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去不去海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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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温里的灯光依旧五彩斑斓地交替，有时候刺眼的光打过来时，就会一点儿也看不清舞台上方诚的样子。
徐舟季端着酒杯和一桌人干杯，为台上人的生日会提前暖场，再等待他下来。桌上有个10寸的蛋糕，大家送的礼物都放在了乐队休息室里，这里倒还不算拥挤。
一曲末了，下面的粉丝对上面喊“祝方诚生日快乐！”
整个酒吧里只剩他们的声音。方诚虽算不上什么知名歌手，但是在本地倒小有名气，至少作为酒吧驻唱也在酒吧里收获了一部分粉丝，加上平时会搞一些小型音乐节，也就更多人知道他们了。
本来这首唱完应该就要结束，乐队里其他队员下来了，留下方诚一个人在上面，舞台的灯光和背景黑了，偶有几桌声音比较大，但舞台周围都没有声音。
“虽然我知道这样不妥，但是希望大家原谅。”
徐舟季隔着人群远远地看着舞台上微微发光的人，不知道他在抱歉什么。
“我想把我的女朋友介绍给大家。”
“嘭”的一声，徐舟季的脑子里什么也不剩了，整个酒吧的声音把他脑子里的思绪全部拉出，他不知道现在脑子里还剩什么，“咕噜咕噜”地像水开一样的声音一点点灌入他的脑子。
方诚有女朋友，他一直以来对方诚的喜欢只是单方面的对一个直男的眷恋，难怪他会拒绝自己。
女朋友是谁，大抵是他的“常青树”，是他在沙漠中发现的有关于生命的“常青树”。
思绪拉回来，他看见罗文旭和张驰坐在自己旁边有点担心地看着自己，最后他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理他。
台上多了一个女人，穿着一件白T恤，一条牛仔裤，头发比较直，长长地披下来，没有染发，乌黑得像瀑布一般。
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大抵和普通追星的圈子不一样加上不是什么大咖，粉丝似乎对他有女朋友这件事并不抵触，还对着他们俩招手，女人转着打招呼，脸转到徐舟季这边时，兴许是看见了桌上的蛋糕，她对着这里笑了，很明媚的笑容。
“我的女朋友叫杨丽菲，如大家看见的，她就是这么普通的一个女孩儿，我们认识得很早，她一直陪着我无论是好的时期还是坏的时期——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想介绍她给大家……”
乐队的成员又上去了，杨丽菲走下来往这边的桌子坐下，徐舟季抬着头听，酒杯里的冰块化了，他抿一口发现酒没有刚才烈。
方诚接着说：
“她就是我的常青树，那么今晚的最后一首歌《沙漠里的常青树》送给大家。”
音乐响起，绚丽的灯光也重新打在所有人身上，杨丽菲坐在徐舟季对面，隔着长长的桌子他也能看清这个女人长得很清秀，没有化妆，但是能看出来底子很好。音乐声太大，他们说的话都有些听不真切。
徐舟季看见杨丽菲站起来揽起头发给大家发烟，到他这里时，那个明媚的笑容还挂在脸上，他不理解。
这个人真的热情似火。
挨个给完之后，她把烟盒放在旁边的空位上，那里是留给寿星的位置。
接着又说了些感谢大家帮扶方诚之类的话，徐舟季没怎么注意听，他在想方诚能喜欢上这个女人那确实是他的风格，两个人估计很合拍。
他在为方诚感到高兴，但是自己愚笨的感情却不知道放在哪，要说他立刻完全放下是不可能的，虽然陈故南的出现确实让他看出来自己对方诚没有喜欢到要死要活的地步，但是至少也依然有喜欢的成分在。
此刻杨丽菲的出现只是使他的喜欢消解的加速器，他要准备不喜欢方诚了，彻彻底底地不喜欢。
歌唱完之后，聚会的主角终于坐在了属于他的位置上。
方诚一一敬酒，切蛋糕的时候他拉着杨丽菲的手一起切，蛋糕的奶油不是特别甜，吃起来不是很腻，徐舟季忽然想陈故南会不会喜欢这种味道，这个时候他忽然很想陈故南了，他会听自己说一切一切。
生日会要结束时，徐舟季有点醉，准备去洗手间，方诚也跟着去，洗手间里也听得到外面的吵嚷声。
冰凉的水浇在手上时，徐舟季看清了门口站着的方诚。
“老徐……”
“嗯。”
“嘶……”方诚把头发往后捋，给自己整成背头，“我就是想跟你说，我知道你真的喜欢我，那天问你的问题也是希望你能早点放弃这种感情……我们依然是朋友。”
“当然是朋友！我们还是好哥们，感情这种事放弃就行呗。”徐舟季洒脱地对他说，“你有女朋友我怎么可能还追你，你是直男我知道了。”说完搂着方诚的肩膀出了洗手间，桌上的人还在玩酒桌游戏，但这会徐舟季想现在就回家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散场时已经快凌晨一点了，徐舟季叫了车自己回去，到家时他看见手机里有陈故南的消息，是十一点多发的。他说少喝点酒。
开始是没喝多少，后来是借酒浇愁，但是也没那么严重。
徐舟季回了句已经到家了，上面的“玩泥巴的”四个字忽然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他看着聊天框等着陈故南的消息。
——没醉吧？
——还好，刚到家准备睡了，你怎么还没睡？
——刚刚有点灵感了一直在画图。
——你也早点休息。
徐舟季发完这条消息之后，对面就没在有什么动静了，房子里黑黢黢的，他看向之前放给方诚的礼物的那个柜子，现在那里空荡荡的。
什么都没有。
他和方诚还是好朋友、好哥们，这样已经可以知足了，可是现在内心的这份空虚还在体内绕来绕去。
很累，想闭眼。
闭眼也很累，早点休息的话那就不会像这些了。
摸了下上衣口袋，发现里面有杨丽菲给他的烟，这个时候已经被揉来揉去全皱了。
桌上还有几根烟，徐舟季拿起来走到阳台，冷风吹着他，他的脸冷冰冰的，手也冻得有些僵，打火机的光亮成了此刻唯一的光，点燃香烟后只剩下燃烧的烟头那一点点。
烟一丝丝地往上飘，徐舟季的思绪也往上飘，他想这个时候陈故南会不会也在阳台抽烟，他有没有开灯，有没有穿外套，冷不冷。
思来想去他还是把手机拿来想给他发消息，到聊天框的界面，他鬼使神差地给对方打去一个视频，这个点打电话本来就是扰民，更何况是视频电话……
本来想直接挂了，但是他忽然想犯个贱，一直等着对方接通。
遗憾的是一直没有人接。
那边的陈故南应该在骂自己在犯贱吧，想到这个，徐舟季忽然想起来那天一直大半夜给陈故南打电话的那个人。
看他对那个人的态度他想得到大抵不是客户，再恶心的客户他都不会直接说人家在犯贱。
徐舟季有点好奇这个人了，该不会是什么知道陈故南要去参加展览而眼红的人，还是想借此机会巴结他的人……
但陈故南有什么好巴结的！既不是业界精英，也不是有钱的花花公子，巴结他干嘛啊！
想着想着还真把自己想困了，烟已经在他冥思苦想时烧完，他还没来得及吸几口，随即只能把它丢了，换好衣服睡觉。
这时候他才庆幸陈故南把周一周二定成休息日是个多么明智的选择，像在周日宿醉的情况下他就能睡两天给自己补回来。
第二天徐舟季醒过来时已经十点多了，他看见陈故南给自己发了条消息。
——神经病才大半夜打电话。
眉头忽然跳了一下，他把它按下去，准备去洗漱，这个时候还刚好收到了徐晴的消息，她吩咐说要准备年后进公司，把该学的都学了，一下子便连起床的欲望都消失了。
陈故南估计还在画图，他不太敢打扰这个时候的他，毕竟不敢保证对方能不能画出来。
但这个时候他忽然有个绝妙的主意。
带陈故南去海边露营地待几晚，万一灵感就这么来了呢。
海边露营地虽然不是在海滩上，但和海也没多少距离，陈故南这么喜欢自然，那应该也喜欢大海。
这么想着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牙刷给陈故南发消息。
——要不要给自己放个假，一起去海边露营？
对面还没有回复，他就把手机扣在旁边对着镜子刷牙刮胡子——他脸上虽然没多少胡子，但喝完酒满面油光刮一下看起来更清爽。
手机迟迟没动静，他隔几秒看一眼，但是没有回音。
洗漱完他已经完全清醒了，陈故南还没有答应他，也还没有回复他。
徐舟季百无聊赖地刷几个短视频，这个时候才看见陈故南给他回了个在画图，没灵感。
接着又发来两句话，一句是“好”另一句是“你先定好，到时候联系。”
于是他火速去准备订帐篷，露营地的帐篷是由酒店提供的，相当于虽是露营，但实质上是酒店，等一切处理好之后，他告诉陈故南说：
“明天晚上到周四早上，两晚怎么样？”
“可以，你说了算。”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去不去海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