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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永不冷的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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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的雾比之前更浓些，林砚站在路口时，鼻尖都冻得发红，却还是攥着那双手套，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巷口。没过两分钟，就看见沈屹骑着自行车从雾里出来，车把上挂着两个热豆浆，白色的热气裹着豆香，在冷空气中格外显眼。
“怎么不戴手套？”沈屹刚停下车，就看见林砚手里攥着的黑色毛线手套，指尖冻得有点发紫。他没等林砚回答，就伸手把林砚的手抓过来，给他戴上手套，动作比昨天更自然，连指尖碰到林砚掌心时，都没再停顿。“跟你说过冬天要保暖，怎么不听话？”
林砚的手被裹在暖暖的手套里，连带着耳朵尖都开始发烫。他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沈屹的手指比他长，能把他的手完全包起来，掌心的温度透过毛线传过来，像揣了个小暖炉。“我、我想等你来再戴。”他小声说，声音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
沈屹愣了一下，接着笑出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傻不傻？”他把车把上的豆浆递过去，“甜口的，加了糖，你尝尝。”林砚接过豆浆，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咬着吸管喝了一口，甜丝丝的豆香混着暖意，从喉咙一直甜到心里。
骑车去学校的路上，雾渐渐散了些，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落在柏油路上，像铺了层碎金。林砚坐在后座，双手轻轻抓着沈屹的衣角，偶尔能闻到沈屹身上淡淡的皂角味，混着豆浆的甜香，特别好闻。“沈屹，昨天你说的投篮技巧视频，今天能给我看吗？”他小声问，风把他的声音吹得有点飘。
“当然能。”沈屹的声音从前面传过来，带着笑意，“午休的时候，我们去操场看，顺便带你练会儿。”林砚点点头，抓着衣角的手又紧了点，心里开始盼着午休快点来——盼着能和沈屹一起在操场晒太阳，盼着能看他手把手教自己投篮。
好不容易熬到午休，林砚刚收拾好课本，就被沈屹拉着往操场跑。冬天的操场没什么人，只有几个体育生在练跑步，风卷着枯叶在跑道上打转，阳光落在草坪上，暖融融的。沈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存好的视频，递到林砚面前：“你看，投篮的时候要注意手腕发力，膝盖要微屈，像这样……”
他一边说，一边站到篮球架下，做了个示范动作。阳光落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林砚盯着他的动作，看着他抬手、投篮、篮球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精准进框，心跳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我、我试试。”他接过沈屹递过来的篮球，学着视频里的样子，屈膝、抬手，可篮球刚离手，就砸在了篮板上，弹了回来。
“别急，慢慢来。”沈屹走过来，从身后轻轻扶住他的腰，手握住他的手腕，调整姿势，“手腕再弯一点，发力的时候要快，像甩鞭子一样。”林砚的后背贴着沈屹的胸膛，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和心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他按照沈屹说的做，抬手、发力，篮球这次没砸在篮板上，而是擦着篮筐边缘，进了框。
“进了！我进了！”林砚兴奋地回头，正好撞进沈屹的怀里。沈屹愣了一下，接着伸手扶住他的肩膀，笑着说：“不错啊，进步挺快。”林砚看着他的眼睛，阳光落在沈屹的眼底，像有星星在闪，他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赶紧转过头，假装看远处的跑道，脸颊却烫得能煎鸡蛋。
两人在操场练了快一个小时，直到上课铃快响了，才往教学楼跑。沈屹跑在前面，偶尔会回头看林砚，怕他跟不上。林砚跟在后面，看着沈屹的背影，看着他被风吹起的衣角，心里甜丝丝的——以前他总觉得冬天很长，很冷，可现在有了沈屹，却觉得冬天也可以这么暖，这么短。
下午的课过得很快，林砚盯着黑板，却总忍不住走神，目光一次次飘向窗外的操场——想着午休时沈屹扶着自己腰的温度，想着他手把手教自己投篮的样子，想着他笑着说“进步挺快”时的眼神。直到放学铃声响起，他才猛地回过神，抓起书包就往操场跑。
操场入口处，沈屹已经推着自行车在等了，手里还拿着一个烤红薯，热气从纸袋里冒出来，甜香扑鼻。“刚路过校门口的小摊，买了个烤红薯，热乎的，你尝尝。”他把烤红薯递过来，指尖有点烫，却还是笑着说，“我挑了个甜的，你肯定爱吃。”
林砚接过烤红薯，指尖碰到沈屹的手指，凉丝丝的。“谢谢……”他小声说，剥开一点红薯皮，咬了一口，甜丝丝的，糯糯的，暖意从嘴里滑到胃里，连刚才跑出来时灌进肚子里的冷风都散了。
“我们今天还去老桥那边吗？”林砚一边吃红薯，一边问，眼睛里带着期待。沈屹点点头，推着自行车往前走：“今天的夕阳应该比昨天更好看，带你去看。”林砚跟在他身边，咬着红薯，偶尔抬头看沈屹的侧脸，阳光落在他的睫毛上，把那排睫毛染成了淡淡的金，连他嘴角的笑意都变得温柔起来。
骑车去老桥的路上，风比昨天小了点，路边的老房子上挂着红灯笼，偶尔有住户的窗户里飘出饭菜香。林砚坐在自行车后座，双手轻轻抓着沈屹的衣角，能听见沈屹轻轻哼着歌，调子还是上周校园歌手大赛上他唱的那首。“沈屹，你能不能再唱一遍那首歌给我听？”他小声问，怕风把自己的声音吹跑。
沈屹骑车的动作顿了一下，接着笑出声：“好啊。”他清了清嗓子，开始轻轻唱起来，声音在风里传过来，低低的，柔柔的，像羽毛轻轻扫过心尖。林砚靠在沈屹的后背，听着他的歌声，看着路边的风景一点点往后退，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又美好——没有上课的压力，没有同学的八卦，只有沈屹的歌声，和手里烤红薯的甜香。
到了老桥边，夕阳正好挂在屋顶上，比昨天更红，把天空染成了一片橘红，云朵像被晒化的糖，软软地铺在天上。沈屹靠在桥栏杆上，从口袋里掏出两颗草莓味的糖，递给林砚一颗：“今天的糖，是我特意去便利店买的。”
林砚接过糖，剥开糖纸时，指尖碰到沈屹的手指。他偷偷抬眼，看见夕阳落在沈屹的眼底，把他的瞳孔染成了橘红色，连他眼底的纹路都变得温柔起来。
风偶尔吹过，带着老槐树的枯枝摇晃的声音，远处有小孩在笑，有老人在聊天，还有自行车铃铛的“叮铃”声，这些细碎的声音混在一起，却让他觉得特别安静——是那种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安静，是那种被全世界温柔包裹的安静。
夕阳渐渐沉下去，天空从橘红变成了深紫。沈屹牵着林砚的手，往自行车那边走，他的手很暖，能把林砚的手完全包起来。“我们该回去了，晚了你妈妈该担心了。”沈屹笑着说，指尖轻轻摩挲着林砚的手背。林砚点点头，跟着他往回走，心里甜丝丝的，连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
骑车回去的路上，风里带着点凉意，林砚却觉得浑身暖融融的。他靠在沈屹的后背，双手紧紧抓着沈屹的衣角，能听见沈屹轻轻哼着歌，能感受到他的心跳，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他看着路边的风景一点点往后退，看着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叠在铺满落叶的小路上，突然觉得，这个冬天好像一点都不冷了——有沈屹，有他们一起看过的夕阳，这些东西像小太阳一样，把他的世界照得亮堂堂的，暖融融的。
快到林砚家楼下时，沈屹停下车。他转身看着林砚，伸手替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明天早上，我还在路口等你，给你带甜豆浆。”林砚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像有星星在闪。“明天中午，我们还去操场练投篮好不好？”他小声问，声音里带着期待。
“当然好。”沈屹笑着说，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以后每天中午，我们都去操场练投篮，每天放学，我都带你来看夕阳。”林砚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他看着沈屹的眼睛，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美好起来——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像冬天里的暖阳，像甜丝丝的豆浆，像橘子味的糖，温暖又甜蜜。
林砚转身往楼道里走，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沈屹还站在自行车旁，冲他挥手，路灯的光落在他身上，像给他镀了层温柔的光晕。林砚笑着挥挥手，转身跑进楼道，心里甜丝丝的，连脚步都带着点轻快。
