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祭祀前夜 ...
-
会武结束后安然的渡过了两天，此时正是祭祀前夜，萧翊和李云泽这两天都在关注着云天殿，毕竟大殿下是新任人皇，虽有其他长老和守卫保护，不过萧翊对近期人皇殿下一些行动有些奇怪，担心有突发变故所以便亲自盯着。
其实在会武前萧翊州城巡防，觉察到了墨妃曾频繁出入墨州皇室落座的客栈，虽说墨妃本就是墨州公主，但是大可不必私下频繁相见，而且此次墨州一行来的筑基期修者至少五名，这阵仗有些过，再加上大殿下临近继任人皇，却听其屡次闭关不出，按道理闭关不应当选择在这个时期且需要长时间的进修，所以这也十分的异常。
萧翊带着李云泽此刻依旧在云天殿侧殿的屋檐上守着，这里视野开阔且正好可以看见殿内场景，李云泽此时用了隐身符，二人收敛灵气，默默观察，要说李云泽的万符篆修的精髓，别小瞧了这隐身符，在这种情况下，只有越级比如金丹境刻意地搜查才有可能探查到二人，视野之下只见大殿下还是一如前两日，呆在正殿，看着奏章和一些文书，五殿下也依旧呆在旁边一起批阅，二人时不时讨论着一些重要的州事，接着又讨论一下明日祭祀典礼之事，唯一区别就是今日酉时过后五殿下就早早回去了，前两日起码待到戍时，可能为了明日祭祀回去再做些准备吧。
五殿下走后，大殿下就放下文书，扶额小憩似是有些疲惫。
不一会儿，殿外又来了两行人，为首的是一位老者，陈一依一眼就看到这个熟悉的身影，内心惊讶着，这老者！竟然是那位石室老者！没错！太好了，感觉离真相越来越近，这便回头看了一眼萧翊眼里传达警惕之意。萧翊会意的点点头！
参见大殿下！老者带着女侍们恭敬的行礼。
林老免礼。大殿下起身走近前来，似乎对老者也格外尊敬。
林老！林左宸！果然.....陈一依知道来者身份后，不动声色继续观察。
大殿下，明日祭祀用的琉璃珠帽，玉簪，凤袍，踏云靴都到了，这些都经由老夫亲自查验过殿下放心穿戴。老者说完，一行人依次将手里托着的精美的盒子打开展示了一番。
嗯，有林老查验，我自是放心！说完大殿下看了一眼盒子里的物品，很随意的吩咐着：放置内殿吧！
是！众女侍依次将物品放置好，便默默退出去了。
那殿下早些休息，明日辰时相候。老者再次恭敬的行礼。
好，辛苦林老了，去吧！
这对话简单又正常，片刻后，殿内又只剩大殿下。原本紧张专注的心稍稍放松了，虽然没有发生什么事，但是让陈一依确认了一件事，石室老者就是林左宸！如此墨妃和林左宸便是当年迫害李云泽的真凶了，只是这是李云泽的记忆，却没有实质的证据。
又过了一会儿，陈一依出于好奇传音问道：萧翊，刚刚送过来的为何是凤袍？不是龙袍？其实这个问题上次会武时见到那张凤纹玉桌时就想问了。
龙凤本都是神兽，不过相传云州开国皇帝是拥有远古凤凰精血的神族后人，且族下灵脉都是火凤火系灵脉为主，而凤凰浴血重生，有长生不老之意，所以每任皇帝都是以凤为天，后又因云州一统了五州，故而五州都是以凤袍为天服。萧翊耐心的解说着。
原来如此。毕竟在陈一依的认知里，皇室都是龙袍。
啊~~突然一声痛苦的惊叫传来，萧翊和陈一依同时朝殿内警惕的看去，原来是殿内的大殿下大叫了一声此时正半跪于殿内，双手抱头看似饱受折磨，异常痛苦，周身还呲呲呲不停地散发着丝丝黑色的黑气。
陈一依和萧翊即刻屏息凝神。
只见李云天突然抬起头，双眼变得无比漆黑森然，表情十分狰狞，鬼媚阴森地说道：你就接纳我吧，不要再反抗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只要你接纳我，瞬间就可以步入化神境，随着御魔天功的升级，飞升入魔界指日可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片刻，李云天又拼命摇头，周身散发出红光替代了黑气，眼睛恢复常色：不，绝对不可能！明日就是祭祀大典，圣光洗礼后，你终会烟消云散！你只不过是黑暗的心魔，无法掌控我的身体！这只不过是你的挣扎罢了！而且我只想去仙界！
可是才过了一会又变的双眼漆黑，便如此一会正常一会魔颠反复交替。
李云天！你以为明日祭祀大典会成功吗？你的好父皇李正初特下密旨让萧翊接李云泽回宫，本意何为你心里清楚，既然你已经被我说服了一次去截杀他，那么你就还是害怕，接纳我后，你就什么都不用怕了，何况！哈哈哈，哈哈哈...单靠你自己是永远也飞升不了的！你已经见识过我的厉害了，我连墨州筑基弟子都可以操控炼化，让他们变成傀灵听从你的命令，想想，只要你愿意接纳我，你就会拥有更大的力量，仙界算什么，魔界才是你的归宿，接纳我日后我还会带你飞升神界，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
不，不，不是的！我没有让你截杀六弟！是你趁我虚弱期，操控了我！命令傀灵去截杀六弟的，我不会再让你伤害他的。
李云天！不要再挣扎了！我就是你内心的黑暗~~我想做的事就是你想做的，你以为当初移植了他的先天神脉，就可以迅速结丹，到最后还不是靠我才成功结丹的！如果明日圣光洗礼后，再没有我的帮助，别说日后飞升了，你连化神境都到不了的！相信我吧！接纳我吧！
不！！只见李云天一掌掀翻了案几大神嘶吼：我会给他炙阳丹的，炙阳丹可以解毒，只要六弟痊愈，我的心魔就会降解，只要圣光洗礼就好了，只要圣光洗礼就好了.......
李云天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过了今夜你就没有机会了！
闭嘴！正魔玄功，只见李云天双手结印，一道大的金色法印被点在自己的双眼处，渐渐地周身黑气再度褪去，待再度睁开眼，一切归于平静，就这样静静地看了眼四周后，李云天默默的收拾散落的物品！
而看到这里，陈一依和萧翊都十分震惊，原本想速速离开，可陈一依哪里见过这鬼魔俯身的场景，害怕的同时不小心误将隐身符撤了去，虽只是一瞬，可二人气息暴露无常。
谁！一道金光向侧殿房顶飞射而去。
顿时陈一依本能使出防御符篆，只见萧翊和李云泽周围出现的一圈防御符篆彻底抵消了金光，护着二人飘然落下。
六弟是你们！你们怎会在此！？刚刚的事情你们全都看到了！！？李云天语气有些惊讶却无丝毫杀意，反而有种如释重负之感。
这到底怎么回事，刚刚那个声音还有那些黑气......陈一依知道眼前的大殿下应该对李云泽并无伤害之心，否则也不会那样抗争，而且刚刚的对话也能听出来大殿下对李云泽十年前的受伤之事全然清楚，所以更想弄明白真相，不过也由于害怕对方忽然黑化便一直站在萧翊身后问着，而萧翊自然防备着站在陈一依身前。
没错，刚刚的声音和黑气也是我，是我早年急于修炼出现纰漏，心魔攻心而产生的魔念，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快压制不住了。而且此魔念异常诡异，完全有自己的独立心智，时不时会趁我不备想要攻占我的身体，要不是仙界防护阵法还在，我都怀疑是魔域的魔寄生在自己体内了，好在明日便是祭祀大典。
李云天踉跄了几步继续说着：现如今被你们二人知晓，我也轻松了不少，祭祀大典后心魔应该会被清除的，不过六弟你放心，如果圣光沐浴后依旧控制不住，我定会自我了结的，也必然不会留着尸首，我已经做错了一些事了，不想继续错下去，更不想继续伤害到你。
殿下，您千万不要放弃自己，只见李云泽此刻不顾萧翊的阻拦忽然一步上前，扶着李云天，说道：其实，那个什么人皇之位我一点也没有兴趣，无论为何先人皇要下密诏让萧翊在祭祀大典前接我回宫，我都不会干扰您继承人皇之位的，我还是喜欢自由自在的日子，祭典结束我也会回云城山的，只是我还有些疑问想问问大哥，若是大哥还是不放心，其实炙阳丹我也可以不要的，寒毒不解也不会伤及性命，只是修行无法进境罢了，我在云城山习得万符篆已经够我所用。
陈一依心想着，现下必须先安抚李云天，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善意，顺着心境那所谓的心魔就更不容易出现了吧，更何况自己确实不会觊觎那什么人皇之位，只是想搞清楚十年前的真相罢了，如此诚心，定然会事半功倍，而且这李云天似乎本性并不坏，否则怕是早就被心魔占据身体了吧！
在被李云泽触碰的那刹那，李云天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羁绊萦绕于心间，如同李云稷一样，此时的他感觉特别想要亲近这位六弟，一股懊悔油然而生。
这便是血脉相亲，其实李云稷以及李云天都跟李云泽有血脉牵扯，自从移植心脉心血后，二人由于体内心脉牵引会自发的对李云泽产生亲近感，这也是为何李云稷像是变了性子般对李云泽好，时刻想见李云泽，而李云泽的身体内又有一半都是萧翊的血液，这也是为何受伤后的李云泽对萧翊特别依赖了，不过陈一依的感谢确实发自内心的。只不过当事人此时还并不知道其中的牵引关系。
六弟！炙阳丹必须给你，你的寒毒怎么说也是我间接造成的，其实我根本不想伤害你的。当初移植了你的先天神脉，也是为了驱除心魔，可是没想到一步错，步步错。如今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截杀的事，还愿意相信我，我便不会辜负六弟的，放心，那心魔过了明日圣光沐浴后，就会被彻底清散，再也不会出现了，不然他也不会如此迫切的想要在祭祀大典前吞噬我，还好父皇当时教给我了正魔玄功，得以克制心魔，否则我也坚持不了这么久。
听到这些话后，陈一依可以肯定李云天知道所有的真相，于是示意萧翊一起扶着李云天坐下来，这便开口问道：大哥，您可以跟我讲一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你说我是先天神脉不是先天仙脉吗？即是神脉又如何还能移用？还有父皇当年也知道此事吗，不然为何他会传授你正魔玄功？
李云天听后轻叹一口气：是，父皇知道，但是他也是不得已默许此事。
接着便徐徐道来所有的自己所知道的真相。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祭祀前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