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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原来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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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顾迩回洛杉矶了。
【Gu Gu】:“宋篪，我回来了，今晚有空没？”
“可以，我今天没有要谈的工作安排啥的。”
【Gu Gu】:“ok，那晚上10点半这里见。”
“行。”
居然没有多余的话，这不像顾迩平常的作风啊，但宋篪心里也没多想，毕竟他这种人能出什么事。
10点20。
夜风吹得人凉凉的，宋篪到酒吧时，离跟顾迩约定的时间还差十分钟钟，他推开车门，打算在门口稍微等会儿。
这酒吧门头做得低调，黑铁门上嵌着暗纹，远远看过去像块沉默的黑曜石。
可宋篪刚站定没半分钟，就觉得后背有点发毛。他余光一扫，好家伙，四五个打扮新潮的小男生正扎堆往他这边看，眼神亮得跟见了糖的小孩似的。
没等他往旁边挪两步，那几个男生就凑了上来。为首的一个穿oversize牛仔外套，里面搭着亮粉色背心，头发挑染了几缕蓝毛，走到他面前时还故意晃了晃脑袋，一股清爽的柑橘味香水飘了过来。
“帅哥，新来的？”蓝毛男生操着一口加州英语，笑容特灿烂，手都快碰到宋篪的胳膊了。
宋篪下意识往旁边侧了侧身，避开那只手，脸上扯出点客气的笑：“不是，等人。”
这话一出口，旁边一个戴珍珠耳钉的男生立马接话，眼睛直勾勾盯着宋篪的脸：“等人啊？那等的人没来，陪我们喝两杯呗？我们请客。”
宋篪心里有点哭笑不得。他在国内因为家族的缘故，走哪儿都是别人捧着，就算去会所应酬，也没人这么直白地围上来搭话。他挠了挠后颈，语气尽量柔和：“不了，朋友已经在里面等了。”
“别这么扫兴嘛。”蓝毛男生不死心，往他跟前又凑了凑，声音压低了点，带着点狡黠，“我们就想跟你认识下，没别的意思。要是聊得来，今晚……”
他话没说完，旁边一个看起来最年轻的的男生就抢了话，胆子大得惊人：“帅哥，要不要一夜情？我超乖的，什么都听你的。”
宋篪的脸瞬间有点发烫，不是羞的，是纯纯的尴尬。他活了二十年，这种场面真是头一回撞见。他张了张嘴，愣是卡了两秒才找到词，语气里带着点无奈：“抱歉啊，真不用，我性取向不太对，对男的没兴趣。”
这话倒是没瞎说，他对男生本来就没那方面的心思，更何况还是一群素不相识的小孩。
蓝毛男生脸上的笑僵了下，随即又恢复如常，只是往后退了半步，摆了摆手：“哦，那不好意思啊，打扰了。”倒是没再纠缠，带着其他人转身进了酒吧，走的时候还忍不住回头多看了宋篪两眼，嘀咕着什么。
宋篪只听到了什么gay。
等人走了，这才长舒一口气，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这叫什么事儿啊，不就是站在门口等个人，怎么还被当成目标了？
宋篪看着他们的背影，松了口气，又觉得一阵尴尬。他抬手扯了扯领口，试图驱散刚才那股甜腻的香水味，心里把顾迩骂了八百遍——这他妈选的什么破地方，刚进门就遇到这种事。
推开酒吧的门，震耳欲聋的音乐瞬间涌了过来。里面果然跟顾迩说的一样，复古的金属管道裸露在天花板上，墙壁上贴满了老旧的海报，昏暗的灯光下，男男女女们在舞池里扭动着身体，吧台前坐满了喝酒聊天的人，喧闹又热闹。
宋篪刚进去，就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声音穿透了嘈杂的音乐。“宋篪！这儿呢！”
他循声望去，只见吧台最里面的位置，顾迩正挥着手朝他喊。这家伙还是老样子，留着利落的短发，穿着件花衬衫，领口敞着两颗扣子，手腕上戴着块限量款的腕表，一副欠揍的样子，跟上学时那个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闯祸的小子没太大区别。
宋篪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顾迩立马把一杯调好的威士忌推到他面前，笑着调侃：“可以啊宋篪，这么多年不见，魅力不减啊，门口那几个小崽子看你的眼神，都快把你吃了。”
“你看见了？”宋篪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稍微驱散了刚才的不适感。
“那可不，”顾迩挑眉，笑得一脸促狭，“我刚在这儿等你，就看见他们围着你了。怎么着，没跟他们玩玩？那里面有两个长得还不错，嫩得能掐出水来。平时眼高于顶，今儿个主动凑上来，算你有面子。”
“玩你个屁，我对男的不感兴趣。”宋篪白了他一眼，把刚才被堵的事简单说了一遍，最后没好气地补了句，“其中一个还问我要不要一夜情？”
顾迩听完，拍着吧台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卧槽，真的假的？这他妈也太勇了！不过也不怪他们，谁让你长了张让人想犯罪的脸。”他说着，伸手拍了拍宋篪的肩膀，“你这张脸，就算在洛杉矶，也是顶级的，那些小年轻没见过世面，肯定忍不住往上凑。”
“凑个屁。”宋篪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威士忌的辛辣压下了刚才的尴尬，他没好气地问，“这他妈到底是什么地方？”
顾迩挑眉，一脸“你这都不知道”的诧异，语气漫不经心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gay吧啊，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操。”宋篪直接气笑了，手指点着顾迩，“你他妈故意的是吧？带我来这种地方？”
“这地方怎么了？”顾迩无辜地摊摊手，“氛围好，酒烈，还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商业人士，最适合咱们叙旧了。”他凑近了点，笑得更坏，“再说了，你长这张脸，来这儿多受欢迎，刚才不就验证了？”
“我是直的。”宋篪皱着眉，语气严肃地强调了一遍。他真怕这小子再说出什么离谱的话来。
“直的怎么了？直的就不能来gay吧喝酒了？”顾迩嗤笑一声，给自己续了杯酒，“就是图个热闹而已，你别这么死板。”
“少来。”宋篪没接他的话，转而问道，“你怎么在这儿？我记得你去年不是说要去纽约开分公司吗？”
提到这个，顾迩脸上的笑意淡了点，喝了口酒才说：“别提了，纽约那边竞争太激烈，我爸非要我去，折腾了大半年，最后还是没干过那些老牌公司，干脆撤回来了。好在洛杉矶这边还有点人脉，就先在这儿待着，看看能不能搞点新动静。”
他说着，又笑了起来，语气恢复了之前的轻松：“不过也挺好，至少能跟你这大忙人见上一面。你小子，毕业后就去新加坡了，这都多少年了，要不是这次你过来谈合作，我们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聚。”
宋篪点头，心里也有些感慨。他和顾迩是发小，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一起念小学、中学，后来顾迩跟着家人移民去了美国，他则留在国内接手家族生意。这些年两人虽然一直有联系，但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算下来，确实有五年没见了。
“这次过来待多久？”顾迩问。
“不好说，”宋篪摇摇头，“合作的事顺利的话，半个月就能回去，要是出点岔子，可能得待更久。”
“什么合作啊？这么神秘。”顾迩好奇地凑过来，“能让你爸和你亲自跑一趟洛杉矶的，肯定不是小项目吧？”
提到合作，宋篪的表情认真了些：“嗯，是跟夏家合作，一起开发一个新能源运输项目。”
“夏家？”顾迩刚喝进嘴里的酒差点喷出来，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猛地拍了下吧台，“哪个夏家？洛杉矶的夏家？”
“不然还有哪个夏家？”宋篪被他这反应吓了一跳，有些莫名其妙，“就夏衍先生他们家，还有他弟弟夏绚宸，这次合作主要是跟他对接。”
“卧槽！夏绚宸？！”顾迩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消息，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引得周围几个人看了过来。他也不管别人的目光，激动地抓住宋篪的胳膊，声音都拔高了不少，“你说的是那个夏绚宸？夏家那个小少爷？”
宋篪被他抓得胳膊生疼，皱着眉把他的手推开：“你干嘛？这么激动干什么？不就是个名字吗？”
“什么叫不就是个名字！那可是我的理想型！”顾迩坐下，还是一脸难以置信，压低声音道，“宋篪，你他妈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啊？夏绚宸在洛杉矶的gay圈里，那可是天仙一样的人物！万人迷！顶流中的顶流！”
宋篪端着酒杯的手顿住了，脸上满是茫然：“你说什么？gay圈？万人迷？你的理想型？”
这话给宋篪说得一愣，手里的酒杯差点没端稳，他实在没法把顾迩这玩世不恭的样子和那些词，跟夏绚宸那温温柔柔，客客气气的性子联系到一起。
顾迩笑了笑，往宋篪耳边凑了凑，声音压得极低，“说实话，我当初还想过追他呢，后来打听了下他那追求者的阵仗，直接就怂了。”
宋篪和夏绚宸也就认识不到半个月，别人跟他打招呼，他都会礼貌地笑着回应，说话客客气气的，带着点恰到好处的疏离，看起来乖巧又懂事。
后来因为合作的事，两人接触多了些。宋篪发现夏绚宸虽然跟他差不多，才二十一岁，但做事特别靠谱，提交的方案永远条理清晰，考虑得面面俱到，就算遇到突发状况也能冷静应对，而且待人接物始终保持着礼貌。
这么一个看起来乖得不像话，甚至有点过于客套的人，怎么会是顾迩嘴里的gay圈万人迷？
“你别这副表情啊，”顾迩看着他震惊的样子，觉得更有意思了，“我说的都是真的，没骗你。在洛杉矶的gay圈里，谁不知道夏绚宸啊？十个里面至少有七个八个对他有意思，还有不少人为了他争风吃醋，闹出过不少笑话呢。”
宋篪还是觉得不可思议，皱着眉问：“不可能吧？他看着挺乖的，说话做事都规规矩矩的，怎么会……”
“乖？”顾迩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嗤笑了一声，“宋篪，你是被他那副样子骗了吧？那叫表面功夫！当然了，他也确实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不然他哥也不可能放任他。但架不住人长得实在太好看，气质又特别，关键是还单身，可不就成了大家的梦中人嘛，圈里多少人等着睡他呢，我这点心思根本不算什么。上回有个人，送他一辆定制跑车，人家看都没看就退回去了，牛得很。”
他喝了口酒，开始跟宋篪细说：“你是没见过他私下里的样子，怼人那叫一个狠，但凡惹他不高兴的，他能把那人怼的哑口无言。
“他怼人不怕得罪人吗？”
“影响不大，他有分寸，什么人能什么人不能，再说了夏家势力那么大，有几个惹得起的？他哥又护短，把他当宝贝疙瘩一样护着。”
顾迩又补充道:“我去年在一个朋友的派对上见过他一次，那天他穿了件黑色的深v，靠在沙发上喝酒，旁边围了好几个男的，都想跟他搭话，他也不烦，偶尔回应几句，那眼神，那腰，啧啧，勾得旁边那几个男的起反应了都。”
顾迩说得绘声绘色，还学着夏绚宸的样子眯了眯眼：“而且他不光长得好看，能力也强，夏家在洛杉矶的几个产业，都是他一手带起来的。有钱、有颜、有能力，这样的人，放在哪儿不是香饽饽？更别说在gay圈了，简直就是天花板级别的存在。圈里想睡他的人多了去了。
顾迩还在絮叨，掰着手指头数，“有钱的、有颜的、搞艺术的，什么样的都有。可他倒好，油盐不进，这么多年没听说跟谁好过。”。”
“你确定你说的是同一个人？”宋篪还是有些怀疑，“夏绚宸，二十一岁，夏衍的亲弟弟，对吧？”
“错不了！”顾迩拍着胸脯保证，“整个洛杉矶，姓夏的，还这么年轻有为，长得又那么绝的，就他一个。怎么，你跟他合作这么久，就没发现点什么？”
宋篪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有一些现在想来有点奇怪的地方。比如，夏绚宸身边好像从来没有过异性朋友，每次见他，身边都是同性助理；还有上次去参加一个晚宴，有个女客户想跟夏绚宸要联系方式，他笑着婉拒了，理由是“平时比较忙，怕没时间回复”，当时宋篪还觉得他挺敬业，现在想来，好像有点刻意，现在结合顾迩的话，就说得通了。
“妈的。”宋篪低骂了一声，心里的震惊丝毫未减。他活了这么多年，自认看人还算准，没想到这次居然看走眼了这么多。
顾迩看着他这副样子，笑得更开心了：“怎么样？惊到了吧？我跟你说，当初我知道的时候，比你还震惊。毕竟夏家在洛杉矶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夏绚宸作为继承人，居然这么不遮掩，也挺厉害的。”
“他不遮掩？”宋篪问。
“也不能说完全不遮掩，”顾迩想了想，“他没公开承认过自己的性取向，但也没刻意隐瞒。圈子里的人都心知肚明，他自己也不避讳参加一些同性聚会，所以大家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喜欢他。不过他眼光好像挺高的，这么多年，没听说他跟谁睡过。”
宋篪懒得跟他掰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威士忌的后劲有点足，烧得喉咙发烫。
“诶呀，你别垮着这死样，那你帮我偷拍几张夏绚宸呗，我喜欢。”
“……？”
“哎呀，以前喜欢那也是喜欢，白月光懂不懂。你不是天天跟他对接工作吗？”顾迩搓了搓手，眼里满是期待。
“偷拍几张他的照片给我呗，不用太正式，就他平时工作或者休息的样子就行。我跟你说，他私下里可比商业场合看着嫩多了。”
“滚蛋吧你。”宋篪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跟他是合作关系，干这种事像什么样子？”
“哎呀，就几张照片而已，又不是让你干什么坏事。”顾迩不死心，拉着他的胳膊晃了晃，“你偷偷拍，他肯定发现不了。再说了，你一个死直男，拍他几张照片怎么了？又不掉块肉。”
宋篪被他缠得头疼，干脆端起酒杯喝酒，假装没听见。他才不会干这种事，一想到要偷偷拍夏绚宸，他心里就觉得怪怪的。
“对了，下周天有个私人派对，陪我去呗？”顾迩眼睛一亮，语气里满是怂恿，“顺便跟我搭个话呗？”他笑得一脸谄媚，“你长得帅，气场又足，有你在，我成功率不得翻倍？”
宋篪白了他一眼：“你不也长得人模狗样的？自己去不就行了？还要人陪？”
“我一个人有点怂啊！”顾迩挠了挠头，难得露出点不好意思的样子，“那小帅哥看着挺内向的，我怕我上去搭话人家不理我。你不一样，你会说话，帮我打个圆场总行吧？”
怎么样？就这么定了？”顾迩见他松动，赶紧趁热打铁，“到时候我给你准备套衣服，保证你帅炸全场，说不定还能帮我吸引点注意力呢！”
“别搞那些花里胡哨的。”宋篪没直接答应，却也没再拒绝，“我要是有空就去。”
“有空有空，肯定有空！”顾迩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工作哪有终身大事重要？不对，是哪有帮兄弟追人的大事重要！”
他说着，又开始絮絮叨叨地跟宋篪讲那个小帅哥的事，说对方是搞艺术的，长得白白净净，上次在画展上见了一面就念念不忘。宋篪听着，偶尔插两句嘴，心里却总忍不住往夏绚宸身上飘。
他想起昨天晚上，夏绚宸给他发消息，问他要不要提前看看修改后的方案，还特意加了句“要是你累了，明天看也没关系”。当时他只觉得对方周到，现在被顾迩这么一说，倒觉得那语气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
“喂，你发什么呆呢？”顾迩用胳膊肘碰了碰他，“该不会是你也对人家有意思吧？”
宋篪回过神，瞪了他一眼：“别瞎说。”
“合作关系怎么了？合作关系最容易擦出火花发展成别的关系了。”顾迩笑得一脸暧昧，“我跟你说，夏绚宸那种人，看着乖，说不定骨子里野得很。”
“滚蛋。”宋篪没好气地喝了口酒。他不想承认，顾迩的话，让他忍不住开始重新审视和夏绚宸的关系。
两人聊了很多，离开时已经接近凌晨一点。两人都喝的醉醺醺的，顾迩叫了自家司机，先把宋篪送回酒店，然后回了家。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叮……”
一声提示音响起，夏绚宸打开电脑，看到消息里面出现一行乱码，眼神瞬间阴沉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