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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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掉好几波跟踪者，晏归终于快到家楼下了。
雨已经变得很小，天幕亮度开始上调。
晏归停下脚步，挑了个处于视角盲区的墙角靠着静静等待。
几分钟后，轻盈的脚步声响起，一个红发女生翻过墙来，就落在晏归身边，和晏归面面相觑。
下一秒，红发女生义眼框开始泛红锁定，腿部义体装载喷气紧急喷出加速后撤，同时右手平举电浆枪蓄力瞄准。
晏归蓄力猛蹬墙面直冲红发女生而去，右手紧握长刀侧身下劈，电浆枪枪口斜斜坠落，截面光滑可鉴。
红发女生继续后撤，晏归反手掷出长刀钉穿她的腿部义体死死插进地面，喷气装置徒劳无功的挣扎两下，终于卸了劲。
此时泛红的义眼框也褪去颜色，锁定失败。
晏归缓步停在原地，仔细观察起她的脸来。
红发女生显然走在这个宇宙的时尚前端，露出的肌肤纹满了大片大片的动态纹身，蛇与机械交织缠绕着，脸上相对干净些，一只动态小猫在脸颊与额头间来回跳跃着。
121压低声音：［你觉不觉得她有点眼熟？］
晏归轻轻点了点便携智脑以表赞同：［调取记忆库进行一下人脸特征比对吧。］
片刻后，121惊呼：［她和之前宴会上的实习记者纪叶子脸部骨骼重合率高达83%！］
红发女生在使劲地往外拔刀，无果，索性放弃，双手抱臂席地而坐：“喂，我看你一路上也没怎么伤人，要不把我也放了呗。”
晏归也抱臂靠墙：“你叫什么？”
红发女生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就算你长得帅死人，咱俩也没可能知道吗。”
晏归没理会她的口嗨：“你和纪叶子是什么关系？”
红发女生表情终于凝重起来，张了张嘴刚要说话，突然冷笑一声，义眼框闪烁几下，晏归脚下便猛然爆出一道火光，随即烟尘弥漫开来。
红发女生趁机操控腿部义体机械散开重组，脱离了长刀的限制，转身欲逃，却见头顶侧方围墙上站着一道黑发黑眸的人影，正是晏归。
晏归轻巧落在她前方：“别紧张，我没有恶意。”
红发女生冷冷嘲讽：“谁知道你有没有恶意。”
晏归仍然一脸平静：“好吧，换句话说，我要是有恶意，你早就失去行动能力了。”
红发女生无语片刻，无奈地耸了耸肩：“行，是我技不如人，你想知道什么？”
“就你一个人跟了我一路，怎么跟上来的？”
“那当然是姐的黑客技术高超了，那些废物的防火墙不堪一击，轻轻松松就让我入侵了义眼，他们看见什么，我就能看见什么。”
这倒确实很厉害了，晏归清楚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义眼至关重要，防火墙等级也一直在更新发展，虽然对121来说难度不算大，但其实这个世界里能做到像这个女生这么迅速且轻松也没多少。
满足了121的好奇心后，晏归跳下围墙，转身就走。
还在原地等待新问题的女生迷茫了，然后呢？就这一个问题吗？
“等下，这就问完了？没有别的问题？”
晏归脚步不停：“没有了。”
喷气装置重新运转，女生转眼间便落在晏归身前：“我叫纪秋。”
晏归平静地点了点头，继续前进：“嗯，知道了。”
纪秋又抓狂了：“等等，等等，你刚刚问的纪叶子什么意思？”
晏归终于又停下脚步：“我之前见过一位红发女士，和你长得挺像的，她说她叫纪叶子。”
“和我很像？在哪看见的？”
“情报交换，你也是因为悬赏令来的？照片失效的内幕你知道多少？”
纪秋随意弹出虚拟大屏调取悬赏令：“确实是因为悬赏令来的，这可是最近的热门事件，但内幕我也不太清楚……喂你这是什么眼神，虽然我黑客技术很好，但这次看起来不只是技术层面的事，要知道悬赏令的防火墙等级很高的，背后的源代码被上城区权贵封锁得死死的，能在这上面出现纰漏，肯定是他们内部在狗咬狗，要不是好奇你这个完全自然人，我才不会关注后续。”
“等一下！”纪秋突然惊呼，“天呐，就在刚才，暗网居然被锁了！解锁完之后你的悬赏令就被撤销了！你是什么人？那可是暗网，防火墙等级有多高就不说了，源代码更是被锁得只有……你到底是什么人？”
晏归看了纪秋一眼，语气平淡：“你知道得倒是挺多啊。”
纪秋后退两步，讪笑到：“这不是喜欢上网嘛，网上啥都有，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该你回答我了，纪叶子是谁？”
晏归：“之前我潜入上城区的一个宴会时，遇见了一个实习记者，和你长得很像，她说她叫纪叶子。”
……
终于回到了家中，晏归第一时间检查了几个草缸的生长状况，离家前各种程序都设定好了，几天后再看也没怎么影响状态，苔藓缸更是一片欣欣向荣，隐隐冒出来花芽。
晏归甚是欣慰，121操纵着摄像机镜头，宣称要拍出质量比拟纪录片的视频。
晏归为121的积极性点了个赞，并批准的它点菜的请求，走进浴室快速的清洗了一番，下城区的雨让人浑身难受。
家里没有食材了，回家路上被纪秋打岔也忘了去买新的。
121分出一个屏幕来积极的在外卖平台上下单了一些原材料：［纪秋居然是纪叶子失散的妹妹，简直像小说一样巧了哈哈。］
晏归倚靠在阳台的栏杆上，头发稍乱，带着出浴后的水汽：［很时髦的人设，一般来说会与主线有关。］
真正的新手员工121疑惑：［但原来的主线里没有她们，一切终止于主角灭世啊？］
晏归：［原来的主线也没有反派被悬赏的剧情。］
121：［所以主线在发生变化？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晏归：［对我们的任务来说不好不坏，对这个宇宙的人来说算是好事吧，拥有了更多可能的未来。］
121：［可是兄弟，我们当初申请停留的时间很短啊。］
阳台外无人机缓缓降落悬停，晏归伸手取下配送来的食材：［是啊，不加班，到点我们就走。］
121挥动着赛博荧光棒欢呼。
晏归：［宇宙观测局的员工退出世界的方式是什么？］
121：［一般是死亡退出，我们可以选择死亡方式和死亡特效，常见的是病逝和车祸什么的，我之前跟的宿主喜欢死后放烟花当着退场特效，很好看。］
晏归来了些兴趣：［还能选特效，挺好玩的。］
121已经开了一个大蠊肉罐头吃起来：［宇宙管理局没有这些吗？呕，难吃！你试试？］
晏归谢绝了121的分享：［那边氛围比较严肃，我的角色都太重要了，死遁容易引起恐慌和世界线动乱，通常会采取飞升或者升维之类的方式。不过有些时候我会待到世界线结束才离开，这样就不用考虑退场问题了。］
……
ACID RAIN，下城区48区小有名气的酒吧，特点是种类丰富的调酒和一位足够英俊精致的调酒师。
此刻已经到了酒吧满客的时候，酒吧内也确实人满为患，招牌调酒师不在，客人却不减反增。
悬赏令上的照片乃至悬赏令本身都神秘失踪了，但只要曾经见过那位调酒师的人，都能在看到原版悬赏令的第一时间内辨认出来。
不提悬赏令上出现过的丰厚奖赏，但是悬赏令本身再三出现的变故都足够吸引人。
下城区的亡命之徒们最喜欢的就是热闹，热闹代表着混乱，混乱代表着机遇。
但有些时候机遇放在那里，不代表就有实力去碰了。
酒吧内霓虹灯闪烁着抚摸过每个人的头顶，迷离躁动的音乐不知死活地震荡着每个人的耳膜。
热闹的背景下，在场的客人们却诡异地安静。
每个人全身上下安装的所有智能器械的控制屏都在不断地弹出警告，猩红的感叹号仿佛将空气都劫持。
昔日酒鬼成群聚集的吧台前突兀的空出一个大圈来，几个半死不活的混混躺在自毁炸开的残缺义肢碎片里，仅剩的吧椅上靠坐着一个男人，坐姿桀骜，腿比高挑的吧椅长处一截来，银白色的短发张扬地翘着，青蓝色的眼睛锐利得几乎能刺伤能每一个和他对视的人。
人群中让出一条路来，被砸了场子的酒吧老板身后跟着一整队安保人员姗姗来迟，挂着冷笑的嘴刚一张开，不知道是嘲讽还是调侃的话语还未来得及发音，与周围客人机械设备上如出一辙的警告占满了老板义眼屏的整个屏幕，连同所有安保人员，没有落下一人。
这下老板嘴角的冷笑消失了，额角的冷汗倒是冒了出来。
这下是碰上硬茬子了，来找茬的这位客人黑客技术明显足以碾压在场所有人。
老板打了个哈哈，不尴不尬地凑近了些，看这男人一直把玩着一根香烟，便伸出义肢试图帮忙点烟，片刻后，义肢毫无反应。
兰锋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老板。
老板又尴尬地收回义肢，心中连声暗骂怎么连点火功能都给锁了这锁得也太彻底了吧，甚至想转身借着拿火柴的理由偷偷跑路。
想归想，店还是不能不要的。
老板点头哈腰：“这位客人，您也是冲着什么悬赏令来的？实在对不住，我们这位据说被悬赏的调酒师啊好几天前就请了假，早就不知所踪了，我们也根本不清楚他的行踪啊……”
话还没说完呢，老板手臂义肢上的内置智脑突然弹出一个虚拟屏来，一条语音通话就这样轻易绕过了黑客锁定拨了进来。
一看来电显示，“晏归”两个字就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老板冷汗流得更欢快了，一双绿豆小眼不停的在虚拟屏和兰锋脸上流转。
兰锋收起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诧，面上不由自主地浮现了真实的笑意。
“接。”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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