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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3-发球(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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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渡和柯钟南的发球期很难熬过去，这是整个二中都知道的事实。
上一场对局刚刚结束，裁判和打扫场地的人员刚刚检查完。
徐渡和郑炜鑫分别站在对面，他们是同位置，都是二传手，这是赛前的热身，二传站在己方的场地，其他队员将球抛给二传，二传手再传出球，抛出球的队员要将球再次击打到对面，而对面通常会放一两个自由人在场内接球。
“别怂。”
每一个传球过来的队员，郑炜鑫都对他们说了这一句话。
郑炜鑫是队里的主心骨，队里的所有人都是他一个人拉来的，比赛还没开始，他并不觉得输赢是一件板上钉钉的事，身后的徐渡跟他一网之隔，对方击打到这边的球杀气声很重很大，他不会怕的。
哔————！
一道极具穿透力的吹哨声在馆内响起。
这场比赛的总裁判是陈野槐，副裁判是教初二年级的美术老师，两人并肩宣读规则，随后选手上场，依次握手打招呼。
初三四班这场比赛没像以往那样打双二传的阵容，他将队内的另一个攻手换下，让许疏瑾顶了上来。
第一个发球的人是陈浩，作为四班队内的接应，他的发球威慑力并不强，像完成任务一般，将球打到了对方场次内，对面一传的启动步很灵活，向前两个步伐，很轻松的就接到了这颗发球。
然而等到了对打的时候，双方几乎是半碾压的状态，柯钟南他们一直压着郑炜鑫他们打，没过多久，比分就到了十比二。
所以等到徐渡上场发球的时候，看着眼前拍球，在找球感，脸上依旧游刃有余的徐渡时，郑炜鑫不免的有些烦躁，他转头看了一眼计分器，手止不住的抖，他很清楚的知道，徐渡的发球如果不能快速的解决的话，他们这场比赛就可以不用打了，直接可以认输了！
徐渡走到发球区时，正准备示意发球的手势时，郑炜鑫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示意其他人不要紧张，他冷声喊道：“一传！”
“有....”
士气低落。
……
郑炜鑫用力搓了搓手，发出声响，初一七班的人回过头看他，那双深灰色的瞳孔里满是对赛场的渴望，十分坚定。
“还记得我开场说的话吗？！”
要放松，享受比赛。
"一传！"
五道整齐响亮的声音回声萦绕在赛场的周围，“有！”
其实郑炜鑫一直想说，徐渡真的太不会隐藏自己了，他手指一伸，郑炜鑫就猜到他们想怎么发，实在是太恶心了。
可惜，郑炜鑫猜错了，他自认为自己了解徐渡，但徐渡又何尝不了解他。
就在发球的那一瞬间，徐渡身上与生俱来的恐怖片般震慑的球感使他立马转换了发球姿势。
郑炜鑫暗道不妙，来不及布置阵容，那颗球便如同导弹般向他们投来。
他不能大幅度走动，会打乱阵型，只能看着队员走的方位调整脚步，好打一个适合他们攻击的传球，他大喊着让其他人走动。
“动起来！动起来！！”
徐渡这颗球的确发得刁钻，球从己方的场地到对面不到两秒，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对面没有一个人能接到这颗球，蒋若宁甚至想在场上直接拍手叫好了。
球落下的一瞬间，郑炜鑫感觉自己的心脏慢了半拍，太恶心了！他忍不住骂了一声。
“哔！——————”
“得分！十一比二！”
总裁的哨声和副裁的计分声一同响起。
在排球比赛中，只要选手在这一场发球得分，那下一次发球就还是这个得分的选手发球，一直发到对面接到球后，发球权才会转换立场。
初一七班的站回原来的阵容，对面，发球区，徐渡像上一局一样，单手拍击着球体，像上一次一样找着球感。
球一下一下敲击着地板，每一下都像是要把七班斗气打灭。
徐渡连续发了四颗球，郑炜鑫也被杀了五次，比分来到了十五比二，再有一颗球，初一七班就输了。
所以在徐渡发出最后一颗球的时候，郑炜鑫这边的所有人都没再管阵容不阵容的了，都要输了，还管这些虚的有什么用？
这颗球的落点是郑炜鑫他们内场的右上角，有那么一瞬间，郑炜鑫觉得自己要飞出去了，不过他依然听从内心的想法，一个箭步朝那颗球奔去，与此同时，队内的自由人，樊阶星，也一同启动了脚步，两人都是鱼跃过去的，二中的地板不像其他学校是专门用木地板铺盖的，他们的比赛场地还是借的篮球场。
所以当两人起身时，身上或多或少都带了些擦伤，郑炜鑫卸力做得不错，只有右手手臂上破了一点皮，而樊阶星似乎扭到了脚，不过他站在原地活动了几下，很快又不痛了，只剩下脚踝有点擦伤。
接发的瞬间是不一样的，那道响声代表的是无限可能。
显然徐渡他们也没有意料到郑炜鑫他们会不计代价的去救这颗发球。
“好接！！“
郑炜鑫忍不住大喊，这颗球被樊阶星接到的一瞬间，他就立马跑回了原本设定好的阵型里，因为这颗球被击的很高，落点时间很长，所以给他的反应时间也很长。
郑炜鑫没有选择传球，他口中喊着叫队内的攻手击球，但在碰到球的一瞬间，他就转变了姿势，在所有人惊呼的惊呼声里，将球吊到了对方场地的小角落里。
哔————！！
两道刺耳的哨声响起，徐渡忍不住皱起眉头，双手捂着耳朵。
两边的边裁是校队里的学生，张野槐没有从主裁的位置下来，而是低着头听下面在争吵的几人说话。
“压线，七班得分。”
“我这个视角他们似乎是过界了呢。”
郑炜鑫走到球场中央，两手向上就是一顿指，“我又不瞎！落下的那一刻明明就是在线内的！”
“我可是裁判！我闲的没事干冤枉你干什么？”
那人抬了抬头，鼻孔朝天，眼眉轻微一挑，郑炜鑫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个人他之前见过。
在几个月前的入学动员大会的时候，两人中暑，他不小心吐在了对方身上，想到这，郑炜鑫理所当然的觉得这人是在针对自己。
“金浩平，你是不是嫉妒我球打得好？”
“笑死我了。”
金浩平仰天大笑，他用手点了点旁边的记分牌，“小哥哥，你们十五比二也，我要是打出这样的比分，今天，哦不，明天后天的饭我都吃不下了。”
郑炜鑫“切”了一声，没再理他，只是自顾自的说话，“你说的又不算。”
郑炜鑫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徐渡和张野槐的身边，“张老师，我们班每场比赛都会找人帮忙录像记录，你们能不能看完录像再做决定呢？”
“这是当然。”
郑炜鑫转身向观众席走去，“陈牧，手机给他们看。”
“好的好的。”
陈牧跨越了大半个球场才走到中央，赛场上所有人都盯着他搞得他有点不好意思，再加上张野槐一直坐在总裁的那把高高的椅子不下来，陈牧费了好大的力气爬了一半到总裁观赛椅上，把手机给到张野槐后就立马躲回了陈牧的身后。
一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张野槐摇了摇头，“翻遍了相册，没找到你们班打球的视频。”
“怎么可能？！”郑炜鑫大喊。
张野槐将手机伸给一旁的徐渡，徐渡接过手机后也是点了点头，“.....动态照片。”
郑炜鑫无语地瞪了一眼陈牧，陈牧摸了摸头，十分不好意思的小声说：“我看他能动，以为是视频，没想到这么高级啊哈哈。”
郑炜鑫的脑袋疼的爆炸，不管这颗球算谁的，七班已经没有反打的可能，可是他们不止这一场比赛要打，他不想影响士气，大家走到这一步，这些天堆积起来的自信，都被此刻耗得一干二净，刚刚拼命救的那一颗球好像变成了一场笑话。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身后的徐渡走到四个裁判身边，回忆着刚刚场上的局势。
“我刚刚就在他附近，郑炜鑫的确没过线。”
“我了解他，如果是出界的话，手臂不会只是那种幅度。”
“但是吧......."
他这一声停顿，引得场上所有人的注视。
徐渡用手勾了勾下巴，佯装思考，眼睛向上看了看，“但是吧，他吊球吊的没我好。”
“神经病啊徐渡！”
郑炜鑫忍不住大喊。
张野槐点了点头，“你们说了这么多，依旧没有证据，如果.....最终只能按两个边裁的判决，算七班出界。”
这话一出，郑炜鑫脸都垮了下来。
场上没人敢出声，都盯着他们几个，直到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句。
“不只他们，我们班也录了像，来看看？”
说话的人是林茂北，他晃了晃手里的索尼相机，微笑着朝徐渡他们那边挥了挥手。
一时间所有人都往林茂北那个方向看去，柯钟南上前取走相机给张野槐他们看，这颗球的录制时间段很容易找到，几个裁判只复盘了几分钟就得出了结果。
最终结果是七班压线得分，边裁误判，徐渡的发球阶段终于结束，郑炜鑫忍不住耶了一声。
然而就算渡过了徐渡的发球期，郑炜鑫也知道后面的比赛不会好打，这一分能激励他们，却不能快速提升他们的实力，比分最终定格在了十五比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