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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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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谢云书告完别，秦樾看着他进入校门后，这才发动车子驶往公司。
正巧不巧刚到公司门口就遇见出去谈合作的姚棠，追着他问半天请人吃饭的事。
“真的只是感谢？”姚棠一脸失望得看着他。
“真的。”
“切，我还以为有情况呢，还是太高估你了。”姚棠颇为遗憾地摆摆手，和秦樾告别后动身离开。
今天虽然他不出去谈生意，但还有好几份文件等着他过目。但不知为何，秦樾总感觉今天工作难以进入状态，磨来磨去连一个文件都没看完。他摘下眼镜捏着眼角，想了想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秦总您好，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
“麻烦帮我预定一个位置，明天下午的。”
思索几秒后，补充到：“餐桌上花请换成黄蔷薇，谢谢。”
“好嘞，请问要为您布置成情侣位置吗？”
秦樾一顿：“……这个不用。”
谢云书今天可谓是忙得晕头，饭都是让师兄帮忙看着看反应后才去吃上的，吃完又火急火燎回位置搞明天组会汇报需要的PPT。
任佳佳像个幽魂飘荡在研究生办公室，嘴里时不时发出哀怨，原本也有些苦恼的谢云书看着她这样也忍不住好笑，但被眼尖的任佳佳看见了：“小书你还笑得出来！我都快崩溃了！”
收敛笑意的谢云书一本正经：“我这是悲极生乐，”他看着任佳佳语重心长地继续说着“师姐，好心态决定人的一生啊。”
任佳佳正准备认同，后半句话如鬼一般缠了上来：“但组会专治心态好。”谢云书痛心疾首。
众人笑做一团，办公室里的氛围也轻松了许多，大家都默默打气，认真准备这次汇报。
谢云书想着今天晚上应该是没时间插花了，点开和秦樾的聊天框打算和他说一声。
“今天我可能回来的很晚，没时间带着你插花了［可怜］［可怜］”
“明天晚上怎么样？吃完饭回来正好［赞］”
这边秦樾刚好处理完几个合同，拿起手机看见消息，嘴角轻挑。
“当然可以，听老师的安排［微笑］”
“［没问题］”
谢云书的头像是个带着hellokitty帽子的小兔子，秦樾越看越觉得这头像是写实派。
今早在车上就听见谢云书说今天有很多事情要忙，秦樾自己就知道忙起来饭一般都是随便糊弄的。
“晚上要给你留点夜宵吗？”
然而这一次迟迟没有回复。
看见秦樾的回复后，谢云书放心关掉手机，继续忙碌起来，等再次打开手机，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这时他才看见秦樾的消息。
“！我刚才没看手机！谢谢你，先不用吧。”
没过几秒，对面就回复了：“没关系的。”
谢云书有些拿不准秦樾说的是消息回晚了没关系，还是对准备夜宵这件事情没关系。
正打算问个清楚，师兄突然叫自己，说实验的反应到点了，谢云书只好先过去。
“我这边得去做实验了，晚点再说哇。”发完便穿上实验服出门了。
回复完消息后秦樾没再打扰，知道一时半会对方也是回不上消息的。给图纸结尾后，他关上电脑，拿着沙发上的大衣外套挽在臂间，准备回家。
“这期合作的这个图纸还得再改改，不然没什么特色……”正和设计师沟通着的张禹州看见自家老板从办公室出来了，问候到：“秦总好。”
秦樾点点头，眼神示意，张禹州瞬间明了，和设计师抓紧交代完后续，让对方先回去，这才重新对着秦樾：“秦总您有什么事？”
“我最近可能都会提前离开公司，有什么紧急事情辛苦张秘你手机联系我，不着急的等我第二天处理。”
“好嘞秦总。”作为一个秘书的专业素养，自然是老板让做什么做什么，多余的事情一率别问。
“还有一个问题。”
“老板你说。”张禹州严阵以待。
“你知道哪家蛋糕店的小甜品还不错吗？”张禹州震惊地看着自己老板，而秦樾眉头紧锁，仿佛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他许久。
“……我知道有一家还不错，我女儿就挺喜欢他家的，不过这家蛋糕店人比较多，需要排队，而且大概九点的样子就关门了。”
看着一身正装打着发胶的秦樾，张禹州实在想象不出来他站在人群中排队的样子：“要不我帮您去买吧。”
“不用，你把地址发给我就行。”
张禹州还没来得及回答，秦樾已经急匆匆走了，衣角消失在电梯口。
“张秘书好哇，秦樾这干啥去了这么急。”恰巧外出谈合同的姚棠刚从饭店回来，在电梯碰到行色匆忙的秦樾，刚打上招呼，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他就点头走了。
“姚总好。”张禹州也难言，只能回复到：“可能秦总他着急买甜品吧。”
“他什么时候喜欢吃甜滋滋的东西了……”姚棠觉着匪夷所思。
写完最后一段话，今天的任务总算完事了，谢云书关上电脑伸了个懒腰，和还在奋战的各位告别后，背上书包准备坐公交车回去。路上处理了一下手机上的消息，再次打开和秦樾的聊天框，对话停留在做实验之前，他有些发呆。
谢云书带上耳机，窗外夜色已深，万籁俱寂，他喜欢这种时刻，忙碌了一天的大脑此刻才得以放松，而真正重要的事情才得以浮现。
“我回来啦。”谢云书换上棉拖鞋，来到客厅。
“回来了，云书。”虽然提前离开公司了，但秦樾只是把工作带回家处理，这会儿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敲打着，看见谢云书走过来摘下了办公时会带的眼镜。
屋里开了暖气，谢云书卸下书包脱掉外套，往后一趟瘫在了沙发上，此时此刻他才感觉身体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得到了放松，舒服得叹出气。
看着谢云书半死不活的样子，秦樾觉着有些好笑，帮他抓住差点滑落的书包，重新规整地放在茶几上：“今天这么累嘛。”
“是哇，像个陀螺不停转，还得是三头六臂的那种。”谢云书看着秦樾面前的电脑，上面圈圈画画着他看不懂的图纸。
“这是你的设计图纸吗？老板也要亲自上场哇。”谢云书好奇的问。
“老板也要赚钱吃饭的。”秦樾眼睛微微眯起，对这个问题感到有趣。
“这样哇……”
秦樾挑挑眉表示肯定，对面的小孩盯着他看，不知道在打量什么。
“脸色黑黑的，”谢云书中肯评价：“果然就算是老板，干起活来气色也没那么好。”
办公司这么多年来，这个说法他还是第一次听见，秦樾忍俊不禁，敲敲这个臭小孩的额头：“还说我呢，和你比我才是小巫见大巫，脸色这么憔悴，晚上吃饭了吗？”
说起这个谢云书才察觉今天下午根本没怎么正经吃上一顿饭，从任佳佳那得了几块饼干硬挺到现在。
“没事的我不饿的。”嘴硬的谢云书终究逃不过身体的本能反应，咕咕叫的肚子把他出卖个彻底，声音大的生怕别人听不见，他有些尴尬地捂住肚子。
秦樾看到他这样，无奈摇头，肚子比人诚实，抬手推着瘫在沙发上谢云书的后腰：“我买了蛋糕放冰箱里，去拿出来尝尝吧。”
躺在沙发上蠕动的身躯一顿，突然反应过来秦樾说了什么，一下子弹起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秦樾：“你给我买了夜宵呀。”对方身体放松地靠在沙发上，笑而不语，但后腰上的手却催促着。
受宠若惊的谢云书起身哼着小曲往厨房走，小心翼翼打开冰箱，一眼看见最中间的小蛋糕。
“这是慕云家的吗？他家蛋糕好像很难买来着。”
秦樾摸着鼻子，淡定回答：“是张秘书的女儿也喜欢这家的蛋糕，我让他帮我顺带了一份。”
为了方便放蛋糕，谢云书直接坐在了地上，他有些不好意思，秦樾作为自己的房东，对自己这么照顾，让他不知道怎么办好。
他认真地看着秦樾：“谢谢你，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房东。”
“只是房东吗？”秦樾坏笑地看着他，还未等谢云书做出反应，又接着说：“我还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语调伤心，垂眸的样子仿佛受了天大委屈。
谢云书惊呆了，吃蛋糕的动作都停住，这语气怎么感觉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谢云书我了半天却不知道说什么，他难得说话这般卡壳。
秦樾不忍心继续逗人，再这么下去谢云书就不只是脸红这么简单了。
“所以我们是朋友吧。”
“是，肯定是。”这一次谢云书没有再犹豫，坚定又迅速的回答。
“既然是朋友，就不要这么客气好吗？当然我也随时需要你的帮助。”
谢云书思索着秦樾说的话，点着头表示认同：“那也请你随时麻烦我，毕竟我们是朋友。”
奸计得逞的某人笑意更深：“这是当然。”
吃完蛋糕收拾好一切的谢云书终于舒舒服服躺在床上了，心想只要熬过明天下午，一切美好都在等待自己，默默打气后带上蒸汽眼罩美美酝酿睡意。
而一墙之隔的秦樾就没这么放松了，正翻箱倒柜搭配着明天吃饭要穿的衣服，但一直挑不到满意的。
秦樾突然觉着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像个二十岁的毛头小子，不过是一起吃个饭，却紧张成这样，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也不急这一时半会。他有些自嘲笑了笑，衣柜门一关躺回床上，关灯睡觉。
不到五分钟，台灯重新被打开，房间里首饰盒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