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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怕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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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尘这些日子明显更加忙碌。他除了日常调息和指导铁铁、看顾石凝外，大部分时间都用于推演和布局。
铁铁知道道君在谋划大事，关乎小凝儿的安危，也关乎宗门的稳定。她帮不上太多的忙，能做的，就是更加刻苦地修炼，努力提升实力，同时寸步不离地保护好石凝。
这一日，宗门内似乎也隐隐有些异动。巡逻的弟子增加了，护山大阵的光芒似乎也比往日更加明亮了几分。有消息灵通的弟子私下议论，说是发现了幽冥殿残余势力活动的踪迹，宗门高层正在部署清剿行动。
铁铁听到这些风声，心里更加警惕。她找到云清尘，很是担忧：“道君，宗门要有大动作了吗？会不会……打草惊蛇？”
云清尘站在静室窗边，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语气平静无波：“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有些动静，是必要的。”
他转过身，看向铁铁，眼神深邃：“铁铁，若局势有变，我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道君您说！”铁铁立刻站直身体。
“无论发生什么，保护好石凝，也保护好你自己。”云清尘的声音低沉而郑重，“若事不可为，带着她，立刻通过我留在你房间密室内的那个小型传送阵离开，去地图上标记的地方，那里有我早年布置的一处安全去处，足以让你们隐匿一段时间。”
他将一枚刻画着复杂纹路的玉符和一张皮质地图交给铁铁。
铁铁接过玉符和地图，感觉手心沉甸甸的。道君这是在……交代后事？她的心猛地揪紧，鼻子一酸。
“不会有事！”她用力摇头，眼神倔强而坚定，“有道君在，我们都不会有事！我会保护好小凝儿，但我不会一个人走！我要和您一起！”
云清尘看着她眼中的泪，知道再劝无用。这丫头，认死理。
他轻轻叹了口气，走上前，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这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拥抱，不同于之前额头的轻吻，带着体温和实实在在的触感。
铁铁整个人都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沉稳有力的心跳，和他身上清冽好闻的药香。这个拥抱并不紧密，却带着一种无声的、沉重的托付和承诺。
“傻丫头……”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温柔，“我答应你，会尽力。”
他会尽力活着，尽力护住这份闯入他生命的、笨拙而真挚的温暖。
铁铁反应过来，反手紧紧抱住了他精瘦的腰身，把脸埋在他胸前，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腔：“您一定要说话算话！不然……不然我就……我就……”
她就怎么样？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不能失去他。
云清尘没有再说话，只是收紧了手臂，静静地拥抱着她。窗外月色朦胧，将相拥的两人身影拉长，投射在寂静的地面上。
这一刻，没有言语，却胜过千言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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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的拥抱和托付后事的举动，让石铁铁变得异常敏感和不安，道君虽然答应了她，一定会一起走，可是她还是不放心。
云清尘任何一丝细微的情绪变化，都逃不过她的眼睛。他凝望远方时更深的沉默，他推演时偶尔蹙紧的眉头，他调息时周身灵力那不同寻常的、内敛却汹涌的波动……都让她心里的不安加剧。
“道君，您……是不是要做什么危险的事？”她终于忍不住，在一天傍晚送药时，拦住了正准备回静室的云清尘，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云清尘脚步顿住，回身看她。夕阳的金光落在他苍白的脸上，还是那样安静，却又若隐若无的带着一丝悲壮。他没有否认，只是平静地问：“怕吗？”
铁铁用力摇头，眼神执拗：“我不怕危险！我怕的是……您什么都不告诉我，一个人扛着！”她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衣袖，像是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您答应过我的，要尽力！有什么事，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我的拳头很硬的！”
看着她眼中几乎要溢出来的担忧。云清尘抬手，轻轻覆在她抓着自己衣袖的手上。
“并非要瞒你。”他声音低沉，“只是时机未至，变数太多。告诉你，徒增烦恼。”
“我不怕烦恼！”铁铁急切道，“我怕的是帮不上忙！道君，我知道我脑子没你好用，很多事不懂，但我有力气！我听话！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您告诉我，我至少……至少能知道该在哪里使劲，该怎么准备！”
她的逻辑简单直接。云清尘沉默地看着她，然后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将她微微颤抖的手指包裹在自己微凉的掌心。
“好。”他终是妥协，牵着她，走到悟道树下坐下。暮色四合，院中光线昏暗，只有远处静室透出的零星灯光和天边最后一丝霞光。
“我的伤势，以及天道反噬，根源在于灵脉脆弱，无法承载更庞大的力量和更深邃的天机推演。”他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得像在叙述别人的事情，“常规调养，杯水车薪。若要破局，唯有……强行冲击化神期。”
“化神期？”铁铁倒吸一口凉气。她再不懂修行界的细节，也明白一个大境界的跨越是何等艰难凶险，更何况道君根基有损！这简直是九死一生！
“道君！这太危险了！”她的声音都变了调。
“置之死地，或可后生。”云清尘目光沉静，“唯有踏入化神，重塑灵躯，方能彻底修复旧疾，拥有足够的力量应对接下来的风暴，以及……真正掌控自身的命运，避开那所谓‘情劫’的绝路。”
他最后一句说得极轻，却重重砸在铁铁心上。原来道君做这个决定，不仅仅是为了应对幽冥殿，也是为了……他们能有一个未来。
“可是……”铁铁还想说什么，却被云清尘打断。
“没有万全之策。”他看着她，眼神深邃如夜空，“这是我推算出的，唯一一线生机。但成功的可能，不足三成。且冲击之时，气息无法完全遮掩，必然会引来觊觎者和……幽冥殿的疯狂反扑。”
铁铁瞬间明白了。道君之前所有的布局，交代后事般的嘱托，都是为了应对他闭关冲击时可能到来的灭顶之灾！他是在用自己的性命做赌注，赌一个渺茫的未来！
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她看着他在暮色中清瘦却挺拔如孤峰的身影，一股巨大的酸楚和决绝的勇气同时涌上心头。
她猛地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声音哽咽却无比坚定：“我不管几成！您既然决定了，我就信您！您闭关，我守关！谁来打扰，我就捶死谁！三成不够，我就用我的命，给您添到十成！”
她的拥抱用力得像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温热潮湿的泪水浸透了他胸前的衣襟。
云清尘身体微微一僵，随即缓缓放松下来，抬手，一下下，极其轻柔地拍着她的背。怀中这具身体温暖、坚实，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和不顾一切的莽撞勇气，像一团火，灼烧着他周身的寒意。
“傻话。”他低声叹息，语气里却是动容，“你的命，要好好留着。”
“那您也得好好留着！”铁铁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眼神执拗得像头小牛犊，“您答应过我，要尽力的！不能骗我！”
看着她哭花的脸和那双在泪水中愈发清亮的眸子，云清尘心底最后一丝犹豫也消散了。他低头，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呼吸交融。
“好。”他许下承诺，声音低沉而郑重，“不骗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