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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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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要进去！
神秘的门就那样轻易地出现在文医生的面前，更让江淮度坚定了之前的想法。
“啪嗒”一声，门自动关上了。
粉刷成白色的墙壁环绕着整个房间，穿着白大褂的文医生神色如常地站在江淮度身前，空旷的房间中再次响起江淮度所熟悉的声音：
“您好，ai助手haha很高兴为您服务——”
“对了，文医生——”
江淮度尽量轻松地出声。
“之前我第一次发现它时，问它普通的问题它还不回答，还必须要是具有哲学意义的深刻问题它才会回答，也是有意设置成这样的吗？”
文医生笑了起来，像是对江淮度的提问感到十分满意，却没有正面回复他的问题，反而问道：
“可你最后还是知道真相了啊，那……你是怎么向它提问的呢？”
“我就问了它一句我是谁，应该也不算什么太高深的问题吧，我也不懂什么哲学，也就是误打误撞……”
“不，这可不是误打误撞。”
文医生转身看着江淮度，“发现这间房间可能是误打误撞，只要有足够强烈的疑问，打开这扇门是很轻松的事，可是进来以后，能不能从它那里得到想要的答案，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的目光移向房间那侧静静等待提问的ai助手。
“想想看吧，在正常的生活中，当然没有人会把‘我是谁’这个问题挂在嘴边，这也不是个需要思考的问题，但是，只有开始思考与怀疑自身的存在，才会出现哲学思想的萌芽，进而实现对整个世界的探索——
“能进到这个房间，问出这个问题，就说明在此之前，你观察身边的世界，发现不合理的地方，经历过对自我的审视与质疑，这——就是你自己的哲学。”
“我自己的哲学？”江淮度被这一连串的话击中，没想到自己还有做哲学家的天赋。
“诶，等等……可是，我第二次找到这里时，它直接就回答了我的问题啊！”
“那当然了，他已经记住你了，不会把你认错了，先不说这个了……”
“认错？”江淮度大吃一惊，“难道说，不止我一个人发现了这个地方？”
“当然不只有您一个人，据统计，迄今为止，已有119个人向我提出过问题……”
电子声音再次响起，有别于之前那样冷冰冰的腔调，这次它竟然带上了一点激动的情绪。
迄今为止？
这又是什么意思，江淮度一向擅长捕捉奇怪的细枝末节，不知是不是过度联想，ai助手的话竟然让江淮度有些不寒而栗，带给他的震惊程度甚至超过他得知这里是小说世界的那一天。
他一直认为他这样的情况只是个例，毕竟连圣都中学都还有几百号人从没有意识到这个世界的奇怪之处，但如果真的像ai助手说的那样，那已经觉醒过的两百多个人，最后怎么样了呢？他们有没有成功摆脱小说设定好的命运，最终度过了怎样的人生？他们的结局，也会是江淮度的结局吗……
房间里一下子陷入沉默，江淮度不知道ai助手有没有说完后面的话，也许它说了，但江淮度没有听见，总之，房间安静下来，知道文医生再次开口：
“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事情，这是一段说来话长的故事……”
文医生站在ai助手面前，伸手示意江淮度站到他旁边，江淮度听见他轻声对它发出指令：
“调出《圣都灰姑娘》的小说简介以及读者评价界面。”
江淮度的眼神探询地投向ai助手，本来一片空白的屏幕在闪烁几下后出现一个截然不同的界面——
ai助手此时仿佛只是一台普通的电脑，正在登录一个小说阅读的网站，供用户查询《圣都灰姑娘》的相关信息。
江淮度十分熟悉的花花绿绿的小说封面就那样出现在了页面上，封面左侧是他同样熟悉的书名，再往下是主角名：林引霄、沈云上、江淮度……熟悉的名字被放在这样奇怪的位置让江淮度有种魔幻的诡异感，就像他站在异世界看另一个时空的自己。
主角名的下方是作者的名字，江淮度睁大眼睛，想看清是谁还在创作这样老套的故事，文医生却开始用手把页面往下拉，江淮度只看见一道黑色的残影。
一长串简介——
文医生下拉的手还没有停下，江淮度只看见一堆小字滚动着过去，他也没有什么仔细阅读的欲望，再愚钝的人也不会在看完书名和主角构成后依然对故事的走向一无所知。
实在是没有任何新意啊——
江淮度想，既然都已经是小说人物了，为什么不干脆来点更有趣的内容呢？网络小说也早已经更新换代，灰姑娘的故事在当下已经不吃香了……
“你看这些评论。”
“哦，好的……”
江淮度微微俯身，好看清那些小到有些模糊的字。一层一层地往下看去，不同的id，不同的头像，长短不一的话……这是江淮度十分熟悉的东西。
“这是读者的评论？”
回想起刚刚文医生对ai助手说的要求，江淮度用肯定的语气再次确认了一遍。
“没错。”
江淮度继续往下翻，每个读者评论的风格都不太一样，有的委婉有的直接，唯一的共同点是——
“这全都是批评这本书的评论啊！”
江淮度大为震惊，再一想又觉得在情理之中，这样的小说有这么多人看都已经让他感到不可思议了，但是……
“也不至于全是恶评吧！”
江淮度难以置信地一直翻着，确定始终没有出现一条正面的反馈。
“全是恶评还能写完这么厚一本书，作者的心理素质也真是够强大的啊！”想起刚刚拿在手里那沉甸甸的一本书，江淮度感叹道。
“不——”文医生看着江淮度，“首先，这本书并没有完结，不信的话，你可以再看一看。”
他不知从那里拿出刚刚江淮度放在桌子上的那本书，扔给江淮度，自己则转身望着空无一物的墙壁。
“这……”
江淮度半信半疑地翻开，发现书的后半部分竟然真的是一片空白，不只是后半部分，准确来说应该是从第十二章结束的地方，232页以后，全是空白！
这样说来，他根本没有办法预测即将发生的事情，也没有办法搞清楚尹时嘉会有一条什么样的故事线……而一切的原因就是——这个作者，他不仅老套还拖更啊！
“还有，这些恶评根本不会影响到作者的创作，因为作者是没有情绪波动的ai啊……”
“你说什么？”
江淮度还在不死心地翻着书，文医生平静的话语又再次在江淮度心里掀起惊天大波，他依旧背对着江淮度站着，他脸上的表情被隐藏住了，镇静的态度却又让人无法质疑。
这本书的作者——竟然不是人，而是ai？
江淮度下意识地望向近在咫尺的那台机器，脚跟也随之向后挪动了一点距离。
“当然不是它写的了——你不用紧张！”
文医生终于转过身来，对江淮度露出一个微笑。
“如果是ai写的小说，怎么还会有这么多人看呢？”
江淮度又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就算在他身处的小说的世界里，ai早已发展到可以进行文学创作的程度，但作家这一职业却始终没有被ai取代，虽然有不少人会使用ai来省时省力地写小说，但ai创作的作品往往能被人一眼识别出来，这样的情况下，《圣都灰姑娘》还能吸引这么多人来阅读，实在让江淮度无法理解，难不成，在那个世界，ai已经进化出超越常人的水平了？
“这就是我要讲的东西了——”
文医生似乎很高兴江淮度问出了这个问题。
“写的这么烂还能吸引这么多读者，原因其实很简单，这个作者有一定的读者基础，在此之前她写过很多小说，并且真正是她自己创作出来，受人欢迎的小说，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决定使用ai代替她来写这样一个故事，这样一个从构思到文笔，好像都由ai完成，远远落后于时代的故事——”
“这不完全是自毁招牌吗！”
“而你，我，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其实并不只是《圣都灰姑娘》中出现的世界，而是这个作者笔下，所有小说共同存在的世界……
“你明白了吗？”
文医生看着江淮度的眼睛，慢慢说道。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也发生着其他的小说中的故事，在这本小说中没有重要戏份的人，不仅仅是无关紧要的NPC，他们也有自己的故事？”
“没错，就是这样，你和林引霄她们，是现在这个故事的主角，但在此之前，这里可能发生过其他小说中的故事，另一所学校，另一个城市，也许都在发生着小说中的故事。而ai助手haha，也不只存在于这个地方。”
“正因为这样才有这么多人意识到自己是小说中的人物吗？”江淮度有些激动地出声，他感觉自己正在接近一个真相，“那他们自我意识觉醒后，发生了什么样的事呢？有没有……成功地改变他们的命运呢？”
“改变命运？”
文医生的眼神落在空中，咀嚼着这几个字，随后轻轻地摇摇头——
“不，他们根本没有想过这样做，他们——和你不一样。”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