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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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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要做我和盛群野的小？”
丁漫笙的声音在盛群野背后响起，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只知道情况在往他最不想要的方向发展。
丁漫笙穿着黑色家居服，脚上还是酒店的拖鞋，抱臂站在离摊位五米远的地方，手机还在放着未播完的《甄嬛传》。
阴冷的目光从黑色渔夫帽下面迸射出来，像X光一样扫射盛群野和小程这对狗男男。
“才出来一会，就找上‘品如’了？”丁漫笙阴阳怪气道。
盛群野：……谁点播的《回家的诱惑》，能不能撤回？
小程也不甘示弱，拨开盛群野挡在中间的手，往前走了一步，直视着丁漫笙眼睛，轻轻启唇，再次丢下一句惊世骇俗的话：
“不被爱的才是小三。”
盛群野听见这句话的感觉已经不是如遭雷击了，有一种老婆难产，医生问他保医生还是保护士，他说宝剑锋从磨砺出的荒诞感。
丁漫笙苍白秀丽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钢笔不小心画上去的一样格格不入。
他皮笑肉不笑，说道：“你倒是勇气可嘉。”
盛群野和小程隔着盛群野冷冷对视，视线在空气中交汇，仿佛两道无形的闪电，噼里啪啦燃出一地火花。
盛群野腿软，往后面倒退几步，勉强靠在水泥墙上。
丁漫笙：“你什么意思呢，皇上？”
盛群野：“我想考国家电网。”
丁漫笙：“？”
盛群野：“我现在想摸电门。”
盛群野伸手把两人分开：“停之停之，你们在演什么争宠捉奸戏码？”
“我，盛群野，一个根正苗红的铁直男，没有和任何人谈恋爱，更不会和同性谈恋爱，我和丁漫笙只是工作关系，和小程也只是朋友关系！”
“所以，让我们停止这场闹剧好吗？”
盛群野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语气之壮烈，气势之勇猛，唬住了小程以及一干吃瓜群众。
“散了吧，散了吧，看什么呢？”
盛群野驱赶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小程不甘心地拉住盛群野的衣角。
盛群野沉下脸色，对泫然欲泣的小程说：“小程，我觉得我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希望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小程还想再说什么，脸憋得通红，盛群野已经拉着丁漫笙离开了案发现场。
丁漫笙还不忘丢给小程一个挑衅的眼神。
“没看出来啊，你魅力这么大啊盛群野？”丁漫笙手臂勾住盛群野肩膀，“我看来以后要看好你了。”
盛群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昨晚的梦魇还没散去，白天的噩梦和晚上的噩梦叠在一起，头皮都要发麻。
“我真求求你了小祖宗，这个时候就别磕碜我了。”盛群野招架不住，连忙求饶。
见盛群野心情真的不佳，加上他这几天的反常，丁漫笙这才放过他。
几天后的拍摄现场，盛群野再次碰见了小程。
再见面时小程明显冷静了很多，即便盛群野东躲西藏想逃避小程炙热的视线，但仍旧挡不住小程堪比狙击手的观察力。
最后盛群野还是在男厕所被小程堵住了。
“野哥，你别躲我，我就说一句话。”小程挺直腰板，目光带着恳求，注视着盛群野眼睛。
“……如果内容和上次一样就不用说了。”盛群野冷淡地说。
小程一哽，还是坚持说了下去。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松鼠木雕，雕得很粗糙，线条扭曲，打磨潦草。
一看就知道是哪个手艺不精的初学者雕成的，只能勉强通过大大致形状判断出是个松鼠。
盛群野认出了这个松鼠：“这是……”
“你可能不记得了吧？这是我高一那年被同学关在器材室里，你用来安慰我的。”小程想起这桩藏在心底的少年心事，暖阳一般的笑容淡淡浮现。
那是一个温暖的秋日，刚刚转学来的小程，体育课自由活动时没有同伴，原本打算照旧在器材室睡一觉，结果被班上几个看不惯的男生使坏，偷偷锁上了器材室的门。
器材室离教学区很远，那天他喊了好久，才叫停一个路过的盛群野。
幸好，遇到的是盛群野。
“我本来就怕黑，在器材室里关了快两个小时，错过了好多课，喊得嗓子都干了，又饿又困。”小程淡淡一笑：“好在，遇见了你。”
“你不仅帮我找人开了门，还送木雕安慰我，你是我来到这个学校以来，第一个对我好的人。”
盛群野对这桩往事隐隐有印象，但也只剩一点浅淡的回忆。
羞赧的红霞爬上小程的脸颊：“我也是……那个时候喜欢上你的。”
“我从同学那打听到你，年级榜上有你的名字和照片。那年六月，我大病了一场，错过了和你的最后的一个机会。”
高一和高三，其实只是一阵秋风，就错失了一整个夏天的想念。
盛群野没想到当时自己助人为乐竟然有这么深远的影响。
“上次是我太心急了，听了一些有的没的，我希望你原谅。”小程猛得90度鞠躬：“我说这些，并不是希望和你发展什么，只是想表达我的歉意，并想继续和你做朋友。”
盛群野被小程的真诚打动，虽然来自同性的情意让他难以接受，但是他也不想全然拒绝如此真挚的情谊。
能看见小程从当时瘦瘦小小的一个豆芽菜，变成现在这样，他也觉得很高兴。
“原来我们这么早就认识了啊……”盛群野灿烂一笑，“只是当朋友的话，那肯定没问题。”
小程悬着的心终于放回肚子里，露出一个安心的微笑。
“不过野哥，你和那个丁漫笙，真的是‘那种’关系吗？外面好多人都这样写。”小程问。
盛群野手摆得像电风扇：“怎么可能？他就是我的老板，我干几个月就走了。”
小程道：“哦～这样啊，我原本还有些担心野哥呢，据我所知，丁漫笙的背景可不简单。”
没等盛群野反问，小程就主动接上说：“不过如果野哥几个月后就要辞职，我这边倒是认识几个不错的猎头，你有机会可以接触接触。”
有钱赚？那不错啊。
弟弟的医药费还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丁漫笙虽然大方，但他想一出是一出的性格让盛群野无法完全放下心。
一生追求安稳的中国人是无法放弃做多重保险的。
小程把猎头微信推过来，盛群野开心地道了谢。
正好那边发来了消息，盛群野匆匆到了别就离开了。
盛群野走后，小程打开微信，向那头的人编辑信息：“已经把猎头微信发给盛群野。”
黑色头像的人回复“收到”。
小程抬头望向天边夕阳，白纱般云层掩映着火焰似的夕阳，和他记忆中的别无二致。
盛群野回到酒店的时候，房间一片漆黑，投影仪传来孤零零的响声。
“不要让‘艾’毁了‘爱’……”
屏幕上大学时期青涩的盛群野剃着板寸，鬓角露出青色的头皮，还中二地在鬓角画上一个闪电。
在这部预防艾滋宣传片中，他在里面扮演一个男同性恋者，一边干干巴巴地念台词，一边生涩尴尬地勾住旁边一样尴尬的好兄弟的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从哪把这个翻出来的？！”盛群野开了瞬移一样飞快扑上去盖住自己的脸。
但因为是投影仪，被挡住的那部分投影到他脸上，显得更扭曲滑稽。
丁漫笙满不在乎地吐了口瓜子皮：“你自己放包里的，我找胃药时发现的，写着什么‘绝密文件’，我就拿来看看了。”
“都写绝密了你为什么要看？！”盛群野对自己黑历史突然公之于众非常崩溃。
丁漫笙哪里在乎这个，他看得津津有味，不过为了盛群野的小心脏，他还是决定夸一夸。
“不过拍得很好啊！我从来没见过拍得这么有意思的宣传片，我看导演也是你，条件这么简陋都能拍这么好，你要是一直拍下去一定能当大导演！”丁漫笙夸得脸不红心不跳。
丁漫笙这人有一个特点，因为他格外纯真的脸和信念感，他说什么别人都容易相信，和盛群野走在路上也是更容易被求助的那个。
加上时高时低的社交水平，导致很多人意识不到这个人完美外壳下的恶劣性格。
饶是盛群野此时也有些飘飘然：“真的？”
“真的！”丁漫笙大力点头，“我骗你干啥。”
盛群野有点阳光就灿烂，立马兴冲冲地从乱成一团的行李箱里刨出来另外一个硬盘。
“那我就给你看看我大学时另外一个得意之作！保准让你看得魂不守舍，目不转睛！”
丁漫笙原本想说我要睡了，结果看见盛群野发着光的眼睛，像是他在老家养的那只陪着他长大的金毛。
他总容易被一些充满光和热的东西打动。
回忆恍惚，他欲言又止，摇摇头。
把放好的枕头放回去，从躺姿调整为坐姿。
一部电影而已，看就看呗。
盛群野看见丁漫笙坐直了，笑容更大了，连忙去调整投影仪。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