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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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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气，对刘总说了声“抱歉，失陪一下”，然后几乎是逃离般地快步走出会议室，来到了空旷无人的消防通道。
手指带着轻微的颤抖，他拨通了那个几乎已经成为他紧急联系人的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仿佛电话那头的人一直在等待。
“铭宇？”周珩的声音传来，低沉，稳定，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周珩，”顾铭宇的声音干涩，带着连他自己都厌恶的脆弱和依赖，“‘灵枢’专利出事了，鑫科拿着所谓的抄袭证据逼我们签城下之盟……”
他语速很快地说明了情况，甚至带上了自己的猜测：“我怀疑是你堂哥周磊在后面搞鬼！”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周珩冷静得近乎冷酷的声音：“把电话给刘总。”
“什么？”
“给他。”周珩的语气不容置疑，“开免提。”
顾铭宇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依言照做。他回到会议室，在刘总诧异的目光中，将手机放在桌上，按下了免提键。
“刘总，”周珩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出来，平静无波，却带着无形的威压，“我是周珩。”
仅仅一个名字，刘总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周、周总？您怎么……”
“我给你两个选择。”周珩打断他，语速不快，却字字千钧，“第一，按原定协议签署合作，关于专利的问题，我会在一个小时内，将对方实验室的完全免责声明及技术独立性的权威论证报告发到你邮箱。第二，你可以坚持你现在的条件，但我保证，鑫科明年在东南亚的市场准入，会遇到一些……你无法想象的‘小麻烦’。”
会议室里落针可闻。刘总的额头渗出冷汗，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周珩甚至没有提高音量，但那话语中的分量，却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呼吸困难。
“我……我们当然相信周总，相信顾少！”刘总几乎是立刻改口，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刚才都是误会，误会！我们完全接受原定协议的一切条款！”
电话那头，周珩似乎轻笑了一声。“很好。铭宇，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了。”说完，便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顾铭宇拿着还有余温的手机，看着眼前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刘总，以及自家团队如释重负的表情，心里却没有半分喜悦，只有一片冰冷的茫然。
他赢了。顾氏保住了利益，他暂时度过了危机。
可他知道，这场胜利不属于他，属于周珩。他再一次，在关键时刻，被周珩不动声色地“拯救”了。那种无力感和隐约滋生的依赖感，像藤蔓一样，将他的心缠得更紧。他仿佛能看到，韩琛正用那种“看吧，我就知道”的眼神看着他。
他成功地解决了一场商业危机，却在自己的内心战场上，一败涂地。周珩用最直接的方式向他证明——在这个由力量和规则构筑的世界里，他顾铭宇，还远远不够强大，而周珩的庇护，是他目前无法摆脱的诱惑与枷锁
合作签约后的庆功宴设在城市最高端的酒店宴会厅。水晶吊灯折射出浮华的光影，香槟塔散发着奢靡的气息。顾铭宇端着酒杯，唇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弧度，应对着络绎不绝的祝贺。可每一次"恭喜顾少力挽狂澜"传入耳中，都像细针扎在心上——哪有什么力挽狂澜，不过是借了周珩的势。
"顾少今天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一个略显油腻的声音响起。顾铭宇转身，看见鑫科的刘总端着酒杯走近，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周总一个电话就能让实验室出具免责声明，这份能量，实在令人佩服。"
顾铭宇指尖一紧，香槟杯脚险些被捏碎。他维持着体面的微笑："刘总说笑了，专利本身就没有问题。"
"是是是，当然没问题。"刘总意有所指地眨眨眼，"有周总在，能有什么问题？"
这话像一记耳光甩在顾铭宇脸上。他正要开口，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我当是谁这么大排场，原来是顾少。"周磊带着几个周家旁系子弟走了过来，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人都能听见，"听说刚才的签约仪式很顺利？也是，有我那个好弟弟亲自下场保驾护航，想不顺利都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