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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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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垚一大早起来给李志勇打电话请假，想着今天在家多陪陪林舟。
陈垚看林舟房间门还是关上的，心想应该是昨天晚上睡得晚，还没起床。于是下楼晨跑，顺便买了早饭。
回来的时候，门还是闭着的。陈垚一看时间，这个点了，再怎么样也该起了吧？
“舟舟？起床咯，快起来吃早饭。”陈垚叫的轻声轻语，像是怕吓到林舟。转念一想，不对啊，这不就是要让林舟起床吗？这么小声小气的，能叫得醒就怪了！
然后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拍打门：“起床咯起床咯！香喷喷的早饭耶！”尾音还轻轻飘了个弯，跟平时低沉的声线差了好远，他自己先憋不住笑了，忍不住琢磨：这声调，这哄人语气，活脱脱就是楼下那卖豆浆的小姑娘，连尾音那点儿软糯的劲儿都像。
陈垚捏着嗓子古怪地喊了两三声“舟舟起床”，屋里却始终没动静。他试着转了转门把手，发现门没锁，眼睛不自主地往里面瞎瞅，小声道：“我进来咯……”轻推开门，只见空荡荡的房间里哪儿来的人？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孤零零被放在床上。
陈垚出来，才发现茶几上的蓝色头盔不见了。摸出手机拨通电话。
“喂，垚哥？”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带着些忙碌。
“你去哪儿了？”
“我？我送外卖啊。”
陈垚听了一股火气上来，又忍了忍：“送什么外卖？你请假，休息一天。”昨天晚上发生那么恶心的事情，第二天起来就去送外卖？那电驴怎么敢一个人去骑的？到底几点起来的？才睡几个小时啊？为点儿钱连身体都不管了是吧？
当然，这些他都没有问出口。
“我请假很麻烦的，得提前申请。”林舟把外卖箱固定在小电驴上，飞快点开APP确认订单，“垚哥，你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先挂了。”
陈垚想说很多很多，最终还是把话都咽回去：“没有。”然后挂断电话。
本来心情大好，现在看着一桌子的早餐，瞬间没了心情，全部收好扔冰箱里。
本来请假想着陪陪你，担心你想法太多，结果呢，你倒好……陈垚越想越烦，索性出门到处乱转。
实在无聊得紧，早饭还没吃，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陈垚没胃口，看到路边有家网吧，感觉装修得不错，决定进去打两把游戏。
陈垚看着屏幕上两个大大的字——“失败”，第一次觉得有点挫败。在国外留学时，他要么和朋友在家联机，要么去专业电竞馆，设备和队友都稳定，哪像现在，网吧键盘有点卡键，队友还全程闭麦送人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四周烟雾缭绕，陈垚胸口闷得慌，起身出了网吧。
结果刚走出网吧，突然被人从身后拽住了胳膊，回头一看，居然是吴池，他身后还跟着三个吊儿郎当的小混混。
“怎么？看见我就想走啊？”吴池脸上的伤实在是惨不忍睹，看着很没杀伤力，不过语气里充满了挑衅。
“脑子不要可以捐了，你眼睛长后面？谁他妈看见你了？”陈垚心情烦躁，甩开吴池的手。
“什么意思？”吴池身后一个染着夸张黄色头发的人站出来，抬着下巴问：“你会不会好好说话？”
“你又是谁啊？跟你说话了么？”陈垚不想跟他们浪费口舌，转身想走。结果又被几只手抓住。
“你今天别想走！”吴池像是怕陈垚跑了，两只手死死攥着陈垚的胳膊。
陈垚满脸嫌弃地掏出手机，一手拨键。
“想叫人？都叫来！老子怕你？！”
“对！不然还说我们人多欺负他！”
“那我也再摇点人过来！”
陈垚打通电话：“喂，110 吗？有人聚众群殴。”
“……”几个人一愣。
“阳光小区这边，星途网咖。对，四个人吧，一会儿还可能更多。”
几个人不敢轻举妄动，还是牢牢抓住陈垚，觉得他在虚张声势。
离得最近的吴池把耳朵凑近了听。
“四个人打几个人？”电话那头的人问。
“四个人打我一个。”陈垚表情淡定得不行，“我被打得胸口闷得慌。请尽快过来。”
几个人目瞪口呆，就这么看着他撒谎。这什么操作？？？陆陆续续放开了手。
“这傻逼，不会真报警了吧？我们要不要走……”黄头发的有点发怵。
看来是经常进去的人。
“怕什么？我们这不还没动手？警察来了也无话可说！”一个嘴里叼着一根劣质香烟的男人骂道：“你他妈怂什么？”骂完还用手肘顶了一下黄头发男的腰。
“你有病吧？我们哪儿打你了？！”吴池崩溃地大吼。
“你们对我动手动脚的，给我手都抓红了。”
一个纹身男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呸！真他妈不要脸！穷疯了吧就在这儿讹钱？！”
陈垚冷笑一声：“你们几个莫名其妙就来堵我，抓着我不让走，想怎样？”
“想怎样？我兄弟脸上的伤拜谁所赐？”
“哦，他活该。”陈垚淡淡回道，眼皮都懒得抬起来，拿出一张纸巾仔细擦着手臂，“啧，抓得我一手汗，恶心死了。”
“活该？老子今天让你知道什么叫活该！”纹身男说着手指陈垚，还上前狠狠推了一把。
陈垚顺势……坐下。
几个人看到这一幕，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
这时警笛声突然从巷口传来，周围便利店的顾客、路过的行人就涌了过来，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有人举着手机拍照，有人凑在一起小声议论：“这是怎么了？打架了吗？”议论声此起彼伏。
“各位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们！我在路上走得好好的，突然就被这几个人抓住不让走！还打我，把我打倒在地！”陈垚声音刻意带着委屈，“你们看这印子，就是他们刚刚抓我留下来的。”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
几个老人七手八脚地把陈垚从地上拉起来。“哎呦孩子，快起来！这都什么事啊！奶奶看看……哎呀，红那么大一团！”“我看都肿了吧！”“看这一身灰，真是受委屈了！”
站在旁边根本没法插话的吴池几人：“……”
“你们几个怎么可以打人呢？”“欸！这三个我知道！天天在这儿晃，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我也晓得！前两天不还在中学门口堵学生要钱？我接娃放学的时候看到过好几次！”“刚刚老远我就看到他们几个动手打这小伙子了！”
吴池几人：“……？？？”
“不是！各位大爷大妈！这人比我们几个任何一个都高！我们怎么可能就欺负的了他？！”纹身男忍无可忍道。
“就是你推的！我刚刚可看见了！”“打人还狡辩！你们几个的名声我们谁不知道啊……”接着又是一阵起哄声。
这时警察来了，人群瞬间让出一条道，也渐渐安静下来。
“刚刚谁报的警？”
“我。”陈垚说着，用手指着吴池几人：“他们几个欺负我。”
“你少他……你少胡扯！谁欺负你了？”黄头发男说。
“对啊，警察叔叔，我们压根就没想动他，你们都被他骗了！”纹身男也说道。
吴池一个激灵：“是是是！他这是报假警！应该抓他！”
警察还没开口，就在这时，好死不死，一群穿着打扮奇异的男人把人群扒拉开另一条道，走在前面几个手里还拿着棍子：“谁是陈垚？”“小杂种！你爷爷来了！”“还不跪着出来迎接？”“今天不卸你两条腿，我就……啊啊啊啊啊！他妈的！警察！”
来的人里终于有人发现了站在人群中间的警察，人群又是一阵骚动。
“闹事的一个都别想跑！全部抓住！”
“你们傻逼吧？有警察还挤进来？！”
“谁知道警车就停在那边巷子口啊？我们从另一边来的！”
“行了！闭嘴吧……”
警局里，陈垚坐在椅子上身体微微前倾，看着民警的眼睛：“事情的经过很简单，他们几个堵路、言语威胁，还动了手，我全程没有主动招惹他们。”
“后面来的人只抓住前面带头的三个，加上堵你的四个人，他们都说你对其中一个叫吴池的人使用了暴力，那人脸上的伤都是你造成的。这个你承认吗？”
陈垚点头：“我承认。”
民警写记录的手顿了顿，抬头问：“你承认？”
“承认。”陈垚还是点头，“不过，我是因为自保。”
”把时间，地点，还有当时发生的情况，一五一十全部说清楚。”民警面露严肃。
陈垚不紧不慢道：“昨天晚上，我出门找我朋友，结果遇上吴池这个变态。他大晚上突然冒出来对我动手动脚。起初我只当他是个喝醉酒的疯子，不想搭理。我一个大男人遭受这种事本来就已经够难受了，后来一想他这么下去，万一祸害别人怎么办？就好言相劝，让他早点回家。结果这人不听啊，他变本加厉，想扒我衣服，对我进行侵犯，嘴里还不干不净乱说话。我才确定他根本没有喝酒，头脑清醒。我实在是被逼无奈，才冲他脸上来了两下，趁机逃脱。不然我就危险了。”
民警见陈垚这么淡定说出整件事的经过，像是在描述一件很寻常的事情，不禁有点怀疑：“你说的是真的？”
“我有物证。”陈垚打开了录音。录的是昨天晚上吴池在厕所里对他说的那句话。
民警揉了揉眉心，沉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