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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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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告播放之后，宣传部门的负责人便无缝衔接地上台开始发言。先前的那位女士悄然退至幕后，后面便再也不出现了。在网络媒体心照不宣的集体默契下，发布会的重心也彻底成了新产品的详细介绍和今后合作方向。
陈昀收起手机，把注意力放回了面前的书本上，心想下次过剧情时可不能完全托大给系统。不过，系统上次播报完积分后，这段时间一直未出现，陈昀也没有办法联系系统，哎，走一步算一步吧。
等陈昀反应过来，教室内静得可怕。他心头一凛，下意识抬起头，任课老师不知何时已停下讲课，正站在讲台前，目光越过镜片，笑眯眯地落在他身上。
完了，习惯还没改过来，这会上课不能看手机。
“陈昀，看完了吗？好看嘛？”台上老师亲切地问候着，“那你再看看第十六题选什么？”
陈昀立马站起来，拿起习题册，认真思考起来。
“选A。”陈昀匆忙扫了一遍，刚说出口，思维才慢半拍地跟上，试图快速验证这个答案。
老师眉头一蹙，正想纠正——“不对，应该是C。”陈昀紧盯着习题，犹豫着。
老师的眉头这次挑得更高了，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准备训斥时。陈昀又开口：“哦不不不，应该是B。”说完，他也尴尬地看向老师，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
“真有意思，在这点菜呢，坐下吧。”老师没再纠缠，恢复了平常的讲课语调，又继续了刚才的讲解。
有惊无险，陈昀后半堂课还是老老实实地听讲。
下课时，老师叫住了陈昀，让他去办公室一趟。陈昀心底忐忑，还是跟着去了办公室。老师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搬出大道理，只以为陈昀仍困于之前运动会障碍赛事故的余悸里，只是嘱咐他好好调整状态。
陈昀正要离开办公室时，瞥见旁边办公桌的人是贺宜安，他正微微倾身向对面的老师，手里拿着文件，看样子似乎是在汇报老师先前交代的什么事。几乎在同一瞬间，对方也看到了陈昀，话音未停，只是极快地朝他轻眨了下眼。陈昀礼貌点头示意，随即转身走出办公室。
迎面碰到林然进来了。
你来干什么？陈昀心想，本想拦住他，又怕弄巧成拙。眼睁睁看着林然进来，陈昀控制住自己不扭头，僵硬地走出办公室。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便躲到办公室门口偷偷观察。
过了一会，“陈昀？”背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陈昀心叫不好，一转身，谢谨就站在面前，对方嘴角一撇，意思是他挡着路了。
齐了!陈昀寻思着，系统不会忘记上班了吧，这不是剧情点吗？陈昀在原地顿了一下，心里极不情愿。可是搜肠刮肚，也找不出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把对方拦在门口。短暂的僵持后，他还是侧身让开了。谢谨径直走进办公室，看清楚了里面的人，脚步似乎有一瞬不易察觉的停顿，转身在陈昀的疑惑目光中突然把门关上了：“天气有点冷了。”
……
陈昀着急起来，觉得自己要被系统坑惨了，怎么消极怠工啊。要不只是进去装作不经意问个题或者是兜一圈？没什么尴尬的。若是让贺宜安和林然看对眼了就前功尽弃了。陈昀下定决心准备偷溜进去时——门打开了，朝外并排走来的竟是说说笑笑的贺宜安和谢谨。
贺宜安看到陈昀，眼睛一亮：“早上好啊！听到你上课看手机被逮住了。”
陈昀闻言，微微一怔，没注意到原来贺宜安一开始就在不远处听着自己与老师的谈话。
“你俩认识？”陈昀下意识绕开了“被抓”的话题，反而问出了另一个让他意外的点。
“哈哈是啊，咱两从小就认识。”贺宜安心情很好，一只手大大咧咧地叉腰，另一只手抬起来，习惯性摸着后脑勺，“可惜了，现在不在一个班，不然谢大学霸障碍赛也能得第一了。”
“可别来拖后腿。”谢谨毫不客气。
“说来，还好我没用你们家的营养剂。怎么这么大个公司，安全检查不合格啊。”
“但你用了我家的抑制剂。”谢谨面无表情。
说到这儿，陈昀才担心地看向谢谨：“这次事故会对你家有影响吗？”
不等谢谨回答，贺宜安头一偏，整个身子不着痕迹地侧移了半步，恰好截断了陈昀的视线。“你担心他干什么？”接着不以为然的语气，“他家把他护得跟什么似的，严实着呢。这点风波，根本沾不到他家的边儿。”说完，他用拇指反向点了点自己的胸口，眉头皱起，装作受伤样，“我——才是正儿八经的受害者，好吧？
话音未落，他已伸手攥住陈昀的胳膊，不由分说地将人从原地拉开，带到几步开外的墙边。一手顺势搭在陈昀肩上，像是要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另一只手则并指如剑，在空中比划起来，眉眼间神采飞扬。
“我当时，可是一个人挡了他们十个！”他挺起胸膛，手指随着话语有力地顿挫，“就一拳……砰砰几下，全让我给放倒了！”
陈昀当场看得清清楚楚，倒也不必再叙述得那么详细……
贺宜安又凑近了身，连忙说：“哦对了，有样东西我要给你，不过在教室，你等等……”
这时，上课铃响了。陈昀怕等会林然出来碰上了，赶紧打断了他，边走边说道：“放学再聊。”
他俩居然认识，这时陈昀之前做背调没发现的。
昔日的好友兄弟竟是今日的情敌，如果陈昀是场外看客，还真搬个小凳、抓把瓜子，饶有兴味地捧起爆米花磕瓜了。不过情况不允许，陈昀危机感蹭蹭往上升——这说明贺宜安认识到林然的可能性更大啊，等他发现林然身上的特殊之处后，陈昀的任务就完蛋了，陈昀又开始默默想起法来。
贺宜安看着远去的背影，右手缓缓地做了一个再见的动作，笑容敛去，也与谢谨分开离去，心里默默道：“非易感期状态下没有明显感觉，得想想办法。”
……
上午的课结束时，陈昀脑海中系统的声音又出现了：“注意！世界里第三个关键点即将开始，关于“除夕夜的证明”桥段是否准备接收？”
系统提示来得突然，陈昀想也不想地回答：“是。”
文字内容再次浮现在陈昀眼前：除夕夜前，贺宜安为了验证林然是否能缓解他的信息素紊乱，约定林然在除夕夜那天出来见面。林然打算那天完成年前商场的兼职，本想拒绝。却又想起贺宜安之前提到过，今年春节，家里又只有他一个人，最终还是答应了对方。并告诉贺宜安可以先来他兼职的地方坐坐，等他收工。正值岁末活动，街上总比家里热闹，结束后还可以去自己家里吃顿简单的夜宵，守岁总要人多些才好。
活动中，店里有小孩一直在哭，也许是人太多的原因，各种信息系混杂，小孩子最敏感了。林然就把贺宜安送给他的护腕型清新仪暂时放在小孩身边，效果很好。突然，商场外发生意外，街道发生爆炸，波及到了场内一楼。贺宜安冲向林然，在爆炸冲击波袭来的前一瞬间，将他扑到在地，护到身下。危机解除后，贺宜安才发现自己易感期的不适缓解了很多，他的第一次验证成功。
看完内容，陈昀表示不解。他两不是还不认识吗？
系统声音平稳而漠然，严肃地说：“这是原本的剧情，因为你已经成功改变了第二个剧情点，后续发展也会跟着动态变化，所以之后的任务需要你随机应变。”
“那这也相差太大了吧，难道你们不能智能演变出各种可能吗？”陈昀觉得压力大，“这相当于没有提供信息啊！全靠我自己摸索？”
“以前，我们也尝试通过大数据演算来应对这种重大变化，但针对这个世界的底层数据有限，而我们所做的干预本身就在持续制造新的变量。最终得到的结论，除了主人公情感波动外的事物，其他的尽量不去影响。”
“如果我们能预测未来的话，就不会失败那么多次了。”短暂的静默后，系统的声音也丧丧的，为了安抚陈昀，音调又变得振奋起来，“不要做多余的事，除了阻止两位主人公的情感联系。其他一切请尽可能不去改变。”
陈昀却认为相反：“有没有可能，正是因为你们不去积极扩大干预，才会导致事情走向越来越偏？”
陈昀一边想着应对之策，一边慢悠悠离开教学楼。走到楼下，正好看见了贺宜安正等着他。
陈昀只得打断系统，看向面前这个“主人公”：“什么东西？”
只见对面之人掏出一个护腕，得意洋洋地说：“清新仪，给你。遇到上次信息素失控类似的情况，能缓解别人信息素对你的影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