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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六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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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钟让周珩在清晨六点准时醒来。怀中温热的躯体让他有瞬间的恍惚，昨夜那些激烈到近乎失控的画面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顾铭宇被陌生男孩拥抱的画面，自己几乎要冲破理智的暴怒，还有后来在床上近乎掠夺般的占有，以及顾铭宇最后那句带着纵容的“知道你是狗了”。
他下意识地收紧了手臂，将怀里的人更深地嵌入怀中，力道大得让尚在睡梦中的顾铭宇无意识地蹙了蹙眉，发出一声含糊的鼻音。周珩立刻放松了些力道，低下头，借着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微光，仔细端详着顾铭宇的睡颜。
顾铭宇睡得很沉，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嘴唇还有些微肿，颜色比平时更深，那是昨夜激烈亲吻留下的证据。周珩的指尖轻轻拂过那柔软的唇瓣，眼底情绪翻涌，是餍足，是后怕，更是一种近乎病态的迷恋。他差一点，就又搞砸了。
他小心翼翼地抽出手臂，动作轻缓得像是在拆除炸弹，生怕惊醒了他。起身下床，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回身细心地替顾铭宇掖好被角，这才转身走向浴室。
等顾铭宇被透过窗帘逐渐明亮的阳光唤醒时，身边已经空了，只留下一个凹陷的枕头和属于周珩的、清冽的木质调气息。他动了动身体，清晰的酸胀感从腰部和大腿根部传来，提醒着他昨夜的疯狂。他揉了揉眉心，心里暗骂了一声周珩那个不知节制的混蛋，嘴角却连自己都没察觉地微微牵动了一下。
他撑着身体坐起，浴袍松散地挂在身上，露出锁骨和胸前几点暧昧的红痕。他趿拉着拖鞋走出卧室，食物的香气已经弥漫了整个公寓。
周珩正背对着他在开放式厨房里忙碌。他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腰背挺拔，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他正在煎蛋，动作专注，清晨的阳光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与昨夜那个如同困兽般暴戾偏执的男人判若两人。
顾铭宇靠在厨房门框上，安静地看着他。周珩似乎有所察觉，回过头，看到是他，眼神瞬间柔和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讨好。
“醒了？早餐马上好。”周珩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沉温柔，“胃有没有不舒服？我煮了小米粥。”
顾铭宇没说话，走过去，很自然地拿起流理台上周珩喝了一半的黑咖啡，凑到唇边喝了一口。苦涩的液体滑入喉咙，带着提神的醒脑作用。他放下杯子，才懒洋洋地开口：“还行。”
周珩看着他用自己的杯子，眼底闪过一丝亮光，像是被奖励了糖果的孩子。他转过身，将煎得恰到好处的太阳蛋和培根装盘，又盛了一碗熬得软糯喷香的小米粥，一起端到餐桌上。
两人相对而坐，安静地吃着早餐。气氛有些微妙，经历了昨夜那样激烈的冲突与亲密，白日的光线下，似乎都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赧然。周珩的目光依旧大部分时间落在顾铭宇身上，但不再是那种令人窒息的锁定，而是带着一种细细打量的、仿佛怎么也看不够的贪婪。
“今天什么安排？”周珩状似随意地问，将剥好的水煮蛋放到顾铭宇手边的碟子里。
“俱乐部有几个技术面试，下午要和韩琛去看新定的赛道。”顾铭宇嚼着培根，语气平淡，“你呢？”
“上午有个跨国视频会议，下午去趟公司处理积压的文件。”周珩回答，顿了顿，补充道，“晚上……我回来做饭？”
这是一个小心翼翼的试探。经历了昨晚，他不确定顾铭宇是否还需要一点空间。
顾铭宇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将他那份谨慎收入眼底。他放下勺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随便。不过晚上韩琛说要来蹭饭，你多做点。”
周珩握着筷子的手指微微收紧，心底那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甚至涌上一股隐秘的欣喜。顾铭宇不仅没有推开他，还允许他介入到他与朋友的聚会中。
“好。”周珩应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愉悦。
早餐后，两人各自准备出门。周珩在玄关处穿西装外套，顾铭宇则慢悠悠地系着衬衫扣子。周珩穿好外套，转过身，很自然地伸出手，帮顾铭宇整理了一下其实并没有歪的领带。他的手指修长，动作轻柔，指尖不经意擦过顾铭宇颈侧的皮肤，带来一阵微小的战栗。
“路上小心。”周珩低声道，目光沉静地落在他脸上。
“嗯。”顾铭宇应了一声，推开他的手，自己拿起车钥匙，“你也是。”
没有过多的缠绵，也没有刻意的疏远，一切都像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个早晨。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那平静表面下，是刚刚经历过惊涛骇浪、需要更加小心维系的情感纽带。
周珩站在门口，看着顾铭宇走进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那道清瘦挺拔的身影。他脸上的温和缓缓褪去，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锐利。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昨天在‘迷踪’洗手间那个，”周珩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如同淬了寒冰，“查清楚。让他，还有他背后的人，离顾铭宇远点。我不希望再有任何‘意外’发生。”
电话那头恭敬应下。
周珩收起手机，整理了一下袖口，脸上恢复了平日里商界精英的冷峻与沉稳。他打开门，走进清晨的阳光里。属于他的战斗，从未停止。只是现在，他的软肋与铠甲，变成了同一个人。而他，将用更缜密、更强大的方式，去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
另一边，顾铭宇坐进车里，并没有立刻发动引擎。他靠在椅背上，揉了揉依旧有些酸软的腰，想起昨夜周珩那双偏执又脆弱的眼睛，还有今早那副小心翼翼、努力扮演“正常”的样子，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他拿出手机，翻到韩琛的号码，发了条信息过去：
“晚上来吃饭，周珩下厨。带点好酒，别空手。”
发完，他将手机扔到副驾驶，发动了车子。引擎的轰鸣声中，他看了一眼后视镜里那栋逐渐远去的公寓楼，目光复杂，最终却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融入了都市清晨的车水马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