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湖中女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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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九地之渊崩毁，燕明蓉拒绝封寒月之邀，同剑圣武英仲共游天下，业已一年有余。
期间两人见过杭州断桥残雪，见过长安金缕银杏，见过南疆瘴疠蛊虫，见过东海蜃景琼楼……虽是见过许许多多，总是未出过神州地界。
偏偏这几日来，武英仲御剑而行，一路西去，很快便掠过西域三十六国遗址，眼看黄沙易绿地，绿地生森林，丛林见高山，而绿地、森林、高山之间，俱是金发碧眼的男男女女，令向下张望的燕明蓉感到很是新奇。
“喂！我们这到底是要去哪儿呀！”燕明蓉抓着武英仲的衣袖摇啊晃的，不知道第几次询问同样的问题。
“到了便知。”
见武英仲还在卖关子，燕明蓉气得鼓起脸颊。
高山峰顶覆上雪色，一股寒意随霜雪袭来。
燕明蓉抖了抖耳朵，早知道就穿上师父给的冬衣来了。
武英仲察觉她的动作，忍不住笑道：“修行这么多年，还怕冷？”
“要你管。”燕明蓉别过头去。
脚下高山绿意渐失，雪色逐渐笼罩一切，雪色中，可见一面澄清如镜的湖水，如此天寒之下，竟未结冰？
正当燕明蓉又要开口追问目的地时，武英仲手捻剑诀，配剑倒转，收回鞘内，两人自高空中向下坠去。
“哇！你收剑前倒是说说呀！”
燕明蓉不安地在空中扭动身躯，伸手想去抓武英仲袖子，怎么也抓不到边。
“放心，有我在。”武英仲递出手稳稳握住燕明蓉小臂，引气御风，翩然落地。
燕明蓉踩着蓬松积雪，瞪了武英仲一眼，没好气道：“就是喜欢看蓉儿出糗！”
武英仲无辜地耸了耸肩，踏雪前行，燕明蓉追了上去，两人很快便来到池边。
武英仲摸了摸下巴，思忖道：“依相胤所言，当是此处了。”
“相胤这名字听起来是个男的。”燕明蓉歪着头问道：“他又是谁，蓉儿怎没听你提过？”
“曾经同僚，不提也罢。”武英仲明显不想多谈相胤，转移话题道：“不久前你我游历至天池，我见樵人斧斤山林，忽然想起那相胤曾提起的一个故事，与此湖泊有关，或许对妳有所帮助，便来看看。”
燕明蓉不快道：“那为何要瞒着蓉儿？”她往前走了几步，邻近湖边，湖水清澈干净，映照出她那张点以霜雪作妆的可爱脸庞。
她甩了甩尾巴，说道：“蓉儿瞧也没什么特别的！”
武英仲问道：“相识多时却是不知道妳是否懂水性吗？”
“东海巨浪打来蓉儿都不怕了，小水塘而已，蓉儿才不担心。”燕明蓉鼓起胸脯说道。
武英仲点了点头，带着笑意回道：“那便好。”
燕明蓉还未来得及问好在何处，便被武英仲发出的凌厉剑罡打落湖中。
“哇！”
猝不及防偷袭，加上燕明蓉对武英仲不曾防备，一时间居然忘了使出师父教的避水诀，连挣扎也没挣扎，就这么沉入湖中，很快连个水泡影子都没有了。
武英仲就着么站在湖边，耐心等待。
不一会，风停，雪止，湖起阵阵涟漪。
金发碧眼，身着白色宽松长裙，展露姣好身段的湖中女神，自涟漪中现身。
女神踩在湖水上，看着武英仲。
武英仲稍微别过头，非礼勿视。
“东方来客，湖里落下的妖物，可是你故意打落？”女神问道。
武英仲摇了摇头，说道：“非也，不慎遗失。”
女神皱起眉头，右手伸出食指向上一勾，顿时身着紫色衣服的燕明蓉浮出水面，站在女神身侧。
“你遗失的是这位紫色衣服的狐妖吗？”
“不是。”武英仲否认道。
女神左手食指同样往上一勾，身穿粉色衣服的燕明蓉浮出水面，站在女神另一侧。
“那是这位粉色衣服的狐妖？”
“也不是。”武英仲再次否定，说道：“我掉落的狐妖，只好穿着绿色衣裙。”
“……”女神看着眼前的东方人，无言以对。
武英仲抬起一道眉毛，问道：“何故沉默以对？”
“因为我不觉得你是一位诚实的人。”女神坦白道。
武英仲点了点头，同意这个观点。
女神无奈道：“可是我无法违逆规则，所以，遥远的东方人，因为你的知足，赢得了湖中女神的考验。”
话音刚落，身穿绿色衣服的燕明蓉浮出水面，站在女神与武英仲之间。
燕明蓉转头看了一眼穿着过分开放的女神，旋即盯着武英仲不放。
空气中隐隐有股杀气。
“现在，这紫色衣服与粉色衣服的狐妖都是你的了。”女神察觉气氛不对，赶紧潜回水中。
绿色衣服的燕明蓉仍瞪着武英仲。
粉色衣服的燕明蓉跟着瞪着武英仲。
紫色衣服的燕明蓉也瞪着武英仲。
武英仲瞧三个一模一样，仅是衣着颜色不同的燕明蓉，忍不住摸着下巴打量，心忖道：凝神一察，三个蓉儿的精气神竟分毫不差，西方神仙的道法果真邪异。
“蓉儿要一个解释！”三个燕明蓉并肩而立，异口同声说道。
武英仲显然早有准备答案，解释道：“先前见妳运使‘无我幻舞’一招，消耗甚巨，如今多了两人助力，以后此招施展起来事半功倍才是。”
“……”绿色衣服的燕明蓉沉默，耳朵颤动。
“……”粉色衣服的燕明蓉也沉默，尾巴竖起。
“……”紫色衣服的燕明蓉更是沉默，暗中握住千幻流光。
风渐起，雪渐落，气氛诡异。
风声雪景之中，三道娇柔嗓音汇聚成一道──
“武英仲！蓉儿就让你好好体会‘无我幻舞’！”
湖水翻腾，十五个身着各色衣服的燕明蓉，如潮水般涌向错愕的武英仲。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湖中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