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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分离分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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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总，刚收到一个比较特殊的离婚诉讼案子，您要不要看一下？” 简枫刚走进办公室，助理就拿着一份文件夹迎了上来，语气里带着几分犹豫 —— 这类案子在国内并不常见，她担心简枫会觉得棘手。
简枫接过文件夹，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指尖轻轻摩挲着文件夹的边缘，问道：“怎么个特殊法？”
“委托人和对方是一对同性恋伴侣，之前在 M 国领了结婚证，现在在国内经营一家自媒体公司，主要卖服装。现在因为感情破裂要离婚，核心争议是财产分割，准确来说，是自媒体账号的归属问题。” 助理详细解释道，眼神里带着几分好奇 —— 她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这样的案子。
“我先看看，你先下去吧，有需要再叫你。” 简枫翻开文件夹，摆了摆手说道。
他如今已经离开了陆简律师事务所，自己开了一家工作室。贺军得知后，二话不说就把贺氏集团总部大楼的 23 楼整层改造成了他的新办公地点，还帮他注册了 “军枫律师事务所”—— 名字里嵌着两人的名字，明晃晃地宣示着主权，让简枫又无奈又暖心。
文件夹里的资料很详细，简枫仔细翻看着，眉头渐渐皱起。这案子确实特殊，国内目前不承认同性婚姻的法律效力，这意味着 M 国的结婚证在国内几乎没有约束力，而自媒体账号作为虚拟财产，归属界定本身就存在争议，处理起来比普通离婚案要复杂得多。
文件显示，委托人余波的诉求很明确：要回 “鱼啵啵” 自媒体账号及对应的公司，因为账号是用他的身份证注册的，公司也是他当初为了和对方一起创业而成立的。而对方苏鹏产则认为，账号的运营和内容创作主要由他负责，理应归他所有，甚至提出要注销账号。
简枫按下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对着话筒说道：“小伍，联系一下委托人余波先生，让他下午三点来公司面谈，我需要了解更多细节。”
“好的，简总，我马上联系。” 电话那头传来小伍清脆的声音。
下午三点整，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运动服，胸前的肌肉将衣服撑得鼓鼓囊囊，手臂上的二头肌线条透过紧绷的衣袖清晰可见，一看就是经常健身的人。
“余波先生，请坐。” 简枫起身示意，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您之前说，‘鱼啵啵’自媒体账号是用您的身份证注册的，现在想从苏鹏产先生手里要回来，对吗？”
余波点点头，坐在椅子上，双手紧紧攥在一起，语气带着几分沙哑：“是的，‘鱼啵啵’是根据我的名字‘余波’谐音来的，注册信息全是我的。当初我们一起做自媒体，我负责当模特试穿衣服，他负责后台运营和写稿子。我身材保持得还不错，穿衣服效果好，所以视频里一直是我出镜，他很少露面。”
简枫的目光在余波身上扫过，心里忍不住想：这身材确实不错，不过要是贺军穿这身衣服，肯定更有气场 —— 贺军的肌肉线条更硬朗，穿运动服时，那种力量感和性感劲儿，总能让他移不开眼。
“方便让我看一下那个自媒体账号吗？我需要了解账号的运营情况和内容方向。” 简枫收回思绪，正色问道。
余波似乎早有准备，立刻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解锁后递了过来：“您看吧，所有视频都在里面，主要是穿搭分享，偶尔会拍一些日常互动。”
简枫接过手机，点开账号主页，屏幕上全是余波穿着不同衣服的视频。他随手点开一个，视频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命令的语气：“跪下，说你错了。”
紧接着，画面里的余波穿着一件黑色镂空情趣短袖，缓缓跪了下来，双手扯住胸前的乳钉，低声说道：“我错了。”
简枫皱了皱眉，又点开另一个视频 —— 余波跪在地上，给镜头外的人系鞋带，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无袖 T 恤，视频角度正好将他的胸肌和腹肌完整地展现出来，脖子上还挂着一个圆形吊牌，看起来格外惹眼。
“你是……M？” 简枫抬头看向余波，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
余波的脸颊微微泛红，连忙摇头否认：“不是，只是视频里的人物设定而已，为了增加话题度和粉丝互动，现实里我们不是这样的。”
简枫没有再追问，继续翻看视频。大多是两人的调情日常，镜头重点放在余波身上的衣服上，偶尔会露出对方的一双手或一个背影。有几件衣服的款式很新颖，简枫甚至忍不住想：要是买给贺军穿，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公司的收入一直是怎么分配的？” 简枫放下手机，认真问道。
余波沉默了片刻，眼神渐渐黯淡下来，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我们在一起六年了，从大学毕业就一起创业做自媒体。第三年的时候，M 国开放了境外人士结婚的政策，我们就特意飞过去领了证，还计划着以后移民过去，在一个能接受我们的地方好好生活……”
他的眼眶渐渐泛红，抽了抽鼻子，继续说道：“可现在，他说要和一个女人结婚，让我放手。我同意离婚，但我必须要回‘鱼啵啵’账号，还有里面的所有视频 —— 那是我们六年感情的见证，我不能让他注销。”
简枫注意到他只字未提财产分割，便问道：“那财产方面呢？公司的资产、存款这些，你没有诉求吗？”
“钱一直是他在管，那些就当是我给他的新婚礼物吧。” 余波勉强笑了笑，可笑容里满是苦涩，“我什么都不要，只要留下这些视频和账号，至少证明我们曾经真正爱过，不是一场空。”
“对方不愿意把账号给你？” 简枫追问道。
“他不仅不愿意，还说要注销账号，说不想让这些东西影响他以后的生活。” 余波再也忍不住，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声音颤抖着，“不行的！那些视频都是我们一点一点拍出来的，每一个镜头都藏着我们的回忆，怎么能说注销就注销？我不会用这些视频去打扰他的生活，可我真的不能没有这些……”
他激动地用拳头捶打着自己的大腿，魁梧的身躯在椅子上微微颤抖，像个无助的孩子。
简枫叹了口气，抽了几张纸巾递过去，轻声安慰道：“先别激动，事情总能解决的。你放心，我会帮你争取。”
余波接过纸巾，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抬头看着简枫，眼神里带着一丝希冀：“简律师，我们在 M 国的结婚证，在国内有用吗？他现在这样和别人结婚，算不算重婚？”
简枫沉默了片刻，如实说道：“如果是 M 国的异性结婚证，在国内申诉重婚罪虽然麻烦，但还有操作空间。可同性结婚证，国内目前是不承认其法律效力的，所以他和别人结婚，在法律上不算重婚。”
余波的眼神瞬间失去了光彩，眼泪又一次涌了上来，声音带着绝望：“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这么难？我们每天忍受着别人的白眼，承受着家人的责骂，好不容易在一起了，最后还是要这样…… 简律师，你知道我们这个圈子有多累吗？有时候真的觉得活着没什么意义。”
“我可以帮你要回‘鱼啵啵’账号，用你的身份证注册的账号，从法律层面来说，所有权归你，对方无权注销。但关于结婚和重婚的问题，我确实无能为力。” 简枫看着他绝望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 —— 或许是余波的身材和贺军有些相似，让他忍不住想起自己和贺军的处境，生出几分怜悯。
余波吸了吸鼻子，抹掉眼泪，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我要账号，无论如何都要留下那些视频。请您帮我和他协调，如果协调不成，我就起诉，哪怕走到最后一步，我也要保住我们的回忆。”
他的语气很坚定，可眼神却空洞得可怕，像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余波，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简枫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生活的意义，有时候不在于某一个人，而在于那些一起经历过的时光。只要你们在一起的那六年，你是快乐的、幸福的，那就够了。就算最后分开了，那些美好也不会消失，它们会变成你的一部分，陪着你继续走下去。”
余波愣了一下，抬头看着简枫，眼神里带着几分疑惑：“简律师，你…… 也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吗？”
简枫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我和我爱人在一起很久了，虽然也会遇到很多困难，但只要两个人心在一起，就没什么过不去的。相信我，你以后也会遇到那个真正懂你、爱你，愿意和你一起面对一切的人。”
余波看着简枫真诚的眼神，眼眶又一次湿润了，这一次，眼泪里多了几分希望。
送走余波后，简枫坐在办公桌前，拿出手机，给贺军发了一条微信：“想你了。”
是啊，这个世界对同性情侣太过苛刻，余波和苏鹏产六年的感情，最终还是败给了现实。他忍不住想起自己和贺军，虽然贺军一直护着他，可他们也同样面临着世俗的眼光和压力。不过，他并不为余波感到绝望，至少余波曾真心爱过，也愿意留下那些美好的回忆，这就够了。
他想起视频里余波的样子，明明否认自己是 M，却在镜头前对苏鹏产言听计从，那种小心翼翼的付出和爱意，根本藏不住。也正是这份真诚，才让 “鱼啵啵” 账号吸引了那么多粉丝，做出了不错的成绩。
突然，一双手从背后伸过来，紧紧抱住了他的腰，熟悉的气息笼罩下来，让他瞬间放松下来。
“怎么了？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贺军的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声音带着几分慵懒的沙哑 —— 他刚开完会，就迫不及待地过来找简枫了。
简枫转过身，靠在贺军的怀里，仰头看着他，突然问道：“贺军，如果有一天我不要你了，你会哭吗？”
他想起余波刚才在会议室里崩溃大哭的样子，那么魁梧的一个人，哭得像个孩子。眼前这个男人，如果真的面临分离，会是什么样子？
贺军的身体僵了一下，低头看着简枫，眼神里带着几分认真，语气坚定：“不会。”
“为什么？” 简枫愣住了，心里莫名有些失落。
“因为没有你的世界，对我来说什么都没有意义，我连哭的力气都不会有。” 贺军低头吻了吻他的唇，吻得很轻，却带着无比的深情，“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回去吧，这里是办公室。” 简枫轻轻推开他，脸颊有些发烫 —— 虽然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他还是觉得有些羞耻。
“现在就想要。” 贺军却不放手，一把将简枫抱起来，放在办公桌上，双手撑在他的两侧，眼神里满是欲望，“这里没人会来，放心。”
简枫还想反抗，可贺军的吻已经落了下来，温柔又强势，让他渐渐失去了力气。办公桌上的文件被扫到一边，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一番缠绵过后，贺军将简枫搂在怀里，坐在办公椅上，把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简枫身上 —— 虽然开了空调，可深秋的温度还是有些低，他怕简枫着凉。
“到底怎么了？突然问那种话。” 贺军不放心地问道，手指轻轻梳理着简枫凌乱的头发。
“没什么，就是刚接了个案子，有点感慨。” 简枫靠在他的胸口，把余波和苏鹏产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我就是在想，如果你像余波那样，哭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所以你是想看我哭？” 贺军低头看着他，眼神里带着几分无奈和宠溺。
简枫点点头，眼里满是好奇。
“我也不知道。” 贺军沉默了片刻，声音有些沙哑，“从来不敢想你离开我的场景，一想到就觉得心慌，更别说哭了。” 他紧紧抱住简枫，仿佛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如果你真的要离开我……”
话没说完，他就停住了，似乎不愿意再想下去。
“不知道就别想了，我们再来一次吧。” 贺军突然抱起简枫，让他横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眼神里又燃起了欲望。
简枫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逗笑了，伸手揪了一下贺军小腹处的短毛。贺军吃痛地哼了一声，松开手，简枫趁机从他腿上跳下来，跑到办公桌对面。
“小短毛，再敢胡思乱想，小心我把你身上的毛都剃干净！” 简枫笑着说道，一边穿衣服一边调侃他。
贺军无奈地笑了笑，捡起地上的裤子递给简枫，眼神里满是爱意：“好，听你的，不想了。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只要是你做的都好。” 简枫接过裤子，心里暖暖的 —— 有贺军在身边，再难的案子，再复杂的情绪，好像都能烟消云散。这个世界或许不完美，但只要有彼此，就足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