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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在路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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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水洗完澡后心情甚好，穿了件白衬衫边哼歌边走下楼，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靠，不知道还以为你要去约会呢。”孟逸昌上下打量付水，事实上付水的衣品很差劲，他的脑子里不存在搭配二字，一般就是哪件单拎出来好看就穿哪个，最后导致四个字:群魔乱舞，有时候就因为穿得太丑，让人们忽略了付水的颜值，今天这套朴素的搭配，倒衬出付水强大的硬件，远看比例上宽下窄腿长腰细，近看五官端正眼神明亮。孟逸昌暗自咋舌，“又不是女生，算什么约会啊，他不会把钱要回去吧。”付水嘟囔着，把毛巾搭在椅背上，伸手抿了口孟逸昌刚泡好的毛峰，“昌哥，你...为什么不爱吃饭啊？”付水借机问出困扰自己许久的问题，孟逸昌垂眼，“我这属于进食障碍，人心里一有事，就咽不下东西。”察觉到孟逸昌情绪低落，付水没敢接着问，但孟逸昌自己说了出来，“十年前，我25岁，大学毕业后没找到什么好工作，便认命随了家族历代传承的职业:做棺材，我家做的棺材只供给一家殡仪馆，殡仪馆里有俩后勤，一个叫任升，另一个叫冯骏安。”孟逸昌说到冯骏安这三个字时，声音明显颤抖了下，“那时候我还没资格学做棺材，只能天天给殡仪馆送货，一来二去我们仨就熟络起来。”
“后来呢？”
“后来...”孟逸然把剩余的茶水尽数浇在□□茶宠上，“任升这人太张扬，爱惹事，冯骏安老替他出头，有一次失踪了几个月，再见到他的时候，已经躺在棺材里了。等到我有资格做棺材，大家就都用上骨灰盒了，所以我才去道观学了算卦，开了烧纸店。”孟逸昌显然并不知道冯骏安的死因，所以在讲述这段故事时，只用了短短几句，付水更无法品味出这三人间复杂的感情，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捏住孟逸昌的肩膀，严肃又郑重地说了句“昌哥，你一定要好好吃饭啊！”孟逸昌被付水这无厘头的话逗笑了，心情也好了不少，俩人又开始嬉笑打闹。
如此温馨的场面，总归要有人来打破，赵攀顺着没关的门蹦哒进来，“哈喽帅哥们！”从家出来后，他从车里搜罗到一瓶赵枝去年从泰国带回来的湄公威士忌，想都没想就小酌了半瓶，完全忘记自己还要开车这茬事，没办法，只能再次征用于权当司机，半醉半醒的赵攀脸上一直挂着笑，拉起付水的手左右晃荡，“帅哥，我开路虎揽胜过来的，要不要到车上玩。”孟逸昌耸耸肩，向付水挥手告别。
出门往胡同外走，赵攀依旧没撒开手，就像俩人第一次见面那样，蒸腾的热气笼罩在指尖，身侧墙体的裂缝如藤蔓般蔓延在墙上，赵攀突然停了下来，一把按住付水，涨红的脸带着酒气凑近少年，那瓶威士忌度数太高，赵攀的脑袋乱成一团浆糊，付水没做出太大的反抗，但还是吓了一跳，他把头撇开，硬朗的侧脸被灯光镀上一层银边，赵攀愣了愣，将薄唇轻点在付水的脖颈处，像是被毛茸茸的雏鸟蹭了一下，“攀哥，你身上酒味好重，能开车吗？”赵攀甩甩头，强迫自己清醒，“没事，有司机，我就闻闻你身上啥味。”赵攀抹了把嘴，付水一听这话来了劲，“我下午刚洗的澡，老香了。”赵攀咧嘴笑了，“是吗？那我再闻闻。”他扯开付水胸口的扣子，把头伸了进去，付水惊呼一声，揪着赵攀的头发把他拽出来。
“靠兄弟，你为啥老要非礼我，我不是gay，今天只不过是表达我的愧疚之情才跟你出来的...”付水边扣扣子边一本正经地和赵攀对峙，赵攀心满意足的咂咂嘴，像是没听到付水的话，“确实挺香。”，说罢便接着往前走，付水气得追上去踹了赵攀一脚，俩人一前一后跑出胡同。
于权正趴在车窗上吧嗒吧嗒抽烟，瞧见赵攀出来，立马下车打开后门，付水钻进车里，缩在柔软的皮革座椅上，他还是头一次坐进这么贵的车里，赵攀拿起一旁的包装袋，“给你买的新衣服，一会试试看，免税店的均码，应该不会大太多。”“哎呀这多不好意思...”付水嘴上不愿意，手倒是不带半点犹豫的接过衣服。全当刚才非礼的补偿了。他这么想着，冲赵攀笑了笑，赵攀趁机弹了下付水的虎牙，“你这牙真够有特色的。”付水朝赵攀呲牙展示，“其实老不方便了，每次照学生我都得把嘴唇扯下来给牙盖住才行。”赵攀觉得付水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他身上这股傻劲，说的话无厘头，办的事更无厘头，更重要的是，这小子居然不是装的，赵攀一把搂住付水，拍了拍椅背示意于权开车。
赵攀原本搂的是付水的肩膀，但被付水薅着后衣领扯开了，他便不死心都转移阵地，双臂环住付水的腰，头枕在他的右腿上，后排的位置很宽敞，足够赵攀斜躺下来，付水死命试图扒拉开赵攀，僵持半天没起到什么作用，就不再搭理这厮，扭头看窗外的风景了。
路上俩人没什么交流，付水还在想着孟逸昌的事，而赵攀在酒精的作用下昏昏欲睡，完全失去了交流能力，“到了。”于权解下安全带，转身轻拍赵攀的头，赵攀把头埋进付水的衬衫里，蹭了两下后松开手伸了个懒腰。下车后，为了避免出现上次的情况，赵攀紧紧攥着付水的手，生怕他跑路，但赵攀这把确实是多虑了，衣服还在车里，付水这贪心鬼拿不到是不会走的，看着熟悉的鹅卵石小路和园林，付水还是感叹了下有钱人活的真牛掰。
赵攀家住在18楼，为了观景，他特地安了扇巨大的落地窗，从窗边能俯瞰到大半个城市，灯火璀璨夺目，如繁星般点点，付水环顾四周，屋内的家具虽然满满当当，但仍然显得冷清空旷，丝毫没有家的温馨感。“上我卧室看看，正好我搞了个超帅的东西。”赵攀带着付水走进卧室，付水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以为赵攀又在搞钓凯子的把戏，但走进卧室后，他就傻眼了。
“我靠，这是什么玩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