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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你其实没有被下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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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揍的那个公关总监叫李奇,手握公司当前主推的两个产品。全公司里就属他最会来事,最阿谀奉承,也最睚眦必报。
所以第二天,在HR办公室,吴明觉自觉提交了辞职报告,搬着箱子离开了公司。
吴明觉没解释背后的原因,只是说把公司的总监打了然后辞职了。
.....
下午谢蝶穿了身黑色连帽卫衣,戴了个口罩,跟着吴明觉一起去了公司。吴明觉要去项目组对接相关事项,谢蝶则直接坐电梯上楼,去了陈璟办公室。
电梯门一开,谢蝶看到温朗从办公室出来。
温朗微微抿着唇,脸颊也泛着不自然的潮红。他抬眼看见谢蝶,愣了一下,眼神有瞬间的闪躲,但还是走近,叫了声哥。
“温朗。”一段时间没见,他的脸上多了几丝疲倦,谢蝶还想跟他说些什么,想问问他热搜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温朗却抢先开口:“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他在躲自己。
揣着困惑,谢蝶推开办公室的门。
陈璟拽着领带的手顿了顿,见是谢蝶,眼神微动,随即继续慢条斯理地整理领结:“你怎么来了?”
看不惯陈璟总是一副一丝不苟和性冷淡的样子,谢蝶十分随意地枕着双臂躺在待客的沙发上,“过来看看呗,反正也没事干。”
“我刚刚看见温朗了,你找他干嘛。”
“是他来找我,说要辞职。”
“辞职?真是他干的?你骂他了?”谢蝶想到刚才温朗那张面色不对劲的脸。
陈璟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没有,还不清楚。不过热搜的事儿现在已经被压下来了,过两天应该就过去了。”
谢蝶点点头,他还是很相信陈璟危机公关的能力的。“不影响后面剧组拍摄就好。”
“哎,我听说,这次拍摄烬野也在。”谢蝶刚才在路上碰见制作人听到的。
提起朱烬野,谢蝶很容易被拉回那场汗水与舞台灯交织的选秀,那是他第一次真正踏入这个浮华喧嚣的名利场。朱烬野和他,是同期的练习生,也是同居一室的室友。
最终朱烬野凭借着堪称完美的表现力断层第一。谢蝶则以第四名的成绩出道,没有依赖压倒性的技巧,但谢蝶有一种难以复制的独特气质——他的舞台总是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精准,总能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用一个眼神或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牢牢锁住观众的视线,成为全场焦点。
成团后的两年,是现象级的限定辉煌。他们的专辑与周边一经发售便抢购一空,演唱会门票更被黄牛炒至天价。
团体解散后,彼此踏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谢蝶果断转型演员,将舞台上那种细腻而富有感染力的表演带入电影创作。而朱烬野则继续唱跳,几年间不仅推出不少的原创单曲,举办了数轮巡回演唱会,最近才开始尝试演绎路线。
“嗯,他也在。你们可以借着合作,炒作制造一番热度。”陈璟不愧是资深经纪人,什么时候都以流量为先。
“炒作?又炒CP吗?”谢蝶笑着问。七八年前录选秀时,节目组也刻意营业过几对CP。其中他和朱烬野的互动,当时还引起了不小的关注。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谢蝶摇了摇头:“算了吧,我可不想又闹一次乌龙,被一脚揣进垃圾桶里。”
......
看到吴明觉对接完工作出来,谢蝶朝他招招手,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含笑的眸子,瞳仁又黑又亮,眼尾斜飞向上挑,眉眼因笑意弯成了峨眉月。
有些心猿意马,吴明觉按下心头的悸动走过去。
谢蝶靠着车窗,看见吴明觉朝自己走近,清冽的冷香渐浓,谢蝶靠近香气的来源,鼻尖在对方的颈间嗅了嗅,像只确认气息的小猫。随即仰起脸,温热的呼吸贴上吴明觉发烫的耳廓,压低声音:“有私生跟着我们。”
说完拉开车门一溜烟地坐进副驾驶。
......
吴明觉发动车子,谢蝶在一旁认真地指引方向:“前面路口左转……现在并到右道。”
接下来的路程就像一场即兴的城市追逐。在谢蝶的指挥下,他们一会疾驰在主干道,一会又拐进不知名的小路,最后驶入一条刚通车不久的道路,才终于确认甩掉了可能的跟踪者。
直到车子停在一个叫Haven的酒吧门口。
“真的有私生吗?”
谢蝶打开车门,拉下口罩,回头露出一个得逞狡黠的笑,“你猜。”
话音未落,他已经利落地跳下车,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进了Haven。
走进酒吧,谢蝶熟门熟路地在吧台边坐下,目光不时瞟向门口,满心期待地想吴明觉撞见角落里那对热吻的男人时会露出什么表情。
还没等到吴明觉,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就端着酒杯自然地靠了过来。
“一个人?”对方用带着口音的英语搭讪,目光直白地落在谢蝶脸上。
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眼尾微挑,谢蝶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暂时是。”他接过对方递来的酒,指尖在杯沿轻轻一点,“不过我在等人。”
等谢蝶应付完外国人再去寻找吴明觉时,对方已经被搭讪的人缠上了。
酒吧内震耳欲聋的鼓点和音乐声让吴明觉极度不适。助听器一般只能在相对安静的环境下起作用,在这种嘈杂的环境下会让他听力骤减,如果说平时能听见的声音是正常人听力的百分之七八十,现在就剩下百分之二三十。整个世界变成了一片模糊不清的嘶哑轰鸣。
这时,有个身材健硕的男人走过来跟他说了些什么,吴明觉听不清。昏暗的灯光下也看不清口型,只能无力地摇头。
结果那个男人不依不饶,递给他一杯酒,吴明觉摆手表示拒绝,试图从旁绕开,却被那人牢牢挡住去路。无奈,吴明觉接过那杯酒仰头一口气喝掉。
烈酒灼烧着喉咙,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来。陌生男人先是一愣,然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见对方不再缠着自己,吴明觉转身离开。
酒精逐渐上脑,意识有些不受控地模糊起来,周遭的一切都听不清,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无声的世界。
无助,绝望,厌恶等情绪不受控制地一股脑涌了上来。
吴明觉下意识地扯掉助听器,周遭世界陷入一片死寂,旁边的人嘴里在念叨着什么,吴明觉不知道,仿佛什么都跟他无关,他像个游离于人群之外的鬼,又无助地像个被困在马路中央的小孩,濒临崩溃的边缘。
突然间,吴明觉感觉有人从背后拉了他一把,恍惚间就看见谢蝶从后面钻出来,带着笑跟他打招呼。
吴明觉看见谢蝶就仿佛溺水之人看见浮木般,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抓住了对方。
手腕被人死死抓着,谢蝶忍着痛问道:“吴明觉?怎么了?”
而对方只是盯着自己,但不回应。
举出吴明觉状态不对劲,谢蝶被吴明觉拽着手腕拉走了。
“哎,干嘛。”谢蝶想挣扎,却发现对方手劲出奇得大,根本甩不开。整个手腕都被攥红。
旁边的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都看了过来,虽然这个酒吧私密性很好,但谢蝶还是抓起卫衣的帽子给自己扣上,把脸遮住,放弃了挣扎,跟那些人挥挥手:“没事没事,我朋友。”
谢蝶就这么一路被吴明觉拽进了停车场,打开车门,被推了进去。然后吴明觉自己也坐了进来,两个人一起坐在后排。
谢蝶心里多少有些不爽,转过头想骂人,才发现吴明觉整个人在微微颤抖,低着头紧紧地抿着唇,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身体不舒服?谢蝶伸手碰了碰吴明觉的额头。
好烫。
“是不是发烧了?”
回应自己的是长久的沉默。
“明觉?小觉?你怎么又没戴助听器?”
他凑上前,轻轻吻了吻吴明觉的耳廓。
吴明觉茫然地抬起头。这招似乎奏效,谢蝶又在他额头、鼻尖和脸颊落下几个轻柔的吻,像在安抚受惊的动物。吴明觉的颤抖渐渐平复。见对方状态好了一些,谢蝶正欲往后退开,吴明觉突然像挣脱了所有理智的束缚,猛地倾身封住了他的唇。
双手被死死按在头顶,整个身体被结实的胸膛禁锢在座椅上。这个吻来得太急太凶,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在唇齿间掀起一阵火辣辣的痛楚。
谢蝶下意识地挣扎,却被更用力地禁锢。突然,舌尖传来尖锐的刺痛,腥甜的血味在唇齿间弥漫开来。
疼痛让谢蝶瞬间清醒。他强迫自己放松下来,开始尝试着回应这个失控的吻,用轻柔的舔舐安抚着对方的躁动。
在铁锈般的血味中,谢蝶尝到了浓烈的酒气。皱了皱眉,突然反应过来什么。
谢蝶主动张开嘴容许对方的侵略,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腿,不经意地碰了碰吴明觉的下身。感受到对方明显变粗重的呼吸。谢蝶这才彻底验证了自己的想法,也彻底明白过来自己现在的处境。
事到如今,谢蝶只能祈祷,这人之前是个直男,应该不知道怎么做,然后等药劲过了就放过自己,现在只好装死了。
虽然谢蝶不反感跟吴明觉做,甚至都不介意自己是bottom。
但绝对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现在这个状态的吴明觉有点太危险了。
一方面他没经验,摘了助听器又听不到他说话。另一方面他车上好像没润滑的东西,而且这个情况谢蝶也没法去查看。
可现实情况偏偏不允许谢蝶装死,谢蝶心道完了。死死拽住自己的裤子企图挣扎,但无济于事。
最后谢蝶认命般的松开了手。
......
谢蝶虚脱地靠着车窗,全身上下几乎感觉跟散架了一样,意识渐渐回笼。
看着窗外流动的车辆和霓虹灯,谢蝶现在的心情十分复杂:“吴明觉,你其实没有被下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