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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十九章 回忆篇（一） 初相遇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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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季节，如果遇上阳光明媚的好天气，再来一场唯美的邂逅，就不枉费辛苦工作了一周，终于迎来的休闲时间。
咖啡的醇香，苦味在他带着清新花香气拥入怀里时被中和掉了。意外降临，却是惊喜的意外。
只不过在下一秒，咖啡的香味与那花香都在美人身上散发了。
一双干净清透的眼睛，带着无措的神情望向自己时，感受到心跳漏了一拍。似乎是上天给的隐藏奖励，让这一切发生的刚刚好。
虽然是一场不太妙的开头，不过好在余翌晨完美将它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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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完衣服从干洗店出来，余翌晨看了眼时间。展会快开始了。
他随意把装衣服的纸袋放在副驾，路线上显示预计二十分钟能够到达箖大校园。
时间卡的刚刚好。
他漫无目的地在母校逛了逛，顺便跟着人流前往展会主展览点。这次的设计展会刚巧跟迎新撞上了，路上大多是学弟学妹，大三大四出来挣学分的志愿者也不少。
但这些同学都没有余翌晨认识的。本来约了将宁一起的，结果人家跟对象约会去了。留他孤零零一个人，其实也并不糟，余翌晨挺享受一个人的。
在进展馆前，因为人流量太大堵塞了。挤来挤去，余翌晨最终到了最边边。没办法，挤在人群中太显眼了，狼狈又尴尬，他只能退到稍微空旷点的位置。
本来正望着入口想看看怎么堵成这样的，偏偏瞥到个背影，在人群中格外扎眼。
纤细高挑的身形，黑亮的长发披散着，发丝被风吹得飘起，倒有种凌乱的美感，看不到正脸，但皮肤很白，撩头发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他穿着白色长风衣，黑色阔腿裤照样把腿衬得很长，站得端正笔直显得气质温和儒雅又高贵。
他站在人群中，被人推搡了便让一步。有不少人在看他，还有女孩举起手机偷拍。似乎也是很不自在，他在尽量往外边退。只可惜好像有认识他的人凑上去簇拥着他，与他搭话。很快便被一群人围住看不见了。
余翌晨回过神来，收回视线。终于人流开始往场馆里进了，他便也跟着。
展会上看了很多学弟学妹的作品，余翌晨还碰到的自己曾经的导师，聊了一会儿被邀请一起到小礼堂看迎新讲演。
“这边都是设计专业的吗？”
“对，还有汉语言文学专业，他们新生在这里小礼堂，其他院在大礼堂那边。”导师笑得和蔼，他对余翌晨的印象不错的，加上余翌晨毕业后留在延城时不时会回来看看。
“工作怎么样？”
“还行，一样。”
两人边走边聊了一路，进入小礼堂，宣讲已经开始了，台上站着校领导。台下坐满了两个系的新生，此时还有些喧哗，当台上人调好麦后逐渐安静下来。
“已经没位置了吗？”余翌晨瞥了瞥后排，不少人站着。
“那些都是大二大三的。”
“讲演不是很无聊，他们怎么爱来？”余翌晨觉得奇怪，按理说晚上的迎新晚会来凑热闹的更多。
“应该都是来看Vinlin的，汉语言文学专业的一个学生，人长得挺漂亮，书也写的好，小有名气呢。跟你差不多，很多学生追他啦，他都拒绝呢。”
“哦？”听导师这么一说，余翌晨好奇起来，“老师，为什么汉语言文学专业跟我们设计专业总是凑在一起？听说之前还办过联谊？”
“哈哈，这我怎么知道，可能因为之前那个陪对象上课的学生吧。”
“真有故事？”
“那我可不清楚，你去找学弟学妹们打听打听啊。”导师笑笑，没打算给余翌晨透露，“你现在呢，找对象没？”
“没有。”
“学校小美女那么多，以前那个、那个系花儿不是也喜欢你？现在没联系了？”
“没联系了。”
“得，你就是眼光太高，天仙来了都降不住你。”
余翌晨无奈苦笑，“老师，你别造谣我。”
“好了，我要过去后面一趟，一会儿我也要上台发言呢，你在这看？”
“嗯，我再看一会儿”余翌晨打算再看一会就走。毕竟讲演很无聊。
“好好”
余翌晨低头看了眼手机，现在时间下午一点半，逛完展会再去买杯咖啡然后回家画画。想了想下午要做的事，再回过神来时，那个令人一眼惊艳的身影又出现了。
这次余翌晨看清了那人的正脸，像老师说的，很漂亮。那是很清纯干净的长相，眉眼深邃，但举手投足都很优雅。
在大家的注目下，美人缓缓走上台，调整了一下话筒，做了个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是汉语言文学系的韩祁，可以叫我Vinlin。首先欢迎我们的大一新生到来，接下来我将作为学生代表发言……”韩祁面上没什么表情，即使冷着脸也把台下学生们眼睛都勾直了。
低沉的男声，与他的长相并不违和，虽然是清秀的长相，但骨相还是偏硬朗，说不清他是俊美那一挂还是怎么，总之比那些明星、网红都要有辨识度。
听台上的人从容地开始发言，边说边淡漠地瞥向台下。在某一刻两人视线交汇，余翌晨直愣愣望着那双深沉的眸子，似乎感受到他有一瞬的诧异，直到片刻后对方淡定地偏开，余翌晨才再次回过神来。
他已经两次深陷在望向那人的目光中，怪不得有人专门来看他呢，余翌晨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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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下台，韩祁又默默往台下那道灼热目光看去，那人还在盯着自己，难以言喻的眼神。直到一个娇小的女孩子跑到他身边，戳了戳他，那人低头看去。韩祁也收回目光。
出了小礼堂，韩祁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还早，随便逛逛吧。
今天难得的大晴天，阳光正好，气温不算高，微风吹吹也挺舒服的。
“学长你好可以问一下小礼堂在哪吗？”
韩祁回头，对上学妹含羞带怯的眼神，冷冷地为她指了下路。
那女孩子抿了抿唇，诺诺开口：“学长你长得好好看，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韩祁顿了顿，掏出手机，给这位学妹亮出二维码。
“可以。”
女孩拿手机的手都在抖，最后压着激动的声音，说：“谢谢学长。”
“嗯。”
那女生走后，韩祁在路边的长椅坐了会儿。前两天不小心扭到脚了，还没好全，好在不影响走路，不过站久了就疼。
往常碰到要联系方式的，韩祁多半会拒绝，今天没找到借口，而且那个女生好像还是新生。
箖大的学生应该都知道他，人淡、话少、手机经常坏。
但今天心情好，不想让新生学妹伤心，反正只是微信多一个落灰好友。
韩祁坐在长椅上仰头，沐浴阳光，感受身上被晒得暖暖的，太阳的味道。路过好多人偷看他，韩祁全都视而不见。
可能越来越习惯了这种注目礼，他便无所谓了。毕竟他们爱看，他也没办法挖掉他们的眼睛。虽然总有的人不太礼貌，例如之前一个鲁莽的学弟。韩祁不太喜欢那种蓄意的搭讪，看起来就不怀好意。
不认识怎么能说喜欢呢？不了解怎么会喜欢呢？
这种敷衍、片面式的喜欢，廉价，且很虚假。
虽然介意，但说实话他就是依心情，心情好就委婉点拒绝，心情不好就直接拒绝。不知道怎么，学校就出了个“身边追求者不断，但永远保持高冷不说话的清冷美人校草”的谣言。
韩祁自认为，说“校草”他还谈不上，箖大好看的帅哥美女多了去了，更别说那些艺术专业。不过韩祁也懒得去辟谣，省的把他越传越离谱，他还要脸，不想被他们扒光。
在韩祁讲演结束后，余翌晨才发觉原来自己被学妹们“盯”上了。找了个借口逃出小礼堂。
他在咖啡店买了杯咖啡，时间差不多了，他在校园慢慢走着，准备回家。
这会儿还是很多人，大家都慢悠悠走着，还有的人挽着手边走边聊天。
“你看你看，好帅啊”一个女生在经过余翌晨时晃了晃她朋友的手，让她向他看过去。
“嗯嗯”那女生激动得直点头。
“去扩个列？”那个女生怂恿道。
“不敢”她朋友摇摇头，但是眼神还是默默瞟。
余翌晨没理会，佯装听不见，默默走快了些。
“哎，人都走了。”
“算了吧算了吧。”
韩祁忍着脚腕疼跑起来，面上有些焦急。人有些多，他只能推开挡在前面不走的同学，然后继续向前跑。
“不好意思！”
“我去。”被推开的学弟吓了一跳。
“不好意思让一下”
见有人赶事，同学们都自动避让。
韩祁边跑边拿出手机给工作室那边打电话，结果一个没看路，踩空了一节台阶，直直跌人怀里了。
“我靠！”余翌晨手快地扶了一把，“同学，你没事吧？”
“不好意思，抱歉。”韩祁脚腕一阵刺痛，疼得他“嘶”了一声。
韩祁抬头跟撞上的人对视，两个人都愣住了。
“你……”韩祁刚要说话，就听对方惊呼一声。
“哎呀，”余翌晨把手上的咖啡拿稳，但很糟的是，已经被对方的衣服喝掉了一大半，雪白的衣服上染上了一片褐色，或许多来几块就成斑点狗了。
“对不起，你有没有被烫到？”余翌晨想抓起对方的手检查，对方微微皱眉让他心一紧。
韩祁站不住，只能扶着这人借力才够站稳，“别，我没事，脚扭到了，扶我一下。”
余翌晨丢掉那杯咖啡，双手扶着他，“你衣服……怎么办？”
“……”韩祁有些火大，但当下不好发作。
“衣服不重要，你方便吗？”
“嗯？”余翌晨没明白。
“我要去长汀街，现在，赶时间，可以送我去吗。”
余翌晨看着他的脸呆呆地点头，“可以。”
“我车停在……”韩祁刚想说他的车在学校停车场，忽然又想起车让胡工开去洗了。
他无奈，开口问道：“你有车吗？”
“有。”
韩祁松了口气，“抱歉，麻烦你开车送我去一下长汀街……”
余翌晨没等他说完，“没事，可以的。”
他带韩祁到车旁，帮他开了车门，扶他上车。
“谢谢。”韩祁心想，还好停得还挺近的。
韩祁等了一会儿，只见那人开了后座门，拿了一个袋子，又打开副驾驶门，把纸袋子递给他。
“？”
“这是我的备用外套，刚洗过的干净的，你先穿。把你的外套脱下来吧，我晚点帮你送去干洗，回头还给你。如果你不想要了，我可以照价赔给你。”余翌晨有些惭愧，他见韩祁身上这衣服挺贵的，跟他的外套一个牌子。
“没事，不用赔，你送我去长汀街就可以了，我真的有急事。”
“那你把外套换了吧。”余翌晨把纸袋塞给他，转身绕到了主驾驶。
韩祁换了外套，把自己的外套塞进纸袋丢到了后排。一路上都是绿灯，余翌晨已经尽可能地开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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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汀街，抚桉东区一幢办公楼起火。消防车救护车都已经赶到了，还好火势不大，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警方还在来的路上，韩祁刚到就撞上隔壁工作室的摇滚乐团的几个人。
余翌晨看到冒着白烟的办公楼底下，站着一群染着彩毛的不良少年，跟彩虹舰队似的，穿得挺闪。有的背着吉他、鼓，个个手里都拿着点啥。为首的红毛站在花坛上，见韩祁过来就把烟掐了，站起来一脸不爽得冲着他喊。
“喂！”
韩祁冷冷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那红毛少年很不满，眉头一拧，嘴一斜，非常拽得叫道：“喂，你工作室起火烧到我们这儿来了，把我们设备烧没了，你说怎么赔？”
“……”韩祁刚来，他也不知道起火点，到底是不是他的工作室。但看火势，似乎不大，设备肯定都烧坏了，这令他有些头疼。他正思考着，那红毛跳下来走到他面前。
“艹，装什么啊，不是富二代吗？犯事儿了p都不吭一声？老子跟你说话呢？”他作势要上前拉扯韩祁，被余翌晨抓住了手腕，他轻轻拧了一把，把那红毛少年推开。
“你干什么？”余翌晨一手还扶着韩祁，他转头看了一眼，韩祁正皱着眉凝着对面。
“我艹，你干什么啊？你特么谁啊？”红毛还想上前动手，被身后几个彩头发的拉住，一个女生还劝他让他别冲动。
红毛甩开那些人的手，不再动了，但嘴里脏话连篇。
“艹，装什么清高，你们看他那表情，真他么欠。脸长得跟妖孽似的，不男不女……”
余翌晨听不下去了，走过去，“你想打架？”
红毛见一个一米八几比自己高半个头的男人，挽袖子作势要打他，他没带怂的，挣开自己队友的手，冲上去要揍余翌晨。
韩祁退到一边，想掏出手机打电话，两次都没按下拨打键。最后哀哀叹了一口气，把手机揣回口袋里。
他回头看，余翌晨把那个红毛按在地上了。
“道歉。”
“我道你妈。”
“道两个，给我朋友，还有我妈。”余翌晨面无表情的时候，眼神很锋利，冷脸的时候看起来很凶。他对着地上挣扎的人冷笑起来，“小朋友，口无遮拦是要付出代价的”他用力掰了一下红毛的手，把他的四根手指向上拗。
虽然不会怎样，也不会断手，但挺疼的。
那些队员们估计觉得红毛活该，没一个人上前阻拦。韩祁也没什么反应，不过心里挺疑惑余翌晨干嘛为自己这样做，别人几句话不痛不痒的，韩祁自己根本没放在心上。不过没有真打起来就行。
现场越来越吵闹，还有路人在边上看热闹的，没一会儿四楼响了一声爆炸声，把众人吓了一跳，静了一瞬又喧哗起来。韩祁有些崩溃，他捂起脸蹲下，太吵了，好烦。
他工作室的设备肯定全烧毁了，刚刚的爆炸声应该就是他工作室传来的，虽然没有因为这个再烧起来。他心疼的不止是设备，同样还有工作计划泡汤了，可能不仅需要赔偿火灾的损失，还要赔偿单主的损失。想想感觉天塌了。
工作人员已经把楼清完了，警方的人也到了，过来询问情况。
余翌晨松开红毛，对方可能觉得丢脸没面子，退到角落抽烟去了。余翌晨站回韩祁身边，他见韩祁蹲着，以为他不舒服，轻声问他：
“你不舒服吗？要不要到车上坐会儿？”
韩祁没说话，余翌晨蹲下摸了摸他的头，韩祁抬头微震惊的看着余翌晨。余翌晨淡淡笑了笑，“对不起，你头发有点乱了。”他在解释为什么摸头。
“……”
乐队那红毛少年见到警察就上前去，叭叭一通，总体意思就是说隔壁工作室起火烧到自己那边，要求他要承担责任赔偿损失。
“这可不是你能说的算的，我们还需要再询问调查一下，火是从四楼开始烧起的吗？”
“是的。”那一群彩头发里，穿得最正常，也最显成熟的女生开口。
“另外的LJ摄影工作室的人在吗？”一位女警官问道。
“那边”那人指了指韩祁。
余翌晨戳了戳韩祁，然后扶着他站起来。那位女警官走过来。
“你们好，延箖市警察局，长汀分局。你们是LJ摄影的是吗？”
“嗯。”
韩祁脸色有些难看，女警官看着他话顿了顿。
“抚桉东楼失火的事情，麻烦你们跟我们回警局一趟，我们希望调查清楚这次失火案件……”
韩祁脸色沉了又沉，没说话，微微挪了点步子。他现在肯定是需要一个人陪着一起去的，助理没来……最后余翌晨开车带他去了警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