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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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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妈的，谁啊，敢打扰老子喝酒”
晋国斌骂骂咧咧的打开门，看见门口的晋询，脸上的烦躁顿时变成一阵怒气。
“你他妈还敢回来！”
他抬起手，在巴掌要落下的前一秒，刘萍芳叫来的保镖及时的遏制住他的手，把晋国斌的手束在身后。
那个巴掌没落在晋询的脸上，也没落在晋国斌脸上，可是晋国斌脸上却红的像是被泼了红色油漆一样。
他挣扎，他愤怒，他觉得丢了面子。
“操/你们/妈的，你这是私闯民宅！老子要报警！”
面前的人才不管他有没有落下脸，而是回头，看了一眼背后的母亲。
“小询，你先去拿行李” 刘萍芳对晋询说，
晋询得到指令，进入房子，去了自己房间。
晋国斌眼神从晋询的身上移过去，紧紧盯着刘萍芳，眼中的恨意藏不住，嘴中唾沫横飞。
“刘萍芳，你这个婊子还他妈敢来我这”
“你他妈敢把晋询接走试试”
“你这个臭婊子，晋询是老子的孩子”
啪———
一个巴掌落在晋国斌脸上，那个巴掌来自刘萍芳。
“小询是我的孩子，想让小询跟你在一起生活？你想都别想！”
“妈的，你这个拜金女敢打老子？！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晋国斌整个人被保镖压的快要跪在地上，可嘴还是硬的，为了维护自己那不值钱的面子而口吐芬芳。
“刘萍芳！你信不信老子把你的事传出去！”
“晋国斌，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样”
刘萍芳语气嘲讽，却字字见血。
“懦弱无为”
“胆小如鼠”
“什么事都不做还幻想有人为了你这样的乐色停留”
晋国斌冷笑一声。
“你他妈好意思说老子？！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个靠男人的烂货！”
“你离开我还不是因为你爱钱！”
就这样，在晋询收拾东西的时间里，两个人老仇家开始互揭老底。
“你他妈不就是看中那个人的钱了吗？！装什么清高！”
“那你有什么值得我图的吗！晋国斌，要点脸，就你那样的，狗都不待见！”
“想要钱直说啊刘萍芳！现在没有人管你的面子！装什么高质量女性！”
“你不上进，总不能妨碍我找更好的吧？包办婚姻早就该淘汰了！更何况是跟你这样的人！”
两个人一言一语，旁若无人一般争吵不断。
晋询虽然在房间里收拾东西，但其实也能听见个大概。
———
晋询刚出生没多久，刘萍芳就遇见了现在许轻云的父亲许志海，表面上是刘萍芳婚后遇见真爱，实际上，两个人都各怀鬼胎。
一开始是刘萍芳看上了许志海的财产，许志海看上了她较好的容貌，
渐渐的，刘萍芳开始沉溺于富贵人家骨子里的修养，
开始看不惯那场由父母包办的婚姻，看不惯好吃懒做的丈夫。
但是许志海不同，从开始到后来，有的也只是想玩玩的心罢了。
阶级不同，所以许志海并不想娶刘萍芳，可是刘萍芳这个人心机似乎有点太重，闹到媒体面前，甚至拿出两个人的开/房记录，迫于压力，许志海对外说两个人两情相悦。
刘萍芳在她母亲去世后，稀里糊涂的让喝醉了的晋国斌签下离婚协议，按了手印，跟许志海领了证。
可是归根结底两个人是没有感情的，有的只是利益和金钱。
许志海去了别的国家长期发展，就算回国也不经常回家。
许志海的虽然是有钱人，但是妈妈却是个不讲理的，非要刘萍芳给家里生个男丁，后来刘萍芳跟着许志海去了美国，再回来时，有了许轻云。
而晋国斌呢？他刚开始没出息，现在还是没出息。
爱赌，爱喝酒，把刘萍芳的离开全部推到钱身上。
在自己的幻想里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完美的丈夫，把刘萍芳包装成一个拜金、爱慕虚荣，甚至连孩子都可以抛弃的人。他的幻想跟现在世界像是两个巨大的对立面。
……
在他们吵的激烈时，晋询从房间走出来，手里拿着几本书，口袋里装着个老怀表。
“妈，我好了。”
刘萍芳听见声音，深吸一口气稳定情绪，看向晋询时扯出一抹难看的笑脸。
“好啦？就这么点东西呀小询？”
“嗯……就这么多”
其实也不是晋询拿的少，是这个家实在没有什么值得带走的。
他的几件衣服早就洗的发黄，鞋子也没几双，不是挤脚了就是开胶了，唯一能看能穿的，也就这脚上一双。
口袋里的怀表，是他小时候生日时奶奶给的，
其他的……再无留恋。
“那走吧”
他跟着刘萍芳走出小区，在上车前，他回头望了一眼三楼那个拉着窗帘的房间，
这一眼不是留恋，而是感慨，他走出来了，他可以好好生活了。
怎么形容他现在的心情呢？
像是从小被关在笼子里的麻雀重新飞回蓝天。
像是在浴缸里的鱼重新游回大海。
像是……终于可以自由呼吸。
另一边，许轻云回到自己在福兴小区的房子。
打开门喊了一声：“多多”
话音刚落，一只胖乎乎的小金毛从屋里跑出来，汪汪叫了两声坐在许轻云脚边。
许轻云蹲下身，揉了揉它的头：“饿不饿呀多多，狗粮吃完了吗”
那只小狗咧着嘴转了一圈，走到自己的饭碗前。
许轻云跟过去，看着干干净净的碗，笑着揉了揉多多的头。
“这么乖啊多宝，跟着阿姨散步的时候有没有乱跑啊”
多多蹭了蹭他的头，头搭在他腿上，眼神无辜。
许轻云笑着把它抱到一边，递给它一个小兔子玩偶
“多多乖，先去自己玩一会，我收拾一下，好吗？”
等多多衔着玩偶去沙发前的地毯上趴着玩后，许轻云站起来，眼神扫过房子
他拿起扫把，开始打扫房子里的灰尘，因为每天有人帮忙遛狗，打扫起来倒也不麻烦，他把多多的饭碗洗了洗，换了一下宠物饮水机里的水，又在碗里添了狗粮，后来就是一些比较杂碎的家务：擦灯，拖地等等。
忙完后，许轻云坐在椅子上，呼出一口气，看向玩布偶的多多：
“多宝？今晚我在这睡好不好？”
多多像是听懂了一样抬起头，“汪——”
晚上7:30
两个家同时坐在餐桌前。
许轻云坐在那里吃着外卖，多多坐在他脚边，碗里是刚煮好的鸡胸肉。
刘萍芳和晋询面对面坐着，桌子上是张阿姨炖的鸡汤和摆好盘的意大利面。
不知怎的，晋询很不习惯这样的生活，太安静了，太安静了。
安静的让人心慌，
安静的不像是母子之间的相处，
他觉得氛围好奇怪，
这种过于安静的氛围不能让他安心。
7:45，许轻云又跟晋询同时放下筷子。
“妈，我吃好了”
“多多，吃完了吗？”
两个人声音相跨重叠。
“这么快？是不合胃口吗？”刘萍芳也放下筷子看着晋询。
“没有没有，我…饭量小，吃饱了”晋询解释，说完之后，立马转移话题“妈，我晚上睡哪？”
“还在轻云房间就好”
“那轻云呢？”
“书房，过两天再给他收拾房间”
毫无关心。
……
“今天挺不错啊小多多，都吃完了”
许轻云手又放在多多头上，多多撒娇般躺在地上漏出肚皮，
许轻云笑着摸摸它，拿起它的碗去厨房洗干净，又把桌子收拾好，
洗过澡后，像一条鱼一样躺在床上。
多多叼着自己的小毯子趴在地上，，一人一狗，一大一小。
画面十分温馨。
晋询那里，他洗完澡出来没有去床上，而是坐在书桌前，翻看着自己做的笔记，可是他脑子里全部都是许轻云早上说的话，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你不会是gay吧？”
“凤凰”
“别来打扰我、哥”
还有他略带颜色的话，
他没有觉得是许轻云没素质，反倒是觉得自己的性格或者是生活暴露出来了自己的性取向。
也暴露了自己是个逆来顺受的人，更暴露了他是个……容易害羞又敏感的人。
晋询想，在高中，在青春期，班里的男生跟女生嘴边或多或少都带着些脏话。
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
他的思绪飘到许轻云给他处理伤口，眼睛不自觉看向手臂，落在手臂上的伤口处。
嘴角不自觉上扬，梨涡若隐若现。
他觉得许轻云这人挺有意思的，也是因为许轻云
晋询喝到了第一杯酒，也第一次睡这么软的床，与许轻云一起时是第一次有人关心他的伤。
第一次有人跟他说生日快乐，第一次要他好好考虑。
不管是不是他太过于在乎那一点点温情，至少，晋询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心。
他想，他或许也要跟陆行江一样了，
他想当许轻云的好朋友，但是最好的他不敢保证。
许轻云身边好像很多人，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排上号。
就算排不上号，远远看着，应该也可以……
于是他在日记里写下：“要跟轻云和朋友在一起，要当轻云的好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