告别道：“如果没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你们好好洗个澡休息，注意明天的大清查。”
三人道别，程昱离开。
林数说：“我们进去吧。”
菲克斯目睹完全程，越发对他感兴趣，饶有趣味地道：“好啊。”
林数打开门。这房间是专门住宿用的，比他之前在防护塔住的那个好不少，空间更宽敞，设施也是最新最好的。
菲克斯：“我还是第一次进指挥中心，看上去还不错。”就连架子上都备好了衣物，他对林数说：“你先洗还是我先？”
淋了这么多水，身上黏黏糊糊的着实难受。
林数：“你先去吧！”
菲克斯：“行！我很快啊！”
“呼啊——”布鲁斯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你要没电了？这里可没地方给你充电。”
“不是啊——我有电。”布鲁斯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诶，我CPU突然有点宕机了。我可能要睡一会，睡一会......”
你这是配件年久失修，出了点问题吧。
照理来说林数是能修，但现在手头上啥工具也没有，他只能把布鲁斯放在床上，看看他自己能不能醒。
醒不了就等危机过去，给他修一修。
布鲁斯这一觉睡得到晚上都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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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昨夜21时左右出现发烧、咳嗽症状，今早10:52分开始呕吐、咳血、呼吸困难，我们立即进行插管输氧...收效甚微。”冰冷的钢架床上躺着一具感染者的尸体，“患者主动要求使用安乐死。”
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几人带着口罩和防护服围着一具成年男性的尸体。尸体的变异程度并不高，外表与常人无异，闭着眼睛，显得很平静。透着一种对死亡的漠然。
手术室内寂静无声，压抑的氛围笼罩着整个屋子，众人盯着中央的尸体，眼神不时瞟过处于主刀位的女子。
南茜长舒一口气，轻声道：“开始吧。”
手术刀剖开薄薄的一层肚皮，露出来的器官大部分都成了白色。尽管身体已经死亡，那些变异的细胞还在不停地感染邻近的细胞，可怕的变异还在不停地蔓延。
南茜一刀下去，脏器已经完全纤维化：“心脏、肺、肝、胃完全纤维化，重度变异。”她接着切开其他器官，切口渗出血，继续说：“肾、脾、胰脏、大肠半纤维化，中度变异。”
小肠的上半截是白色的，下半截是红色的。南茜开刀各取一小节，分装在不同的器皿里。
她跟副刀交换眼神，递过手术刀，带着那三件样本穿过消毒舱，转交到化验室。不出十分钟，检测报告出来了。
“还是不行。”南茜看着报告上的数值。白色样本的基因偏移度为30%，而正常样本的基因偏移度居然是诡异的0%。
南茜腿上一软，旁边的女生眼疾手快将她一把扶住：“南茜姐姐！”
她依着女生站稳，说：“我没事，不用担心。”
“为什么会这样。”
感染即为变异开始，只要变异就会改变生物的基因结构，判断是否为变异体的方式就是检测基因偏移度。
只要被感染，就算没有显化性征，基因偏移度也不可能为零。
但事实就是，他们现在面对的变异体已经突破了目前的检测手段。
基因检测已经无效了。
南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股深深的绝望从她的胸口涌出来快要将她吞没。
距离大清查行动只有不到一天的时间，他们拿什么来清，拿什么来查！？
突然，手环上弹出一条消息。南茜看了之后镇定下来，迅速离开，来到会议室。
最先撞入眼帘的是贺扬，高大挺拔的身姿像座山一样矗立着，紧抿的薄唇和略微蹙起的眉头让他看上去比平时更加生人勿近。
他旁边站着的是同样脸色不太好的陆明杰。
南茜：“指挥官。陆明杰。”
还有一人与他们都不同，那人双手十指交叉，坦然地坐在皮质沙发上，金发碧眼、铜丝眼镜、似笑非笑。这张脸无疑是极美的，硬挺的鼻梁和眉骨在这个角度的灯光下打下一片阴影，衬得皮肤更加白皙，金丝般的长发被很规整地梳过绑起，无疑为这张俊美的脸填上一抹严谨禁欲的气质。
南茜道：“裴博士。”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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