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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楼梯间的交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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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巴斯特离开了一会儿，焦泽也冷静了下来，王多多对此又叮嘱了林未几句关于留意异常征兆、保持联系的话，便也匆匆离去，她需要立刻将猫神疑似以化身降临此地的消息上报，他们得早早做好打算，以防更多的怪异事件发生。接连的“惊喜”让林未感到一阵精神上的疲惫，他揉了揉眉心，彻底打消了出门的念头，转身回到屋内，关上了门，感受着片刻的宁静。
而在他们视野之外的楼梯拐角，光影交界之处，空间微微扭曲。
刚刚与林未打过照面的、披着“江千屹”皮囊的焦泽，与那位风情万种的新邻居“芭斯特”，不期而遇。
焦泽脸上面对林未的“阳光”和“腼腆”早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几乎要凝结成实质的冰冷。他靠在墙上，阴影恰好笼罩住他大半张脸，只有那双眼睛，闪烁着非人的漆黑光芒，死死盯着一派慵懒的芭斯特。
“多管闲事也要有个限度，芭斯特。” 焦泽的声音不再是模仿江千屹的声线，而是变回了那古老而冰冷的非人低语，在这无人的角落回荡，“算计到吾的头上？是谁给了你这样的勇气？是觉得吾如今暂居凡躯，便奈何你不得？”
他的怒意如同无声的寒潮，弥漫在空气中，连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分。若非顾忌暴露和维持游戏的乐趣，他绝不介意真身降临与这只“母猫”的化身大战一场，即使毁坏这个世界也无妨。
芭斯特面对这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怒意，却只是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动作如同真正猫咪般优雅而舒展，将曼妙的曲线展现得淋漓尽致，没有一刻不在散发着诱惑。她甚至毫不在意地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碧绿的眼眸中满是漫不经心。
“哎呀呀，别这么大火气嘛，奈亚。”她的声音依旧带着那沙哑的磁性，亲昵的称呼着祂，仿佛在安抚一只炸毛的猫，“我们之间，又没什么不死不休的仇怨，不过是一个化身的小小游戏，值得你如此动怒？”
她轻轻摆弄着自己涂着蔻丹的指甲，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讨论天气，但是似乎话里又别有意味：
“这个世界啊，门可是无意透露了的哟，最近的‘秩序’可是乱得很有趣呢。或许用不了多久，这台大戏就要彻底落幕了。我们这些老家伙们醒过来，不也就是找点乐子，看看这终局之前，能上演怎样有趣的故事么？”
她抬起那双猫眼，意味深长地看了焦泽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我搬来这里，不过是觉得这边‘视野’比较好，观影位置更佳。你可别怪我搅了你的局，说不定啊……以后你还得谢谢我，提前为你选了个这么好的‘位置’呢。”
说完，她也不等焦泽回应，便捂着嘴，发出一阵低沉而愉悦的轻笑，仿佛想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随后，她迈着猫步，身影如同融入光影般，悄然消失在楼梯间。
焦泽站在原地，冰冷的怒意还未完全消散，却被芭斯特最后那番云里雾里的话搅得一头雾水。
世界秩序紊乱？终局？位置？
“秩序紊乱…终局…观景位…”
祂低声重复着这几个词，冰冷的色彩在眸底深处激烈地闪烁、碰撞。身为古老的存在，祂对宇宙规则的细微变化有着本能的感知。近来，现实的结构确实比以往更加“柔软”，更容易被扭曲，各种异常事件的频发也印证了这一点。但祂原以为这只是寻常的周期性波动，或是某些同类苏醒带来的连锁反应。
可若真如这只母猫所言，这不是波动，而是……“终局”的前奏。
焦泽站在原地，阴影在他脚下如同活物般不安地蠕动。芭斯特最后那几句话语，像带着倒刺的藤蔓，缠绕在他古老的意识核心。
“秩序紊乱…终局……”
焦泽的意识瞬间链接上那浩瀚无垠的知识之海，试图推演、验证。然而，关于此地的信息仿佛被笼罩在一层厚重的、连祂也难以完全穿透的迷雾之中，只能捕捉到一些破碎的、充满不祥意味的碎片——燃烧的星球，崩塌的维度，以及……无数古老意识苏醒时发出的、或咆哮或叹息的共鸣。
芭斯特显然知道得更多。她选择在这个时间点，以如此贴近林未（也就是贴近祂）的方式出现，绝非偶然。她说“位置”，难道林未这小子，或者说他与自己的这场“游戏”，竟会与那可能的“终局”产生关键的交集？
一种极其罕见的感觉——混杂着被算计的愠怒、对未知的一丝忌惮，以及被更宏大叙事卷入的奇异兴奋——在焦泽那亘古不变的意识中泛起波澜。
祂原本只将林未视为一个有趣的、充满仇恨能量的玩具，一场用以打发苏醒后无聊时光的戏剧。但现在，芭斯特的介入和暗示，为这场戏剧赋予了全新的、可能远超预期的“价值”。
如果这真的是一场波及所有存在的“终局”序幕，那么一个身负邪神之力、仇恨滔天、且正被多方势力关注的“凡人”，无疑是一枚极其特殊且重要的棋子。而他体内栖居的自己，更是早已置身于这场风暴的漩涡中心。
焦泽的嘴角，扯出一个冰冷而扭曲的弧度，属于江千屹的俊朗面庞因这表情而显得诡异非常，“不，芭斯特，你看错了。”
祂的目光穿透楼梯间的墙壁，仿佛能“看”到那间紧闭的画室，以及其中那个对此一无所知、仍在为凡俗仇恨而挣扎的灵魂。
“这从来就不是什么‘位置’。”祂的低语如同寒冰碎裂，“这是……舞台中央。”
无论是祂，还是林未，都早已不是观众。他们是演员，是变量，甚至可能是……决定终局走向的关键之一。
芭斯特想坐在旁边看戏？焦泽心中冷笑。既然已经被拉上了舞台，那么这场戏的剧本，就绝不能由别人来书写，哪怕对方是另一位神明。
祂的怒意渐渐平息，转化为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危险的专注。游戏的性质已经改变，赌注似乎被无形中拔高到了难以想象的程度。
祂需要重新审视林未的“价值”，也需要调整自己的“玩法”。不仅要享受这复仇戏剧的乐趣，更要确保在这场可能到来的宏大“终局”中，自己始终占据主动，甚至……从中攫取最大的利益。
至于宇宙深处，以人类无法到达的维度，焦泽的真身慵懒的阖了阖双眼，至于这种复杂的事情，还是交给化身去做吧， “哼。”焦泽冷哼一声，对于真身的反应不置可否，祂压下心中的疑虑与不快。
焦泽最后看了一眼芭斯特消失的方向，眼中所有的情绪都已收敛，只剩下深渊般的沉寂与算计。祂转身，阴影随之流动，无声无息地融入走廊的昏暗之中。
而画室内的林未，对此仍一无所知，只是莫名地感到一阵寒意，仿佛被什么更加庞大、更加不可名状的东西，投下了注视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