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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穿过半个斯堪的纳维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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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德哥尔摩，竟然是我们旅行的又一个“中转站”。这里边大概有几个原因，都跟我们的住、行、景点的开放时间，还有大巴车需要遵守的运行时间有关。到了斯德哥尔摩才知道，在我们旅游线路上出现了新的情况。所以，小张跟司机一直在研究着，怎么样安排时间和游览顺序更合理。
中午在斯德哥尔摩的一家中餐厅吃完午餐后，我们又坐上了大巴。现在的目的地，是挪威的首都奥斯陆。这跨度有些大，五百多公里。虽然对挪威的森林仰慕已久，但也不差一时半刻的。这刚下轮船，脚丫子还没在陆地上挪动热乎呢，又要平放在地板上休息着了。服从安排，好像是我们唯一能做的。让下车拍照，就下车拍照；让上车出发，便上车出发。老姜，又在叹气地哎呦了。
大巴车好不容易才走出，一座桥梁紧跟着又是一座桥梁的斯德哥尔摩。经过一片港湾时，一望无际全是小帆船。给人的那种感觉，似乎是瑞典的帆船比人口还多。资本主义，真的好无聊啊！
小张大概是为了弥补，我们刚到斯德哥尔摩就离开的遗憾。大巴车刚开，他就抄着麦克风。给我们讲瑞典的科技怎么怎么发达，诺贝尔奖如何如何受人推崇，环境保护比西欧更严苛十倍。瑞典是北欧最发达的国家，人口有一千多万。国民的福利待遇，在全球都是前列的。在生物医药方面，瑞典也十分发达。什么虾青素，什么护肝片之类的。就连我们平时用的保鲜膜，也是瑞典人发明的。而发明它的初衷，竟然是为了给牛羊保鲜青草。听着还挺闹心的，想关闭一会儿耳朵。慢慢的，小张无聊地说累了，也就不说了。
出了斯德哥尔摩城，大巴车就好像开进了林区。浓黑色的柏油马路，蜿蜒着夹在树林中间。路面不是很宽，双向两车道，跟我们的省道差不多。刚开始看到这样的景色，还能当做消食的一种节目来欣赏。但过了一会儿就都困倦了，大家都迷迷糊糊地半睡着，只有那位戴着太阳镜的司机不敢迷糊。
也不知道大巴开了多久，终于在一处偏僻地方停下了。路的一边，是一个很大的“泡子”，叫湖也行，周围几乎全是树。水与树之间没有什么缓冲地带，仿佛树要长到了水里，也像是水要漫进了树林。路另一边，是一个处在斜坡上的很宽阔的农场。一座很大的白顶木屋就在田地中间，它旁边的那个大家伙应该就是谷仓了。这个农场种植的是草，地里只剩下草根枯黄着。那些喂牛喂羊的草，应该早就被趁青保鲜了起来。
我以为，我们是找了个路边宽敞的地方停车休息一会儿。没想到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竟然是正规休息区。我们下车休息的功夫，一辆箱式的奔驰面包车也开到了休息区。奔驰面包的后风挡上，用英文写着类似“建造木屋”的广告。小张说，这台面包车在瑞典大约值四千欧元。这价格要是放在我们那儿，满街跑的大概都是奔驰面包车了。烦人的资本主义！
大巴车从瑞典到挪威穿过国境线时，只停留了半分钟左右。小张拿着团签单下车，去路边的检查站里盖个章就回来了。挪威口岸的边防士兵，懒得上车来检查。来挪威的，要么是旅行团的人，要么是有钱人。哪里会有什么难民跑到这里来？天寒地冻是一重考验，高得让人吃痛的物价，是更大的一重考验。再说了，难民想跑到欧洲来，先要过了欧盟边境或者申根国家的边界这关。想要到跑到挪威就更难了，丹麦卡了一下陆地连接的“脖子”，爱沙尼亚卡了一下海上的“脖子”。瑞典再卡一下，这还怎么来？
挪威的山路十九道弯，挪威的森林一环套一环。一进入挪威的国界，天空就开始阴云密布了。柏油路变得更窄，而且修修补补的。路上本没有几辆车，但每次看见汇车时，都有点儿紧张。飞快相错的两台车，全靠路中间的那条明黄色的线来确定是否会相撞。路面上时而会有雨水，很长的一大段，看上去极湿滑。依然戴着太阳镜的司机，满脸镇定，笔直地坐在驾驶位上轮动着方向盘。我忽然有种爱咋咋地的想法，闭眼睛睡吧！特么的，看着心惊肉跳的。
大巴进入挪威首都奥斯陆时，太阳还没有落山。时间紧，任务重，直接去维格兰雕塑公园。好家伙，又是裸体雕塑公园。到了北欧，总算是稍微拉开了与教堂之间的一点儿距离，但这又跟裸体雕塑结缘了。在斯德哥尔摩一下船去看的是王室寝宫，里边好多裸体雕塑。这刚进奥斯陆，又奔着裸体艺术课去了。北欧这么个严寒的地方，竟然对不穿衣服的艺术情有独钟，真奇了怪了都。
听说维格兰的这些裸体雕塑，展示了从出生到死亡的生命历程。既然别人都雕塑出来了，我们就没什么不好意思看的。维格兰的裸体雕塑在展示什么，又象征着什么，我是看不出来的。我能看处来的，是它们的造型和材质。形态不必说了，坐卧蹲踞站，外加“叠罗汉”。千奇百怪的，比我们卢沟桥上狮子的形态要复杂得多。材质以花岗岩的最多，大理石、铜质和铁质的较少，金子做的大概是没有的。
最让我印象深刻的，莫过于公园中心线上的那个“一柱擎天”。不对，应该叫“生命之柱”。它上边好像带着很多“花纹”，在远处看不清楚，我特意走近了看看。嚯！绕着柱子趴在上面的，竟然全都是缩小版的裸体雕塑。我显然不可能在看清生命之柱的一瞬间就顿悟艺术的，但确实要为这样的创意感到赞叹。艺术，果然艺术，虽然我还是不懂。
夕阳很快就下山了，跟这些不穿衣服，也感知不到寒冷的雕塑待在一起没啥意思。更为让人焦虑的是，维格兰公园的卫生间关门了。大家上次去卫生间，还是在那个荒野休息区。本以为到公园，可以上趟卫生间了。不管是一挪威克朗，还是一欧，大家都认了。可是竟然关门了，这玩笑开大了吧？大家憋红着脸一顿输出，又在公园里玩了一个小时候后，都是开开心心地回到车上的。别问我怎么回事儿，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光不懂艺术，还傻。
大巴车路过了两大片港湾，又看见满港湾的一片片白帆。上了一座像是我们村集体修的那种石桥，再下了一个陡坡，我们住的宾馆到了，竟然是依山的别墅群。我还是和老姜分在了一个标准间，窗前是花园，对面是翠绿的矮山。而且，这回不用到别墅外边去抽烟了。推开房间与阳台之间的门，阳台里就有椅子和茶几。茶几上面放着烟缸，可以坐下优雅地抽。
总结一下吧！今天见到了许多帆船，见到了茂林环绕的一弯湖水，见到了云淡风轻下的农场，见到了四千欧的奔驰面包，见到了只见生长不见砍伐的森林，见到了几百公里没有收费站的路，见到了为艺术而生的维格兰雕塑，见到了黄昏中奥斯陆依山而建的别墅。
2019.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